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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你一直在说胡话,在乱叫,然后就醒了。”
夏铭平静地听完了这几日发生的所有。
的确,这几日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实属太过神奇。
“谢谢……”
时羽见他有些反常,便继续追问道。
“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见你一直梦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夏铭将这几日所经历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时羽听着,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夏铭所经历的事情上。
他翻开了一直放在身边的笔记:“你这是……经历了幻魇?”
“幻魇?”
夏铭听着时羽所讲,看来他知晓一些深入的情况,于是追问下去。
随着时羽的讲述,夏铭渐渐明白了。
……
幻魇与普通人所经历的清明梦不同,是一种奇异的术法,并不同于一些普通的术法,而是通过控制他人梦境,使他人在梦境中的状态于现实中体现。
三十年前,时羽的爷爷曾经经历过这种梦境,从而受了重伤,元气大伤。
此后,时羽的爷爷便把这种术法命名为幻魇,记录在了笔记里,留给了时羽。
……
“当年爷爷被下了这种咒时,连是谁下的咒都不知道……”
“我小时候爷爷对我说过,如果我做了一些奇怪的梦,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时羽说完,微微顿了一下。
“不过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活到了现在……看来你说的那个蛇影子正是给你下了幻魇的人吧。”
时羽讲述完这一切,夏铭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他一起身,发现正如时羽所说的一般,浑身上下尽是淤青,是张强的毒手。
“但是……我之前梦到太白山,我的母亲,当时我对周围的一切并没有感觉,而且触摸不到任何东西……”
夏铭这一说不要紧,倒是把时羽惊地坐立起来。
“你说……第一重梦境你并没有感觉?”
“没错,就像只鬼魂一样。”
时羽听了夏铭这句话,皱着眉头,把笔记按在了他的面前。
“勉为其难地给你看一眼吧,只许看幻魇那页。”
夏铭看着时羽递来的笔记,笔记的纸已经微微泛黄,字迹有些暗沉,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是红色,想来是朱砂墨写的,也有些年头了。
他没有再多看笔记的外观,只是目不转睛地投入进了那蝇头小楷上。
“幻魇之术,诡术也,施之者须心境顽强坚毅,且受之者心境不可超乎施之者,然则施术者恐有被反噬之祸也。”
“施之者可御梦,然之精妙不在乎御梦,而在乎于施之者之益。”
“此术同梦为重,然吾未知其细。吾平生仅见九重之境,可通阴阳、越古今、活逝者、控现世。”
“然此术初施之弱于施之者魂同虚无缥缈,且每一境提升皆难如登天。”
“施之者心境益强,此术益强,梦之重境益多。初施此术时施之者皆如死前走马观花,人恐至极。”
……
夏铭看完笔记的这一页,便还给了时羽。
“也就是说……我做的梦不是被下了什么奇怪的咒。”
时羽想了想,随后开口道:“确实,从某种方面上来讲,那个杀掉高洋的人,变相地帮你学会了这种术法……”
“不过,学这种术只有心境越强的人风险才越低……”
那个人到底是敌是友?他一直帮忙查出二十年前真相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无数的问题在夏铭脑中浮现,他感觉脑子有些痛,只能暂时将这些问题藏在心中。
时羽看他有些难受,关心着:“你先休息一下吧,刚恢复身体,别太劳累。”
“阿铭!”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知何时,方尹伦和云凝进了院子。
“伦哥、凝姐。”
看见夏铭的微笑,二人顿时安心许多。
“臭小子,你终于醒啦!”
……
餐桌上,氛围无比愉悦。
几人洽谈着近几日在村中所发现的情状,轻松的语调中总是夹杂着一丝沉重。
云凝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来一封信,交给了夏铭。
“这是郑小姐临走前给你的。”
夏铭愣了一下:“郑晓?”
他差点忘了这件事——郑晓之前还被困在山洞中。
“你去古墓那天,我们出去找过你,然后在村东头发现了郑晓,就把她救上来了。”
方尹伦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口中支支吾吾地说着,他咽下了口中的食物,随之坏笑道:“怎么样,阿铭,是不是郑小姐给你的情书啊?”
“乱开什么玩笑。”
夏铭打开了信,无非是一些已经离开村子,勿念之类的话。
“对了,你这次能活着从古墓出来,还多亏了时羽,他见你摔下去就冲下去救你了,那场面简直了,天神下凡啊!”
时羽听着方尹伦的吹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家中祖传的一些小术法,能请神附身罢了,如果没有二位相助,就算我真的有天神之能,也无力脱身,不过……二位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呢?”
“那天晚上是阿铭给我们发的消息,不过收到消息时候我们已经救出来了郑小姐……”
还未等云凝回答完,方尹伦便抢了话:“阿铭啊,看到你的消息我们就往回走,结果又收到你说天亮再来,所以我们又要在天要亮的时候再往山脚走一次。”
云凝听着方尹伦的玩笑话,顶撞了一句:“你好像没看到那个似的……”
夏铭见云凝说话时眼色闪过一丝恐惧,便忙问道:“那个?什么那个?”
“是一具尸体。”
时羽说出这句话,依旧平静地吃着饭,可一旁的方、云二人却有些想呕吐的迹象。
时羽看了一眼他们俩,依旧平静地对夏铭说:“我就提了一句他俩就这样了,我怕你也代入进入,等吃完饭之后再说吧。”
夏铭看了一眼二人,想了想——吃完饭之后吐出来的不是更多吗?
……
夏铭见二人缓解多了,没有耽搁,便让时羽讲述那天的事情。
“那个”指的不过是具尸体,不过不是人的。
当天几人带着夏铭从村东头往回走的时候,便看见一路上散落着具具残肢断羽,皆是鸡鸭鹅狗一类家畜的尸体。
不过当地村民好像习以为常,认为这是房地产开发商的手段,纷纷咒骂着那些富豪大亨。
不过古墓中的一行人,尤其是夏铭,他们心里明白,这一路的惨状不是人制造的,而是那古墓中的妖物所为。
没有人吃,便去用人的心血去满足口腹之欲,这种做法如果人做了便枉为人,不过凶手不是人。
夏铭听了这事,便知道那群怪物是自青铜棺起的时候,便从后室跑出去的那些。
不过现在古冢倾塌,那群怪物也无可生还,更何况时羽赶尽杀绝。
方尹伦和云凝也暗自庆幸——若是夏铭没有给他们警示,那么现在曝尸路途上的就是二人了。
“不过,夏铭,古墓里怎么能有信号呢?”
时羽疑惑地将问题倾吐出来。
夏铭将自己在古墓中被龚常引领的事情讲给了时羽听。
“这个龚常,可真是不简单啊……”
也许,明日应该拜访一下了。
夏铭和时羽二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办法。
……
翌日。
四人拿了些来时带的礼物,这本是云凝为夏铭准备的,用来祭奠凌芸的祭品。
不错,当年夏朔程得知凌芸牺牲,尸骨无存的时候,无比悲痛地在邙㺔村后给她建了一座衣冠冢。
衣冠冢虽不大,也没有凌芸的尸骨,但却承载着她的正气。这正气给予了父子二人坚韧的悲痛,也坚定了父子二人找寻真相的决心。
虽说给人送祭品不是很礼貌,但是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这些也算得上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
“母亲一定会理解我的。”
夏铭念叨了一句,便抬起头,迈出了大门。
……
“滚!”
声声叫骂夹杂着锅碗瓢盆摔碎的声音从隔壁王婶家传出。
还是同样的王婶,同一个西装男,无比相似的这一幕。
“老太太我告诉你,你们这破山能让我们瞧上,就是你们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说完,一个陶瓷盆结结实实地被甩在他脑袋上。
西装男不再叫骂,大声痛嚷着逃走了,嘴里大喊着“给我等着”。
“王婶,这是……”
王婶看到了夏铭,寒暄了几句。
她看向夏铭的目光有些怪异,显然是因为他先前在古墓昏倒过的事情。
不过她倒是蛮喜欢向人吐苦水的,很快便把这人又回来的缘由告诉了夏铭一行人。
原来,开发商看中的不是这古墓,而是这古墓旁的山荒野地,只有如此小的一片村落,自是不用什么拆迁费的。
而如今古墓倾塌,想来这群山野村夫也是没有了什么做钉子户的倚仗了。
但是开发商的条件却有变本加厉,拆迁费一降再降,最终到达了大家难以忍受的程度。
“哼,我们是不会搬走的!”
王婶显然有些回避夏铭,夏铭也无视了她的不待见。
听完王婶抱怨,夏铭一行人便准备向龚常的所在地走去。
“喂,时羽,龚常现在住在哪儿啊?”
夏铭刚想起来去问龚常的住址,只听见时羽说出了一个自打他来这村里便听到的一个地址。
村东头,大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