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从黑暗中出来，进入令人眼花缭乱的白昼，光线太亮了，我不得不停下来眯一会，眼睛在调整时流泪。当他们这样做时，我意识到我正站在山坡上俯视美国军事设施，那里有一系列长跑道和几个机库。
　　内华达州通往Tartarus的入口可以俯瞰51区。
　　好吧，为什么不呢。它必须出现在某个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一块真正的怪异磁铁。说到这里，我就站在一处高度戒备的军事设施的开阔视野中。不明智。
　　当发带展开并缠绕在我的头上时，我启动了头盔，短暂地闭上了眼睛。当平视显示器快速评估我的周围环境和设备时，我的脸上出现了微弱的蓝色光芒，接着进入我猜测的“静止”状态：时间和日期在我视野的右上角，沿着与我当前的位置（“美国内华达州新郎湖”）。
　　“嗯……怎么开启隐身？”我问头盔。哦，我不会为了一本说明书而付出的。
　　HUD略有变化，左上角出现一个注释：“隐身已启用。”低头一看，我发现我的手和手臂——大概还有我的其他部分——是完全透明的。头盔在我的视野中为我提供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在训练期间尝试了几次隐形，但发现它令人惊讶地迷失方向，无法通过视觉判断我的身体在哪里。因为我的头盔给了我一个视觉指南来缓解这个问题，我猜我不是唯一一个有这个问题的人。
　　我奇怪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如承诺的那样，我的靴子没有在沙滩上留下任何痕迹。正如哈迪斯所说，我可以不留痕迹地通过。我想知道让这一切成为可能的魔法是多么复杂，以及它可以在我的踪迹之前被推多远，无论如何我都会变得可见。我做了一个心理记录，询问Mel稍后会对此进行一些测试。
　　那么现在怎么办？我必须找到大约两周前从这个入口出现的牛头怪。我只花了几分钟就确定它要么使用某种魔法来隐藏它的通道，要么它的踪迹——更有可能——早已被天气遮蔽了。
　　我可以下到新郎湖设施并潜伏在附近看看是否有人在谈论该地区的野生牛头怪，但不知何故，这感觉像是一个不切实际的人。幸运的是，我学会了追踪生物的方法，而不是通过物理方式，我寄希望于我的头盔能够促进这种追踪。虽然我知道可以这样做的咒语，以及如何施放它们，但如果我的装备有能力，我可以自由地做其他事情。所以我试了一下。
　　“启动光环追踪，”我轻声说。“目标是大约两周前从这里经过的男性牛头怪。”
　　HUD移动变化，片刻之后，一连串的脚印开始在地面上发出淡淡的光芒，朝着西方而去。它们是巨大的印记，步幅比任何正常人都要大得多。在我的余光中，信息从HUD的右侧流下，告诉我根据轨道的剩余生命能量，牛头人估计大约有9英尺高，重约半吨。
　　我吞了下去。好吧，至少妈妈的礼物和我希望的一样有用。追踪并找到一个拥有这种魔法技术的半吨牛头人是多么困难。
　　“从小径推断出可能的路径。”我可以一一追踪脚印，但谁知道这个生物在做什么。我可能没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
　　头盔的HUD显示了周围区域的地图，并带有“你在这里”标记以准确显示我所在的位置。在头盔无法从我的位置继续跟踪它们之前，脚印已经走了近一英里。短暂的停顿，然后地图上标记的路径分成了三个可能的路径。两人又各自分裂，但中间的那一根却没有断。每条路径都标有百分比，根据头盔使用的任何数据，我用它来表明牛头怪走这条路的可能性。
　　完整的路径被标记为最有可能的路径。我做了另一个心理记录，与Mel进行了一些测试，以确定它使用的是什么标准，但现在，我正在工作。“那好吧，我就往那边走。”
　　我开始沿着指示的路线慢跑，然后集中注意力，像跳跃一样跳跃。转眼间，我比之前走了一百码。视线传送是我之前在训练期间使用过的东西，并且我很早就成为了一名成功的“船长”（该技术的流行现代术语）。我又在心里记下了一句感谢哈迪斯在我靴子的力量中加入了这个能力，然后就开始了。
　　我就这样走了一个小时，每走几步就向前跳过一百码，偶尔停下来让头盔的传感器更新地图和路径。在我跟随它的整整一个小时里，它一直没有中断，根本没有转移。
　　当HUD显示我前进的方向达到100%的正确路径概率时，我终于停下来了。它在巨大的东西经过的地面上留下了更多幽灵般的脚印，表明它们只有几天大，比原来的要新鲜得多。
　　“为什么这是最有可能的路径？”我好奇地问道，扫视着地平线，除了低矮的灌木丛、山丘和沙子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的HUD中的地图回复了另外两百英里并向我展示了一个城镇。人口统计信息表明它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这将是牛头人建立营地的理想场所。
　　“合理的。谢谢妈妈。”我想过去镇上，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宁愿慢慢接近它，也许会绕着它转一圈，然后在进入之前从远处看看。所以，从慢跑开始，我再次开始向它跳去。
　　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那里，停了几次来确定我的方向并确保我仍然在正确的道路上。我是，并结束了我的旅行，在俯瞰城镇的低层建筑中，通过我的头盔向下凝视，头盔对我来说就像一副高质量的双筒望远镜。镇中心有一个主要的十字路口，看起来就在几个小时前，那里的尘土中被什么东西拖过。
　　绝对是正确的地方，我想，但他会躲在城里的哪个地方呢？
　　我抬起眼睛，很快决定他根本不会在城里。镇西半英里处有一个古老的游乐园，每一处都像小镇本身一样破败不堪。
　　新的拖曳路径和其他类似的尘埃路径，都朝着那个方向前进。我的头盔开始显示的微弱发光的脚印也是如此。
　　我跳过游乐园，在小镇边缘的屋顶上占了个位置，蹲在环绕平屋顶的矮墙后面。我相信我的头盔可以让我在凡人眼中隐形……但是太多的怪物（和其他不朽的生物）有办法看穿隐形。没有任何形式的隐形是完全万无一失的。最好谨慎一点。
　　而且，也该是找出我的剑最后的秘密的时候了。我拔出Cerberus并举起它……然后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敲了敲头盔的侧面。我当然看不到了。隐形虽然有用，但也有其自身的缺点。
　　我蹲下一点，让自己再次出现，以便我可以仔细检查我的武器。欣赏工艺很容易迷失方向，所以我将注意力集中在剑的双手握把上，在那里我发现了基于压力的控制，将它变成了长矛。必须有另一种组合。
　　有。我只花了几分钟就搞清楚了，这一次当Cerberus突然开始转变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着刀柄的延长和加厚，刀片分段并缩短至长矛刀片的长度。一瞬间，我手里拿着看起来像是狙击步枪和突击步枪交叉的东西。
　　它有一个管状的红色机身，带有一个由轴在两个地方折叠而成的镂空三角形肩托。刀柄和护手已经移动并重新形成了一个有角度的步枪握把，而刀片被分成两半并向上折叠边缘以形成握把和护手。步枪的底部有一个端口，看起来像是设计用来容纳弹匣的，右侧有一个充电手柄。
　　同时，头盔的HUD中出现了三个新的读数：第一个读数为“能量水平”并指示100%；第二个读取“功率级别”并设置为50%；第三个读着“弹药计数”，旁边有一个无穷大的符号。我倾斜了步枪，在左侧找到了三个控件，就在我的拇指自然地放在握把上的上方。一个是射击选择器开关（单发、3发连发和自动），后面有一个安全装置。第三个是一个滑块（标记为“强度”），大约沿其缺口长度的一半。
　　整支步枪似乎在我手中轻轻地嗡嗡作响。
　　奇怪的是，我尽可能地将强度滑块向上推，然后看到头盔HUD中的功率等级读数变为100%，弹药计数表变为30。我将滑块拉回中间标记，并且读数返回到它们的原始设置。
　　有趣的。能量步枪？那为什么它有一个弹匣插槽和一个充电手柄呢？
　　我拿出代达罗斯给我的大弹匣，怀疑宽弹匣是否适合窄机匣，把它放到步枪底部。Cerberus相应地改变了形状，变厚以容纳弹匣，而螺栓区域扩大以管理大型弹药。我头盔HUD中的读数也发生了变化：功率等级指示器下降到0%，而弹药计数变为6。
　　哇。我想知道Cerberus在携带不同类型的弹药方面有多灵活——这是与Mel一起测试的当天第三个心理记录——当我把弹匣拿出来放回我的袋子时。然后我将Cerberus变成了它的矛形，并小心地凝视着废弃游乐园屋顶矮墙的边缘。
　　我看到，这与其说是游乐园，不如说是一个巡回马戏团，它已经扎根并与城镇一起消亡。那里是三个相连的巨大帐篷的遗迹，帐篷杆仍然竖立着，支撑着破烂褪色的帆布残骸。一些双尺寸的拖车被安装到位，上面附有小型建筑物，许多拖车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弯曲和腐烂。一侧倒塌的过山车停在一边，旁边不远处坐着一个摩天轮，危险地向一侧倾斜。
　　牛头怪最近的足迹，在地面上留下了仍然闪闪发光的血腥污迹-导致了一座看起来不那么破旧的建筑物。当我放大它时，我看到它褪色的标志宣称它是“不可思议的镜子迷宫游乐园”！
　　我又沉了下去，用头盔敲击着矮墙的边缘。当然，它已经在迷宫中定居了。“作为参考，”我说，偶尔哈迪斯正在观察我的进步，“我喜欢吃我的乌鸦油炸，配上炸薯条。谢谢。”
　　我再次越过屋顶矮墙的边缘，检查了游乐园两侧建筑物的状况。他们两个看起来都不够强壮，可以冒险跳到。
　　“该死，”我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从街上靠近，但看起来我没有太多选择。前门还是后门？不管怎样，牛头怪很可能会发现我并让我进入镜子迷宫剩下的任何东西。那还不如走在前面。
　　当我站起来轻轻地跳过低矮的墙壁时，我没有费心让自己再次隐身。牛头人的远视力通常很差，他们的大部分狩猎都是通过气味和声音进行的，我的头盔和靴子都没有消音。至少，我知道，除非我确定他们是，否则我不会依赖他们这样做。
　　三层楼的坠落对半神来说是短暂的。我天生的能力，加上我的训练和我作为阿凡达的新职位给我带来的提升，让我像从楼梯的最后一步跳下一样轻轻着地，稍微弯曲我的腿来吸收这小部分我感受到的影响。我小跑了几步，展开我左前臂上的盾牌，然后跳进了游乐园对面的小建筑（“看惊人的大胡子女士！活着的雕像！三臂人！”）拉长的阴影。
　　我听到的唯一声音是风，以及拖车和建筑物发出的木头和金属的吱吱声。如果两个老西部枪手走到街上，我不会感到惊讶。
　　我将注意力集中在游乐园前地上还残留着鲜血的污迹上，轻声说道：“你能帮我分析一下血迹吗？”
　　一个读数出现在我头盔的HUD的左侧，它滚动的数据太快了，我无法阅读几秒钟，然后才通知我这是鹿血。我呼出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下来。至少那东西没有我需要担心的已死或垂死的人质。
　　小恩惠。够糟糕的，我将不得不进入那里。
　　我手指一弹，塞伯鲁斯变回了一把剑，我用右手紧紧握住了它。建筑物的内部不是用长矛战斗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着把它带回来。
　　我蹑手蹑脚地穿过街道，将盾牌挡在我面前，以防万一。当我走上台阶，经过干涸的血液，进入游乐园时，没有任何动静。
　　室内没有照明，但墙壁和天花板上有洞，让我能看到足够的日光。有一个简短的门厅，内衬着旧海报（“不要迷失在不可思议的镜子迷宫中！”），然后是一个两边都有镜子的敞开的门。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稳定下来，将我的手移到塞伯鲁斯身上，然后将左手钩在盾牌内侧的皮带上。终于，我迈出了第一步，慢慢地走进了迷宫。
　　未受保护的镜子让我有点紧张。有太多的生物可以将它们用作旅行方式或偷听您的方式。这就是为什么我房间里的镜子——以及我从小就见过的所有镜子——都受到严密保护。为了防止它们被那样使用。
　　这些人完全没有防备，我被他们包围了。好消息是它们不能很厚也不能很结实，而且许多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乌云密布，上面布满了灰尘。而且，当然，如果必须的话，我对粉碎和撞击它们毫无疑虑。事后没有人抱怨财产损失。
　　“我闻到了你的味道，阿凡达。”一个低沉粗犷的声音说道。由于迷宫奇怪的音响效果，它似乎在我周围回荡。“听到你的呼吸声。看到你在蠕动。以前从未猎杀过牛头怪，对吧。”
　　事实上，我没有。我在训练期间模拟过对他们的狩猎，但我打过的最糟糕的事情是友好的半巨人和偶尔暴躁的半人马。他们没有人想杀我，只是打了我。
　　我是不是咬得比我能咀嚼的多？不，我是一个阿凡达，训练有素。我可以做到这一点。
　　“出来吧，牛头怪！”我回电话，很高兴听到我的声音没有任何动摇。“我们可以安静的回家了。”
　　“回山洞？一个细胞？我要风吹我的脸，我的角要血，愚蠢的女孩！”
　　我左右看了一眼，但只看到了我自己扭曲的反射。他让我处于极大的劣势，我知道这一点。但是我们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这会限制他再次使用他的全速和力量的能力……
　　他冲破了我面前的镜子，用他的角击中了我的盾牌，直接撞到了我的头上，让我从两排镜子里滚了回去。破碎的玻璃在我周围坠落，当碎片划过我裸露的皮肤时，我感到轻微的拉扯和刺伤。
　　“永远，永远不要趴在地上，”赫拉克勒斯教过我们。“你最终可能要对抗的大多数东西都会比你更大、更强大、更讨厌。躺在地上，你很脆弱。尽快重新站起来。”
　　我把双腿卷起来，滚到一边，用盾牌踢我的头，利用冲击力使我重新站起来。当我站起身来，将Cerberus的枪口靠在我盾牌前缘的向内曲线上时，我将Cerberus变成了它的步枪形态。我的拇指轻抚着选择开关，将强度推到了75%。
　　然后我扣动了扳机。
　　Cerberus发出噼啪声，从它的枪口喷出三道红金色的能量，当我再次扣动扳机时，又是三道。枪声是真的，击中了牛头怪的脸和胸部。
　　我有点幸运，真的。他的皮显然太厚太硬，除了来自地狱犬的最强大的爆炸之外，其他人都无法穿透……但我的一枪正好击中了他的左眼，把它从头上烧掉了。
　　牛头怪向后仰起头，嚎叫起来。
　　我快速的挥了挥手，将塞伯鲁斯展开成枪状，使出浑身力气将它扔了出去。果然如此，附魔的刀刃刺穿了牛头怪的皮，而那里的能量爆炸没有……但不是我瞄准的地方，深入他的胃。这个生物痛苦的动作让我低下了头，但当它看起来要向前倾时，它又后退了。
　　好吧，废话。
　　他用剩下的眼睛瞪着我，左手捂住脸颊，掩饰我造成的伤害。牛头怪用右手把塞伯鲁斯拽了出来，然后把它扔到我脚边。“幸运的投篮，”他咆哮道。“再试一次，我敢。”
　　我弯下腰捡起塞伯鲁斯——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我冲破大楼的一侧，跌入外面尘土飞扬的街道。
　　“哎哟，”我呻吟着，仰面躺着，躺在裂开的人行道上。“那真是太愚蠢了。”
　　牛头怪出现在我在建筑物侧面打开的洞中，这是我协助离开的方式。“那是愚蠢的！”他粗鲁地笑了笑，无意中回应了我的感受。
　　“是的，它是，”我同意，把自己撑起来，右手握住Cerberus，因为它变回了一把剑。我将盾牌挡在身前，做好战斗的准备。“第二轮？”
　　他转动脖子，耸了耸肩，我发誓我真的能听到他的肌腱噼啪作响。“我从来没有杀过阿凡达。不过，这一切都是第一次。”
　　“而且我不知道牛头怪聪明到可以把整个句子串在一起，”我嘲讽道，尽管我知道他们是。阿尔忒弥斯在训练期间告诉我们，牛头人实际上对他们感知的智力非常敏感。“你每天学习新的东西。”
　　阿尔忒弥斯说的非常对。牛头怪怒吼一声，从建筑物的洞口中跳了下来，低着头冲了上去。
　　这次我为他做好了准备。当他穿过我刚才占据的空间时，我向右滑动并用我的盾牌猛击他头部受伤的一侧，像一列失控的火车一样移动。我的盾牌击中坚硬的肉体和角时发出响亮的“BONG”声，这几乎是可笑的，尽管它使我的左臂震动了一下，暂时麻木了。
　　与此同时，我伸出了左脚。
　　我知道这是一个廉价的把戏，但你会惊讶于它的作用频率，尤其是对抗愤怒的对手。他的脚踩在我的装甲小腿上，他脸朝下趴在路上，移动得如此之快，以至于他的势头带着他一路冲过，撞向了畸形秀的大楼。他的角最终卡在了树林里。
　　我跳到他上方大约10英尺的空中，然后用力摔倒，将Cerberus翻转成反向抓握，并在他没有保护的背部推动它。再一次，我的目标因他的动作而偏离，因为他从建筑物中拔出他的角，我的刀刃击中了他的肩胛骨，然后飞到了一边。一个伤口，但甚至不接近严重的伤口。
　　他翻了个身，把我从他背上拍了下来。我接住了盾牌上的一击，但它仍然强大到足以让我飞起来。我冲破了怪胎秀台阶的栏杆，跌倒在另一边的脚上。
　　然而，塞伯鲁斯在我跌倒并从我的手中被拉出时，已经在其中一个台阶上以点位在前。
　　“运气不好，阿凡达，”牛头怪站起身来咆哮道。“丢了你漂亮的武器。”
　　哦，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