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捐款

　　沈长安几人带着侍卫出了红粉楼，和小公爷小郡主拱手道别，小郡主对沈长安说：“沈大哥，你很特别，我记住你了。”转身上了府里的马车。小公爷对着沈长安竖着大拇指说道：“我妹子从来没正眼瞧过谁，你是头一个，要小心了。哈哈哈”说完也上了马车。沈长安回到了应天府鸿胪寺，以前是接待外宾所在，如今迁都北平府以后，基本没什么作用了，就当做官府的内部客栈使用了。
　　在鸿胪寺高宏图房间里，沈长安详细的解释了慈善捐款会的各种事项，然后对高宏图说道：“高大人，无需操心我，大人办好自己的事就行。”高宏图点点头，“慈善会当天，老夫会派出一营将士，去维持法纪，免得被宵小捣乱。”“谢大人关心。”沈长安诚恳的说道。
　　高宏图摆摆手，说：“大家都是为了王爷办事，彼此相助是应有之事，老夫最近可能要去应天附近看看，就不陪你了，你自去忙，下月慈善会，老夫会准时到。”二人拱手告辞，各自回房，沈长安由于需要元气石才能继续修炼，所以只能熟悉下各种丹药的丹方，然后就睡下了。
　　天刚蒙蒙亮，沈长安就来到了中山王府，拜见了这一代的魏国公，徐弘基。老爷子洪亮的嗓门，快把屋顶掀翻了。“小子，小王爷可好啊？”“回老爷子话，信王爷安好，他让我给您问好，王爷说了，下次来应天，还要跟着老爷子去打猎。”徐弘基大笑：“好好好，这才是朱家的子孙，朱家马上得天下，子孙们就不能忘本，小王爷这样很好。你小子功夫也不错吧，看你下盘很稳，也是练过吧？”沈长安说：“我就是跟着老人瞎练的，比不了老爷子戎马一生的真正战场功夫。”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小公爷走了进来，恭敬的向老公爷问安，老公爷毫不客气的说：“你个狗日的，听说昨晚又去红粉楼了？天天没个正经，就知道花天酒地。”说完直接一脚将小公爷踹个趔趄，小公爷苦笑着说：“我的老父亲诶，昨晚是专门招待沈大哥才去的，而且还要用那个楼子办大事，说完把慈善会的事情逐一向老公爷说明。”
　　老公爷笑着说：“兔崽子，你终于办了件正经事，这件事，你全力去办，老子我举双手赞同。”沈长安拱拱手，“多谢老爷子鼎力相助。”在应天府，有了魏国公相助，基本就没什么阻碍了。又说道：“那小子就和小公爷去办事了，老爷子，告辞。”
　　小公爷去登邸报，沈长安又来到红粉楼，和小月儿找了个茶水室商量歌舞和场地门票的事情，小月儿看着沈长安侃侃而谈的样子，心中不禁想到：“这才是真男儿，和那些沉醉于温柔乡，女儿怀的男人大相庭径。”王月大胆的对沈长安说：“沈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怎样的人生才算活着？我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整天强颜欢笑，卑躬屈膝，我想逃离，重新开始，可是又找不到方向。”
　　沈长安叹口气，“你也算是有灵性的女子了，这个世道，许多人被奴役而不自知，思想不解放，永远没有自由。”王月问道“那怎么解决？”“没办法解决，这需要时间，几十年，上百年，所有的事情必须改变，才能解决根本问题，这个话题太大，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你现在也只能做到离开就好。”
　　王月又问道：“这我明白，可我离开后又能去哪里？走到哪里都是一样，没有我容身之所。”沈长安指了指自己说：“以前是没有，我来了，就有了。”王月疑惑的看着沈长安，“慈善捐款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改变军队，然后将建奴彻底消灭，或许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果我不来大明，十八年以后，建奴就会灭亡大明。”
　　王月捂着嘴睁大眼睛说：“沈大哥，何以见得？”“说了你也不会理解，你只要相信我说的话就行，灭亡建奴之后，就是重新建设大明，那又是个大课题，不过方法还是有的，就是耗费的时间很长，最少需要五十年，才能改变一些。你可以慢慢的看，在你有生之年，会看到一个崭新的大明世界。”
　　王月激动的说：“沈大哥，我相信你，不过，能让我跟在你身边吗？我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想再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了。”沈长安看着王月坚定的眼神，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不禁想到：以后修炼，也是要开辟山门的，不如先考察几个愿意跟随我的人，也可以未雨绸缪。
　　沈长安就对王月说道：“跟随我可以，但是我要先了解你以后，才能谈后面的问题，如果之后我发现不妥，那就分道扬镳。”王月说：“沈大哥，现在就可以开始慢慢了解，不过我现在就要赎身跟着你，银子我有，这几年我也挣了不少银子，够我赎身了。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一刻都不想多待了。”沈长安说道：“不，现在还不行，你必须帮我把慈善会弄好以后，才能全身而退，这是帮王爷，也是帮大明江山，这是大道。”
　　“沈大哥，我明白了，都听你的，我一定好好的配合你完成任务。”沈长安亲昵的摸了摸王月的头说：“这只是开始，以后你会越来越觉得，你的生活是无比精彩的，相信我，去忙吧。”“好的，我相信沈大哥！”
　　转眼来到九月初一，应天府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尤其是秦淮河畔，更是热闹非凡，红粉楼门口人声鼎沸，许多人都在排队等着进场参加据说是信王府举办的慈善捐款会，还有慈善义演，听名头就高端大气。
　　只要是入场，就要缴纳一千两银子的门票，不过大家还是趋之若鹜，因为捐款换来的是爵位，据说捐的越多，奖励的爵位越高，哪个商人士绅，不想给家里、子孙挣个好出身？还没到晌午，座位就已售空，还有很多赶不上买门票的人，在外面直跺脚，只恨自己来的太晚。
　　红粉楼内，到处挂着大红灯笼和彩色的丝带，整个楼内洋溢着节日的气息，楼内最前台新搭建了一个两米的高台，小月儿和楼里的姐妹正在表演第一曲歌舞（忆江南），那勾魂的眼神，哀怨的目光，窈窕的身段，精湛的舞姿，无不吸引着全体客人的目光。
　　一曲歌舞升平，众人沉醉，忽然一声锣响，众女退了下去，走上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短发男子，抱拳说道：“在下沈长安，受信王爷所命，来江南筹集军饷，今天是以捐款形式来完成，不强迫，大家随意看心情，捐多少银两，全看自身的实力。捐的最多的前四十个人，相应的得到朝廷奖励的爵位，捐款的形式，采用写名字，写捐款数额，一起投递到暗箱，由朝廷的御史高大人来现场揭晓名次，名次一旦产生，如果有胆敢欺骗朝廷者，重责三十军棍！好了，现在开始。”
　　几个红粉楼的当红花魁，一人提着一个花篮，分别走到各处，开始收集大家写好的纸条，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收集完毕。高宏图走到高台，大声说道：“本官大明监察御史高宏图，衷心希望此次捐款越多越好，出力最多的那个人，不仅仅得到爵位，我还要奏请信王殿下，亲自书写红顶商人或者红顶世家匾额送给你。”大家纷纷鼓掌。
　　随即高宏图开始查验，又过了一个时辰，高宏图暗自点头，心里想到：“这随便一个捐款会，就捐了快五百万两，小沈这人有头脑。”随即高声说道：“今日捐款魁首徽州商人吴养春，捐银五十万两，堪称楷模，不仅获得一等男爵位，等我回京，会奏请信王殿下，书写红顶商人匾额，随即送来！”
　　顿时众人喧哗，其中一人说道：“老吴啊，你可真下血本啊！”众说纷纭，吴养春心里也是苦涩，想道：“真是没有办法啊，根据京城自己的耳目，魏忠贤已经盯上他的财富了，再有钱，在权势面前，就是养熟的狗，说杀就杀了，自己出血本，如果能够得到信王的庇佑，或许还能逃过此劫。”随即抱拳说道：“朝廷如今要编练新军，我等身为大明的一份子，理应出力，向朝廷表达我的一片为国之心。”众人纷纷鼓掌。
　　吴养春慢步走到沈长安身边，低声说道：“沈大人，吴某冒昧了。”沈长安摆摆手说：“老人家尽心尽力为了大明，另人敬佩，有什么事，尽管直说。”“我想跟着大人去京城拜见信王爷，不知可否？”吴养春说道。
　　“当然可以。”沈长安点点头，说道：“我跟高大人知会一声，老人家就跟着御史的队伍一起回京城。我还要去一趟山东府，就在此道别吧。”吴养春遗憾的说道：“那太可惜了，本想晚上招待大人到寒舍里小酌一杯的，那，就等下次大人来江南，一定要光临寒舍啊！”
　　沈长安抱抱拳，“一定一定，这次的事情比较急，王爷也在等着我办好了事情回去呢，你就先和高大人去京城拜见王爷。”想了想又说：“江南我肯定还会再来，下次再来叨扰老人家。”吴养春哈哈大笑，“吴某欢迎之至。”沈长安又说：“老人家，走，我给你引荐高大人。”
　　说罢两人携手向高宏图走去，几人又寒暄片刻，沈长安告辞离开，找到了王月，说道：“这边事情基本完成，还要多谢月儿妹子的帮助，这边的事，我都交给高大人处理了，我现在要离开应天府了，你跟我一起走吗？”
　　王月幽怨的看了沈长安一眼，“奴家早已向沈大哥表明心迹了，奴家昨天就已经和妈妈办好了一切手续，也收拾好了东西，赎身以后，典当了所有首饰物品，换取了一百两银子，够咱们路上花销了。咱们现在就走。”沈长安说：“月儿妹子，你可想好了，以后的生活会和现在迥然不同的。”“沈大哥，奴家早就考虑好了，不用多说了。”两人悄悄的离开红粉楼，沈长安来到国公府和老公爷一家人告辞，踏上了前往山东府蓬莱县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