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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第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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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列国原有六部,吏户礼兵刑工。而在前代皇帝的治世下,多出了一个完全独立的部门。在多数人的口中,便成了第七部。
  安民司。原是一个受灾的州府中,以民而发的民间组织。至于发起者是谁,连如今安民司内的人,都不知道。起初,安民司是为灾民提供生活用度,慢慢的,便扩展到全国各府,成为一个不小的势力。之后,当代帝王将其归入吏部和户部共同管理,作为安抚民众的附属部门。在这期间,安民司精简人员,加以整顿,形成了一个调理清晰,制度明确的部门。但是就在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情况下,当代帝王突然下旨,不但让安民司脱离吏部与户部的挟制,成为独立一部,而且在官职上,与六部尚书平级,册封为安民使。权力上,直接负责主管或从管全国上下民间的一切事由。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时至本代帝王治世,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知道安民司到底是干什么的。而在皇帝寿辰庆典,宫内都是由礼部安排。而宫外的那些庆祝,就交给了安民司。
  此时的安民司大堂之中,安民使谷练正座于主位,拿着一书,专注的看着,在他身前两侧的堂中,各坐着两名定民官。看这四人的座次,以及特制的黑金色官服胸口处不同的标志,便能看出四人官阶的大小。此时在场的定民官只有四人,而堂上却有六把椅子,说明还有两名定民官不在场。
  四人只是坐在那里,却一言不发,眼神坚定,面容冷峻。其中唯一的女子却有不同,在她的脸上,还隐隐泛着一丝妩媚。
  偌大的厅堂此时落针可闻,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也没有让几人有丝毫动作。门开,走进来的是一名女子,赫然便是皇卫军统帅楚南离开太子宫时那一闪而过的女子。此时这名女子,早已换掉了身上宫女的装扮,换成了一套浅蓝色的劲装,而这种浅蓝色的着装,正是安民司定民官的下属,行民侍者的统一装扮。
  女子来到堂前,单膝跪地,一声未发。而堂上几人,就当根本没有此人一般。过了许久,谷练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满意的深呼几口气,才悠悠的问道:“太子那边都说了什么?”
  女子不敢怠慢,赶忙道:“太子已察觉矛头指向了他,吩咐楚南不要有大动作,暗中挑选新将军的候补,并示意关覆海自行决断。而宇王那边,只是派人盯着。”
  谷练眉头微皱,像是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一般,挥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太子府就不用回去了。”
  女子应是,便退了下去。堂上又变得极其安静。良久,堂上唯一的女子才先开口道:“义父,郎鸣刚死,太子这是要挣兵权了。如今关于郎鸣的死,陛下也只是派关覆海再查。我们要不要参与一下?”
  谷练面容不改,重新拿起那本书,翻了一页道:“看着便是了,现在还不是我们该参与的时候,对了,玄户、玄工也该回来了吧。你们盯紧点,他们那边消息一确定,就按计划执行。”
  命令一下,四人几乎同时起身,面朝谷练行礼应是。
  暗潮汹涌,各怀心机。而这一切,除了行动中的众人,其他人是完全不知的,这其中就包括守孝在家的郎天行。
  吴念自打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帮忙打理前前后后,这倒是让郎天行很是欣慰。周氏也很开心,毕竟当初她也觉得这个孩子不错。这一晃多少年后,出现在面前的大孩子,更让她想起了往昔。
  聂齐宇也来过了,在周氏的一再阻拦之下,还是叩拜了郎鸣。身为皇子,断然是不能给臣子行礼的,不过聂齐宇只说自己是郎鸣的徒弟,这祭拜是必须的。不过祭拜之后,并没有多留,转述了皇帝的旨意,便失落的离开了将军府。
  第二日一早,哪怕是一个普通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喜庆的气氛。街道上家家户户欢声笑语,祥和的景象犹如新年一般。帝王大寿,并特意宣布要与民同乐,各类戏班杂耍,民间艺人,早就各寻位置,开始了一天的表演。今日的京城,宏达的城市中到处都是人,百姓们大多走出了家门,去感受这场盛宴。而除了表演,在皇帝的命令下,由礼部组织,户部拨款,大宴百场。在全城一百处位置,搭棚建席。无论老幼,无论今日中的任何时候,只要到场,都可以吃到免费的食物。所有民间表演,只要是登记在册的,今天通通由国家拨款,无需任何百姓打赏。如此大的支出,可见鸾列国是何等的富庶。
  宫墙之外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宫中的热闹了。不光是皇家亲属与京城内大小臣子齐聚,京外各府,也都纷纷道贺。附属小国的朝拜队伍,都被召集入宫,加上宫内的皇卫军、宫女、太监,各级侍奉的下人,远远超过了五万之众。那偌大的皇宫正殿之前,人头攒动,但没有一丝乱象。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不过并非所有人都乐在其中。此时的郎天行,就站在将军府中,遥望着皇宫方向出神。
  因为皇帝寿宴,城中不能有哀伤丧气的布置,所以天还没亮,将军府中的下人们听命便撤去了所有白绫纸灯。原本早就该下葬的尸身,也只能放在偏房祭奠。所有的事宜,必然要等今日大典的结束。
  一名下人跑到郎天行身边,叫其用早餐。可是郎天行刚一回身,却感觉一道黑影从侧方的走廊处闪过,快速回头,大喝一声:“什么人?”便当先追去。下人显然是被郎天行的喝声吓的呆了一下,回过神的他大喊有刺客,但是早就不见了郎天行的身影。
  绕过走廊,后方是偏院,抬头看去,并没有越墙而出的身影。而偏院中并没有通往外面的门,那便是说明,黑影还在偏院的某处。
  偏院中只有四间房舍,都是下人们住的,除了中间的院落,两侧各两间。而这个时候,下人们应该都在干活,院落中十分的安静。只有一些晾晒的床单衣物在随风轻轻的摇摆。
  郎天行小心翼翼的走入院中,眼中扫视着每一个角落,耳中也在捕捉着每一丝细小的响动。但是那个黑影好像根本没有隐藏逃跑的意思,把郎天行引到这里之后,就从他根本没来的及注意的角落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顿时让郎天行警惕大生。
  看那黑影的身型,显然是一名女子,哪怕在全身夜行衣的包裹下,也无法显示身材的婀娜。大大的马尾辫垂在脑后,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不过此时黑巾蒙住了她的口鼻,并不能看清样貌。女子后腰处別着一柄细长的宝剑,而右手,此时正随意的搭在剑柄之上。
  多日的压抑已经让郎天行有些浮躁,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动手,正视女子,跨前一步,做好了随时抓捕的准备。
  那名女子惬意的上下打量着郎天行,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而对面的郎天行并不会对她出手一般。突然噗嗤一笑,反而让郎天行有些错愕。
  女子笑罢几声,才幽怨似的说道:“至于这么紧张吗,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银铃般的声音传入郎天行的耳中,他却不为所动,低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潜入将军府?”
  女子反而一怔,疑惑的看着郎天行道:“我回自己家,为什么要潜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才豁然道:“太急着赶路,忘记换身衣服了。”
  郎天行眉头紧皱,质问道:“回自己家?我将军府上下,可没有你这样一个人。如果你不说,我只有将你拿下,然后慢慢问了。”说罢,郎天行向前迈出一步。
  女子像是有些慌了,赶忙摘下面纱,哭笑不得的说道:“哎呀,不逗你了。天行哥哥,是我啊,多年不见,看来你是真忘了人家了。”
  看着面前摘掉面纱后的动人美貌,在加上女子的称呼,郎天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哑言半晌,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仙儿?”
  女子这才嘿嘿一笑,双手背负,轻巧的走到郎天行面前道:“还行,看来你还没忘记。”
  郎天行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女子,直到注意到腰间挂着的铜锁挂饰,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确实,十多年不见了吧,还真认不出来了。你的脾气还真是没变,还是那么任性啊。”
  女子嘟嘟嘴,不满意的说道:“人家怎么任性了。你才是老样子,古板不知趣。”
  正说着,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一众府兵快速冲进院子,看到只有两步之隔,正在谈笑的二人,都愣在了原地。
  郎天行看向带头的那名下人,微微一笑道:“没事了,都退下吧。”
  来的快,走的迷惑。包括那名下人在内,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那名下人,也遭到了府兵们的一阵锤头。
  驱走了众人,郎天行赶忙道:“别在这站着了,先去见母亲吧。她见到你,绝对会很高兴的。”
  女子甜甜的一笑,转而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老皇帝大寿,为什么外面喜气洋洋的,府里却如此黯然?”
  郎天行深深叹了口气道:“父亲身故,怎么会不黯然。”
  女子大惊,赶忙问道:“姑父身故?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郎天行摇摇头道:“先去见母亲吧,说来话长。”随后,也不管女子一股脑挤出的众多问题,当先而行,直奔母亲的卧房。
  在见到周氏的瞬间,女子一扑而上,抱着周氏便大哭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般的古灵精怪,周氏得知女子的身份,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随后也是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女子名叫洛如仙,是前代兵部尚书洛云之女。因当时的兵部尚书为人刚正,得罪了不少仇家。在洛如仙五岁那年,父母在府中遭人毒手,双双身故。时至今日,都没有查到真凶。父母又都无亲人在世,洛如仙就被当时镇南军的偏将,洛云的挚友周开带走抚养。而周开,便是郎天行母亲周氏的亲弟弟。
  起初,在周氏的极力挽留下,周开带着洛如仙住在将军府两年。洛如仙要比郎天行小上七八岁,如今才二十出头罢了。而两年过后,周开所在的镇南军大军开拔西南边境,本意是想留下洛如仙,但是两年来幼小的洛如仙却十分依赖周开,怎么也不愿分开。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她随军而走。因为镇南军驻扎之地毗邻其他两国,乃是重镇之地,所以因为战功不断升迁的周开,反而没有了回京的时间。要不是这次皇帝寿辰,根本是离不开的。
  而周氏早已嫁做人妇,又不能随便出行,便更是没有机会与弟弟重逢。十多年的时间就这么一晃而逝。镇南军所处与京城相隔甚远,父女二人赶到京城时,已是今日天明,周开本想先见姐姐,但是时间紧迫,只得先入宫。而洛如仙这个义女,自然不用入宫,便自行前往将军府。至于为什么会身着一身夜行服,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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