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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她们的具体实力并没有什么概念，不过她说那句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里只剩下狂热了。所以，她说的或许是真的。至少她自己是这么想的。”
“天下无敌什么的，不存在啦。”
对此小音直接持否定态度。
修为越高的人，应该就越明白天下无敌是一句多么空洞的话。
就像那些说自己明天能吃十碗饭的人一样，属实是一种饭后闲谈。瞎扯淡。
“她是否能够天下无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没法离开这里的，赶紧早点放弃吧。”
感觉到小音似乎有些无法跟上自己的思维，空唯索性就不再弯弯绕绕了。
有时候还是直接说结果比较省事，虽然这样八成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特别是对于当事人来说。
“放弃，然后等死吗？”想起空唯刚才说的话，小音脸色严峻，“然后被做成炼制丹药的药引子？”
“……那就随你便吧。反正，我现在无法给予你任何帮助。”
空唯从温暖的泉水中站起身，巨大的温差足以冻得人直哆嗦，但空唯没什么反应。
如果有人在现在去触摸她的皮肤的话，会发现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身上应有的温度。
“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吗？会死的哦？说不定还会死的很惨哦！”
小音竭尽所能的想要让空唯稍微明白一些现在的处境，就是没起到什么效果。
“你忘了我感受不到痛觉了吗？死亡对我来说，就像睡觉一样，不会有什么痛苦的。”
“诶？好像也是……”
“到底也不过是稍微长一点的梦罢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轻声说完，空唯披上浴巾走了出去。
留下来的小音独自一人坐在泉水中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她是真的没法明白，明明死亡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为什么空唯能够这么淡然。
就算是因为无痛之体这种奇葩的体质，应该也不至于吧。
永远的长眠，然后再也无法看一眼身边在乎的人。
只能独自一人陷入永恒的黑暗中。
光是想一想就足够恐怖的了。
那巨大的空洞，巨大的虚无，足以吞没任何一个人。
“看来找不到盟友了。真没用啊，我……”
失落的依靠着粗糙的巨石，小音用力地捏了捏拳头。
“小姐……”
她在温泉中待了很久，直到夜色渐深才回去。
……
每一天都遵守着规定好的时间表作息。
吃着规定的东西，做着规定的事情。
每一件事都是早就被规划好的。
自身的每一个行为就像执行着死命令的机器。
这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还是不知道所谓的意义是什么。
有人告诉她每一件事情，对每个人来说都具有完全不相同的意义。
同样一件事物，对于不同的人而言，价值也是完全不相等的。
它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十分重要。
空唯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可是这么久了也没有观察到。
之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然后慢慢地好像也没有这个时间了。
“小空唯，这些是今天的份哦~”
那个女人今天也来了，将一大堆捣碎的灵草放在空唯面前的盘子里。
每一样都是精心挑选的，就连每天服用的分量都有着绝对的规定。
空唯面无表情的把桌子上仅仅只是打碎过的“杂草”拿起来，放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
“对对，就是这样。一定要全部吃下去哦。”
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发出一声声急促的笑声。
她可能不知道该怎么正常的笑吧。
肺部就像老旧的蒸汽泵一样勉强的工作着。
这些东西很难下咽，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食物。
不，这根本就算不上是食物。
“不要剩下哦。”
那个女人照例嘱咐道。
“……”
空唯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
就凭自己那仅有的一点药理学知识，根本就看不懂这个房间里面的瓶瓶罐罐。自然，也不认识摆在面前的那些灵药。
由于实在难以下咽，空唯只能往嘴里灌了一大杯水。
根本不需要理会自己的喉咙是否撑得住，她就那么直接强行灌下去了。
“吃完了。”
于是声音很自然的变得十分沙哑，难听。
甚至根本就听不出是女生。
这个情况还在逐渐加重，只是没人在乎。
空唯自己不在乎，面前的这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女人自然也不在乎。
“今天先别走。”
她叫住了空唯说道。
“今天要进行最后一次测试了。”
“最后一次？”
“没错，嘿嘿嘿，也是时候验证成果了。”
女人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去里面。”
“……”
那是一个巨大的仪器，冰蓝色的，看上去如梦似幻。
空唯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去了。她走过去，将身上的衣服随意的解开之后光着身子走了进去。
“冰之孢子有好好修炼么？”
“已经突破了第二层。”
“其他的呢？”
“孤寒铸体已经小成，神魂之壳已经小成。”
“看样子确实没有偷懒。感觉如何？”
“没有感觉。”
“也是，差点忘记了你没感觉来着。哼哼……视觉恢复的感觉呢？”
“一般般。”
女人打开了几个开关，点亮了几处灵阵节点，整个仪器便开始运转。
房间内的温度开始迅速的降低，顷刻之间，所有物品上都染上了一层白霜。
好在经不起冻的东西已经收纳起来了。
而这温度的骤变的源头，就是那个仪器的核心。
一层又一层液态的凝胶物质迅速的灌满了整个封闭的仪器，空唯闭上眼睛，身体很快就被那些散发极低温度的物质包裹。
她的皮肤迅速的变得苍白透明，肌体生机迅速下降。
皮肤开始枯萎，肌肉开始萎缩，血液开始凝固，冻住，然后慢慢地开裂。
细密的裂纹迅速的铺遍了空唯身上的每一处角落。
她整个人都像是一块冷冻过头的大块冻肉，变得硬邦邦的。
毫无疑问，这样的现象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已经是必死无疑。
但是负责把控着实验的女人并没有将温度上调或是终止。
她表情癫狂，眼中却十足的冷静。
她看着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生机的空唯。
在某一刻，一股浓郁到有违常理的生命力开始出现。
从空唯身体表面凝结出的无数细小白色孢子上扩散而出，并迅速的侵入到空唯的体内。
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生机，简直比按了回退键还要夸张。
那道“生”的力量，简直堪比神迹。
“看样子是成功了，哈哈哈，抗寒能力和生之禁术合一，配合的刚刚好。”女人喃喃道：“这样一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