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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听见马鸣继续说：“就在我模糊不清之时，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对我说，‘你想让那个贱女人死么？’迷糊之间，我自然对那人说想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恐怕就是那个人杀了贱女人。”
韦孝宽接着问：“那你的挂饰为何都丢了？”
“当时气愤不已，就将贱女人送的挂饰扔了出去，扔在哪里我还真的记不清了。”
掀开马鸣的被褥，突然发现藏有几张画像。据他回忆，这是那人走之前留给他的礼物。可是，昨天到现在，他喝的醉醺醺的，哪里还记得这个事情？
就在蔡之翰想要拿起来看时，他突然发现画纸背面有字！
他们几个人立刻将画像都翻过来，想要查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就连马鸣也是没有想到，画上竟然有字。
昨天他喝多了，当那人跟他说这个事的时候，他只是迷糊地答应着，并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你昨天就知道这些了么？”
蔡之翰在拼字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看马鸣一眼。
他的直觉告诉他，马鸣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他现在只要死死盯住马鸣，抓住马鸣眼神的变化，他就能彻底发现马鸣的破绽了。
马鸣已经彻底惊醒了，他被眼前案件的复杂程度所震惊，结巴地说，“我……不知道……”
蔡之翰没有深究，转头和同伴继续拼字，想要确定究竟如何排列。
由于没有顺序，所以九个字拼起来非常费劲。但即使再费劲，他们忙碌了几个时辰，最终还是拼好了。
这让他们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终于明白九个字说的什么事情了。
“她想要去老地方见你”
这便是画像中藏着的九个字，这也是他们几个人忙碌了半天，推测了各种可能性。而在各种组合中找到的最为通顺的一个。
但是，老地方究竟是哪里？
蔡之翰等人转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马鸣，希望能在他这里找到突破口，获悉到关于所谓的“老地方”的有关有用信息。
韦孝宽拍拍马鸣的肩膀，会心一笑，“那么，你和肖研卿卿我我的老地方在哪里呢？”
别看他对马鸣这么客气，心里已经是骂骂咧咧。但马鸣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他也只能如此。
被韦孝宽这么一问，马鸣彻底无语了。
毕竟这么一问，他还真的没想起来。
“老地方，……只有大桥了！之前我经常在那里碰到她，难不成是那里？”
什么？
蔡之翰的双眼一酸，终于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原来，昨天晚上凶手将美人鱼放在大桥处，就是为了展示给马鸣看的。谁知道，马鸣因为气急攻心，又喝多了酒，所以就晕倒在家中，一直没有出去走走。如此一来，自然是没机会看到美人鱼的。
而郑冥天总感觉哪里不对，就继续问还有没有老地方，可能是他们夫妻俩经常共同出现的地方。
“要不就只剩下饭馆了，其他还真的没什么老地方了。”
马鸣苦笑着摇摇头，纵使让他想破脑袋，也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老地方了。
看着马鸣一本正经地样子，蔡之翰一行人也就不再逼迫他了，转而几个人围在一起，对刚才所有的情况做进一步分析。而蔡之翰却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仿佛心里还有什么事，但别人问他，他一直不说话。
他突然就问：“马鸣，对于这两个地方，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的？”
马鸣不假思索地说，他有个兄弟知道。
“那么，你第一次遇到肖研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茅扇草原！”
他们并没有急着前往这个“茅扇草原”，而是决定先验证他的话，验证下真假。
蔡之翰一行人分头行动，分别在大桥，草原，还有街巷三个地方都跑遍了，结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转而，天已经黑了，所以他们就赶往了所谓的老地方。
走在路上的时候，骆芷蓉还不忘记调侃马鸣。说他一点情调都没有，虽然第一次在草原上遇到了肖研。
但是，哪里能每次都约在这里私会？就连二人成婚之后，也是时常来这里，真是太无趣了。
同时，他们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头颅的死者乃是当地富商的女儿，名唤田思钥。昨天晚上同父亲吵了一架，随即就突然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待其父与官差找到踪影的时候，田思钥已经化为了死尸。
骆芷蓉于是缠着韦孝宽，非要一块去查田思钥那边的事情。无奈之下，蔡之翰与郑冥天只能继续按照原计划行动。
蔡、郑，还有马鸣，三人骑着马很快地就来到了草原之上。当马鸣看到熟悉的地点的时候，突然感慨万千，几乎哽咽。
蔡之翰自然是明白的。
如今重新来到旧地，结果与自己同眠共枕的佳人，已经不复存在，如何教他不伤心呢？
这片草原，非常辽阔，视野也非常开阔，一眼看不到尽头。
如此辽阔的草原之上，想要找到一个线索，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我记得是一棵大树旁，就在不远处的……”
就在众人为难之时，马鸣突然开口了，说起了一个有树的地方。
但看着一眼没有尽头的草地，蔡之翰顿时白了他一眼。
这里，哪里有大树？
马鸣苦笑着答，“二位爷爷，你们就等好吧，我现在酒醒了，自然不会胡说八道了。”
“难不成……你刚才都是胡说八道？”
郑冥天打趣地说。
“……”
马鸣顿时闭嘴了。
看着马鸣与郑冥天斗嘴，蔡之翰长叹一口气，“别贫嘴了都，还是先去大树的地方看看吧！马鸣，你在前面带路！”
马鸣也丝毫不拖沓，立刻纵身跳上马去，扬鞭驰骋起来。蔡之翰与郑冥天见状，连忙追去，生怕被马鸣给逃跑了。
……
不多时，马鸣就领着他们二人，来到一处开阔地，这是草原上的绿洲。其地有水有树，鸟语花香，简直同刚才那般荒凉的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在蔡之翰与郑冥天，两个人分头寻找的时候，马鸣突然没了踪影。
这让郑冥天大叫一声不好，“龟儿子的，让这孙子给跑了！”
蔡之翰也突然反应过来，猜测马鸣一定是坐在大树下的时候，趁其不备逃跑的。
“这龟儿子一开始肯定没有说实话，不然他不会选择在大树下的！”
郑冥天啐了一口，立刻提议返回城里，同韦孝宽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蔡之翰一脸的担心，“他会不会被凶手掳走了？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不会的，我们二人只是分头寻找，走的并不远。如果真的是有什么意外，我们两个人怎么会没有听见声音？……又或者，难道龟孙子要寻短见？”
郑冥天眉头紧皱，先是否定了蔡之翰的猜测，接着他又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难不成真的是脑子进水了？是肖研对他不忠，他又何必为肖研殉情呢？依我看来，他也万万不会自寻短见，他毕竟是知道凶手知道这个老地方的，又怎么会贸然离开，然后自投罗网？难不成他不害怕凶手杀了他？”
蔡之翰气的牙痒痒，放跑了马鸣这个嫌疑人，还真是他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范到的错误。
郑冥天摆摆手，思考了一会儿，这才说到：“他现在身体还非常虚弱。应该是跑不远的。这样，你跟我分头去追，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刻朝天点燃信号弹通知对方！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分头行动吧！”
蔡之翰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好，没有多废话，立刻骑马朝着刚才来的方向追去。而郑冥天跑去相反的方向。
如今马鸣已经跑了，或者说是没了踪影。在这个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想要快速追到一个人，也就只有这么作了，没有其他什么好的办法。
虽然地上的积雪很厚，但是由于很多牧民踩过，留下了许多的脚印。所以，他们二人并没有深究脚印，转而去寻找其他的痕迹。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再次回到原处汇合。折腾了这么久，他们并没有追到马鸣。
可以说，一个鬼影子都没有遇到。
由于地方非常大，也暂时找不到人。所以他们只好先行回到城中，待与韦孝宽汇合之后，才回过头来解决马鸣逃跑的事情。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觉。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也渐渐地发现，这次案件与之前的案子已经截然不同。现在，已经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难不成……还与三圣教有关联？”
蔡之翰躺在冰冷的床上，脑子里突然闪现这么一个念头。
转而，他又摇摇头，想要不去再想三圣教的事情。
“哪里会这么巧？还是自己多虑了！”
他伸出大拇指与中指，捏了捏疲倦的两只眼睛，转而蒙上被子，呼呼大睡了过去。
夜，渐渐地深了。而人烟稀少的辽阳城中，也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仿佛在这个遥远的东北边疆，只有依稀可见的几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