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蓬莱

　　沈长安二人根据“地卷”上的地图来到了蓬莱县，找了家客栈休息，入夜，王月收拾停当，来到了沈长安的房间，幽幽的看着沈长安问道：“沈大哥，我们这是准备出海吗？”沈长安看着王月，思考了一会，“来，月儿，过来坐下说。”沈长安又说道：“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你已经通过了考验，现在我就把来的目的告诉你，希望你不要过于惊讶。”
　　说完就把上古炼气士修炼的事宜逐一向王月说明，王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好半天才说道：“这样说来，我们也可以像神仙一样飞天遁地，呼风唤雨了？”“哪有那么容易，修炼道路极其艰辛困苦，能修炼到你说的那种状态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一般人要走到最后，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来，我先教你第一转的功法。”说完沈长安就传授起来，没想到王月入定一刻钟的时间，就产生了气感，沈长安惊讶的看着王月，“你这个体质绝对是千里挑一，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体质，但我能感觉到，你修炼速度绝对是远超常人的。”接着又说：“明天找好船只，就直接出海。”
　　一夜无话，早上沈长安来到王月房间，还没等他敲门，王月就打开房门，说道：“沈大哥，我睡不着，这一下子接受这么多的事情，让我想了一夜，好让人兴奋呀。果然如你所说，现在和以前的生活迥然不同，沈大哥没骗我。”说罢猛地亲了沈长安的脸颊一口，亲完就害羞的跑开了。
　　沈长安傻愣在当场，“被女人非礼了？”沈长安摸了摸脸颊，走进去看着王月，说道：“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修炼的越高深，各种各样的难题会随之而来，还有争抢，杀戮，等等”，接着又说：“你休息一会，咱们先研究下地图，下午再出海。”说完拿出早就按照识海里的“地卷”绘制好的地图，二人研究起来。
　　根据地图的指引，首先需要按照地图到达一个无人岛屿，岛屿中心有个小湖，然后潜水进去，下到三丈以下，进入一个光幕，穿过光幕，就来到了蓬莱仙岛的入口水道。沈长安寻思了一下，“光幕？难道是高科技？不可思议。应该是天卷里，所谓的结界吧。”
　　晌午刚过，二人在客栈用了饭菜，就来到海边明军海防卫所，出示信王府信物，卫所执勤官兵引着二人来到卫所千户房间，敲开门，就见好威猛的一条大汉，满脸的虬髯丛生，身上的腱子肉似乎要破衣而出，沈长安抱拳施礼，“在下沈长安，受信王所托，来蓬莱海防卫所参机要务，拜见千户大人！”“免礼，本官耿书恒，沈大人有何要事，只管说来，只要在本官职权范围，绝不推诿。”
　　沈长安说道：“在下需要出海一趟，给信王爷办事，需要千户大人派遣一艘大船，把我们送到一个无名岛上，路途遥远，不知大人可否应允？”耿书恒想了想说道：“既然是信王所命，下官无有不从，我就不多问了，只不过最近倭寇总是骚扰沿海，不能给你战船，只能派遣给你一艘三百料的座船，给你带上五十人，配备好火器，理应没有大问题。”沈长安拱手说道：“多谢千户大人。”耿书恒走出房间，对着执勤的手下说道：“去把黄百户喊来。”
　　不一会，走进来一个精瘦汉子，抱拳喊道：“千户大人，您喊卑职？”耿书恒点点头，“黄百户，这二位是京城来的人，受信王之命，要出海办事，此次你带上五十个兄弟，配好火器，带上那艘三百料的座船，一定要把沈兄弟安全的送到目的地。”“卑职遵命，卑职现在就去准备。”说完朝着沈长安抱抱拳，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出去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黄百户又来到了耿书恒房间，看着耿书恒说：“卑职已办好出海事宜。”耿书恒竖起拇指说道：“好，黄百户不愧是老将。”转头又对沈长安说：“天色已晚，明天再出海吧，这不比内河，要小心从事。晚上在我这吃酒休息，顺便跟我说说最近京城的事情，黄百户，你也来，大家都别婆婆妈妈的，军汉最讨厌墨迹。”
　　沈长安微笑着说，“在下最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千户大人，这是我妹子，也可以陪千户小酌几杯。”耿书恒打量一下王月说：“令妹国色天香的容貌，你怎么舍得带出来鞍马劳顿的？”沈长安摸了摸王月的头，“我这妹子，就喜欢乱跑，在家待不住，在我们家乡，对待男女都一样开放包容。”王月伸手打掉沈长安的手，说道：“别摸我头，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几人哈哈大笑。
　　黄百户也陪笑着说道：“千户大人，正好前几天，所里在集市里刚好买回来一只岩羊，晚上做一顿烤全羊招待客人。”耿书恒笑着说：“着啊，去把我珍藏在地窖的酒拿上来两瓶，给沈兄弟尝尝。”黄百户搓了搓手，“那卑职就沾光了啊。我去准备。”
　　当天色渐暗的时候，耿千户院里空地上已经升起了篝火，抬眼看去，星星点点，就像连通了天上的云彩。黄百户正在给架子上的岩羊刷油，油星滴落火里，滋滋作响，香气铺面而来。
　　耿书恒和沈长安在院里坐着闲谈，王月就围着岩羊转圈，看着黄百户一遍又一遍的给岩羊刷油，也不觉得烦闷，就像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孩子，看见什么都新鲜，当岩羊被烤的金黄，外焦里嫩的时候，王月大喊：“大哥，可以吃了。大哥，快来。”沈长安无奈的摊摊手：“我这妹子，我都拿她没办法。”耿书恒笑着说道：“随性率真，不失童心，挺好嘛。”
　　几人合力把岩羊抬到桌上，四人各坐一方，耿书恒打开酒，一股酒香就四缢开来，耿书恒说道：“这是我曾经的一位好友送的，他家就是做酿酒工坊的，而且是有蒸馏秘方的，沈兄弟，你尝尝看。”
　　说完给几人斟上酒，沈长安先敬了耿千户，说道：“很久没有喝过这种高度酒了。”心里想着，在明朝能喝到高度酒，实在是不容易。王月伸手拿过酒瓶，逐一给众人倒满，说道：“几位大哥说话，我来斟酒。”几个男人都笑呵呵的干了，沈长安说：“那就麻烦月儿妹妹了。”耿书恒笑道：“我就不跟小妹客气了，大家都自己拿刀吃肉，不要婆婆妈妈。”
　　几人开始喝酒吃肉，耿书恒看着沈长安问道：“沈兄弟，最近京师有什么动作吗？”沈长安放下割肉的小刀，说：“前几个月，王恭厂火药库爆炸，相信你们也知道的，陛下受了惊吓，那之后就不怎么上朝了，都是魏公公在属理国事。信王爷在编练新军，我就是在江南刚筹集完军饷过来的。我先走了一步，军饷让高宏图御史带人押解回京师了。”
　　耿书恒问道：“此次江南一行，沈兄弟筹集了多少军饷？”沈长安伸出五指，耿书恒说：“五万两？”沈长安摇头，耿书恒吃惊的说：“五十万？”沈长安再次摇头，耿书恒惊的嘴里的羊肉都掉了出来，“五百万？”沈长安点点头。无奈的说道：“五百万管不了多久的，远远不够花销的。”
　　耿书恒喝了杯酒，和黄百户一起惊讶的看着沈长安，眼睛里都闪着疑惑。沈长安耸耸肩，说道：“王爷准备改制军队，这次招募新军，采用募兵制，慢慢的淘汰世袭制。前期招募一万人，每个月每个人打算付军饷二两，如果效果不错，后期再招募九万，这就是十万人，每个月就是二十万两，一年下来二百四十万两，光军饷一项，五百万，也就能支撑两年。千户大人，现在还觉的多吗？”
　　耿书恒和黄百户都张大了嘴，耿书恒说道：“二两月饷太多了，朝廷根本承受不起啊。”沈长安摇摇头，“如今的大明已经病了，再不改革，必然会被建奴所乘。军队已经烂透了，指望他们抵挡建奴，是不行的，增加饷银就是为了不让士卒有后顾之忧，总不能他们在前方打仗，家里的妻儿还吃不饱饭吧，当然，艰苦的训练也是必须的，还有思想教育也要跟上，识字的普及，等等，总之，以后军队不要混日子的人，能打仗的军队，才是真正的军队。”说罢拿起酒杯，几人干了一杯。
　　沈长安接着说道：“重新编练新军只是开始，等把建奴灭掉，才能腾出手来，解决大明关内的问题。虽然山河动荡飘摇，不过总有有志之士，愿意站出来挽救大明江山，群策群力，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崭新的大明。”
　　几人都激动的看着沈长安，耿书恒和黄百户都说：“沈兄弟，我想去参加新军，去关外打建奴，天天在海边待着，人都生锈了。”沈长安苦笑的看着他俩，“你俩一个千户，一个百户，难道不要官职了？去了新军，只能从底层士卒干起。”“我们愿意。”沈长安摇摇头说道：“还是想好了，再做决定不迟，如果非要去，那就直接去济南府找洪承畴员外郎，他负责山东。就说是我介绍来的。”耿书恒高兴的拍拍手，大笑道：“今天真是高兴，遇到了沈兄弟，今晚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