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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知来藏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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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域。”方坛脸色大变,看向男孩,突然笑出声,“小鬼,你几次三番激怒我,诱我以命相博,但却不曾想我与他实力差距过大,终是让你的小算盘落空,青山不改,日后再见。”说完,深深望苏长恭一眼,夺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谢了。”男孩扶着佛像摇摇晃晃站起身,捡起面具,掸去尘土,就要重新戴上,只是绳子已经断得无法接上,只能作罢。
  苏长恭没有多说,只是走到门口才对着夜色道:“你可以不入门,但至少有个地方落脚。”
  沉默良久,就在他抬脚离开的一刹那,后面传来男孩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救我,还要收我为徒。”
  “天道,一切皆有定数,就算我不来,你的命数也还未尽。”苏长恭道。
  “可我不是街上的猫狗,甚至不如它们,我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君子之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又是一阵沉默。
  男孩也来到门口,“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很有道理的样子,我叫陈秋生,秋天的秋,生长的生。”
  秋生随苏长恭来到一处院子前,朱红色大门看上去颇有几分气势,门前有三级台阶,台阶上长满野草和青苔。
  苏长恭推门而入,陈秋生往里探了探,发现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彷佛眼前有一层纸把他和院子分隔开来。
  他有些犹豫,可突然,一股力量将他生生吸了进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眼前场景变换,当陈秋生再次睁开眼,已经置身于一片混沌中,天地间除了偶尔被狂风带起的沙砾,只有无边的空虚,一切在这里都失去了色彩,阳光无法穿透空中的乌云,地面立着一块碑,上书‘叹息之地’四个大字。
  然后,天地间仿佛有一块大幕拉开,涌出无数人和妖,俩边仿佛吸铁磁的正反极,以最快的速度撞在一起,然后就是无止境的杀戮,剑光刀影,所有人仿佛不知恐惧为何物,很快尸体遍地,血流成河,俨然一副炼狱场景。
  其中一妖兽身长千里,人面蛇神,浑身浴火,视为昼,吹为冬,呼为夏,息为风,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人类逐渐不敌。
  “嘶”它忽然,发出一声凄惨叫声,声音响彻天地,身上的火焰也骤然熄灭,陈秋生细看,它头顶出现一个黑点,是一个身着斗篷之人,妖兽身上的能量正源源不断进入他体中。
  “竟然是你。”另有一人飞至半空,手持六尺长剑,远远看去,似乎是一柄黑剑。
  俩人对峙而立,仿佛天地初开就存在着,只有随风飘动的衣角能证明时间没有凝固。
  “往生剑,吸魂夺魄的逆世剑,可惜你不会用他。”身着斗篷之人道。
  “我以天道为剑。”持剑者冷声道。
  “和顺于道德而理于天道,道可道,非常道,你如何知道你的道就是天道,而我的道是邪魔歪道?”他脚下妖兽眼中精光忽然溃散,体型小了十倍有余,从半空跌落,他凌空而立,身后隐隐幻化出八个巨大虚影,不断轮替,“肉弱强食,物竞天择,天道本就是追求无上之道,你们横行六界,做下的孽可不比我们少。”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有你的道,那我也只能坚守我的道。”持剑男子长剑上光芒暴涨。
  “你知道你是无法阻止我的,任何人都不行。”说完,斗篷男突然朝秋生这里看了一眼。
  “君子以致命遂志,莫说你还有一世未成,就算九转大成,我也不会退缩。”话音刚落,持剑者反扣长剑,跨步上前,每踏出一步,天摇地动,地上人和妖同时仰天而望。
  斗篷男子眼中精光暴涨,身上爆发出一股滔天战意,周身空间仿佛塌陷一般,他伸手凌空一抓,手中出现一把长刀,刀身半黑半白,相互纠缠。
  持剑者突然加速,踩出一道残影,手中剑仿佛星河匹练,划破天空。
  俩人武器相撞,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武器上的光芒仿佛日月之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短暂相持过后,又再分开,然后不断挥剑出刀,一边剑气澎湃,犹如云中龙,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持刀者彷佛能看透他的心思,每次都能准确预测他的剑招走势。
  俩道光芒一次次接触、分开,一瞬间,俩人已交换百招有余。
  “那些曾经拼了命去守护的东西现在就如此一文不值吗?”持剑者拉开身位,调匀呼吸,将武器持平于胸口。
  持刀者脸上显然更风轻云淡:“天下皆知善,斯不善矣,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与,长短之相刑也,高下之相盈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恒也,邪正,不过是你的分辨心在作祟,立场不同而已。”
  持剑者不再说话,而是将武器举过头顶,“那么今天,我们只有一个人能站着,封神之日烬。”一瞬间风起云涌,天地间的能量疯狂涌进那柄剑,云层不断翻滚,地面飞沙走石,妖、人无不四散而逃,仿佛献世。
  “不可能,你还未能达到神位,不可能驾驭这招。”
  持剑者长发随风而动,眼中只剩眼白,极其恐怖。
  突然,持刀者似乎想到什么,看着翻滚的云层,“难道,你真把自己卖给了它们……”
  话音未落,一道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柱穿透云层,划破时空而来,将持刀者包裹在内。
  宁城一别致院落里,方谭眉头微皱,看着面前的院门。
  院门往内推开,来人背着手、踱着步,一袭白衣,嘴巴上一瞥八字胡,脸庞白嫩,“难得方长老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方谭不语,白衣男子乃锦绣山河当代家主,贺康,他不说话,贺康也沉默,俩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仿佛凝固。
  “贺门主难道就是想来炫耀一下及臻之境?”方谭道,内功达到臻境,那便已经能嗅到入天道的滋味了。
  贺康哈哈一笑,“方长老眼力不错,我前些日子方才突破,只是今天过来,却是想问一下关于那祭魂剑,到底是何妨圣神,令我们方长老精心布置这么久的局还是以失败收场。”
  方谭轻叹一声,“那孩子是异瞳。”
  贺康脸色微变,沉默半响,“还是个孩子?异瞳?难怪只凭一柄剑便杀得九洲鸡犬不宁。”忽然剑光一闪,贺康削平身边花坛中草木,然后就这么坐了上去,又道:“但他不管如何,只是一散修,莫非有他人相助?”
  方谭看着贺康的举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是我大意了,知道他是异瞳后,我起了收入本门的念头,最后却让他逃走。”
  贺康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远方,锦绣山河如今风头正劲,但百尺竿头,难以更进一步,始终比不上那万剑宗,“异瞳的确是千百年不出世的天灾之星,又还是孩童,若潜心栽培,他日扫平九洲也不是不可能。”
  方谭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看来要我亲自出手了,人和剑我都要。”说完,贺康便起身离开,只迈出俩步便不见踪影,而他坐过那片草木,竟没有弯曲半分。
  陈秋生猛地睁开眼,苏长恭站在面前出神地望着远方,若有所思,树影摇曳,清风徐徐,他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而那扇朱红色大门上,画有一个阴阳图,四周是一道道长短不一的横线。
  “你醒了?我们走吧。”苏长恭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是怎么回事。”陈秋生努力回忆着刚才的点点滴滴。
  “神以知来藏往。”苏长恭领着秋生走进一间厢房,房间正中央是一颗梧桐树,树冠一直延伸至屋外,那块没有屋顶,而屋里除了几盏灯,没有过多的装饰。
  正值秋天,树下铺满梧桐叶,俩人绕过梧桐树,来到内厅,椅塌的后面是一整面的书墙,几乎没有哪一格是空着的。
  “不管是道教还是佛教,都相信在我们身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种暗物质存在,佛教叫做业,而道教则叫因果,许多看似没有规律的事情其实都由这双无形的手在操控。”苏长恭盘腿坐于一块蒲团上。
  陈秋生在他对面坐下,“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人为何还要努力?”
  苏长恭答道:“没有什么是不变,如果有,只有变化本身,就是因果,所以我们这一生,都是在修因果,也可以说修天道。”他看了陈秋生一眼,继续道:“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你杀太多人,也许这一世都没有机会证道。”
  陈秋生沉默了半响,嘴角一歪,“无所谓。”
  虽然这么说,但他却暗暗握紧了拳头,有哪个武者不梦想有朝一日直上青云,无法得证天道,就如同没有了未来。
  “但就像我刚才说的,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的,我门太乙经,是一门专门用来修身养德的心法,也许能助你扭转乾坤,但其中过程,远不像说起来那么简单,就算知道路怎么走,最后能走到终点的只有寥寥数人,因为这一路上的痛苦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秋生眼神迎上苏长恭的目光,强大的自信和意志有如实质,“我们走着瞧。”
  陈秋生走后,苏长恭忽然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笑起来有些僵硬,仿佛那是不属于他的表情,“我刚才给这孩子算了一卦,你猜是什么?”
  可房间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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