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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无痛之体可怕的地方。
对于一般人而言根本就不能碰的功法，禁术，对于空唯来说却不再那么的绝对。
“嗯——比我预想的要好一些。”
在空唯离开那个巨大的仪器后，女人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空唯的皮肤。
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这几天你还是按照我给你的作息表修炼，最后两天了，绝对不能出现一丁点差错。你自律性这么好，这么听话，我就不让人看着你了。”
空唯：“……”
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呢？谢谢吗？
“没事我就先走了。”
尽管刚刚才在阎王爷的大门口转了一圈，空唯此刻且还是像个没事人一样。
“嗯……”
乔娜点了点头，不过空唯还是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
“还有什么……”
她刚准备询问，右眼的视线却突然变得模糊了。
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滚了出来，空洞的眼眶中开始喷涌出大量的深红色的血。
血色落在空唯苍白的躯体上，显得分外刺目。
这突然的变化没有终止，空唯原本苍白的肌肤开始迅速的变得红润，以最快的速度趋向于健康的状态。
不仅仅是皮肤，还有依然僵硬的肌肉，脆弱的骨骼。肉眼可见的还有她的那一头长发，灰白色的头发开始迅速的生长，顷刻间就垂落至脚下。
乔娜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和空唯的呆滞不同，她早有预料。
规则是公平的。
很多时候，都更像一个天平。
世间万物都早已在暗中标记好了价格，有取就有舍，亘古如此。
就像那些邪道的法师们所祈求的“祝福”。
那些几乎违禁的力量，想要得到，就必然需要支付相等的筹码。
“发生了什么？”
低头看了一眼滚到脚边的眼球，空唯摸了摸自己再次完好无损的右眼。
视线又恢复了，就好像刚才不过是暂时性的失明。
“没什么，不过是身体的一次正常的更新换代而已，无需大惊小怪。小孩子要长成大人，身上的所有部件都会更换一次哦，就像换牙齿一样。你有换过牙齿吗？”
乔娜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只是那癫狂的眼神完全将她暴露了，她本人却好像无所觉，还以为掩饰的很好。
“好吧。”
空唯没有纠结这件事。
我信了好吗。
就算你说人每天睡前都要捅自己一刀才能睡得安稳，第二天才能正常醒过来我都信了。
目送着空唯离开自己这边，乔娜不再遮掩自己已经疯癫的心情。
她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就那么用力的扯了下来。
“无痛之体！真是上天的眷顾啊，简直就是打开通往至高力量层级的钥匙。为什么就是无法移植出来？为什么——啊啊啊啊！我也好想要无痛之体啊啊啊—！”
她用力的将自己的手往坚硬的试验台上砸，明确的疼痛反馈让她的精神愈发的偏执。
“如果我也能拥有无痛之体的话！”
她低声咆哮着。
那样的话——就能够直接打开自己身上的“锁”了。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一条康庄大道。
只可惜她却只能看着，没有办法更加深入地走进去。
……
方纭琰没有心思修炼，只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只是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小音那倔强的表情。
这孩子有什么决定的时候从来不会开口明说，大多数时候的选择都是优先委屈自己。
这并不好。
谁都有自己的需求，如果只是一味的选择压迫自己，早晚都会把自己压垮的。
只是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小音的习惯。
她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份吧。
就算已经打算相互之间平等的交流，她还是更加习惯将自己摆在侍女的位置上面。
无论何时都以方纭琰为中心。
就算是去黄泉，都会自己跑到前面去探路。
她就是这样的人。
固执的遵守着不知多久之前那早该被遗忘的约定。
能有这样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朋友，已经足够了。
如果不是面临着目前的处境，从一起离开方家的那一刻开始，之后的每一天都该是被珍惜的日子。
“我是不是应该早一点离开方家？如果早一点离开的话……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相信方秦的那副装出来的态度？为什么我当时那么天真？哈……”
越是回忆起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还有方秦态度转变之后自己的真实心情，方纭琰就越是恨不得穿越回去狠狠地给自己来一拳。
把那抱着不切实际幻想的自己一拳打醒。
一夜未眠，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方纭琰听着隔壁开关门的声音，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虽然那声音因为刻意的轻手轻脚而变得微乎其微，但还是瞒不过意识清醒，又没有任何外力因素干扰的方纭琰。
她很想起身过去问问，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一问肯定又会聊起来，聊着聊着，自己又会想要劝她早点放弃。
反正也找不到什么方法，别把自己累着了。
但小音肯定不会听的。
“这丫头……”
方纭琰闷闷不乐的低估了一声。
算了，这两天就让她稍微任性一下吧。
等之后祁千秋找到自己二人，就让祁千秋把她丢出凌雪宫。
虽说自己没有什么谈判的筹码，但只要祁千秋那边有一丁点需要自己配合的流程，自己就能跟她提一提条件了。
到时候不论小音同不同意，都会被丢出去。
“真不该同意你跟上来，可惜还是被情感冲昏了头脑。要是早知道她的打算，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跟过来的……”
想着想着，方纭琰又开始后悔起来。
心情就像刚吃完苦瓜一般苦涩。
她大多数时候好像都没有什么主见，很多事情都无法思考的更深入。
不够果断决绝。
如果在对待身边的事情也能像战斗时那样就好了。
相比起来战斗就简单多了。
只用考虑如何击败对手。
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想着想着，方纭琰就睡着了。
最近这段时间超负载的头脑终于获得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起床的时候方纭琰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轻松了不少，就连精神上的疲惫也好转了些许。
将自己收拾好后她走出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了隔壁的门口。
“……小音。”
昨天晚上想过来没来，到底还是得来打声招呼不是？
方纭琰敲了敲门，奇怪的是没有听到回应。
说起来……
一般情况下，小音都会过来喊自己起床的来着。
就算心情不好，两人之间出现了分歧也一样不会缺席。
但今天她没有来。
在门外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
方纭琰又敲了敲。
“我进来了哦。”
而后便推门而入。
记得昨天晚上小音回来的也很晚，所以到也有可能还没醒也说不定。
方纭琰想着，心中升起一抹新鲜感。
这次就由我来叫你起床吧。
想想也却是挺稀奇的。
只是绕过屏风，方纭琰却并没有看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音。
房间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