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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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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人跳过泥坑时,也不知有意无意,借力的一只脚结结实实踩在释莫尼的脑袋上。释莫尼毫无防备之下,顿时被灌了满满一大口烂泥。当他重新把头抬起,兀自没明白发生了何事,趴在泥坑里茫然问道:“呸……呸……怎么还有一个?”
  古燃灯定睛看向那人,见他比自己大几岁的模样,身形消瘦,一张刀条小脸上满是精明之色。不待相询,已朝这边呲了龇牙,拱手道:“在下毕须提,见这位兄弟舍身铺路,便借光跟了过来。有劳,有劳了。”
  说完大笑一声,转身走到对面的那排房舍前。见东厢房的门上挂着一块掉漆的木匾,上书“紫宵学堂”四个黑字。略一沉吟,登上两级石阶,推门走了进去。
  释莫尼这时方才缓过神来,趴在泥坑里大声质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怎敢踩踏我的后脑……”
  古燃灯将手中长杆递过去道:“先上来再说。”与弥大勒把他拉出圆坑。
  释莫尼连滚带爬上了平地,也不顾满身的泥水,就要向那个毕须提追去。
  古燃灯忙把他拦住,指着正房屋檐下的一口大水缸,道:“先把身子冲净,别的事一会儿再说。”
  释莫尼无奈,只好抖着衣襟跟弥大勒走了过去。那缸中果然贮有清水,水面上还飘着个葫芦瓢。弥大勒抄起葫芦瓢舀水,先帮他将耳鼻嘴眼洗净,复又摘下包头巾,脱掉外套冲掉上面的烂泥。
  此时天色愈加昏暗。古燃灯见他二人清洗污垢,用不上自己插手,便径直往东厢房走去。心道:“此处名为紫宵学堂,想来必定是祖先生当年授徒之所了。方才那个叫毕须提的为什么来到这里?”
  隐隐约约见门旁的一堵墙面题有几行小字,心里微微一动,上前几步仔细辨认。原来却是几句诗文:
  高卧九重云,蒲团了道真。
  天地玄黄外,一炁化鸿钧。
  后面落款是,“学生赵文曲、李启明前来拜访,久候先生不归,乃留诗一首,聊解心头之憾也。”
  古燃灯心道:“却不知这赵文曲与李启明又是何人?”
  看了一会儿,再无其他文字,便隔着半掩的房门向屋内观瞧。屋子里满地尘土,四壁斑驳。有几副散了架的桌椅,七歪八倒的堆在角落里。
  那个毕须提却蹲在一口破箱子边上,手里捧着一把木片竹简,似在那上面发现了什么。猛抬头时,见古燃灯已站在门外,毕须提身子微微一颤,脸上的喜色瞬间收敛。呼地脱掉外衣,将那些竹木片包在一起,负在背后,这才自房内走了出来。
  古燃灯心道:“这人方才的举动好生无理,此刻又在屋内收集物品,莫非是个行窃的小偷?虽祖先生已不在人世,却也不能任他胡作非为。”乃正色道:“这位毕老弟,请把东西放回去吧。”
  毕须提一只脚刚迈出房门,听他这一说,神色更显惊慌。见房前四五丈外的草木丛里有数条小路,同进来时一样,曲曲弯弯不知通向何处,心中便已有了计较。将另一只脚跨出门来,笑道:“哎呀对了,方才在下进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请教几位兄长的尊姓大名呢。”
  古灯燃见他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快,好在他性情温和,涵养极深。顿了顿仍是答道:“在下古燃灯。那边的两位,一个是我的二弟释莫尼,一个是三弟弥大勒。”
  毕须提闻言一愣,眨了半天眼睛,问道:“怎么,你们不是姓李?”
  古燃灯顺口道:“我们来自西牛贺洲的迦毗罗卫国,怎么会姓李?”
  却见毕须提的目光由惊讶渐渐转为不屑。哼了声道:“好哇,原来大印度的人物也都赶过来了。听说那地界的风俗奇葩怪异,到处是言而无信之徒。算我倒霉,一起碰到三个。不过,现如今大伙儿都站在东洲土地上,恐怕还得按这里的规矩行事。”
  古燃灯见这小子乱七八糟,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更可气的是,张口就侮辱自己的故乡,饶是他再有涵养,也难隐忍,怒声斥道:“你说什么!”
  毕须提一脸轻蔑道:“不懂么?那我就告诉你们,按此处的规矩,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才行。”
  古燃灯听他言下之意,分明以为自己要劫留他偷窃的赃物,更是又气又恼。正不知如何反驳,忽听释莫尼在正房的屋檐下高声骂道:“哪里来的无知鼠辈,敢在这里满口胡骎。”
  他被毕须提从头上踩过,本就怒火难抑。又见这小子非但不认错道歉,还在那里大放厥词。释莫尼何曾受过这种小人之气。顾不上再冲洗长袍的污泥,甩手掷到地上,朝这边冲了过来。
  弥大勒也撸起袖子,跟在身后喊道:“大灯哥,堵住了,别让这小子跑掉。”
  毕须提见他俩来势汹汹,暗暗道了声:“不妙。这几个包头瘪三果然不按规矩行事。他们若合力抢夺我的东西,却怎生是好?”情急之下,突然瞪起双眼,冲着释莫尼的身后叫道:“咦?祖先生!”
  释莫尼等皆是一愣,下意识往身后瞧去。毕须提见机不可失,托住背后的包袱,猫腰窜出,眨眼间便钻进对面的一条小路。
  释莫尼见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祖先生,已知这小子耍诈,心头怒气更盛,指着毕须提的背影咬牙道:“今日不同你算清这笔账,绝不罢休!”与弥大勒并肩追了过去。
  三人的身影一前两后,相继隐没在树木中间。古燃灯心知有弥大勒跟随,释莫尼也不至吃亏。见长衫和包头布还扔在地上,便走过去拾起。在水缸里洗净泥污,拧得半干,这才顺着三人消失的方向寻过去。
  再说毕须提顺小路左拐右绕,猛地眼前一亮。原来这院子进来困难,出去时却非常容易,那几条小路其实全都通向宅院的大门。
  毕须提心下一阵狂喜,正要抬脚跨向门外,身后猛地一紧,转头看时,原来释莫尼一只手已经抓在背后的衣包上;另一只手却顺势把大门中间挂着的一根铁闩抽了出来!
  毕须提这一惊非同小可,那门闩虽已年长日久锈迹斑驳,可毕竟是铁做的家伙,要是被他招呼到身上头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没等他念头转完,释莫尼已经轮圆了那铁条劈头盖顶挥将过来。毕须提情急之下只能尽力猫下腰去。暗道一声:“完蛋了。”
  就听身后“扑”的一声闷响,毕须提急忙伸手往后脑摸去,顿了顿,非但没有疼痛之感,双手上也没沾到脑浆鲜血之类的事物。这才长出口气,知道那铁条只是抽在背后的衣包上面。
  而那释莫尼贵为王子,从小到大也没打过架,一击不中,竟愣在了当地。
  毕须提见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在那发愣。趁机扳住左半扇门板,用尽全力往里面甩去。
  释莫尼想不到毕须提会把门扇当成武器。想要躲闪,已然不及,“吱呀”一声响过,那门板结结实实拍在他的脸上。手里攥着的那根铁条也当的一声落到脚边。
  毕须提顺势拾起那根门闩,手里有了家伙,胆气顿时为之一壮。掂了掂那根铁条,骂道:“好小子,你想要小爷的命么?”见弥大勒在释莫尼的身后左晃右晃,想要抢到前面搭把手,却苦于大门被释莫尼堵住,干着急却冲不出去。
  毕须提咬牙道:“我先撂倒一个再说。”
  此时古燃灯刚好拎着头巾外套跑了出来,见毕须提挥起手中的事物,正要往释莫尼的头上招呼。忍不住惊呼一声:“毕老弟,手下留情!”
  毕须提闻声,心头一凛,暗道:“我要住手吗?”就在他微一犹豫间,突觉小腹下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释莫尼被门扇撞七荤八素之际,见毕须提的手中铁条砸至,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就是舍命挨上一下,也绝不能让这小子全身而退!
  念起处,抬起右脚,狠命踢向毕须提的胯下。
  毕须提中脚,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恼怒交迸之际,再也没了顾忌,趁疼痛还未扩至全身,手中的铁条狠狠抽下。就听释莫尼的小腿上“喀嚓”一声脆响,二人双双倒地。
  古燃灯与弥大勒同时惊呼,几步抢上前去,将释莫尼轻轻扶起。
  释莫尼手掐小腿,面色苍白,牙齿已经把下唇咬破,一道血线,顺着嘴边滑至颌下。
  弥大勒大嘴一咧,叫道:“二哥!”回头看向毕须提,咬牙道:“我要你的命!”起身便要冲将过去。
  古燃灯一把按住他的肩头,沉声道:“快找些东西将腿骨夹正,千万不能落了残疾。”
  弥大勒这才想起,还是释莫尼的伤情要紧,擦把额头汗水,道:“正是,正是。”
  忙跑到院中,寻回几根手指粗细的木棍。小心翼翼将木棍围在释莫尼小腿四周,再用包头布缠好固定。
  毕须提在一旁滚了半晌,疼痛略有缓解,往这边看了几眼,咬牙说道:“好吧,今……今日你们人多,我认输便是,那包东西,你……你们尽管拿去。”
  弥大勒闻言,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跑过去朝他背上狠狠踹了一脚,骂道:“谁说要你的臭东西了。”
  这一脚立刻牵动下腹伤处,毕须提“嗷”的一声惨叫。但听他说并不要自己的东西,又忍不住面露喜色,侧头问道:“难道……难道你们不是……”话未说完,又疼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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