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参辰抉 / 第十一章 寒柳

第十一章 寒柳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张烈转弯又进了另一条小巷。
  龙纹刀上的腥气已经被收入刀鞘之中。他一边走一边从胸口摸出了剩下的五十两银票。
  “该怎么花了它哪?”张烈自言自语道。思忖间,他不经意地抬眼看去,只见远处三层多高的楼阁之上正亮着妖娆旖旎的灯火。这欲望弥漫的楼阁不偏不倚地进入了他的眼帘。
  那里是醉春阁。此时和他之间隔了两三个街道,因为离得远,让那旖旎的灯火更多了几分醉意般的朦胧。
  “要不再去几趟醉春阁?”张烈扪心自问。他想起了那些压在身下白嫩绵软的娇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扯出了一脸的淫笑。他随即咂咂舌头,似在回味不久前床榻上的风流潇洒。
  入夜已深,秋风徐徐。行走间,张烈已看到了前方巷子的尽头。那里正亮着黄晕晕的光,此刻这光又成了他在这漆黑道路里深切的期盼。
  突然,张烈眉头一皱,耳朵猛地一下竖起。
  一种来自职业的敏感让他感觉到了些许异常,他停下脚步,原地环看了一遍四周。
  暗淡的夜色几乎是将他包裹起来,左右两侧只是黑灰色冰冷的墙壁。他轻轻闭上眼,在思考着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燕袭。”一个低沉的声音猛然响起。
  张烈恐惧地睁开双眼,猛地抬起头看向上方。只见一个漆黑的身影迅速袭来,犹如从幽黑夜幕之上脱落下来。
  张烈的右手刚刚握上了刀柄。耳边破风之声响起,紧接着就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脖颈处横扫而过。
  之后天旋地转。
  张烈有些不解。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此时正居高临下。疑惑间他的目光缓缓上抬,视线停在了脖颈之上,此时那里空无一物。
  张烈的眼神随即开始涣散,那成了他生命里最后一次顿悟。
  凉意渐浓。秋风如刀,从树枝的缝隙间割过,留下了一地的残枝枯叶。
  那具尸体瘫软倒地还在不停地抽搐,似乎是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片刻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地上干干净净,除了暗黄的枯叶外,见不到一滴殷红,这尸首分离竟没有鲜血喷涌而出?
  只见张烈脖颈的切口处覆盖着一层血色的冰碴。
  黑衣男人脚尖轻点,缓缓落地,他走到张烈的尸体旁,右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剑。
  那银白色的剑身上泛着阵阵寒气,本该飞溅而出的温血在此处凝结成了血色的冰碴。
  男人挥剑轻轻一甩,剑刃之上的冰碴随即脱落下来。只见剥离了冰碴的剑身下浮现出了此剑的剑铭——寒柳。
  抖掉了剑上的血,那人收剑入鞘。只见剑鞘护环处,一枚枯叶吊坠在瑟瑟秋风中随之而动。
  陈骁廷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把四肢上的内劲缓缓泄掉。
  “哒、哒、哒”,一个清脆的脚步声从前方的阴影里传出,正缓缓向陈骁廷靠近。那脚步的每一次落地都让他的心跳快了几分。
  陈骁廷眉头一皱,右手猛地按到剑柄之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明白这个道理。
  剑,已出鞘三寸。脚步声也愈来愈近。
  只见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男人。他黑巾遮面,看不到脸,不过他却用另一种方式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伸直手臂,其右手中提着枚和陈骁廷一模一样的枯叶吊坠。
  两片枯叶,在两阵秋风交汇之地相遇。
  “哒”的一声,寒柳剑被轻轻收回。
  “刚到?”陈骁廷平缓地问道。
  宋迟生点点头,随即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轻描淡写地问道:“这一摊肉怎么弄?”
  “拖走,交给他们处理。”
  “行吧。”宋迟生上前几步去帮忙。
  之后两人再无多言。一人拖尸,一人提首,在小巷的阴影中缓缓地消失了。
  夜晚的街道上冷清了不少。“当”,一声清脆的梆子声响起,打更的扯着沙哑的嗓子喊到:“亥时二更,关门关窗。”
  次日,晴。烈日当空,苍穹之中不见一片浮云。那些在黑夜里发生的事,直到太阳升起人们才恍然发觉。
  “哒、哒、哒”,萧府大门外的门环急切地磕碰着府门。
  去开门的是宇文简,他正巧从府门前经过。
  只见门外站着的是李薇,她哭丧着脸,挂着红红的眼圈,必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
  宇文简看了直觉心疼,连忙上前轻轻地问道:“怎么了,丫头。”
  “刘叔,巡城的刘叔.....”李薇抽泣道,话并没有说完。
  宇文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着问:“在哪?”
  李薇带着哭腔答道:“北一巷。”
  他随即夺门而出。
  巷口两边立着抚靖司的甲兵,巷子内仵作和靖州抚靖司的司丞正在商量。司丞,是各州抚靖司内的最高官职。
  “大人,验过了。”仵作弓着腰向司丞道:“腹部被利器贯穿,失血过多而亡。”
  司丞捋着鼻下两撮细长的胡子,小眼一眯:“是谁这么大胆。”身后一个带刀的甲兵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大人,昨天有人看到这人和那个执符卫一起离开……”
  听到执符卫,司丞眯着的眼猛地睁开,捋胡子的手缓缓放下。“执符卫?”他自言自语,随即小声问道:“那执符卫现在何处?”
  “执符卫消失了,目前在城里还没找到这人。”甲兵顿了顿道:“大人,这执符卫是不是藏起来了?”
  “藏起来?”司丞背过手,来回踱了几步后,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甲兵。
  甲兵见状连忙躬身抱拳:“大人吩咐。”
  “把情况告诉靖王,请示下一步怎么做。然后把这巡城的小官照章处理一下。”
  “是。”
  巷子外堵了一群人,他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一个死人,不过是他们早饭后闲聊的话题。
  宇文简扒开那群悠闲自得的人,站到了巷口外。巡城老刘就安静地躺在那,眼睛睁着,却什么也看不到,身下一滩干涸的血结成了块,没告诉宇文简经过,只给了他一个结果。
  宇文简紧紧地攥着拳头,顷刻间泪水在眼眶里蓄满,之后又悄悄地溢出了两滴。泪水顺着脸颊划出一道悲伤的痕迹,这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疤。
  这一切似乎是因他而起,而他对这结果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宇文简悲痛而又自责,这些无能为力的时刻来得如此之快,而他却总是那个逃离的背影。
  夜幕降临,星月黯淡。
  宇文简站在萧府的院中,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李管家却清楚的记得他在路上紧紧跟在宇文简身后,他深怕这位公子想不开。
  秋风吹过,入夜渐深。宇文简抬头仰望长空,今夜星辰寥寥,其中北方天域的一颗星正缓缓变暗。他不解,为什么暗淡的偏偏是他看到的那颗。
  “亥时二更。”打更的卖力地喊着嗓子喊到,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梆子声从府外传来。宇文简转身走回自己那没有亮光的屋里。
  院中槐树上的几片黄叶悄悄凋零下来,那颗暗淡的星也渐渐隐于云层之后,而西方天域的一颗孤星,却在缓缓变亮。
  靖王府。
  十人一队的府兵一遍一遍地在府外绕圈巡逻。这些人身经百战,每个人手上都有不少草原部落的人命。他们一身军队制式的虎纹铠甲。甲上是靖州独有的虎纹图案,这是亲兵的象征。
  靖王府外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口,王异正站在那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翻开后,里面第一页是一张微缩的靖王府图。他借着图,绕过了亲兵,悄悄的入了府。
  在屋顶上几个轻跃后,便到了府中的南书楼。
  南书楼外,几个府兵守在门口,他们人手一杆长枪,表情严肃,威严里透着一丝无情。
  王异又翻开第二页,只见其上用乌黑的大字书写的几项:兵员,军马,粮草,兵器……唯独南书楼一处还是空白。他举着千里眼,观察着不远处的南书楼,随即在册子上记录着。
  待到记录完最后一笔,他悄声地合住册子,塞进贴身的衣服里。正欲转身……
  “啪啦”一声,那是屋顶瓦片晃动的声音。
  声音来自西北方,那是距他不远处的一间屋顶上。可瓦片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动哪?不止他这么想,府兵也这么想。他连忙躲到了屋脊后。
  哗啦一声,十几个虎纹甲的府兵就把那一处屋子围了起来。一个轻装的府兵飞快地上了屋,只见屋顶上一只野猫正竖着尾巴警觉地望着他。
  “没事,就是只猫。”屋上的府兵向下喊到。剩下的府兵随即散开,又回到了各自站岗的地方。
  王异趴在屋脊后借着千里眼看着远处的一切。他分明看到在瓦片声发出不远处的另一间屋顶上,有人影一闪而过。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