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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竹笛悠扬会酒仙夜雨瓢泼战群魔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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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客店中早已多了十余人,除了“穿山龙”马云甲,韩彪,蒋雄和李鬼,还有朱刚和赵青松,余下十人也都是各种装扮,有的戴了斗笠,有的披了蓑衣,更有人卷起了裤脚,人身带进来的雨水已湿了好大一片地。这十人都是各路好手,也是一起攻打苍溪谷的一众人。
  他们这群人,来自各帮各寨。有金牛帮,马帮,苗寨,二龙寨,还有巴山会,也有江湖上的浪荡游士。他们早就想夺取这霓裳羽衣曲,一直奈何不了李钦白,只得安分守己。李钦白一死,他们组成了聚英社,便大举攻打剑阁派,剑阁派弟子虽有出类拔萃的弟子,但也难以抗衡众多好手,加上这群人手段卑劣,有暗器,有下毒,有偷袭,更有被剑阁派弟子制服后,佯装求饶,再施以反杀的。种种手段,极尽恶劣。剑阁派因此一败涂地。他们攻打苍溪谷时,去了数十人,有的武功较差者便死在苍溪谷,有的死在剑阁,因此一路来的人,共剩三十多人。而这三十多人,更有一半是好手,各自都小有名气。他们推举的聚英社堂主,正是黎龙,黎夫人的丈夫。黎龙是绿林巨盗,巴山会的首领,在川蜀一带臭名远扬,不但劫富,还劫贫,且杀人不眨眼,无论会不会武功,男女老幼,对他不利者都杀,但凡有利可图,他都要捞上一把。
  此刻黎龙也赶来了,他身长八尺,虎目大耳,一把长长的胡须,威风凛凛,那过千里正在向他说详道细。
  黎龙见黎夫人手臂下垂,看出异样,问道:“你伤着了?如何?”黎夫人切齿道:“给梅花针打着了!”黎龙心里一惊:“这梅花针是她多年的绝技,怎么会被人反伤?”于是带了众人往院子奔去。
  云峰和子文君见到院子涌进这么多人,大惊失色,更加凝神。酒仙早已知道外边有人进来,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舞动腰带,控制着嵇天乐盘旋来回,拳打脚踢,将裘三和西门聪打得鼻青脸肿,一身泥泞。裘三和西门聪见到帮手来了,忙退了开去,满面羞愧。
  黎龙等人站在客店内门廊下,黎龙抱拳,朗声道:“不知是哪位高人,要趟这浑水?”隔着院子和雨滴,声音送到对面廊下。酒仙道:“浑酒我喝,浑水我也趟,你问我是谁,不妨告诉你,我乃酒仙,与诗仙李白齐名!”
  群盗哈哈大笑,七嘴八舌,都说酒仙是个疯子。酒仙一手取下酒葫芦,倒了口酒在喉咙,在廊下来回走动,边走边说道:“今日给你们三条路走,第一,喝酒胜过我,第二,打架胜过我,第三,马上滚,否则,无路可走。”
  马云甲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单打独斗或许赢不了你,我们一群人一起上,你死无葬身之地!”酒仙向他瞧去,看不清面貌,向子妻说道:“女娃,把油灯递给我。”子妻灵瞳一眨,取来了屋里的油灯递给酒仙。酒仙提着油灯,似乎在存心轻视对面众人,向对面照了照,马云甲的容貌看清了一些,笑道:“你是马帮的马云甲,想不到马帮声名显赫,却有你这种败类。”马云甲也不发怒,冷笑道:“既然知道我马帮声名显赫,你还不滚蛋!”
  酒仙笑道:“你酒量如何,咱们比一比,谁喝醉了谁滚蛋,岂不是顺理成章?”
  群盗中一名和尚,法号一怒,他早已按耐不住,提着方便铲,大喝道:“跟他罗里吧嗦做甚,我一杖砸烂他脑袋!”说着一个箭步冲出,方便铲呼呼作响拦腰扫来,铲头的月牙冷森森探到。酒仙脚下一动不动,袖子一沾,再一带,一怒铲头走偏,身子一刻不停往斜前方飞去,砰然大响,跌了个狗吃屎。
  黎龙心里暗暗纳罕:“一怒和尚武功不弱,寻常角色十多人也奈何不了他,怎地这人一招便将他击倒!”黎龙老谋深算,不想和这人硬拼,笑道:“尊驾既然和李白齐名,那么咱们比比酒量如何?”酒仙慨然应允。群盗退回客店,酒仙跟着走进,酒仙怕有人偷袭嵇天乐四人,于是从怀里摸出曲谱,在桌上一放,说道:“曲谱在此,想要的,喝倒我!”
  群盗中马云甲几人见过曲谱,喜不自胜,没见过的人将信将疑。马云甲对黎龙说了,大家都确信这是真的曲谱,当下黎龙笑道:“酒仙既然海量,那么我等奉陪。”心里却盘算道:“就算他酒量无敌,他一人能喝多少?我们这里二十人,定然将他灌醉,那时再将他剁碎了喂狗!”
  于是笑脸相迎,叫店家取了几坛好酒,取了几个大碗,然后倒满,问道:“以酒仙的海量,恐怕不会只和我们一人喝吧?”酒仙不以为然,说道:“你们一起喝吧,我还怕了不成?”黎龙正要他说这句话,心中暗喜,对身旁一个肥汉子说道:“老张,你先来。”这老张叫张大海,三十五六年岁,在众人中酒量最好,是巴山会黎龙的得力左右手。盘膝坐下,捋起袖子端起大碗,道一声“请!”咕嘟咕嘟,一碗酒喝了个底儿朝天。酒仙哈哈大笑道:“今晚定能喝个痛快!”爽爽快快地也喝了一碗酒。
  张大海一言不发,只顾往肚子里喝,二人你一碗我一碗,过得一盏茶时分,两人已喝了两大坛,张大海已然醉醺醺摇摇欲倒,酒仙却浑若无事。黎龙冲着另一人道:“秦二寨主,你来如何?”那二寨主名唤秦雷,与他大哥秦风,是同胞兄弟,二人都是中等身材,三十多岁,面上无须。二人对吃穿倒讲究,一身绫罗绸缎,束发佩玉。
  秦雷端起土碗,喝了个精光,呸一声道:“好烂的酒!”酒仙笑道:“酒虽不好,总比没有的好啊,你喝过哪般好酒?”说罢又干了一碗。秦雷道:“少废话,赶快见输赢!”二人一来一往,又喝了几大碗,秦雷败下阵来。群盗见酒仙连败二人,都是自己这边最为海量的人,而酒仙却宛若没喝过一般,不禁又是惊奇又是佩服。
  酒仙也不管群盗听与不听,自顾念道:“这天下美酒,本酒仙已尝尽十之七八,那什么剑南烧春,竹叶青,龙脑浆……,不过如此,你们说说,你们饮过何等美酒呢?”
  黎龙见他谈论好酒,心生一计,向身旁一个矮小汉子使个眼色,那汉子绰号“无影手”,名叫毛飞,留着一撮八字须,眼珠咕噜打转,贼眉鼠眼。他故意高声向店家问道:“茅房何在,可憋死我啦。”店家哪敢不带路,带着他往另一个偏门进去。黎龙乘机哈哈大笑,接下了酒仙的话,说道:“在下也曾走南闯北,饮过不少美酒,可与酒仙你一比,那可是相形见拙了,单是这龙脑浆,我连名头也是第一次听见,酒仙不妨给我等讲一讲,让我们长长见识,各位说如何呀?”群盗明白黎龙的意思,都跟着接话茬,连连称是。酒仙打了个嗝,哈哈笑道:“这就对了,你们问我,那是问对了人,来来来,都坐下,听我慢慢的讲。”群盗互相对望几眼,各怀心思,一共十九人,都先后围坐在了方几前。
  酒仙兴致更浓,讲道:“龙脑浆,是我最近才尝过的,香气馥郁,味浓甘澧,多了些庙堂气息,算不得佳酿,你们一定不知这是谁人酿造的,那那便是江南唐国皇帝的杰作,嘿嘿,这皇帝本事不大,兴致倒是和我一样。”
  群盗听他说出唐国皇帝,有的不知是谁,有的不以为然,二龙寨主秦风道:“这皇帝也是个酒中人杰,不知酒仙你可有他海量?”酒仙笑道:“我还真没和他比过,以后拣个日子,去找他见个高下。”裘三被他戏弄得最惨,早就憋着一肚子气,冷哼道:“格老子,果真是吹牛皮上天,这皇帝是你想见就见的?”
  马云甲接道:“没错,休要啰嗦,赶快喝个输赢,我们这一身湿透了,哪有功夫跟你耗着!”说罢举起酒碗就喝完,又道:“该你了。”黎龙道:“莫急莫急,且听酒仙如何见那皇帝。”酒仙道:“你们要见他,那是难于上青天,我要见他嘛,自然是轻而易举,”指着秦风,盯着马云甲,又道:“你二人可别不信,这皇帝老子的深宫后院,我是来去自如,要见皇帝,又有何难?我在宫殿里不但尝到了龙脑浆,更有上好的贡酒,种类繁多,那是五花八门呀,有……”
  他还未说完,店家已从偏门走出,抱了一坛子酒过来,放在了几旁地上,黎龙哈哈大笑道:“来,我给酒仙满上。”提起酒坛子,揭开泥封,给酒仙面前倒了满满一碗,道声:“该你啦。”
  酒仙略一迟疑,随后将那碗酒一饮而尽。黎龙面色得意,又给酒仙倒满一碗。
  这时,毛飞也抱了一坛酒从偏门出来,笑道:“想不到这里还藏有好酒,我便取了两坛,酒仙,这酒如何?”酒仙道:“这酒倒没那么浊。”毛飞揭开自己手中那坛,倒了一碗,道:“我也要尝尝。”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冲着酒仙道:“你再喝。”酒仙举起碗来又喝一碗。毛飞正想给自己倒酒,忽地手腕乏力,酒坛子哗啦掉在地上,酒水和坛子碎片散了一地,接着毛飞翻个白眼,人已笔直倒了下去。群盗霍地起身,裘三喝惊怒交集,喝道:“你敢暗算!”
  偏门一个女子哼道:“他是中了自己下的药,暗算的本领,他更拿手!”话带嘲讽,意思是自己下药,反而麻翻了自己,这本领也不如何高明。
  说话的正是子文君,这全仗她机灵,给敌人来了个偷梁换柱。酒仙要和这群盗比酒量,于是一群人进了客店大堂喝酒,子文君和云峰却暗自担忧起来。子文君皱眉道:“这酒仙武艺超群,本可取胜,他却非要去斗酒,他酒量再大,怎敌过这二十来人,他要是被灌醉了如何是好?”云峰道:“这群人心狠手辣,莫不要着了道。”于是拉着子文君,从院子廊下一个板壁缝隙向大堂张望,见酒仙果真和群盗开始斗酒。直到这毛飞要去茅房,子文君心思缜密,见这人贼眉鼠眼。怕他使诈,便和云峰商议,跟在了毛飞身后。
  这毛飞从偏门进去,也不去茅房,问店家道:“你家酒窖何在?”店家多问了一句,就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哪里还不敢带他去。店家带着毛飞过了一进院子,打开了一个房门,果然里边酒香扑鼻,满满的全是酒坛子,有大坛有小坛,种类繁多。毛飞道:“我去挑几坛好酒,你在外边候着。”夺过店家手里的油灯,自己进去了。
  子文君从窗缝看去,见毛飞挑了两坛好酒,打开其中一坛酒,摸出腰间一根细小的竹筒,打开筒盖,竹筒斜着,往坛子里洒了很多粉末。子文君心道:“这厮是要下药。”脑子飞转,计上心头,对云峰叮嘱几句,便大声道:“有贼!”一枚金钱镖从窗户打进去,油灯顿时灭了。
  毛飞大喝:“谁来撒野!”一个箭步冲出,和子文君见个正着,店家却在他们两人之间站着,一脸惊恐,不知所措。子文君道:“原来是店家,我还以为进贼了。”店家赔笑道:“没有贼,这位客官来取酒的。”子文君道:“店家可要小心些,近来毛贼颇多,把值钱的都看好了。”店家点头道谢。毛飞心道:“这子文君捣什么乱,竟然把我当贼。”也不再理她,回进了酒窖。子文君也假意回房,却隐在了暗处偷看。毛飞将那坛下了药的酒抱出来给了店家,说道:“把这坛酒送去大堂。”店家依言而行。毛飞自己又回进酒窖,抱起了另一坛酒,往大堂去了。他却不知道,就在子文君喊捉贼的时候,云峰已从窗户蹿了进去,将两坛酒互相换了位置,随即掩藏在暗处。时当深夜,一片漆黑,毛飞如何能发觉。因此毛飞自己喝了下自己下药的那坛酒,好在这药不是毒药,只是喝了让人体软乏力,头晕目眩,然后昏倒。
  黎龙知道计谋败露,伸手便往曲谱抓去,当真是出手迅疾,毫不犹豫。他出手虽快,酒仙却比他更快,酒仙抓住曲谱便往怀里揣去,黎龙伸爪去勾,使的便是“猛虎出洞”,五指成爪,锋利之极。酒仙稳坐地上,一刻不停,将曲谱放进怀里,二指并出,戳点黎龙“阳池穴”,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如星火。黎龙大惊,忙撤手,终归是慢了一步,阳池穴顿时麻木,整个右臂软了下了。黎龙又惊又怒,虎目张须。他左手拦住想要扑上去围攻的群盗,对酒仙道:“今日我们犯了红沙,便卖你个人情,告辞!”
  于是群盗将喝醉的张大海和秦雷携着,正要步出客店大门,众人听得门外脚步杂踏雨水,一队人奔了过来。这队人是官兵,个个手执长枪,身披甲胄。为首的有三人,一人是个武将,挂着腰刀,威风凛凛;另外二人却是郎天行和张天龙。
  那武将大跨步走进店里,斜睨众人,轻慢地说道:“哟呵,人还不少,三更天了,你们在这里带着兵器聚众,莫不是想造反?”郎天行道:“诸位是吃哪家饭的?”黎龙道:“我等在此避雨,并无犯案。”张天龙道:“不管你们是做甚,今夜我师妹失踪,你们暂且留下吧。”他一挥手,众官兵鱼贯而入,开始搜店。黎龙本是巨盗,自然不怕官府,只因此刻城门关闭,若是贸然反抗,定会吃亏,于是率众忍住,静观其变。
  官兵吆喝不绝,将每一间房里的客人都推搡了出来,店主早在之前的打斗时就被惊醒,不敢出来,这下无处躲避,只得露面。客人们全站到了大堂,除了几名书生,便是做买卖的商人,云峰嵇天乐四人也在其中。郎天行和张天龙挨个打量,认出了嵇天乐,问道:“小家伙,告诉我陆青萍何在?”嵇天乐道:“他不在。”子妻急忙拉他衣袖,悄声道:“别理他。”众人都是耳目通灵,听到了这悄悄话,张天龙瞪着大眼睛道:“小娃娃,不说实话,就把你们抓起来关进大牢!”
  子妻心里害怕,紧紧靠在了妈妈身边,子文君冷笑道:“怎地,金家堡要欺负小孩子吗?”张天龙道:“我只不过吓吓他们,我记得,你是她妈妈,那么你一定知道陆青萍的下落。”子文君心中疑惑,问道:“找他何事?”郎天行正色道:“我师妹失踪,与陆青萍脱不了干系,八成是陆青萍拐走了她。”
  子文君道:“既然你没证据,怎能胡乱抓人,再说,我也不知陆青萍在何处。”张天龙道:“那天你混入金家堡鬼鬼祟祟,要不是有人暗中助你,岂会让你走了,恩师大仇未报,师妹又失踪,你们的嫌疑最大,陆青萍找不着,先拿了你们去审问!庞将军,拿人吧!”那武将一挥手,官兵便去捉拿子文君四人。
  忽然,大门外一人大喝,众人瞧去,来了两人,正是陆青萍和金玉玲。陆青萍道:“张天龙,你师妹在此。”张天龙面色微变,喝道:“陆青萍拐走我师妹,将他拿下!”众官兵挺枪围拢陆青萍,便往他脖子上架去。陆青萍宝剑出鞘,黑夜里寒光骤起,两道银弧划空,官兵的长枪都被震开了。庞武将喝道:“你敢拒捕,罪加一等!”金玉玲娇叱道:“且住,大师兄,听我一言!”郎天行正要开口,张天龙道:“师妹不必多说,先擒住这厮!”
  官兵又是一拥而上,陆青萍长剑起处,刺伤前方两名官兵,左右已围了上来。
  便在这混乱的关头,忽听得破空之声劲急,金玉玲一声惨叫,倒下地去。惨叫声刚落,门口人影闪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酒仙已不见踪迹。郎天行大叫一声,往金玉玲奔去。张天龙大声喝道:“陆青萍害我师妹,杀了他!”官兵长枪刺拦,将陆青萍围在核心恶斗。张天龙忙往地上的金玉玲奔去,陆青萍见状,不顾自身安危,长剑往张天龙背心疾刺。
  张天龙回身一刀架开,刷刷刷连劈三刀。陆青萍被这么一阻,官兵又将他围上。陆青萍叫道:“师姑助我!”子文君和云峰本想上前杀开官兵给陆青萍解围,正要动手,听得陆青萍叫自己,已然会意,三枚金钱镖,照着张天龙右侧打去。同时长剑在手,随着钱镖跟上。云峰见群盗在此,怕两个孩子被捉,忙拉着嵇天乐子妻闪到了门边。店里的客人见打了起来,吓得全部往院子里跑去。
  张天龙见暗器袭到,身子旋转,大刀磕下,将金钱镖击落,接着竖刀一挂,格开了子文君的长剑,两人翻翻滚滚,打在了一起。裘三见酒仙不在,便想捉住嵇天乐出一口刚才被戏弄的气,对黎龙道:“这酒仙走了,咱们捉了这小子,换回来曲谱!”群盗轰然叫好,黎龙把心一横,说道:“动手!”裘三大喜,当先一步,就要去捉嵇天乐。
  云峰在他们谈话之时,已然暗暗着急,见裘三冲来,也不敢招架,抱起子妻,拉住嵇天乐嗖地冲出了大门。裘三紧跟身后,喝道:“哪里走!”不但裘三追来,西门聪,黎龙,黎夫人,马云甲,朱刚等等十三人全都追了出来,只有秦风和另外两名留在店内,照看喝醉的秦雷和张大海,已及喝药倒下的毛飞。
  这十四人个个武艺精强,便是最差的,也不弱于云峰,云峰又携着两个孩子,哪里逃得走,裘三双锤奔雷,直往云峰后心捣去。云峰急忙俯身,松开嵇天乐的手,抽剑刺敌手腕。裘三双锤变招,一锤砸长剑,一锤砸脑门。同时,黎龙身法奇快,左掌从左拍到,西门聪双钩轻巧,又从右首勾来。若是云峰和其中一人单打独斗,倒可以支持一阵,此刻三名好手同时围上,云峰大骇,拉住子妻,就地滚了出去。马云甲看准了嵇天乐,板斧霍地劈下,他本想吓吓这孩子,不料嵇天乐并不害怕,拳头起处,往马云甲肚子击去。马云甲一惊,竟然无法避开,硬挺着受了一拳。嵇天乐虽然打中了他,马云甲却只是退了一步,并不如何难受。这时西门聪双钩来抓嵇天乐肩头,骂道:“小贼,教你吃点苦头!”韩彪大剑一格,怒道:“谁要你杀他!”
  那边陆青萍见状,知道危急万分,脑路电转,长剑刺倒几名官兵,身子腾空而起,如夜鹰出林,如灵鸟翔空,直往庞武将扑去。陆青萍武功远远胜过这武将,武将正在得意,哪料到这人突然扑来,来不及拔刀,已被长剑架在了脖子上。陆青萍喝道:“要不要脑袋?”庞武将吓得半死,连连求饶。陆青萍道:“这群贼人定是大盗,让你的兵去捉人!”庞武将连忙听命,下令官兵捉拿群盗。官兵见头领被制住,哪里敢违抗,长枪如林,便围上了群盗打斗起来。群盗一部分对付官兵,一部分仍然来捉嵇天乐。嵇天乐闪到官兵身后,躲开韩彪和西门聪的捉拿,黎夫人金蚕鞭凌空来卷嵇天乐腰间。好个嵇天乐,虽然只有十岁,胆量可真不小,他不退反进,五指成爪,往黎夫人胸部抓去。黎夫人见了这招,怒气腾升,挥掌往嵇天乐天灵盖拍下。嵇天乐只十岁,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他这一抓,只不过本能的运用了酒仙教的身法。黎夫人哪里想到这些,认为这小子年纪那么小就轻薄于己,这一掌便真的要取他性命。
  忽然,半空中银星闪灭,一支判官笔,劲点黎夫人手臂三处穴位。接着另一支判官笔左右划动,似乎写字一般,将裘三和西门聪都逼退开去。这人在黑夜中从天而降,一下子迫退三名敌人,当真是威风凛凛。嵇天乐抬头一看,见这人五十来岁,一张国字脸,正是在金家堡和程佑堂熟识的那个老者。嵇天乐只知他叫徐风,却不知道他的外号“笔掌双绝”。
  那边子文君单斗张天龙,起初只为相助陆青萍,她和张天龙斗了二十来招,张天龙刀法严密,子文君竟是攻不进去,一时间二人难分胜负。而郎天行见金玉玲不省人事,也不知是死是活,一心只想着救人,抱上金玉玲便飞步奔出城,往金家堡去了。张天龙无心恋战,撇下子文君,追那郎天行和金玉玲去了。
  子文君一颗心全在女儿身上,见张天龙逃走,正合心意,急往子妻奔去。云峰被黎龙一人缠住,抱着子妻左支右拙,堪堪抵挡不住。子文君更不打话,长剑刷刷刷,连刺黎龙背心。黎龙兵器是一根沉香木拐杖,他拐杖一封,将子文君长剑格开,云峰这才缓了口气。
  朱刚,赵青松,李鬼,蒋雄等人,和官兵斗得个难解难分,官兵人多,又是长枪长矛,群盗一时占不了便宜。陆青萍长剑架在庞武将脖子上,也是焦急万分,正想出手救人。店内的秦风大喝一声,一柄长戟往陆青萍劈面削来。秦风见陆青萍劫持这武将,缠住了自己的人,便想将这武将解救出来,也就解救了自己人的围困,他也不顾这武将的死活,招招狠辣对付陆青萍。陆青萍知他心思,一手扣住武将的脉门,长剑荡开长戟,陆青萍便用单手一剑,对付秦风的全力猛攻,斗得一阵,秦风始终占不到上风,店内还有两人,一人正是过千里,还有一人叫薛六,这两人见秦风久久不能得手,也挺兵刃围了上来。这一来,陆青萍左手捉着武将,右手对付三名好手围攻,顿时感到吃力,边战边退。
  纵然如此,陆青萍的长剑依然寒光耀眼,藏风剑法使出来,招招精妙,将危难一一化解。客店的灯火微明,但见剑光人影,穿插来去;店外黑影纵横,诸般兵器磕碰,叮当乱响。犹是徐风的一对判官笔,独自抵挡黎夫人,韩彪,裘三和西门聪。判官笔运转如风,在暗夜下发出星星之火,无数弧形的火光飞闪,可见凶猛之极。徐风这对判官笔,已有四十年的造诣,当真是不可小觑,他独斗四人,虽不能取胜,却也未露败象。
  大雨仍在猛落,每个人的身上,几乎都湿透了,但是各为其事,只得咬牙力战!子妻被云峰抱着,闪转腾挪,与恶人剧斗,又加上大雨瓢泼,她几乎要吓得哭出来。嵇天乐被徐风解救,一时间无人前来捉他,他便往子妻那边奔去。
  子文君见嵇天乐过来,店内灯火正好映在他脸上,子文君灵光一闪,叫道:“天乐,灭灯!”嵇天乐听得提示,急忙折路,往大门扑进,可大门口却被陆青萍和秦风等人的恶斗挡住了。嵇天乐恼怒那过千里,一脚往他腿上踢去,过千里右腿有伤,闪得慢了,而酒仙教嵇天乐的身法,又巧妙得紧,顿时踢中了过千里,过千里疼得大叫,退出圈子。嵇天乐趁着空隙蹿进客店,一把抓起油灯盏,往另一盏油灯掷去,两盏相撞,两道灯火顿时熄灭。
  本来店内店外所有人,全靠这两盏灯光看清物事,这一下天地一片漆黑,每人都不敢妄动,打斗瞬间停了下来。大雨如注,根本点不燃火把,而各人身上的火折子,也都被雨水寖透了。
  子文君叫道:“上房顶!”一枚金钱镖便往房顶射去,另外五枚金钱镖,分打三个方位,一打黎龙,二打黎夫人,三打马云甲。耳听得房顶瓦梁响动,无数暗器打了上去。她让嵇天乐灭灯,在灯灭之前,她已看清了三人的方位,因此打一枚暗器引诱敌人,敌人的暗器纷纷往屋顶打去,如此一来,敌人便疏于地上的防备,果然如此,五枚暗器打出。马云甲和黎夫人都惊叫一声,多半已中暗器,只有那黎龙,似乎避开了暗器。
  子文君拉着云峰,往大门奔进,叫道:“徐老前辈,随我来!”徐风闻声,舞动判官笔,跟在了子文君身后,子文君又叫道:“青萍闪开!”陆青萍闻言立闪,秦风和薛六听见,心道必有暗器,也纷纷闪开。子文君和云峰,以及抱着的子妻,趁机进了客店。原来子文君并没再发金钱镖,他这一喊,只是吓退了所有人,为她让开路。
  子文君万急中用了一计,却危险万分,若是屋内敌人发了暗器出来,那可真是进了鬼门了。好在敌人只为自保,无暇多想,没人发射暗器。过千里怒极,喝道:“臭娘们,诡计多端。”黑暗中柳叶双刀刷刷往子文君削去。陆青萍伸手击在武将腮下脉门,武将顿时晕死过去。陆青萍右脚连踢,将大门砰一声关上。徐风听声辨位,判官笔左右带风,一招“双风贯耳”,击打过千里太阳穴。过千里猛然一惊,收刀一挡,震得手臂酸麻,双刀险些脱手。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知道这人是高手,不敢进招,退到了墙角。秦风和薛六看不清物事,哪里还敢乱动,都偷偷的往墙边退去。子文君拉上云峰和嵇天乐,说道:“快走!”陆青萍和徐风,跟在了她的身后。六人奔进院子,他们住的房间里,传来微弱的火光,子文君道:“天乐,拿灯!”嵇天乐一个箭步冲进房间,提起油灯便出来,他们有了灯火,走得更快了,六人往后门奔去,陆青萍出掌击飞门板,六人出了后门,寻路往城外飞奔。徐风路熟,带着他们左折右转,往西门而去。城门紧紧关闭,守门的小将和徐风很熟,便放了他们出去。
  子文君问道:“这人敢放我们出去,和徐老前辈交情不一般。”徐风道:“老朽曾救过他一命,因此他才卖我的人情。”又道:“此刻深夜,几位先随我去我朋友那里如何?”陆青萍却道:“我要去金家堡,你们先走吧。”子文君心知肚明,明白他挂念金玉玲的生死,却又满腹疑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徐风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同去吧,金云修这事,总得水落石出!”
  六人从西门转向南行,到了南门,乘渡江小船过了阆水,再向对面的金家堡而去。
  陆青萍心急如焚,当先赶在前面,到了金家堡,他也不叫门,纵身便从高墙跳了进去。他奔进后院,穿过回廊,直奔金玉玲闺房。远远见到房门大开,房内灯火通明,房外守着七八名护卫,个个手执兵器,四处巡视。这时见郎天行急步走出屋子,往西厢房而去。陆青萍心道:“我若硬闯,只怕耽误了他们救玉玲。”于是绕到了房间的东侧,伸手运气,震断了窗锁,悄声翻进了金玉玲的闺房,但闻清香扑鼻,却又异常诡异。他落地之处,正是金玉玲绣榻的后方,绕过罗帐,却见榻前立了一人,正是张天龙,一脸诡异的望着金玉玲。张天龙忽见陆青萍,变色大变,抽出钢刀,一招“张飞剃骨”往陆青萍左肩斜斜劈到。陆青萍架开钢刀,侧头看向榻上的金玉玲,这一惊非同小可,但见金玉惊的脸上,贴着一张湿透了的白纸,整个人直挺挺的躺着,犹如死尸一般。陆青萍惊怒交集,大喝道:“狗贼!好不歹毒!”刷一声抽出长剑,一连向张天龙刺出七剑,每一剑都刺向不同的要害,当真是快急如风,夺命连环。张天龙钢刀挥舞,一连退了三步。陆青萍救人心切,左手趁机揭开金玉玲脸上的白纸,见金玉玲唇目紧闭,面如冷月,全无血色,不禁心中一恸。
  张天龙知道不敌,大叫道:“捉拿刺客。”自己却往门口退去。门外的护卫闻声,一股脑冲了进来,将陆青萍围住。陆青萍伸手探了金玉玲颈脉,发现尚未气绝,松了口气。随即怒喝道:“张天龙,你这狗贼,不但害你师父,连你师妹也不放过!你们快将他绑了。”众护卫哪里肯信他一个外人,并不听他的。反而齐喝道:“此人要害小姐,杀了他。”众护卫举刀向陆青萍攻来。陆青萍长剑送出,顿时刺伤两人,飞足踢起一张方凳,将另外两名护卫砸倒。张天龙奔到院子,大叫大喊,金家堡上下,无数护卫纷纷闻声赶来。陆青萍心道:“此刻百口莫辩,玉玲在这里凶多吉少,但我若带她走,只怕更会让她快些丧命,我且守在这里,等郎师兄回来。”陆青萍又打翻几名护卫,挺剑立在金玉玲榻前。
  这时住在金家堡的刘震,以及都江洪都赶了过来,张天龙一口诬陷陆青萍要害师妹,都江洪怒道:“好个红叶山的陆青萍,陆星海竟有这样的孙子。”宽剑一展,便往陆青萍袭来,刘震喝道:“你这歹人,我也不必跟你讲道义。”抽出长剑,与都江洪合力围杀陆青萍。刘震剑法狠辣,阴诡莫测,陆青萍倒是一惊:“此人身为青城派掌门,剑法怎地这般阴毒?”此念只掠过心头,也无心思多想,全力应战二人围攻。三人在金玉玲的闺房内,绣榻前,剑影飞舞,拳脚霍霍,斗得紧密异常。陆青萍知道不敌,却是不肯夺路而走,紧紧守在榻前,深怕有人伤害金玉玲。房内狭小,众护卫都退到了门边,门外更有众多护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张天龙挺刀全神贯注,寻找陆青萍的破绽,想借个机会,将他杀掉。
  郎天行奔进房来,喝道:“住手!”都江洪知道不可越俎代庖,便收剑退开。那刘震却是说道:“此人不可放走了。”一剑紧似一剑,不肯住手。张天龙道:“师兄,这陆青萍要害师妹,我将他杀了!”于是钢刀直进,和刘震联手,又斗陆青萍。郎天行大怒,夺过护卫手中的刀,一招“劈天盖地”从三人中间蹿进,左右各砍两刀,砰嘭连响,将三人分开了。喝道:“谁也不准动手,先救我师妹!”陆青萍与他一个心思,也不急拆穿张天龙的行径,问道:“她伤在哪里?”郎天行瞪了他一眼,冲护卫叫道:“你们守在门外四周,没我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其余人出去!”陆青萍道:“我用内力给她护心脉。”郎天行道:“我明白杀她的人并不是你,可我也信不过你,你出去。”陆青萍哪里肯走,伸手就要去拉金玉玲。郎天行单刀反撩,陆青萍也不缩手,斜身一撞,将郎天行撞开了三五步,左手却也中了郎天行这一刀。他这是不顾自身的打法,拼着受这一刀,在一招间将郎天行撞开。陆青萍左手放在了金玉玲肩上,说道:“我若真要杀她,此刻谁能相救?我心如刀绞,恨不能代她受苦,又怎会害她?”说罢,右掌运气,按在金玉玲膻中穴,将真气往她体内送进。
  郎天行见他果然是在施救,也就不再阻止。这时一名家丁来报,说徐风带了四个人前来拜访,郎天行不想离开师妹,便道:“二师弟,你去迎客。”张天龙应声而去,刘震都江洪等人都退出房外。陆青萍给金玉玲输送真气后,真气沿膻中穴、鸠尾穴、神阙穴、气海穴、关元穴游走,助穴脉运转。然后陆青萍又给金玉玲的手腕内关穴,神门穴按揉,再按中指中冲穴,腋下天泉穴,腿上伏兔穴,一阵揉推,金玉玲发出轻微呻吟。郎天行急忙走近,将手中三粒红色药丸给她服下,说道:“这是苗族灵药‘红云豆’,我从师父书房取来,或许有功效。”陆青萍道:“她伤在何处?”郎天行道:“并无伤痕,被重手法的暗器击中背心。”陆青萍道:“适才雨大,有人偷袭她,我竟然没有半点防备,此人武功绝非等闲,我要守在她身边。”郎天行双目喷火,狠狠说道:“这凶手定然和杀我恩师的人,脱不了干系。”
  陆青萍突然正色道:“郎师兄,张天龙刚才要杀玉玲,你瞧。”指着地上湿透的白纸,又道:“而且,我和玉玲发现了张天龙的诡计,你师父的死,或许他也有嫌疑!”郎天行望着地上的纸,微微颤抖,喃喃道:“他方才将我支开,当真是是要对师妹下手?”
  “他不用利刃而用纸,分明是想将计就计,好摆脱自己嫌疑。”
  郎天行疑惑道:“你且说说,你和师妹都发现了什么?”
  陆青萍道:“傍晚我来金家堡找玉玲,你是知道的,被你们拒在了门外。”
  “不错,因此师妹失踪,我们便怀疑你,这没有错吧。”
  陆青萍道:“我确实悄声进来了这里,一开始我并没有见着玉玲,正想离开,玉玲便急匆匆推门回到了这里。”
  “她推门进来,发现我在,也是惊了一翻,她道:‘你来得正好,杀我父亲的凶手有些眉目了,这里危险,我们快走。’我问她为何这般着急,她却拉着我从后门出了金家堡,我们一路往北边去,走得远了,她才告诉我一件事。”
  郎天行奇道:“何事?”陆青萍道:“她神情紧张,秀发凌乱,她说‘我下午去父亲的书房准备整理父亲的遗物,不料发现了一个人,是二师兄,我躲在落地罩后面,他并没有发现我,想不到,我父亲的书房里竟然有暗道,二师兄拿着林主令,放在博古架上的凹槽里,地上的暗道便打开了,他由暗道下去后,暗道门并没自动关上,我便跟了进去,这暗道直通金家堡后面的山腰,二师兄,不,是张天龙这恶贼,他竟然在和别人密会,他见的人正是那个夺得林主之位的康子河。’玉玲说道这里时,身子发抖,我只得一直安慰她,让她不要急。”郎天行疑惑道:“二师弟怎会有林主令?也只有康子河给他了。”
  陆青萍道:“定是如此,玉玲说‘我见张天龙对康子河低头哈腰,他们竟然在密谋一桩大阴谋,听张天龙那恶贼的语气,我父亲也是他们给害死的,那康子河还说,如今夺得了林主之位,便要将不听话的巴蜀武林成名人物除掉,那时候巴蜀武林便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我知道是他们害死了我父亲,气得身子发抖,喘气重了很多,不小心暴露了,那康子河发现有人,一掌便向我劈来,我知道他武功绝非等闲,哪里敢接他这一招,我身上没有暗器,只得取下头钗向他打去,那密道的尽头,一方是光亮,一方黑暗,我正处在黑暗中,康子河不知我底细,不敢贸进,避开了金钗,我便趁机钻进暗道逃走,好在那密道狭小,走路也直不起身子,他没法施展轻功追上我,我逃回父亲的书房,又赶紧回到自己房里,便发现了你在。’玉玲打出去的金钗,定然被张天龙看到了,便断定了黑暗中玉玲的身份。”
  郎天行颤声道:“此话可有虚言?”陆青萍道:“待玉玲醒转,你可亲自问她。”郎天行顿即怒容满面:“好个张天龙,师父待他不薄,他竟忍心下此毒手!”转念又道:“你说他要杀师妹,这是为了灭口了?”陆青萍道:“自然如此,若是我晚来一步,玉玲……哼,待玉玲好转,再找他算账,为了查个水落石出,你先不要揭破他。”
  郎天行当下出了金玉玲的闺房,往正厅而去,厅上左首坐着的正是徐风,其次是云峰和子云君,嵇天乐和子妻倚在子文君身侧。作陪的却不是张天龙,而是霍天荣。霍天荣在傍晚得知陆青萍来过,被郎天行拒之门外,于是便去探望金玉玲下落,将金家堡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也找不找得着金玉玲,这时张天龙也从暗道回到金家堡,他急于对金玉玲下手,便假意和师兄弟同去寻人,霍天荣带人去了城外四下寻找,朗天行带着张天龙,去阆州刺史那里求助,刺史与金家堡颇有交情,于是派了庞武将带兵搜寻金玉玲下落。
  霍天荣带着金家堡护卫找了半夜,又是大雨滂沱,实在无迹可寻,只得返回,徐风几人刚进了金家堡,霍天荣后脚就回来了,于是只得招待几人。徐风问及金玉玲伤情,霍天荣大吃一惊,正要去探望,郎天行便来了。
  郎天行道:“师妹暂且无碍,你们可曾见到张天龙?”霍天荣微微一怔,心道:“大师兄为何改口直呼二师兄名讳?”答道:“并未见过二师兄。”郎天行见张天龙逃走,只得作罢,向徐风拱手,道:“徐前辈来得正好,晚辈有一事相求。”徐风一捋胡须,正色道:“无须如此客气,我与金兄多年交情,如今他府上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郎天行谢过徐风,吩咐仆人给他们换了干衣,便请徐风坐镇金玉玲房外,以保金玉玲周全。
  郎天行也给云峰几人在安顿了厢房,云峰和子文君各自带了嵇天乐和子妻进房休息。一连三日,陆青萍都守在金玉玲房内,徐风则和霍天荣,云峰,子文君等人轮换着守在房外,再加金家堡护卫严密守护,当真是无人再能接近金玉玲的闺房。乐山掌门都江洪早已在第二天辞别回乐山去了,刘震也随后辞行。郎天行这几日寤寐沉思,请了当地名医给金玉玲治伤,又盘算如何顺藤摸瓜找出真凶来。又过三日,金玉玲终于苏醒,郎天行探问了她身子无恙后,又问了张天龙之事,金玉玲句句道来,与陆青萍所说并无异处,郎天行这才对陆青萍信任有加。他见师妹开始好转,一心便放在了查凶之上。
  陆青萍道:“那日玉玲被袭击时,这酒仙似乎去追凶手了,可已过六天,他为何不见回来?”嵇天乐道:“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再等等。”云峰道:“曲谱在他身上,没有曲谱,我们如何向师父交代?”再等两日,仍然没有酒仙的踪影,云峰和子文君便向郎天行辞行,准备回红叶山。陆青萍只不到二十年岁,心思全在金玉玲一人,因此不肯回去,于是云峰师兄妹便带了两个孩子向西回程。曲谱丢失,他二人实在没有头绪寻找,只得回山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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