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天下无敌?

　　那么，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
　　空唯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特别是来了这里之后。
　　于是她说道：“你问吧，我会根据你的问题回答的。”
　　反正也是对方现在更迫切的需要情报，自己这边还是挺有余裕的。
　　所以空唯选择了稍微更加偷懒一点的方式。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凌雪宫的？”
　　“不记得了。”
　　“……”
　　“不要那样看着我，真不记得了。”
　　“好吧……那，祁宫主为什么要抓你到凌雪宫呢？”
　　“她好像需要修行某种功法，就我所知，那部功法的修行需要用到我。”
　　“为什么？”
　　“这个你应该直接当面问她的，虽然我或多或少还是猜到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我的体质吧。”
　　“体质？”
　　“我的体质十分特殊，我天生感觉不到疼痛。”
　　这世上还有这种体质吗？
　　小音没有听说过，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也能够接受。
　　“那么你们呢？你们又是为什么被带进来的？”
　　“不知道。”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一会。
　　你是来找茬的吧？
　　“这个你应该当面问她？”
　　“不，我还真的问过。”
　　“哦？”
　　“祁宫主说的也是辅助她修行。但是具体是什么，以什么样的形式并没有说。她说成功率只有五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高深的灵技功法，居然只有这么低的成功率。而且还需要外人辅助。”
　　“如果失败了呢？”
　　“她说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事，结果她来承担。”
　　“她可没有对我说过这种话。”
　　空唯放下修行的姿态，动作更加放松了一些。
　　她用手撑着下巴，目中含着些许笑意的看着小音：“然后你们就信了？”
　　“当然没有！”我有那么蠢吗？小音白了空唯一眼，接着说：“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好吧？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祁宫主还没有过来找我们。”
　　“三天？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找你们，要么就是后天。或许需要更久也有可能，这几天她好像在养伤，伤养好了之后，还需要吧状态调整到最佳。之后应该就会用到你们了。”
　　“用？怎么用？”
　　“不知道啊……这些她也没有说。只是我偶然间听到她提起过，现在还缺一样重要的引子，等所有条件都达到以后，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为什么我感觉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是我的错觉吗？”
　　那眼神让小音有些坐立不安。
　　“那当然……不是。”
　　“你笑什么？”
　　“我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记得当时她说差一样引子的时候，还以为是差了什么灵药，或是特殊的矿物材料，又或者是妖兽身上的某种稀有资源。但是我没有想过，她说的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
　　空唯的话让小音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你的意思是……”
　　“你们两个人，我不知道她看中的究竟是谁。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们只是很普通的……”
　　小音话音未落，猛地想起不久之前，她层偶然间见到过的一次，发生在方纭琰身上的异变。
　　她看不出来方纭琰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之后方纭琰还是和没事人一样，所以这件事也就被她慢慢地忽视掉了。
　　不管怎么样，方纭琰没事就好。
　　……会是那个吗？
　　小音无法确定。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吧。”
　　她没有打算说，但神情的细微变化却全都落在了空唯的眼中。
　　“你会读心术吗？”
　　正常人顶多也就通过表情读懂一个人的心情罢了。
　　可空唯给小音的感觉，就像是一眼就能洞穿她的细微想法一般。
　　这种感觉有点可怕。
　　“不会。只是一点点基础的心理学知识罢了，连皮毛都算不上。”
　　空唯摇摇头，眼中短暂的流过一丝追忆，但很快又被她扼杀了。
　　“还是说回到你的打算把。你们好像并不打算坐以待毙？”
　　“当然！”
　　“那么你们想到了要怎么完好无损的从这里离开吗？”
　　“没有……”
　　已经尝试了足够多的方法了，甚至今天又去找了一遍。
　　可惜却还是没能在这孤峰上撬出一道通往山下的缝隙。
　　“那你们为什么还不放弃？”
　　“放弃？怎么可能放弃，就算我放弃了，纭琰姐也不能放弃。至少，也要让她离开这里才行……”
　　可是完全找不到方法。
　　就算穷极所有的心思，也办不到某件事。
　　这样的无力感让小音消沉的垂下头。
　　不过很快，她再次鼓起精神。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空唯！”
　　“我的帮助？我给不了你什么帮助。”
　　对方那连天真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妄想的想法让空唯连稍微动一动脑细胞去思考可行性的兴趣都提不起来。
　　“怎么会？你比我们来的都要早，难道真的没有找到什么可以离开这里的方法吗？”
　　“或许有吧，但是我没去找。”
　　“为什么？”
　　小音一脸的无法理解。
　　她并不知道，空唯的心现在就像一条已经渴死在岸上的鱼。
　　就算丢回水里也只能翻肚皮。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去做一些白费力气的事情罢了。从这里离开？真亏你能这么想，究竟是什么给了你你或许有机会离开的奢侈念想，是你那愚昧的脑袋瓜吗？”
　　“你才笨呢，看不起别人的家伙最笨了！”
　　小音气的直接从水里站起来。
　　“我只是有必须得离开这里的理由罢了！或许尝试了还是会失败，但是总比试都不试要好得多。”
　　“纠正一下，不是或许，是一定会失败。”
　　空唯抬手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来的水，湿漉漉的灰色头发粘在前额。
　　相比起前两天，小音忽然发现空唯的发色变得更加倾向于灰白了。
　　毫无生机，一片死气的那种颜色。
　　而且这种变色是从发根开始的，头发的末尾处尚还存留一部分没有被剪掉的淡金色。
　　很明显，这不是什么自然的变化。
　　“你不知道祁千秋对于她的那个功法的修炼有多么在意，简直只能用疯狂来形容。你们唯一离开的可能性，只能指望在，她抓你们过来，不是为了修炼这门功法上。否则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是不可能离开的。哦，你也可以试一试正面突围，和那些老阿姨们打一架，打赢了就能走了。”
　　没有在意小音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的视线，空唯继续用她那波澜不惊的淡定语气说着。
　　“可以打赢的话我都不会被抓来这里了好吧。”
　　小音收起心思，失望的坐了回去。
　　“实力果然还是最重要的东西，我似乎有些理解祁千秋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功法的修炼了。”
　　“为什么？”
　　“她说那道功法一旦修成，天下无敌。”
　　“那是哪门子的江湖小说的情节啊。”
　　小音捂住脸，她记得自己以前偷摸着看小说的时候，里面谁敢说自己是天下无敌，下场大都是被狠狠地揍一顿，然后看清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