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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朝朝暮 / 008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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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月道是热闹,滨州庆国公的侵地案还没落定,这边誉王和太子手底下的重臣接连犯事,一股脑儿涌至天听。
  
  皇帝还没心思过问霓凰的事,言宝珠也没自讨没趣提起。
  
  萧景睿突然登门。
  
  他向来喜欢亲近言宝珠。不仅仅因为言宝珠身手好,心思沉稳,更多的是因为言宝珠待他如亲兄长一般。
  
  前头也来过几次,不过都被言宝珠托辞拒之门外了。如今快到冬至,他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便也没拦着人进门。
  
  萧景睿神色阴郁,看上去心事重重。
  
  言宝珠便带他去茶肆喝茶,也免得在侯府里拘束。
  
  见言宝珠只带他一人,没有言豫津的份儿,萧景睿莫名欢欣了几分。
  
  这孩子心思实诚,喜欢什么便想要独占,不想跟别人受同等对待。不过萧景睿心胸磊落,道也是实打实的君子般的人物。
  
  道是言豫津没少拿这事跟他开玩笑。
  
  听了他絮絮说了一些,言宝珠大致听出他的烦恼。原是梅长苏借住侯府却遭了刺客。
  
  他提到的虽少,但言宝珠早已猜到全貌。
  
  能让萧景睿如此沉郁,除了梅长苏遇刺,决计还关乎别的。
  
  这孩子没什么心眼,原本是要瞒着言宝珠,可说着说着便和盘托出,连他爹谢玉暗投太子门下也交代的一干二净。此事便是他爹亲手策划。
  
  但言宝珠听后,却并无反应。
  
  对于谢玉是帮太子还是帮誉王,亦或是中立,言宝珠都不关心,也正因为如此,萧景睿也格外放心与他交心。
  
  “言大哥,父亲他向来标榜中立,我从来不知他竟有心扶助太子?”萧景睿目中痛苦,尽管他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不少口是心非之人,但得知自己一向崇敬的父亲竟也是这样的人,难免不悲痛?
  
  “还有苏先生,苏先生差点被……”
  
  言宝珠看着面前的白水,他不喜欢饮茶,因此就算在茶肆里,他也只要了白水。
  
  “你想跟我说什么?”言宝珠抬眼看向他。
  
  “我……”萧景睿心下两难,其实最难的是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你心口如一,不能要求别人也如此。你光明磊落,不能要求旁人都效仿。如果你把你的你的期待寄托在别人身上,那你注定失望。”
  
  萧景睿一震,但他仍旧郁结:“可他是我父亲……”
  
  “所以呢?”
  
  “是他教导我要光明磊落,要心口如一,要待人真诚,可如今他……”
  
  “你只能选择你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而不能要求旁人成为你期待的模样。”
  
  “言大哥,可,他是我父亲阿,他……”
  
  言宝珠看着他,眼神静而无波:“你父亲,跟你,也是两个人,不是吗?”
  
  “……”
  
  萧景睿似有所悟,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这时,言宝珠又淡淡说了一句:“改变不了别人,就只能改变自己。”
  
  萧景睿抬眼看着他,言宝珠又道:“如果你不愿改变,那你只能忍着。要么鸣而死,要么默而生。”
  
  “说的好!”
  
  这边萧景睿还没应声,道是坐在他们身后那桌有人出声赞叹,言宝珠和萧景睿同时看过去,萧景睿不识得那人,但见那人一派正气,不禁心生敬意:“请问阁下……”
  
  言宝珠在宫里行走,他却认得那人。
  
  “没想到言副统领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见地。蔡某佩服。”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刑部侍郎蔡荃。
  
  “蔡大人。”
  
  蔡荃不过从四品,在朝堂无足轻重,因着生性刚正,不卑不亢,与太子和誉王都不交好,所以为官多年,也无甚进途。
  
  方才听到言宝珠一番话,蔡荃起身走过来:“言副统领方才所言,甚合我意。人人处于困境,人人皆有选择,默而生,鸣而死,皆是选择。”
  
  言宝珠看看他:“蔡大人忠正,早有抉择。”
  
  蔡荃也未遮掩,似是得遇知己,当即直抒胸臆道:“蔡荃乃七尺男儿,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萧景睿年轻气盛,自是被蔡荃这样的气魄所震撼,当即起身道:“蔡大人好志气。”
  
  此地无酒,萧景睿当即以茶相敬。
  
  两人热血沸腾,言宝珠却没附和上去,萧景睿邀蔡荃入座,蔡荃也便落座与他二人同席。
  
  席间,蔡荃不免说了些慷慨激昂之话,萧景睿由来佩服性子磊落舒朗之人,自然与之相谈甚欢。但言宝珠却非外向之人,蔡荃与他虽同朝为官,但他二人少有交集,到今日之前,也不过谋过面而已,让他与这人侃侃而谈,断不可能。
  
  因此,多是萧景睿与他谈论,言宝珠只偶尔应声一二,至于其他,再无多涉。
  
  饮过茶后,萧景睿下午还要随母进香,便先走一步。蔡荃官邸离此不远,与言府顺路,言宝珠便与他同行。
  
  路上,蔡荃滔滔不绝与他说起近日誉王与太子两党相争,彼此咬踩之事,不免义愤填膺,说到后面,恨不能亲自上阵,将那些朝廷蛀虫清除干净。
  
  言宝珠几次欲打断他,但这位蔡大人似乎是郁结多时,大有不吐不快之意,也不顾及他的身份,将自己心中所感所想悉数倾倒出来。
  
  言宝珠见这人一把年纪,竟还有如此热忱,也不再拦他,任由这位刑部侍郎大人一路抱怨,他也实在专注,连经过自己的官邸,蔡荃都没察觉。
  
  言宝珠只好继续往前走,到第三次经过蔡荃府门口,蔡荃才反应过来:“呀!我到了。”
  
  言宝珠看了他一眼,也没提三过之事:“蔡大人,告辞。”
  
  蔡荃朝他辞礼,两人分别。
  
  蔡荃将胸中愤懑之气发泄完,这会儿正轻松,提着袍子上了殿阶,就见门里走出来一人。
  
  “你怎么来了?不是约了晚上?”
  
  那人与他年纪相仿,也是一派端正风骨,两人都甚是随意,想也知道是多年好友。
  
  那人将他一番打量,玩笑道:“神清气爽,我看晚上的约会作罢也可。”
  
  蔡荃爽朗一笑:“方才遇见言副统领,与他说了几句话,从前没跟他打过交道,还不知道这言副统领年纪虽小,却也是胸有沟壑之人。”
  
  沈追一笑:“是,言副统领不仅胸有沟壑,还大度呢。能听你发这么久牢骚……”
  
  蔡荃道:“诶,在外人跟前我还是有分寸,这么段路能说多少?”
  
  沈追无奈笑他:“是啊,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今有你蔡荃抱怨发牢骚三过府门而不识。”
  
  蔡荃:“什……什么?”
  
  沈追:“人家带着你在你府门口绕了三圈了,你还分寸……你那张嘴啊,就不能消停消停?”
  
  蔡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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