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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青眼魔宗 / 第五章 余孽

第五章 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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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陆长鸣听到戒律堂传来惨叫后立时去看,内心不禁惊颤三分。
  只见小师弟悟天正跪于大堂上哭喊求饶,戒律堂两个师兄手里的戒板却是毫不留情地向他身上打去。坐在堂首的正是道一师父。
  陆长鸣顿感错愕,悟天师弟平日乖巧懂事,是做错了什么才让道一师父下此狠手?莫不是因为昨晚。。。。。。可是昨晚之事只有天知地知,师兄弟和自己知道,又有谁会去告密呢?等不及陆长鸣思忖,眼看戒板又要落至悟天身上,陆长鸣心中一急,冲入戒律堂道:“师父何故要打悟天师弟?!”
  道一师父见是陆长鸣进来,当堂厉喝:“跪下!”
  陆长鸣虽对寺里的条条框框不大上心,却是对戒律堂的规矩敬畏三分,便立时跪下。
  “陆长鸣啊陆长鸣!昨日有人见你半夜三更才回禅房,做什么去了?!说!”道一师父眯起眼睛狠狠盯着陆长鸣,似要将其五脏六腑看个通透。
  陆长鸣听此一问,不禁心虚,心中打定了主意只说是自己一人去吃的宵夜,于是答道:
  “弟子禁不住馋,独自下山去吃了些宵夜。”
  “胡说——!”道一师父大喝一声,三尺长鞭便“啪”地一声打在陆长鸣身上,鲜血当即沿着衣痕渗出。
  陆长鸣咬牙犟道:“不曾胡说!昨夜长鸣确实独自下山觅食,因贪心嘴馋,吃了许久方才上山!”
  “死鸭子还嘴硬!”道一将手中戒鞭在半空抡了一圈“啪”地打在地上,声尖如撕,令人胆寒。
  陆长鸣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欺负我糊涂是吧?!那就让让悟天来说!”
  “说——!!”戒鞭呼呼地从悟天鼻尖掠过,吓得悟天“啊”的一声大叫。
  “我。。。我。。。我昨夜自。。。自己下山偷吃了猪。。。猪肘子,不关陆师兄的事!”悟天结结巴巴地说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好!和陆长鸣学坏了是吧?!也敢欺骗为师了是吧?!我不信你一人就有这胆量!!”道一师父眉眼一挑,登时就要将戒鞭向悟天身上甩去。陆长鸣见状立马豁地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道一长老手中戒鞭喊道:“师父——!小师弟是无辜的!他心地善良,欲替我掩饰罪过,我陆长鸣一人做事一人当!猪肘子是我吃的,师父要打要骂我皆无怨言!只望师父明察秋毫,不要误伤无辜!”
  道一师父见陆长鸣仍咬嘴不认,还抢走自己戒鞭,看了看悟天又看了看陆长鸣,登时气冲脑门,大喝道:“好呀!你们都合起来骗我是吧?!好个陆长鸣‘陆敢当’啊!连师弟如今都被你教唆得一心向着你了!罢了!无论你今日犯甚过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仗义是吧?那就把悟天那五十仗都算你头上!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哭喊求饶为止!!”
  陆长鸣重新跪于地上,任戒板如雨点般落在身上也一声不吭。
  道一长老负手于背转过身去,任是悟天在一旁替陆长鸣哭喊求饶皆无济于事。
  不知不觉已过去三刻钟,道一师父听戒尺声渐弱,便问道:“打完了?”
  戒律堂的师兄们回答道:“回禀长老,不能再打了。”
  “为何?还能把那犟子打死了不成?”
  “不。。。不是。。。是我二人手酸了。”
  “嗯——?”道一师父眉毛一挑转过身来,只见陆长鸣依旧面不改色地跪于地上,连吱都不曾吱一声。
  这戒板常人打五十下也要躺上月余才能恢复,他陆长鸣的身板莫不是铁打的?道一师父心中讶异。
  “你们各自回去休息吧,悟天也将你陆师兄扶回去吧。”说罢道一师父便径自走向后堂,师兄们也出去了。
  道一师父前脚刚走,陆长鸣便似散架一般倒在地上呻吟起来,悟天抽泣着赶忙上前去扶他,两人缓缓走出戒律堂,陆长鸣每走两步便要怪叫一声,似被闪电劈中一般。
  “陆师兄,疼吗?”悟天急忙问道。
  “疼疼疼!当然疼!都要疼死了!!”陆长鸣双手扶腰道,“骨节都要散了!!那戒律僧真当我铁打的啊!下手也。。。呜——!”陆长鸣还未说完便又痛得说不出话来。
  “师兄刚才怎么不向师父求饶呢?!师父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兴许还会饶过你!”悟天不解道。
  “要我跟那个老阎王求饶?!哼哼!下辈子吧!!哎呦——!”
  悟天赶忙扶陆长鸣至一林间山石处休息。这山石浑然天成,石下有溪,溪水甘甜清冽,十分养人。谁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陆长鸣刚将屁股搁石头上便痛得跳将起来,一个趔趄“扑通通”地栽进溪水,新鲜的伤痕浸泡于溪水,那叫一个酸爽!陆长鸣痛得苦胆都要呕出。悟天急匆匆将陆长鸣扶起。等痛势稍减,陆长鸣便指着一棵千年古槐骂道:“肯定是大师兄告的密!说话不算话!他日定要找他理论理论!”
  悟天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不关大师兄的事!”
  陆长鸣知悟天心善,不愿牵连他人,便安慰道:“师弟别怕,有陆师兄给你撑腰呢!看我不用玉笛打断他的狗腿!”
  “不是的!陆师兄,我没有害怕,这一切当真与大师兄无关!是。。。是。。。是我昨晚说梦话时说漏了嘴,给其他师兄弟听了去,他们便。。。便去告了状。”悟天一脸委屈道。
  “什么?!”陆长鸣仿佛嘴里塞了一只拳头,“说梦话?!这也行?!”说完兀自大笑起来,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哎哟!那我刚才还骂大师兄来着!该打该打!”陆长鸣一边自责一边轻轻掌自己的嘴。
  “陆师兄,对不起,都是悟天的错,是悟天害了你。陆师兄你打悟天吧!”说着悟天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陆长鸣急忙忍着痛上前扶起悟天道:“傻师弟!说你傻还真是!要不是你陆师兄我自作主张带你们下山能有这事儿嘛?!陆师兄这是罪有应得,这世间善恶不总得有个报应吧!别老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快起来!”
  “谢谢陆师兄!”悟天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不过现在就好了,昨天的事儿索性就咱俩扛了,这样一来其他师兄弟就平安无事了,你说对不?”陆长鸣笑道。
  “恩恩!”悟天的小脸上也浮现出天真的笑容。
  此时阳光正好,斑驳的阳光似金子一样洒在两人脸上,和风吹拂,心旷神怡。
  忽然,远处隐约传来呼唤:“陆师弟——!”声音愈来愈近,带着几分急促,陆长鸣应声望去,来者是一个平时不甚面熟的师兄,一时半会儿也叫不出名字,便问道:“师兄有甚急事?”
  “哎呀呀!可。。。可找着你了!”师兄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去看。。。看看吧!觉空说。。。说昨夜你俩去吃猪肘也。。。也有他的份儿,便兀自去。。。去戒律堂自首了,可把道一师父给气的!道一师父扬言要用戒鞭打死他呢!陆师弟你平时最有办法,快。。。快去劝劝师父吧!”
  陆长鸣听闻后一怔,不由分说立马向戒律堂奔去,只丢下两个师兄弟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只是等陆长鸣到戒律堂时,堂上已空空如也,似乎无事一般,只有门外几个师弟在窃窃私语着。
  陆长鸣上前问道:“觉空师兄去哪了?”
  “陆师兄你怎不早点来?!大师兄已被人搀回禅房,现在不知状况如何。”一位师弟道。
  忽然,天空掠过一道闪电,几声霹雳,登时大雨倾盆。
  外面传来呼喊声:“下雨啦——!快收拾东西啊——!”几个师弟也急忙收拾去了,只有一个小师弟站在那儿徘徊着,似有什么难处。
  陆长鸣走过去问道:“小师弟你怎么了?”
  那个小师弟登时回头一望,神情诧异,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扑闪了一下,十分激动地自言自语道:“陆师兄竟然与我说话了?!耶——!”
  陆长鸣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小师弟,眼中透露着几许无奈道:“你就为了与我说话?”
  小师弟立马严肃摇头道:“不不不!我是想告诉陆师兄千万别去找大师兄!其他师兄们料定这都是陆师兄带头干出来的‘好事儿’,这才牵连了大师兄,正准备找你算账呢!!”
  陆长鸣摇头道:“这事皆因我而起,我怎能逃避?”说罢向雨中冲去,任凭小师弟在后面呼喊也不理睬,径自往大师兄的禅房去。
  来到禅房外面,陆长鸣却是停住了脚步不敢进去。
  也是,进去了要如何面对大师兄呢?
  但是若在此时退缩便不是他陆长鸣了,他心一狠,推开了门。
  屋里十分安静,静得让人窒息,连雨声似乎都被挡在了门外。一股药膏味在房间里弥漫。
  几个师兄立在床边擤鼻擦泪,一片哀伤氛围,觉空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只是那缓慢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见此情景,陆长鸣顿感沉痛,一颗心如坠深渊,脚似系了千斤顶般难以挪动。
  突然,半空伸出一只手来,对着陆长鸣就是狠狠一推
  陆长鸣毫无防备摔倒在地,脸上除了悲伤还有错愕。
  “你又来做什么?!难道害的大师兄还不够吗?!”为首的师兄厉声喝道。
  “碧眼儿!早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看在大长老爱护你的份上,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识相的话快滚吧!别再给我们招霉运了!”
  “对啊!陆长鸣!你若不愿意遵守梵天寺的规矩便滚出梵天寺好了!何苦害那么多师兄弟呢?!”
  果然,这陆长鸣也绝不是吃素的,他潇洒地将嘴角一抹,把周围的人当空气一般,只淡淡地对大师兄说了句:“大师兄,我晚些再来看你。”说罢扶腰转身正欲出门,却不知是谁突然从背后伸来一脚,直愣愣地将陆长鸣踹到门外,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门便如虎口一般“砰”地合上了。
  陆长鸣挣扎了几番才勉强站起,一声不吭地走进了雨幕中。
  天空中闷雷滚滚,电声冥冥,雨却是愈下愈大了。
  观音殿上,常远长老正抚琴静思,琴声缓慢悠扬,与窗外嘈杂雨声相映成趣,香炉中的龙脑香味隽永而淡雅,正可谓“时光悠悠,岁月绵长”。
  倏然间,只听“绷”的一声,弦断琴响,如银瓶碎地,常远长老望着窗外幽幽叹道:“百年了!恶兽又要重现人间了!”
  此时后山的观星洞中正是幽冥闪烁,星云变幻,电闪雷鸣一声响间,几道光芒自洞中射出,向四面八方流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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