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趣的是，当您完全沉浸在新环境中时，适应新环境是多么容易。如果你对自己的处境完全投入，如果你强烈认为你所做的事情很重要，你真的可以适应几乎任何事情。
　　让我以Melinoë为例：
　　根本无法绕过它……她完全是我见过的最奇怪、最不协调的人之一。她以一种我永远无法理解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并且对让大多数人感到不舒服的事情感到高兴。但在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她无意中为我提供了一条线索，让我获得了洞察力，让我能够从怪异中看到可怕的怪异之下的孤独灵魂。
　　当我问起他时，她告诉我吉姆·汉森(JimHenson)曾是她的缪斯女神之一，为艺术和创造力提供灵感。她说，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他本能地明白，噩梦和疯狂并不一定是可怕的。那个怪物也可以被拥抱和爱。
　　“吉姆是一个可爱的人，有一颗如此大的心，”她说。“他称我为他的彩虹连接……爱人、梦想家和我……”她轻柔地唱着，哼着曲子的其余部分，然后突然转向我，真诚地急切地问道，“你今晚想吃炸玉米饼吗？”
　　所以我从表面上看，发现了一颗需要同情的悲伤、孤独的心。她有时让我不安吗？确实。没有问题。深刻。
　　但我学会了忽略她有办法产生的不安，尤其是当我意识到这就是她的真实身份时。她没有任何意思，她只是……奇怪。过了一会儿，那些时刻甚至对我来说变得可爱起来。毕竟，她试图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激励我。缪斯不会为任何人做这件事，她觉得我值得她的努力，这让她很受宠若惊。
　　我也很快决定不质疑梅尔的一些奇怪的怪癖。例如，她是我见过的最有条理的人之一，几乎到了痴迷于它的地步。到我们第三天结束时，她已经完全控制了我们的办公室，最后一张纸都被归档了。
　　也就是说，我对能够理解她的档案系统感到绝望。经过一个小时的搜索，赫卡特几百年前提出的请求——当然，仍然需要调查——我放弃了，问梅尔它在哪里。
　　“我在H下检查过赫卡特，”我站在打开的档案抽屉前说道，“在N下检查了死灵术，但我在这两个下都找不到案卷！”
　　“在S下检查，”梅尔回答说，她正在整理代达罗斯那天早上交付的新弹药储物柜。
　　“S？”我面无表情地问道，关上了抽屉，又打开了另一个。
　　“S，可怕的裤子，”梅尔说。“我把赫卡特的所有文件都放在那里。她给了我collywobbles。”
　　这真的是在说些什么。
　　就在那里，赫卡特的所有文件……都归档在“可怕的裤子”下，并按日期整理。我耸了耸肩，继续往前走，然后在我需要的时候向她要文件，而不是自己去找。
　　她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室友。她坚持每天早上做早餐，往往比我们两个人一起吃的还多，导致不少晚餐都是用早餐剩饭做的。幸运的是，她的许多早餐既健康又美味。
　　一天，她扫荡了我们的套房，重新整理了我的藏书……按字母顺序，按她喜欢和不喜欢的作者排列。然后是关于可怕的怪物的书，有漂亮的怪物（包括仁慈的外星人、天使和一些小丑）的书，最后是一些有趣但其他方面很可怕的书。所有这些都用她奇怪的卷曲脚本精心标记。甚至有一些空的地方我的书都不符合她的类别标签。
　　我把它当作一个提示，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试图填补空白。我非常期待找到一本属于“关于英雄与在世的父母非常相爱的故事”类别的书。我很伤心，我什至还没有找到一个。
　　然而……对于她在组织方面的所有天赋和几乎强迫性的需要，她总是把袜子放在身边。到处。我在靠近门的行李架上找到了它们，在椅背上，在书架上……似乎在任何不太可能出现袜子的地方。上面有蝙蝠的黑色袜子、有粉红色蝴蝶的紫色袜子、带褶边的白色蕾丝袜子、带脚趾的彩虹色袜子，在一个特别不寻常的早晨，我的门把手上挂着一双黑色乳胶丝袜。
　　但我从来没见过她穿鞋，更别提袜子了。据我所知，她总是赤脚。坦率地说，我并不完全相信她走路时脚真的着地。
　　我没问。我只是来享受她的古怪。当我们相互了解时，我开始对她感到相当保护，就像她是我的小妹妹一样（尽管她实际上比我大几千岁），这很有帮助。认识她是一次有益的经历。
　　工作本身也很有意义，因为我开始明白我作为哈迪斯的阿凡达的地位真的很重要。冥界是巨大的，在我看来，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功能性官僚机构。并不是每一天都是一次冒险……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在处理大量的文书工作，委派一些，自己做一些，然后把最重要的部分放在一边带到哈迪斯。
　　很多——还有很多旧的文书工作，梅尔和我不得不处理——令人惊讶的是，大型组织的正常工作。供应申请（通常只需要一个批准签名）、状态报告、基础设施报告等，其中大部分只需要组织和归档。
　　其中一些比听起来更有趣。例如，从极乐世界和祝福群岛发出什么样的请求，这让我一直感到惊讶。例如，是否有可能提供由樱桃明胶制成但不会变质、变干、渗出和留下污渍或通常令人作呕的枕头。事实证明，答案是肯定的。
　　（我不明白对他们的渴望，但我不必如此。）
　　同样，它永远不会停止惊奇（并且常常令人恐惧）惩罚领域需要什么样的东西，尤其是在塔尔塔洛斯受到惩罚的真正该死的人所需的“特殊情况”物品。
　　每天都要有人照顾那些吃普罗米修斯肝脏的老鹰。你不会认为所有的老鹰都可以在一个泰坦的肝脏上生存，不管它有多大，是吗？
　　（我以前从没想过它。我仍然希望我没有。）
　　然后是与其他神灵和阿凡达的会面，无论是非正式的还是正式的。许多人每隔几个月非正式地聚会一次，只是为了看看每个人的情况，并了解是否有任何重要的事情可能需要他们直接关注。哈迪斯既忙碌又危害社会，十年来没有参加过一次或两次以上的聚会……从来没有。自从珀尔塞福涅死后，就没有人来代替他了。
　　我参加这些会议，主要是出于好奇，因为我很少代表他说或做任何事情。但它给了我一个机会去了解其他的神和他们的化身，而且——也许更重要的是——它给了他们一个了解我的机会。仅通过观察谁参加，我就学到了很多。
　　例如，我了解到哈迪斯并不是唯一避开定期会议的神。赫菲斯托斯和他的阿凡达瓦肯出席的次数都不比哈迪斯多。赫拉很少参加，除非有她需要解决的重要事情，而她的阿凡达-朱诺-几个世纪前就完全停止参加了。阿佛洛狄忒经常忘记出席，而她的阿凡达——维纳斯——经常迟到，并总是为此道歉。
　　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会议都是美化的社交聚会。但这是一个认识我的同事，让他们认识我的机会。
　　结果证明，维纳斯夫人比我想象的更迷人，更友好（只认识阿佛洛狄忒的小女儿佩内洛普，这位准女演员）。她有点像一个泡泡脑（她自己的话），但维纳斯是如此真诚的温暖和爱，以至于很难把它放在她身上。正如她所指出的，爱有多种形式，不需要智力来识别。“你不需要成为一个伟大的思想家，”她曾经说过，“要了解各种形式的爱。”
　　我怀疑她比她承认的更聪明。
　　对于我必须做的所有官僚工作，我工作中最重要的方面是控制怪物。这是Jupiter最近承担的责任，Eos非常高兴有人全职担任这个角色。尽管如此，我还是经常打电话向她伸出援手，她总是乐于助人。
　　在我们两个之间，我们设法将事情控制得很好。起初，我只在我真的觉得我需要帮助时才打电话给她伸出援手。正如她所说，我完全被积压的文书工作淹没了，这些文书工作会让最高效的推纸者哭泣，即使其中大部分只需要阅读、盖章和归档。
　　一段时间后，我开始更频繁地打电话给她，只是为了在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情时有陪伴。她甚至让文书工作变得更容易忍受，并且并没有特别被梅尔的古怪吓到。
　　“你需要离开那个发霉的办公室，”有一天她开玩笑说。“你会变得像你的赞助人一样闷闷不乐，而且你太年轻太漂亮了，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所以我们一起打了怪物，总的来说我们设法把事情控制得很好，让我们的工作远离凡人的眼睛。当然，东京发生了“事件”，但我们设法说服人们这只是一部即将上映的动漫电影的宣传噱头。
　　然后她做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她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吃午饭。
　　“我知道巴黎有一家很棒的小酒馆，离埃菲尔铁塔不远。美味的食物，美酒……你会喜欢的。格林威治标准时间中午在那里等我。好？再见！”
　　她还没来得及抗议就挂断了……真的，我不想。我非常喜欢她的陪伴，所以任何与她共度更多时间的机会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给她回了电话，想知道确切的位置。
　　我想这将是一种商务午餐。我们会赶上一些小细节，也许会想出更好的方法来处理我们来回传递的一些文书工作。她甚至可能想评估我目前的表现，并给我一些指导以帮助我改进。
　　所以我打扮了一下。我想看起来很专业。她教我如何改变我的制服外观，所以我来到了（非常迷人的）小餐厅，穿着一条刚擦过膝盖的黑色裙子，一件米色上衣，下身是与裙子相配的黑色夹克，低高跟鞋和丝袜。当我脑海中的丝袜形象甚至包括我腿后部的接缝时，我感到非常有趣。
　　Eos也是。我把她打到小酒馆几分钟，她到的时候我正在等她。我没有意识到她在那里，直到她在我耳边咕噜咕噜地说：“那些丝袜给了我各种淘气的主意。我赞成。”
　　她的声音让我的脊背一阵愉快的颤抖，但我有点震惊地发现她穿着她平常的牛仔裤、机车靴、T恤和皮大衣。
　　她咧嘴一笑。“你穿得太过分了。”
　　“所以它会出现，”我回答，试图掩饰我的尴尬。“我以为……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没关系，”她温暖地笑着。“你看起来很棒。”
　　那时我们才真正开始了解彼此，而不仅仅是同事，当我发现她将成为我曾经拥有的最好的朋友之一时。这也成为了一种传统。她会请我吃午饭，我会穿得有点夸张……只是想看看我是否能再次得到那种反应。
　　这很有趣，而且比任何人都更-甚至比Mel-Eos帮助我不仅接受了我作为冥王星夫人的地位，而且还享受它并为我所做的工作感到自豪。
　　不幸的是，我地平线上唯一的黑点是哈迪斯本人。我意识到，对他来说，我永远无法取代他失去的妻子。坦率地说，我也不想。我一直努力尊重他在我们之间始终保持的专业距离，即使这有时让我感到困难。
　　我有些嫉妒地看着宙斯和厄俄斯、雅典娜和达娜厄之间存在的轻松友情……我合作过的几乎所有其他神灵和阿凡达之间。在我担任冥王星夫人的头两年，我唯一一次看到阿凡达和他们的赞助人之间的冲突是在与阿瑞斯和火星的一次会面中。Eos事后告诉我，他们经常吵架，但没有任何真正的敌意。
　　下一次与他们见面时，我才明白她的意思。是的，他们吵得很激烈……但是当玛尔斯赢了这场争论时，阿瑞斯对他儿子的骄傲是显而易见的，当阿瑞斯获胜时，玛尔斯非常满足于向他父亲承认这一点。
　　没有与哈迪斯的那种关系——不是一种竞争关系，而只是一种友好的、互相让步的关系——是我生命中一个痛苦的空虚。他从来没有这么礼貌过，他总是试图以尊重的态度对待我……但他很疏远，甚至从不试图与我建立联系，除非是强加给我们的专业人士。
　　母亲试图通过与我保持定期联系来弥补它……但它只是不一样，因此我的工作环境仍然有点单调。
　　幸运的是，工作本身非常有成就感。永远，永远无聊。时间实际上并没有飞逝——在某些情况下，它在泥泞中艰难跋涉——但在我意识到之前，是时候真正开始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