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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寒风肃杀,一黑影步履匆匆从寺门闪进,那黑影身形略胖,头戴一顶方斗笠,径直往常远长老的清心殿奔来。
清心殿内烛光微亮,常远长老正伏于案上钻攻佛法,研求幽邃,案角旁伏着一只白猫,那便是肥肥了,肥肥安静地睡卧着,只发出轻鼾声,似怕会打扰到常远长老。
这时,木漆雕花门“吱呀”一声从外面开了进来,长老陡然抬头一望。
那黑影反身关门,摘下斗笠挂于架上,原来是傍晚下山的道一师父。
“道一?何事?”
道一师父因急着赶路,脸上尽显疲惫,他用袖子拂一拂风尘仆仆的脸庞,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呷茶一边道:“我问了几个山下村民,他们皆说未曾听闻过月蛇教,唉,你说这月蛇教当年名气那么大,可谓妇孺皆知,他们怎可能连听闻都未曾听闻呢?多半是因当年李兰图一事急着想撇清关系罢了,也是,当年李兰图那事情可是闹得够呛,都惊动了圣上,现在大家闭口不提也是为了少惹是非,想想也是人之常情吧。不过我抱着总有那么一两个念旧的人会说的希望又问了些人,没想到竟真让我给问到了!一披头跣足,看起来有些疯癫之人说山下最近确实有人发现月蛇教的行迹,他们依旧是当年那副扮相,浑身上下一身夜行衣,只一双翠色碧眼露在外面,果然!大长老真是神哉妙哉!怎么连月蛇教复出这一事都让您料到了!佩服佩服!”说完道一连连拱手致敬。
常远长老笑道:“倒不是猜,我也是因着些蛛丝马迹寻思的,上回乐天给我一药引,那药引的方子实为普通,却能医治冻疮,药效迅猛,我便想起了当年盛行一时的蛇毒之方,只是当年李兰图死后,月蛇教便紧随着销声匿迹,这炼制蛇毒的方子也失传了,如今又再出现,令人深感疑惑。”
“陆长鸣!又是陆长鸣!怎么什么怪事都扯得上他!做好事儿时总看不到他,一有坏事发生他便一定是打头的那个!唉!一想到那小子我便来气!咦?难不成他手中有秘方?”
“非也,长鸣虽生性顽劣,但若要有事必先告与我知,若他有这等奇方,不会不说的。”
道一师父摩挲下巴道:“他自己也不知道?那。。。难道说他身边有了解此等秘方的人物?”
常远长老思忖片刻后问道:“道一可曾听闻世间有一潇洒浪人唤作‘徒空大师’?”
“当然,他武功颇高,世人难出其右,且生性不羁,不与俗人为伍,至今近他身者寥寥无几。”
“是啊!但是,乐天与他似乎甚有往来。”长老捋须道。
“啧!那我可着实好奇了,一个看破红尘潇洒世间的有为修士怎会与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儿为伍?”
常远长老眉头微微皱起:“这正是我所困惑和担忧的啊!”
“长老担忧甚么?莫非,莫非大长老是担心此人接近那小子是另有所图?不过陆长鸣只是山下普通农户之子,并无甚奇特之处,有甚可利用的呢?”道一师父不停用手摩挲着油光锃亮的圆脑袋,模样有些滑稽。
“这个我也不知,只是正因为不知,所以担心。道一可知,当初李兰图有一子寄养于皇宫之中?”
“这。。。不知。”
“此子名唤李启,不过听说他五岁时便死于非命,另一说是失踪了,还有人说是被月蛇教的教徒带走了,总之众说纷纭。”
“李兰图之子?啧!若我是先帝,既然已杀了他父亲,那定是要斩草除根,免除后患。所以,想必是先帝将其暗中除掉后,又为了保全名声,才放出各种风声的吧。”
常远长老摇头道:“不,李兰图死时,李启才一岁,先帝又将他养于宫中两年,先帝逝世后又过了两年他便失踪了。”
“这。。。说实话,当年先帝会杀李兰图,部分原因可能是担心谣言属实,但更多的原因在于他手中无权,只能听任那些权臣摆布,如若不顺他们的意,一步走错,便很可能从龙椅上被赶下来,那样为了保全帝位连恩人都不留情的人,又怎肯留恩人之子呢?真是怪道了?”
“我也十分不解。也许,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吧。”
“对了,长老刚刚提到李启是为何?”
“我在想,也许,李启并没有死,也许。。。”
“当年的李启就是现在的徒空大师?!”道一师父接着常远长老的话语道,脸上尽显错愕。
常远长老轻点下颌。
“可李兰图不曾授予他秘方,他的秘方又是哪来的?”
长老眉头一紧,自言自语道:“在事情没有眉目前,先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