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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清晨。
“笃笃笃”的叩门声响起。仓央嘉措打开门,只见铁棒喇嘛站在门口,乾德这厮把头埋得低低的,缩在后面。
“咳,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也不想问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铁棒喇嘛说道,“禁足一日,在明早之前,不许出这个门。仓央嘉措,从与不从,悉听尊便。”
好吧好吧,刚好有所领悟,功德的运用还需要精进。就当我卖老头个面子,今天便不出去了。仓央嘉措自我宽慰着,掩上房门。
“您还不赞同我吗?”第巴皱眉问愁眉不展的铁棒喇嘛。
“第巴,我信赖你的能力,可这和我希望未来还政于达赖并不冲突。”铁棒喇嘛回答。
“您还对这孩子保有幻想?”第巴气得笑了出来。
“他的确无法做到佛心无垢,可这不是你造就的吗?”喇嘛反问。
“听着,我这样做是为了验证关于活佛转世的猜想。”第巴解释。
“那么,您的结论是?”铁棒喇嘛问。
“转世其实只是一个谎言。”第巴如是回答,“您清楚,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先师了,这孩子一点都不像他。”
“可仓央嘉措的确在坐床典仪的仪式上感应到了些许,类似达赖的权能。”铁棒喇嘛说道,“这足以证明仓央嘉措胜任达赖。”
“我清楚,想让您转变心意很难。但请拭目以待,您一定会对仓央嘉措有所改观的。”第巴笑得诡异。
“你对同门还怀有这种心思,足以将我推到你的对立面。桑结嘉措,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尤其是对于权力。”铁棒喇嘛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仓央嘉措重获自由,但他还要面对作为达赖“例行公事”的无聊事项。常有第巴派来的小喇嘛端来第巴批示的文书给仓央嘉措过目,如是而已。
他等啊等啊,磨到了黄昏时分。巴望着恒亮太阳的熄灭,巴望着褪下僧袍的夜晚。
夜。
仓央嘉措再一次走在长街,身边却少了乾德。在踏上舍利舍外仍存有余温的石板时,没来由地遍体生寒。院内传来的喧闹声传入耳廓,别于前日的暮气沉沉。今天的小院,活泼而亮丽。门口,小二迎上来,道:“我道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来得正巧,达娃小姐儿今天登台,好些个青年才俊都来了。”
小二将仓央嘉措引至内院,道:“您先坐着,茶点随后就来。”
仓央嘉措点头,转眼看四周。
长袍马褂的蒙古少年,绸布衣衫的藏族同胞,还有蓄着辫子的清国汉人——欢聚一堂。
历次上台的都先是舞枪弄棒的,再是抚琴奏乐的,后是达娃卓玛的专场,今晚同样如此。仓央嘉措听下面人议论说:武一场以一位蒙古贵族之嫡子为魁首,文一场尊一位理藩院大员的公子执牛耳。可这些年来,达瓦卓玛从未表露心迹,不知她在等何等良人?
仓央嘉措闷闷地品着茶点,观摩这度拉萨新生代的狂欢盛宴。
“兄台何方人士,鄙人见您面生,不若满饮杯中物,也攀一份交情。”仓央嘉措身旁落座一人,端着酒杯,比了个“请”的手势。
“吾名达桑旺波,些许与藏王一脉沾亲带故。小弟眼拙,不知您尊姓大名?”仓央嘉措回答。
“我?固始汗嫡子,你叫我拉藏就好。”青年回答。
“你就是武一场的魁首?”仓央嘉措确认着。
“嗯,我自幼习武,比他人略通些也在情理之中,”拉藏点头。
“我初来乍到,还望兄台关照一二。”仓央嘉措道。
“好说,好说,除了在达娃姑娘面前,这院子里的人都能卖我几份薄面。”拉藏包揽着,“兄弟你若是吃好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其他朋友,”
这一圈活动,转得仓央嘉措头昏脑涨,但毕竟在院子里有了熟人,也算是收获满满。过了不久,拉藏就带他转到达娃卓玛这边。
“呦,拉藏哥,几周不见,眼睛更有神了。”达娃卓玛迎过来,暗香扑面。
“嘿嘿,妹妹倒清减了些,不会是老掌柜给你添师父了吧?”拉藏寒暄。“喏,介绍一下这位,我们的新朋友达桑旺波,藏王一脉的。”
“倒是个秀气的名字,”达娃卓玛吃吃笑着,“认识一下吧,我是达娃卓玛。”
“你好。”仓央嘉措施礼。
“拉藏,我要准备上台了,你带达桑旺波先玩着,我一会儿来。”达娃卓玛嗲声道。
仓央嘉措心尖一酥。拉藏携着仓央嘉措转到好位置,等待达娃出现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