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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裴艺飞每天的课时量是两节课，都在上午。班级里的孩子大都13、14岁，乡下的孩子很老实，也有个别打架野蛮的，但是都非常敬畏老师，老师讲的话就是权威。
裴艺飞看到他们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
裴艺飞很愿意和他们交朋友，也很喜欢给孩子们耐心教课。裴艺飞教初中物理很轻松，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环境。从学生到老师的角色转变也很顺利。
裴艺飞在办公室很少说话，都是埋头看自己的教科书，空闲的时候看计算机书。大学毕业的时候，同学们把书本都撕了扔的满操场都是，裴艺飞收集了很多有用的计算机专业书。
裴艺飞和老师们都彼此尊重、礼貌有加，跟学生们也相处得很好，一切进展的很顺利、平淡。
快到月末开工资的时候，奚妍老师遇到了麻烦。
今年学校的工资管理已经开始用电脑操作，在教育局下发的劳资管理系统中运行。奚妍老师负责学校的劳资管理工作，她有一台专用的电脑。
奚妍老师总是按时修改密码，但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个月居然把密码弄忘了。怎么输入就是不对，越着急越记不起来。慧校长催了她几次，奚妍老师是个沉得住气的女孩子，她偷偷的试了好几天，一直无法进入系统。实在瞒不住了，才向慧校长说了实话。
没有办法，只能求助教育局的吴科长。
吴科长是教育局的电脑权威，年龄三十岁左右。他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全市教育系统的计算机方面都以他为权威，教育局给他副科级待遇。今年教育系统专门办了计算机培训班，各个学校都派人去学习一个月，奚妍老师就是镇中学派去的学员，回来后全市统一上劳资管理系统，就由她负责管理。
奚妍老师给教育局吴科长打电话。
“您好，吴科长，我是奚妍老师，我遇到计算机麻烦了，向您求教。”奚妍老师焦急的说。
“不要着急，什么情况，说一下。”吴科长回答。他对奚妍老师印象很好，她是一个秀气漂亮的姑娘。
“我把劳资管理程序的密码忘记了，这个月就要做工资了，急死人了。”奚妍老师焦急的说道。
吴科长一般碰到的问题都是电脑操作有误导致的问题，如果是劳资程序也是进入菜单后的使用问题，这些都比较简单。偶尔需要用命令进入数据库修改数据，这在老师面前就是极其高深的操作了，老师们一看到吴科长输入一行行英文语句，就佩服得睁大眼睛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老师们不知道，对于密码忘记了这样的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是程序源代码问题，涉及到的计算机知识就不是吴科长能力所及了。
“不是再三告诉你们吗，每次修改密码要做密码信封。”吴科长埋怨道。
“是我错了，我以为简单的密码自己能够记在心里，可能比密码信封还保密，谁知道多改几次就忘记了。”奚妍老师无奈的说道。
“你想一想以前的密码，是不是有什么规律？”吴科长提醒道。
“我就是为了安全起见，专门没有留规律。”奚妍老师失望的说道。
吴科长知道这不是一个以往遇到的问题，密码忘记了，需要读懂程序源码，从里面找到密码代码分析，跟密码有关的可能还涉及到更难的知识，这个绝不是自己水平能达到的。
“你这个需要找厂家解决了，谁也没有办法。”吴科长叹了口气。
“能不能进劳资系统修改里面的程序呢？”时间十分紧迫，奚妍老师顾不了那么多了，大着胆子跟吴科长提出这样的想法。
“程序都是固化的，这个谁也改不了，要改只有厂家改。实在不行这个月就手工做表吧。”吴科长无奈的说道。
吴科长作为上级只知道想当然说话，不了解实际情况。奚妍平时的数据都记在电脑里的，想用手工做也没有数据依据啊。
“吴科长，原始数据都在电脑里，无法手工做表啊。马上就要开工资了，老师们都等着，我都要急死了，求求老师，给想想办法吧！”奚妍老师虽然秀气，但是这种求人的时候，还是硬着头皮发嗲讨好，说一番可怜话。
吴科长被奚妍老师缠得无奈，只好说，“我跟厂家联系，想想办法吧。”
吴科长放下电话，给厂家打服务电话。厂家是北京中关村的一家软件公司，吴科长说明了情况，那边技术开发人员说：“有两个办法供选择，一是收集所有问题，等北京技术人员上门一并解决，二是找一个当地懂编程的人员在电脑现场，北京公司电话联系指导操作。”
吴科长说：“北京来人恐怕时间来不及。第二方法，自己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对编程有一些了解，但不知道水平能不能达到。”
北京公司说：“我们这边电话告诉你，你操作，尽量试一试吧。”
吴科长是一个很认真、实干的老师，他决定自己亲自去现场解决这个问题。
吴科长也是一个勤奋学习的人，他想通过解决问题提高自己的电脑水平。平常他去任何场合维修电脑，都会带上基本专业书，碰到问题，如果能够直接解决的最好，如果需要查书立刻翻书。他说这是一种很好的习惯，绝不会被别人笑话自己，不要有那个虚名。
吴科长下午就找教育局派车，赶往镇中学。
（62）
奚妍老师坐在电脑前焦急万分，她本来寄希望于吴科长，他是权威，他一定能够解决问题。谁知道他也解决不了，还要和厂家联系，搞不好就要耽误月底发工资，那可糟了。
她回过头刚好看到裴艺飞在看一本计算机书，她走过去发觉他看的是informix数据库嵌c语言，奚妍老师不知道这是哪方面的知识，但估计这个跟计算机有关系。
于是她突然心里一跳，问问他吧！奚妍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女孩，她看起来漂亮秀气，但是她却敢干别的女孩不敢干的事情。吴科长是整个教育系统的电脑权威，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奚妍也敢冒忌讳去找别人解决。
其实奚妍很叛逆，这一点很像裴艺飞，她才不迷信什么权威。
也许他是一个世外高人，试一试吧，奚妍大胆的想。
“裴老师，你会电脑编程吗？”奚妍老师试探的问道。
裴艺飞愣了一下，问道“你说的是哪一种编程呢？”裴艺飞诚恳的看着奚妍老师。她很白皙秀气，她被裴艺飞这么一看，她一下就脸红了。
裴艺飞想，编程语言有低级的汇编语言、高级的basic、phasic、c语言，还有很多数据库自带的编程语言，奚妍老师这样问就好像问“你会说外语吗？”。外语有英语、日语、俄语、各种小语种，让人没法回答。
奚妍老师心里一阵喜悦，她想我们普通人以为编程就是一种编程方法，哪知道里面还有那么多种编程语言。
她断定自己这是找对人了。
“裴老师，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奚妍老师满怀希望，高兴的让裴艺飞来到自己电脑旁边。
裴艺飞让奚妍老师运行劳资程序，他看到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的FoxBASECopyright版权界面。他立刻就知道这个程序是用FoxBASE数据库自带的查询语言编程的。这是一种小巧的数据库，对规模不大的数据处理能力十分简便、有效。
奚妍老师输入劳资程序调用命令，屏幕出现请“请输入密码字样”。奚妍老师试了一个密码，屏幕显示“密码错误，还有5次机会”。奚妍老师抬起头求助的看着裴艺飞，说道“我把密码忘了，月末前做不出工资表，麻烦就大了。”
裴艺飞说：“我试一下吧。”
裴艺飞在dos命令符下进入劳资管理目录，找到主程序，发觉它并没有被编译过，是源代码。他打开源码，发现第一个调用的子程序是判断语句，如果返回值为T，就会进入MENU菜单。裴艺飞立刻判断这个调用的子程序肯定是密码子程序，他也不用看密码子程序的内容，直接就把调用过程屏用/*蔽掉了，并将返回值常设为T。
然后转过头对奚妍老师说：“好了，你试一下吧。”
奚妍老师看到裴艺飞没做什么，好像就动了几下键盘。她半信半疑的坐下，紧张的输入劳资程序调用命令，然后敲了回车键。
天哪！居然直接就进入了工作菜单！
奚妍老师大喜过望，她不敢多想，也顾不上多说话，赶紧把这个月的工资做完打印出来。拿在手里仔细核对，生怕机会稍纵即逝，说不定下一次运行又无法正常运行了！
她看到了裴艺飞的工资，裴艺飞第一个月的工资是83.65元，少的可怜。奚妍老师的工资是187.5元，慧校长的工资是258.5元。
奚妍老师把工资表递给裴艺飞。
裴艺飞看着工资表，他不知道自己的工资为什么这么低，还没有自己在大学卖肉馅饼挣的多，而且连一半都不到。他没去看工资表后面一大串的栏目，也许是自费生，也许是职称低，级别低，这些都是耻辱，裴艺飞对于这些令人自卑的事情，都是惯性的选择逃避，不去面对它，不去问，也不去对比。
奚妍老师看工资表的时候，特意看了裴艺飞的工资，他的工资这么低，她有点诧异，她抬头看了裴艺飞一眼。裴艺飞特别敏感，他虽然低着头，但是他感觉到奚妍同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很不舒服。但他硬当没有知觉，尽量回避这些令人难堪的自卑。
裴艺飞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失落，很快把工资单还给奚妍老师，不要让她发觉异样。
裴艺飞掩饰的很好，奚妍老师没有注意到他的自卑心理。等她把工资表踏实的拿在手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几天的心理负担总算放下了。才想起抬头看裴艺飞。
她看到裴艺飞目光呆滞，若有忧虑，她发觉这个英俊的大男孩总是心有所思，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悯，尤其在他帮了自己大忙的时候。
也许裴艺飞的性格天生就是忧郁吧。
奚妍没有想那么多，她看着裴艺飞激动的说：“谢谢裴老师，你可帮我大忙了。”
裴艺飞一直有一个迫切的问题想问别人，一直觉得初来乍到说出来会引起别人反感。
今天帮了奚妍老师的忙，她作为回报应该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吧。
裴艺飞看着奚妍老师很激动的样子，他立刻就说：“奚妍老师，我问你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情？”奚妍老师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是，那个，慧老师结婚了吗？”裴艺飞嘴角有些抽搐，这个问题对裴艺飞太重要了，他的声音都哆嗦了。
“结了。”奚妍老师随口说道。
啊？老师结婚了？
我的老师结婚了？我深深爱着的老师结婚了？
裴艺飞浑身颤抖，热泪夺眶而出。这个消息如同噩耗，把裴艺飞的这么多年美好的精神寄托彻底击毁了。
在裴艺飞紧闭的内心世界里，任何事物都没有他的老师那样珍贵！如果把心爱的老师从自己的身上拿走，那么留下的就是一具无念无想、无悲无痛、无生无死的躯壳。
裴艺飞感到耳鸣、目眩，大脑嗡嗡作响，四周静悄悄的，从里到外，空无一物。仿佛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筋骨、灵魂都被一种残忍无比的力量活生生的从身体里一丝一丝抽尽。
裴艺飞心若止水，冰冷彻骨，世界上的一切都瞬间变得毫无意义。
“慧校长去年结的婚。”奚妍老师轻松的说道。
裴艺飞此时已是嗓子哽咽，无法言语。裴艺飞抬起头，他怕被奚妍老师看到脸上的泪水，茫然的朝办公室门外走去。
奚妍老师比裴艺飞矮，又坐在椅子上，她没有看到裴艺飞脸上的眼泪，她发觉裴艺飞说话说了一半，也不跟别人道个别，就自顾走出门去。
这人真有意思啊！
（63）
裴艺飞他有今天这样的感受真是活该！
谁叫你当初做事不计后果。明明你和老师的爱可以同生共死，你为什么不问清楚狠心写下那份绝情信，为什么整整五年音讯全无，让老师一人独守寂苦。
为一个承诺守候五年尚且难能可贵，更何况不但没有诺言却是一份休书。
裴艺飞对慧老师的期望真是世上最荒唐最可笑的事情。
但是裴艺飞他自己却在延续这荒唐的事情，写了绝情信，一去无音讯，却对老师的爱从未改变，把爱都埋藏在自己心里，一藏就是整整五年。
另一方面，裴艺飞也想过慧老师也许已经结婚，但是即使老师已结婚，自己也要把她抢过来。可是真正面对事实的时候，自己又是这样无法接受。
裴艺飞从办公楼走出去，办公楼依山而建。高中时期，他就是和老师走在学校的后山，看不尽的风花雪月、说不尽的憧憬未来。
裴艺飞此时心里充满了巨大的悲伤，脑袋里乱成一团，径直朝教学楼后的方向走去。
教学楼后面的围墙很新，是慧校长来了以后才修的。有一道拱门，上面写着“曲径通幽”四个字，裴艺飞满心的失望和悲伤。他穿过拱门，后面是很陡峭的山坡，种了一簇一簇的金达莱花，把陡峭的山坡变得安全，并且充满浪漫。脚下是修整得光滑的泥土路，这是乡镇中学为了节省经费就地利用，但是却更加亲和自然。
裴艺飞一口气爬到山顶，他来到一棵大松树旁边，底下是几十米高的悬崖。裴艺飞突然有一种跳下去的冲动，而且这个冲动被一种力量催促，越来越强烈。他此时的心里被绝望占据了全部，几乎是万念俱灭，他失去了正常分析问题的能力。
时至今日，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已经有7年了，自己无时不刻在爱着老师，从未动摇，从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可是今天才知道心爱的人已经在一年前嫁给了别人。
人生突然失去了方向，以前那种魔挡杀魔、佛挡杀佛的勇气泄怠了，所有活着的拼搏动力都没有了。
我是不是该自杀呢？裴艺飞这样问自己。
不行！如果我自杀，我也要让老师知道我是为她而死，让她永远都为此骄傲和幸福。
但是这是什么逻辑啊！这怎么可能，我这样做只会增加老师的负罪感和终身遗憾。
我是不是该恨老师呢？这个念头一出现立刻就被浇灭，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不需要解释，将来也绝不会提起这种想法。
那么，我知道她结婚以后，是否依然可以爱她？裴艺飞回想一下慧老师她的音容笑貌，他立即打断了自己。这个也不必想下去了，不必自欺欺人，自己爱她今生今世也无法改变。
裴艺飞坐在悬崖边，悲痛迷茫，百转千折，无法做出人生的抉择。
一阵冷风从悬崖深处吹上来，裴艺飞打了个冷战。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父母。父母辛辛苦苦把自己养大，供自己读那么多年书，对自己付出这么多，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父母培养自己的过程中经受了多少嘲笑和屈辱，如果自己为情而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父母怎么活下去。如果自己自杀了，他们会多痛苦，我多对不起他们。我不能死，我如果自杀了，就不是人，是畜生。
裴艺飞转过身，俯视山脚下三层的教学楼和铺满砂石的操场，它和当年的县一中十分相似，不禁眼前浮现出自己和老师高中时代尘封的情景。我还是渴望天天能看到她，最后裴艺飞这样无助的想。
该上下午班了，裴艺飞没有吃中午饭，筋疲力尽的向山下的教学楼走去。
裴艺飞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神情忧郁。
（64）
教育局下午派车把吴科长送到镇中学，吴科长下车就直接去了慧校长的办公室。
慧校长赶紧起身欢迎吴科长，并对工作上的失误表示抱歉。“我们工作上有失误，奚妍老师刚上班不久，劳资系统也刚开展，很多地方需要学习提高，我们以后加强学习和管理。这回真是给局里添麻烦了。”
“不要客气，工作上的一点点失误谁都在所难免。有座机吧，我跟公司联系，指导咱们解决，我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慧校长和吴科长一起来到奚妍老师电脑前，奚妍老师看到吴科长赶紧起身欢迎，吴科长把几本专业书放在桌子上，说道：“赶紧办正事吧，弄完还要赶车回去。现在赶紧给北京公司打电话。”
奚妍老师不知道吴科长这么快就来学校了，她十分抱歉，又很尴尬：“吴科长，没有来得及告诉你，已经不用密码了。”
“什么？什么叫不用密码了，是修好了吗？”吴科长惊讶的问道。
“嗯，修好了。好像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奚妍老师有点忐忑的说道。因为裴艺飞修改了程序，她有一点担心这个违反规定。
“你操作一下我看看。”吴科长半信半疑的说道。
奚妍老师操作劳资管理程序，直接进入系统菜单。
吴科长愣了一会，他说：“这是怎么做到的，谁做的？”
“裴老师做的。”奚妍老师感到对裴艺飞很抱歉，也许这事连累他了。
“谁是裴老师？让他来一下。”吴科长追问道。
奚妍老师没有办法，只好把裴艺飞叫过来。
裴艺飞此时心情很糟糕，也没有吃午饭，看起来疲惫不堪。
“你就是裴老师？”吴科长打量着裴艺飞。
“这位是教育局的吴科长，是咱们全市教育局的电脑辅导老师。”奚妍老师介绍道。
“吴科长您好。”裴艺飞恭恭敬敬的说道。
“裴老师，你好，你怎么把程序密码去掉的？”吴科长迫切想知道方法，因为他是搞技术的，有很强的求知欲望。
“我看了程序源码，主程序第一个调用的是密码子程序，我把调用过程屏蔽了，将返回值常设为真。”裴艺飞说道。
吴科长恍然大悟，裴艺飞的这个思路真是最简单粗暴，又恰恰是最有效的，自己怎么不敢这么想呢？
“裴老师真是高手啊，你没有把程序弄乱吧？”吴科长担心以后程序会有隐患。
“我只屏蔽了调用密码过程代码，没有做其他任何操作。”裴艺飞如实说道。
吴科长想了一会，他说：“你这个做法是快速解决了问题，但是以后没有密码肯定不安全啊。能不能把密码找回来啊？”吴科长这个说法听起来很简单、很合理，其实已经触碰到劳资程序的最关键源代码。如果这个能破解，那么整个劳资程序的安全性就如同虚设了。
裴艺飞说：“我试一试吧。”
吴科长起身让裴艺飞坐下，他在一旁仔细看他操作。
裴艺飞把主程序打开，记下密码子程序名，然后退出，并对子程序做了备份。再把子程序打开。
子程序是一个6次循环语句，开头是给一个变量赋值，这个变量值来源于一个密码数据库文件，该密码文件内容通过转换为乱码，赋值过程中先做逆转换。然后从键盘提供6次输入密码值，再与密码库文件值比较，正确就返回主程序顺序向下执行，否则提示键盘再次输入密码尝试。这里面有一个清除内存的操作，在每次循环中把密码值给清零了，以防密码在循环体之外被泄露，这个不起眼的清除内存的操作对隐藏密码至关重要。
裴艺飞读完密码程序子程序，随即就想到破解方法。
他逐行运行密码程序，在循环语句中的内变量赋值之后立即中断执行，在清除内存之前，询问那个给密码变量赋值的值。屏幕上立刻打印出六个数字“Z876543”。这就是密码了！
这是谁留的密码，一点强度都没有。
奚妍老师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上打出的六个数字“Z876543”，忍不住喊出声：“对了，密码是Z876543，我记起来了！”
裴艺飞把备份的程序恢复，然后站起身。
奚妍老师坐下把密码输入，马上就进入菜单，和以前正常操作一模一样。
吴科长吸了一口凉气，他虽然仔细看了，但是自己的电脑技术的确有限，实在是没有看懂。
他很客气的问裴艺飞：“你刚才是怎么做的，我没有看清楚，你把思路说一下吧？”
“密码藏在一个特殊数据库文件中，该文件内容被转换成不可识符，密码程序通过6次循环键盘输入值与密码库文件变量值比较，正确就进入菜单子程序，否则继续验证。核对一次密码，清除一次内存，我在循环体内中断程序并询问了变量值，就知道密码了。”裴艺飞答道，他的肚子还咕咕的叫了一阵，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吴科长把原理大概是听明白了，但具体操作却搞不懂。他兴奋了一会，但是他也有些难堪，毕竟自己是大家公认的上级权威，竟然在一个刚入职的小伙子面前表现的一无所知，即使再尊重知识也有失脸面。
还好，吴科长治学心态很端正。他转身对慧校长说：“恭喜你们学校来了真正的电脑高手，早知道我们教育局就把他留下了！”
慧校长听得心花怒放。
慧校长送吴科长下楼，吴科长临上车还特意说了一句：“如果教育局以后工作需要调裴艺飞上教育局，你可不能不放人啊！”。慧校长听了有些舍不得，但是更替裴艺飞高兴。
慧校长送走了吴科长，回到自己办公室。
她坐在椅子上，心情感到特别激动，无比欣慰。
没想到裴艺飞学了这么一身真本事。裴艺飞终于如自己所愿，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一片厚望，并且为他感到骄傲。如果有一天教育局调裴艺飞去市里工作，她一定会欢送放人，因为她希望裴艺飞有一个好前途是自己的初衷，是从高一就期盼已久的！
虽然裴艺飞负心于自己，但是宁可他过得更好，也不希望他受到惩罚。因为两人曾经的爱实在太深了，再有误会，终不会生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