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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纸书爱情 / 20 表白

20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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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推开窗户,看到那短发圆脸姑娘正从对面经过,她穿着红棉衣和黑长裤,一路徜徉着往西去了。
  晚上那女人在玻璃门后频频看我,最后脸贴玻璃了,默默地注视着我,后来她走开了。这时在宾馆那边,一个黑制服女子正优雅地走上台阶,笑着匆匆步入大厅,像从路对面过去的,我觉得那发型和身影就是她。一个穿黑制服长发披肩女子在茶座那儿笑着挣脱一个穿黑制服男的,往这边过来了。她经过招待所往前走,然后在前面树荫下消失了。这又是她派来的吗?那女人又走到玻璃门后了,我转身回屋了。难道还有希望?我感到这事还远未结束,喜悦而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下楼经过宾馆外面,碰到一个经理模样中年男的,他似乎认识我,走到台阶上笑着回头看我几眼。大厅内没有她的身影,我一路往前走,忽然想到服务台那短发女孩了,记得那晚去问她,对她说过我们是暗恋关系,说我现在神魂颠倒。如果她们通了消息,她会笑坏了。我也笑了,笑过之后一阵心凉。
  回来看到只有那短发女孩在服务台,她笑嘻嘻地和外面一个便装姑娘说话,她看见我了。我沿着街道又绕了一圈,决定再去宾馆一次。旋转门前不断有人进出,我耐心地等了一会。进去走向服务台,女孩抬起的目光并不感到奇怪,像知道我要来。她在抄着一叠表格。
  “现在有空吗,有件事想问你。”
  “对不起,没空。”她抬头望我一眼,说:“你看,我在抄表。”我等着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姑娘走开,趴到大理石台面上。“我被你们这一个人搞晕了,心里很难受,请你帮一下忙。上次我问你的那个人,她有没有在酒店上过班?”
  “没有,”她看我一眼,“没有从酒店调过来的。”她又低头抄表。
  “不,我是问她有没有在酒店上过班?”
  “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那楼上餐饮部呢?”
  “餐饮部我不清楚,你去那打听不好吗。”
  “是不是从酒店可以调到餐饮部?”
  “可以,但不是经常的。”
  “再问一下,那个姓方的她以前当过迎宾吗?”
  “因为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你白天和她谈一下不好吗。”
  “谢谢了。”
  “没事。”
  这时从大厅出去一个穿黑制服女子,我看到她走下台阶,和两个保安打着招呼,又和一个等她的马尾辫女孩挽着手臂穿过了马路。她挽着发髻,很傲气地和那女孩往前拐过丁字路口了。我站在月台上愣会神,怎么觉得她声音很像。
  回来上楼,看到院外停下一辆出租车,一会工夫几个黑衣女子从车上下来,出租车开走后,那几个女子模糊的黑影往前消失了。我又下楼从宾馆外面经过,三个姑娘正从大厅出来,看见我都在笑着,其中一个小声地说:“生病了。”她们低下头笑着走过我身旁。大厅还是没有她的身影,那扎小发髻姑娘背对我站在服务台前,几次欲扭脸看又笑着忍住了。我又往东边路口走去了。
  下午从股市回来,一家衣店橱窗内一件女装吸引了我,带给我对她的美好憧憬。我进去大致比划了一下,女店员给我选好装进衣袋里。
  房间很暗,才刚过4点,我打开台灯,在桌前看会电脑上拷贝回来的股票走势图,渐渐听到外面的雨声了。
  雨越下越大,窗外回荡着车辆风驰电掣般卷起的寒声。我真盼望晚上她能出现,能在今晚结束这漫长的等待,她会想念我吗?
  晚上我打伞从宾馆前经过,大厅没有她的身影。回来在路口等了很久,又是一场徒劳。过去的情景现在又重演了,这漫长的等待何时才能结束?到家翻看宣传册,上面的她栩栩如生,一页一页地翻过去,宾馆那么大,我上哪儿找她呢?
  9点多到厨房煮方便面,恰好看到三个打红伞女子从院外经过,其中一个穿件米色风衣很像她,她们很快就消失了。我赶紧追了下去,打着伞在雨中飞跑,在北边路口一个姑娘从对面过来,我看到她的米色风衣时已经擦肩而过,我边跑边回头,她束着马尾辫没有打伞,下面穿条牛仔裤,在黑暗中很像她。我收住脚步,看她拐进路边一个宿舍院门了。
  “小方?”我喊了一声。可她没有反应。我又继续往前追,雨中各条路上都没有打红伞的女子。一幕幕残酷的景象开始折磨我,我一次又一次地辨认那些恋人中的女方,已经受不了了。回来宾馆大厅依旧没有她的身影。我已精疲力竭,满腹悲凉,感到这一切都结束了。
  将近10点又去阳台,看到一辆出租车亮着空载灯停在招待所对面路上,一个穿灰茄克男的淋着雨拉开车门望着对面,一个黑衣女子打把红伞从美容店出来,她跑向那辆车,收伞坐进了车里,那男的也坐了进去,出租车向东边路口开去了。
  雨下得很急,我打着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水浪走向宾馆。大厅服务台只有一个值班男的和外面保安说话。回来上到五楼,突然瞥见院外停下一辆出租车,但没有人下来,我久久地注视着,又上了两级台阶,拉亮楼道灯,回到下面露台望着雨中没有动静的车子。很久我才进家,到厨房看到那辆出租车已经开走了,几辆汽车前后两边开过来,灯光中白花花的雨线密集如梭,恍惚间灯光消失了,街道陷入一片黑暗的雨中。
  午后回来,在厨房窗口又看到了绝处逢生的迹象。院外路上一个穿红毛衣短发女孩和一个穿灰大衣女子挽臂过来,她束着长发,面容在阴霾天色中看不清,那女孩似在笑着宽慰地看她。她有几分紧张,显出想躲避的样子,当她们经过楼角时,我已经没勇气去阳台了,我真怕这不是她,可又清醒地感到绝望的情感又有了回旋的余地。
  晚上9点,在阳台看到她一身黑制服从路口那边树荫下穿过马路,那是她等过我的地方,她扎着麻花辫子,右肩挎只黑包。我喊了一声:“小方。”她怔了一下,已经走进了宾馆大厅。这可能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了,我洗把脸刮了胡子,穿好衣服下去找她,但大厅里面没有她的身影,只好回来又站在阳台上。不多一会,看到她被树梢半掩的身影从大厅东边侧门出来了,她望着我这边走下台阶。我慌促下楼,从路口跑到宾馆那边,还是一场徒劳,路上那儿也没有她的身影。后面一阵冷风刮过来,枝头蜷缩的枯叶纷纷飘落,打在路面上铿锵有声,擦地飞滚发出干硬声响。
  回来一路肠断。我实在是忘不了她,窗口已经成了我的梦魇,而她或许伤得更重,否则不会这样抑郁寡欢。我已经不在乎她和别人怎么样过,可她有她的想法,我能做的只是尽力善始善终和依旧漫长的等待。
  天气预报今天有雪。晚上我在街头游荡很久,一路不停地想她,雨中夹雪,寒风凛冽。回来苦熬到9点,在厨房窗口没看到她出现。10点我再也耐不住外面风雪催迫,丢下稿子,拿上伞去了宾馆大厅。
  值班的又是那个短发女孩,出乎我的意料,这次她笑容可掬地迎了过来,我举起一根手指说:“最后一次了。”
  她脸色变得不快,但又笑笑。我瞥见不远处沙发上坐着两个四、五十岁西装革履男的,他们感兴趣地打量着我。我趴在大理石台面上有点心虚。
  “小方她……”我悄声问。
  “你问她是不是五、六月份调过来的吧?”女孩笑着说,“不是。我来的时候她就在这了,至于别的地方有没有调过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她没在酒店上过班吗?我是说实习期。”
  “没有,”她笑着抿嘴摇头,“没有这个人。”
  “她没在酒店当过迎宾?”
  “这我不大清楚。”
  “她上什么班?我有一封信你帮我转交给她好吗?”
  “你不是说不是她吗?”
  “上面有我地址,如果不是她,会退给我的。”
  “你自己交给她不行吗?我明天不上班。”
  ‘她明天上班?”
  “这我不清楚。”
  “你能帮我查下吗?”
  “不行。”她变得冷淡了,态度坚决,走到了一旁。“我们这里有规定,你的信我不能收。”这时沙发上一个男的在我身后低头笑着踱步,他个子很高,气度不凡。
  “这是我们副总经理,”她笑着指给我看,“你跟他说。”
  我小声提醒她:“我怎么跟他说啊,我就认识你。”
  她一笑又沉下脸来,说:“对不起,请别干扰我工作好不好。”
  “那你和她说一声,我来找过她行吗?”
  “行,这我看见她可以跟她说的。”
  我又说了自己住在对面五楼,感到她像早就知道,难道她也是和她一伙的吗?
  我赶紧道谢抹头离开,那两个中年男的始终面带微笑注视着我。我在街上兜了一个圈子,昏头涨脑,一阵茫然,忽而轻松。
  她们真会是两个人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倒可以解脱了,不会再这样痛苦了。可闪回的往事告诉我就是同一个人,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打伞在街头茫然前行,不知去往何方,彷徨之中想到要不要去找一个女同学,她父母在这个系统当领导,宾馆属于下属合资企业。可我怎么开口呢?这时发现也走错了路线,只好听天由命了。
  回来看到酒店值班老头在外面搬海报牌,夏天晚上在阳台听到过有人喊他老吴。我过去向他抬手示意,吴大爷也笑着向我抬下手,我感到他人很好。
  “老师傅我问一下,现在酒店这个迎宾是新换的吧?以前那个是谁?”
  “对,现在这个是新来的,以前那个叫什么我不知道,她个子高高的白白的,长得很漂亮。对,现在扎个辫子,她人很好的,以前在这里当迎宾,我晓得。”
  “她还在宾馆吗?”
  “她还在宾馆上班,调到哪个部门去了,她上次来这找哪个,我想不起来了。她们都是学校分来的。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你是大学生吧?”
  “我跟她认识,现在找不到她了,她好像在躲着我,我就住在对面。”
  “那我看到她跟她讲,对面有个小伙子在找她,你也不要讲你叫什么,讲了她要躲着你。”
  “谢谢您了。”
  “不用谢。”他拿出一个本子,“写在这,一般人我不给写的。”
  我接过来写了住址和电话。
  “要是她会对我有印象,不是就算了。”
  吴大爷笑着点头,在台阶上挥着手说:“她还会来,她就在宾馆嘛。”
  宾馆那边一个等人的女孩正远远笑看我们。
  到家发现保险丝烧断了,屋里一片漆黑,我关了取暖器,下楼到传达室拆了废开关上一根保险丝回来安上。这一晚似乎和往日已有了质的变化,我感到前景光明了,只要有消息就去找她。眼前又闪现她坚贞和进取的形象,让我深深地钦佩。我期望还有勇气去找她。
  2点钟打伞回来,在阳台站了一会,看到两个姑娘从梧树下闪到路这边,消失在平台下面了。我根本来不及辨认伞下望着我一闪而逝的脸。回到屋里莫名地心酸,一种感觉催促我去宾馆。
  我从服务台边经过,那像她的束发髻女子正忙着给客人登记,她黑制服里面穿件粉红毛衫。那边订票台内,我看到上回那束烫发女的了,她注视着我,笑着转开了目光。我径直上楼,到裙楼餐厅、和顶层旋转餐厅找了一遍,又茫然地回到大厅。看到在值班经理大班台后坐个年轻姑娘,我走了过去。她很热情,温婉善良,很好说话。她问我什么事,我在她面前坐下,问她有没有夏天调过来的姑娘。
  “在我们这上班吗?”
  “是的,我见过她四、五次。”
  “她叫什么名字?”她笑着问。
  “我不知道,要知道就不来找你了。”
  她挽着发髻,用棕色网眼纱巾罩着,上面别着一只好看的蝴蝶结。她像受凉了,从口袋掏出手绢轻轻拭下鼻子。
  “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们认识,甚至都可以说很熟,就是不知道名字。”
  “是吗,”她笑,“熟还不知道名字。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年。”
  “没有从酒店调来的。”
  “不,我想问有没有五月以前在酒店上过班的?”
  “我们这里姑娘很多。”她笑着说。
  我感到那些报纸和杂志渲染得过分了,好姑娘还是很多的。我又拿出宣传册让她看,指着上面说:“就是她,她和那女的脸型很像。”我指下服务台束发髻女子让她看,她望过去一眼,目光又落到照片上,拿着手绢轻拭鼻子。她温婉清秀,但很有阅历的样子。
  “你跟她什么关系?”她笑着问。
  “人家告诉我她姓方。”
  “是有一个姓方,你找她有急事吗?嗯,你要早点来她还在,现在已经走过了。”
  “你能跟她说一声吗?”
  “行。”
  “就说有个叫陆群的来找过她,我就住在对面。”我要掏身份证给她看,她笑得忍不住,连连摆手。
  她拿出一张纸片,写了我的名字,又写下一行字,问:“是对面宿舍院吗?”
  “对,再写上五楼阳台她就知道了。”她写了。我起身略一踌躇,说:“我有一封信能帮我转交给她吗?”
  “行。”她笑着说。我把信给了她。“明天她来我帮你交给她。”她把信和纸片放进抽屉里了。我向她道谢,如释重负地回来了。
  过了今晚她就能收到我的信了,这想又不敢想的美好期盼令我喜不自禁。我实在不能多想了,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即使结果不能如愿,我也表达付出的真情了。
  晚上落满枯叶的街道水波粼粼,弹头似的雨线在汽车灯光中斜飞、坠落,雨中还夹着雪花。去年冬天也有过这样的晚上,我拎着从超市买的大袋食品回来,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知道她就在灯光温暖明亮的地方等我。明天她就能收到我的信了,她会怎么样呢?我感到不能回家,又在大街上东绕西逛,花完身上最后一分钱,才愉快地回来。
  穿过一条车流密集的马路时,我想到从此不必为她的安全担心了,也不用空等在阳台上,看她变化百端地出现了,我有一种回归现实感。
  中午天已转晴,我到阳台晒被子,看到两个姑娘从宾馆大厅出来,她们挽着手臂走到路这边时都笑着抬头看我,我也笑着很不好意思把脸转开了。她们拐过路口了。我知道她应该收到我的信了。
  下午院外路上两个姑娘沿着围栏过来,我没有看清楚,但感到左边个子高些的是她,她穿件灰棉衣和长发披肩的女伴挽着手臂,另一只手意气风发地甩着,她头顶上面那道中分线美丽极了。她们笑看着我,跟着她含情的笑脸转向了一旁,在楼角边消失了。喜悦长时间挂在我脸上,但又不好追到阳台上,我只能在这等待她的回音了。
  晚上从宾馆对面回来,大厅服务台没看到她的身影。进院门的时候,传达室老爷子叫我进去,说有一封挂号信,我真是喜不自禁,但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快,信不是她来的,这是一封重要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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