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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侠僧陆竹 / 第02章 佛珠救场

第02章 佛珠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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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少棠吃惊道:“是巡抚大人亲自定的案?”
  郭知县道:“是的,李长青实在闹腾得厉害,若不是他反复翻供,他不至于被斩决如此之快,怎么也拖到五年才斩决”
  朱少棠道:“五年和三年有多大区别,迟早都是要被斩决,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他们在说话之际,十三名今日斩决的人犯已全部到位,他们都各自跪在与自己号码对应的木桩下,每根木桩边都站着一名身材雄壮的刽子手,臂膀弯处捧着一柄白光闪闪的大刀,在这柄大刀之下的人犯个个都在瑟瑟发抖。
  突然法场上哭声一片,李长青和家人抱头痛哭,而在他们身后,挤挤挨挨地站着八里井村的七八十口子村民,据衙役班头说,他们竟是来为李长青送行的!众村民个个低头垂泪,面上分明带有愧疚之色。
  郭知县和朱少棠见状,心头暗惊!
  突然,从人群后挤过来一个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老头,手里摇晃着一个“叮叮咚咚”的拨浪鼓。
  这老头定定地望着李长青,深陷的眼窝里泪水“叭嗒叭嗒”直落,嘴巴还一张一翕,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更奇怪的是这个老头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僧人,这少年虽是僧衣布鞋,但是气度超凡,面貌英俊逼人,举止投足见隐约有一股天外来客般的神秘与从容。
  此刻这名“天外来客”在这群村民的簇拥下,走到郭知县和朱少棠等人的刑桌前。他面容淡定,步履从容不迫,就像是回自己的寺庙一样自然。
  这名“天外来客”自然就是陆竹。他既然向李老鬼承诺要介入此案,他当然要来此地。
  陆竹打了个稽首说道:“大人,李长青的案子疑点甚多,望暂缓执行……”
  他话未说完…
  郭仁贵已打断他的话头并说道:“大胆刁民,竟然扰乱法场,目无法纪,来人,给我拖下去,脊杖二十”
  知县一声令下,三名衙役已快步上前想拿住陆竹,那离陆竹最近的几个村民纷纷后退。
  三名衙役架起了陆竹的胳膊,想把他叉出去,谁知道他们发现陆竹的身体重逾千斤,他们哪里抬得动分毫,三人拿出吃奶的力气,咬牙切齿,满头大汗,但是陆竹还是稳若磐石,纹丝不动。
  人群里突然暴出阵阵喝彩声,“果然是好功夫!”这自然是少林寺正宗的“千斤坠”功夫,只要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的。
  郭仁贵变色喝道:“好大胆,你竟敢抗法,来人,拿下!”
  又有五六名衙役一哄而上,想把陆竹拿下并治罪,但也就在这时,最原先架着陆竹手臂的大汉突然被弹开,再看陆竹,他的身体已平地掠起,“旱地拔葱”,然后突然一个翻身,“细胸巧翻云”身子平平倒翻了出去,像一条断了线的风筝,掠过众人头顶,然后掠到了法场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身影飘飘,犹如御风一般,众人都惊呆了,这样的身手几曾见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
  就在郭仁贵不知如何是好时,陆竹的身子如“飞鸟投林”般又掠回原地,落地无声,仿佛他的身子重不过半两棉花。
  这下那几名本要拿住陆竹的衙役大汉都惊呆了,他们也不知道还该不该动手,这样的身手轻功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岂是敌手?
  郭知县也开始冒出冷汗,他虽也听过天下武功出少林,但是这样的身手也还是让他惊呆了。
  不过他能当上知县,为一县之主,还是有两下子,他自问这个少年僧人只是来捣乱缓刑而已,不会伤害到自己。
  突然县衙的班头走了过来,说道:“大人,时辰已到!”
  郭仁贵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抓起竹筒里的斩决木牌,往地上一丢,大声道:“时辰已到,斩!”
  断魂炮响起,十三名刽子手同时手起刀落。
  说时迟那时快,陆竹手指轻弹,一粒佛珠飞出,突听“当……”一声,那柄要斩下李长青头颅的大刀已断成两截。
  人潮又突然暴动,一粒佛珠能打断钢刀,恐怕在场的人从未见过。也从没听过。
  郭知县大惊道:“你到底何人?你可知道扰乱法场,破坏行刑可是重罪,就算你武功再高,你也难逃一死。你以为朝廷就没有高手了吗?”
  陆竹淡淡道:“草民绝无此意,大人能否容在下把话讲完”
  郭知县又想发作,
  谁知道站在一旁的朱少棠却说道:“郭知县,就让他把话说完吧”
  郭知县只有道:“好!速速讲来”
  此刻有时二名人犯已被斩决,只剩下李长青身边的那名刽子手,
  手里提着把断刀,在等候郭知县的命令,他当刽子手已多年,这种事也是头一回碰到,刚才那粒佛珠把他手里的刀击断时,也震得他的手臂发麻。
  陆竹说道:“李长青与婶母有些隔隙,或者说真的有仇恨,那么他为何在婶母还银之前不曾动杀心,反而在还银之后杀心更强烈呢?
  这显然不符常规,二者,李长青好歹是个秀才,头脑也算灵光,他应该不至于笨到,自己杀了人后还原封不动的保留作案现场,比如那张助人翻墙而过的垫木凳,还有那件血衣。还有就是李长青本就患有
  鼻疽病,只是李长青平日过于清高,村民瞧不惯他,所以没有为他作证。大人,皓皓当日,朗朗乾坤,争财之案若是冤案还可挽回,命案办成冤案那可是情理难容,望大人三思”
  郭知县正在踌躇未决,就在这时,法场上又是一片喧闹,只见跪倒在地的李长青一声长嚎,腰弓如虾,鼻血长流,转瞬间血迹洒满胸衣。
  郭知县奇问道:“怎么回事?”
  衙役班头上报道:“大人,看这病状确实像是鼻疽病…”
  这下郭知县可就为难了,此案就是他经手的,若是翻审另外查出真凶自己官威何在?本来八府巡按已派下特使来监官,眼看自己就要升了,偏偏在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
  “这个陆竹也着实可恶”郭知县内心忖道:“这官场可是你逞英雄的地方”。
  不过话说回来,若真的斩错了好人,他的这顶乌纱帽也就没了。
  郭知县还在犹豫不定,朱少棠又说道:“按律师法,法场上刀下留人,监斩官是要承担责任的,若两个月内找不出真凶,就需将监斩官撤职,发配充军!这位少僧,你可有把握两个月找出真凶?”
  陆竹道:“毋须两个月”
  郭知县闻罢内心燃起希望,若是有人替他寻找真凶,此事还有可盘桓之地。
  郭知县道:“一个月?”
  陆竹道:“也勿须一个月,半个月内必见分晓”
  众人皆惊叹不已。
  郭知县道:“军中无戏言,法场上更无戏言”
  陆竹道:“小僧愿立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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