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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酉水王血战秦楚 / 第十二章 灵溪八卦阵

第十二章 灵溪八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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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濮姑娘很少进城,若不是为了见黄姑娘,打探苗人的下落,濮姑娘是懒得跑这一趟的。
  五溪王夫妻俩来到黄大人下榻的驿站门口,给护卫说自己的夫人要见黄大人。
  “五溪王夫人要见老夫?有五溪王陪同?”
  “五溪王和压寨夫人就在门外侯着呢。”
  “快请他们进来。”
  驿站有前后两丛屋,前屋只有一层楼,后屋有两层楼,黄大人不常住这里,若是有人求见,都在这里会面。
  五溪王和夫人进来的时候,黄大人已经侯在房里了,猛一抬头看见濮姑娘,只觉得眼熟,但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也压根儿没有想到是酉阳的濮姑娘。
  黄大人给两位让座,然后笑着问道:“是五溪王的压寨夫人要见老夫?”濮姑娘没出声,五溪王作答:“黄大人仔细看看,可否认得我家夫人?”
  黄大人远远地看了看濮姑娘,摇头说道:“老夫以前住白鹤湾,不住沅陵,怎会认得五溪王的压寨夫人?”
  五溪王站起身,往黄大人身边走两步,笑着答道:“黄大人住白鹤湾,我家夫人住酉阳,对门对户只隔一条酉水河。”
  “啊?!”黄大人腾地站起来,也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濮姑娘,好像认识,又不敢确定,正欲开口,濮姑娘却先问道:“黄姑娘可好?几年不见黄姑娘了。”
  “你是……盐铺女儿……濮姑娘?”
  “黄大人好记性,我是濮姑娘。”
  “现在是五溪王的压寨夫人?”濮姑娘看了五溪王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抢婚是五溪地区的风俗,大家都默认,没有谁觉得不光彩。
  黄大人哈哈大笑,“好哇!好!好!濮姑娘做了压寨夫人!真是天作之合!”黄大人忽然记起濮大叔的话,说是濮姑娘与自己护卫官有个儿子,本来想问,又觉不妥,便没问。
  濮姑娘又问道:“黄姑娘可好?”
  “阿佼明天就到沅陵,濮姑娘可否等她?”
  “我不走,就在沅陵等她。”
  黄大人非常激动,明天女儿就到沅陵,正愁着怕她人生地不熟,又犯失心病,没想到濮姑娘就在沅陵,还是五溪王的压寨夫人。
  黄大人马上吩咐下官,给五溪王安排最好的住处,留五溪王夫妻住驿站,也正好要和五溪王商量招兵买马之事。
  濮姑娘本为苗人而来,急切想知道他的下落,几次想开口问,又觉不妥,见黄大人也不提起,便想着等黄姑娘来了再问也不迟。
  第二天傍晚时分,黄姑娘就到了沅陵,是彭树和濮大叔送来的,濮阿公本来也是要来送的,出发时被喊去澧水那边奔丧,只匆匆忙忙给黄姑娘带了汤药,给黄大人带了丹药,又带了几罐丹药酒。
  “等你们再回灵溪,就把阿公请到沅陵来,老夫有要事相商。”
  “阿公听说黄大人做了黔中郡守,要联络五溪王抗秦,就说要来沅陵,偏巧澧水那边有位辈分大的阿公归西,赶灵溪阿公去披麻戴孝。”
  “听阿公说过,你们濮家先人是划船到灵溪打鱼,无意间闯入神仙之地,因为感念灵溪的山水和神灵,就举家迁到了灵溪。可否自澧水迁来?”
  “听澧水的宗亲说过,等阿公来了问问阿公。”
  黄姑娘和濮姑娘在另一个间屋里相拥而泣,哭得肝肠寸断。“只听说姐姐被抢了婚,不知姐姐去了哪里?后来听父亲大人说,那苗人战死在鄢城,我想给姐姐讲,却找不到姐姐。”
  濮姑娘悲痛欲绝,她一直盼着那苗人出现,然后带着她和达亚远走高飞,可实情却是如此不堪,几乎是在达亚出生之前,那苗人就已经战死,达亚成了遗腹子。
  黄姑娘紧紧抱着濮姑娘,是给濮姑娘勇气,也是给自己勇气,黄姑娘曾经的恐惧和绝望,也不比眼下的濮姑娘轻多少,无论如何,濮姑娘还有五溪王在身边,还有儿子可以期盼。
  黄姑娘抱着濮姑娘,忽然觉得精神恍惚,看到房子在周围旋转,心口像吃了死尸那样恶心,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知觉,晕倒在地。濮姑娘被吓得半死,大声喊道:“黄姑娘晕死了!快来人啦!黄姑娘晕死了!”
  隔壁屋里的五溪王听到喊声,立即跑过来,黄大人也跟着过来。彭树不避嫌,抱起黄姑娘给她掐人中,又掐虎口,又在额头上亲吻取骇,濮姑娘在一旁帮忙,黄姑娘才慢慢苏醒。濮姑娘忍着巨大的悲痛,不敢放声痛哭,只抱着黄姑娘默默地流泪,把悲伤忍在心窝里。
  彭树几次三番搭救黄姑娘,黄大人都看在眼里,心想还是要把彭树收到自己的帐下,教他军事,培养他成材。
  黄大人安排了一桌丰盛的夜宴,席间黄大人又问彭树是否可以留在沅陵,助自己一臂之力,彭树说要替爹守孝,不能离家远行。
  “若是不离家,就在灵溪呢?”
  “可以!可是……”
  “老夫准备调一万士卒,去灵溪练兵,要你彭树领兵,可否做得到?”
  还没等彭树作答,五溪王抢先问道:“黄将军为何要去灵溪练兵?我沅陵不好练兵吗?”
  “五溪王有所不知,灵溪有个练兵场,里面有千变万化的八卦阵法,若把那些阵法一一练通,来对付司马错的十万秦军,哈哈!不在话下!”
  “黄将军的兵马现在哪里?”
  “驻守在洞庭郡。”
  “黄将军要从洞庭郡调十万兵卒去灵溪吗?为何不用我五溪本地精兵?”
  “五溪王的精兵要去灵溪也可,那就先用五溪王的精兵。”
  “我五溪王人马就是黄将军人马,一切听从黄将军安排!”
  “好!”黄将军一手拍在桌子上,把桌上的酒菜震得“哐当”作响,口里大喊一声,惊得在坐的黄姑娘差点栽倒下桌,幸有旁边的濮姑娘相扶。
  “但是本王有一个条件!”
  “讲!”
  “我五溪王人马既然听从黄将军的安排,就等于是黄将军的人马,这军粮?”
  “哈哈哈!五溪王放心,所有军粮归我楚军供给,再拨军服武器,一句话,只要你五溪王出人马,若何?”
  “好!”五溪王亦如黄将军,一拳击在桌子上,一罐酒差点掉下桌子。
  黄将军和五溪王的合兵之约,就在饭桌上达成,不仅仅是两位首领高兴,在场的六个人都高兴,尤其是濮姑娘和黄姑娘,又可以做最好的姐妹。
  2、
  一脉浓云在天际边如万马奔腾,烟雾弥漫,最后慢下脚步迎着紫光舒卷而去,高峰坡重峦叠嶂连绵数十里,像一条青龙横空而卧,庞大的龙头探向猛洞河边,迎面是被玉屏山环抱如灵珠般的一块小盆地,灵溪河、白灵河、猛洞河三溪在此交汇,人们习惯称这里为灵溪。
  五溪王亲率一万五溪精兵,在彭树的带领之下,不走水路,而是从酉阳翻山越岭走山路,一是熟悉地形,二是躲过秦军的眼睛,悄悄地翻过高峰坡,到达灵溪。
  忽然来了万余人,往哪儿住呢?彭树去问濮阿公,阿公早有打算,“请五溪王随老夫去一个地方。”
  五溪王跟着濮阿公来到猛洞河边的半坡上,这里就是那片神秘的练兵场。方圆两三里的山坡地上,灌木丛生,怪石林立,有的如戈戟,有的似春笋,有的如人形,有的似走兽,千姿百态,各显其妙。还有弯弯曲曲、时上时下、时隐时现、百转千回的羊肠小径穿梭其间,它起始是一条主路,不多远处分为两条小路,然后分为三条小路,又分为多条小路,阡陌纵横,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道路。这些小路时而穿过地下石洞形成暗道,时而延展于密林杂草丛中,形成曲径通幽的美景,更多的是环绕于奇峰巧石的周围,一会儿山穷水尽疑无路,一会儿又路回峰转柳暗花明,人行其中,虽闻言语之声,却难见其人。
  “这就是黄大人所说的练兵场?”
  五溪王和彭树跟着濮阿公走进神秘的练兵场,练兵场里有大周灭商之时所摆下的八卦阵,颇为神秘。他们一会爬阶梯,一会下暗道,一会左,一会右,东西南北,七弯八拐,若不是有濮阿公带领,五溪王肯定迷困其中,几天几夜都走不出来。
  “阿公的先人真是了不起,这练兵场里好似有无穷无尽的阵法,处处都像是迷魂阵,仿佛是神仙在布局。”
  “五溪王也觉得我灵溪有神仙么?”
  “阿公的灵溪一定有神仙,有天兵天将,才会有这样的练兵场。”
  “五溪王的万余精兵,就是日后的天兵天将。”
  “阿公此话当真?”
  五溪王明白濮阿公的意思,赶紧给濮阿公行了一个跪拜礼,“阿公若是把这些孩子们训练成天兵天将,日后我五溪王一半的地盘,就是阿公的。”
  “哈哈哈!阿公老了,要地盘何用?只希望我灵溪像从前那样,自由自在,没有战乱。”
  “等赶走了秦军,我五溪就是从前的五溪,灵溪也就是从前的灵溪。”
  “世事难料,全依仗五溪王。”
  三人把八卦阵走了个遍,准备离开练兵场往回走,五溪王突然问道:“我万余人马驻扎在哪里好?”
  “五溪王觉得住哪儿好就住哪儿好。”
  “我看就住这山坡上,在树林里搭建营寨。”
  五溪王的万余精兵就驻扎在练兵场周围的树林里,非常方便又非常隐蔽,不熟悉的外人,断然不会闯到这里来。
  初次带来的粮草不多,不到月余,粮草告急,五溪王亲自回沅陵运粮草,求见黄大人,黄大人立即召见了五溪王。
  “五溪王辛苦了!万余兵卒都安排妥当?”
  “都驻扎在练兵场周围,没有干扰到灵溪人的生活。”
  “五溪王的万余精兵,有无灵溪本地兵?”
  “这……本王忽略,回去之后马上去办。”
  “五溪王何不借彭树之手,在酉水一带也招兵买马,尤其是在灵溪。”
  其实五溪王怎会忘记酉水精兵呢?只是沅水一带以苗人居多,酉水多是濮人,五溪王还是苗王,自然而然就亲近苗人。酉水有酉水王,平日里互不相涉,各居一方。既然黄将军要招酉水精兵,那就依了黄将军,要彭树去办就是。
  五溪王从驿站出来,又去各大商铺查看。五溪王家族的生意,几乎霸占着沅陵生意的一大半,尤其是盐巴和桐油生意,几乎是垄断了整个沅陵城。
  五溪王家族原本还经营着沅陵一带的铜矿,但是楚国占得黔中郡之后,就把沅陵的铜矿买了去,说是买,其实是兑换,就是让五溪王家族直接与官府做盐巴生意,其它的盐铺隶属于五溪王家族。这样一兑换,五溪王家族的生意反而做得更大,也就不再计较铜矿的事。
  
  3、
  黄姑娘在沅陵住了一段时间,伤病不再复发,就想要回宫里去,已经几年未见母亲,她归心似箭。黄大人原本不打算护送女儿回宫,但是楚王有秘令,召他回朝议事,这就刚好与女儿同行。
  黄大人依然装扮成汉口商人,黄姑娘则装扮成父亲的小妾,这样才能躲过秦军的搜查,因为司马错悬赏捉拿黄大人的布告,还糊在沅陵街头。
  从沅陵到汉口一路顺水顺风,但是出汉口不远处,遇盗贼劫持黄大人乘坐的马车,幸得黄大人身边的两位使者武功高强,两人双剑合璧,斩杀一班子贼人,才得以安全到达陈都。
  黄姑娘一到郢陈,便回了家,母亲已经等她多日,从黄大人上次离开朝廷,到女儿这次回来,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母亲甚是担心,女儿是否出了什么事情。母女连心啊,黄姑娘的伤病母亲竟然有感应!
  芈尼公主见父女俩平安归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平稳了。女儿随父流放之时还是八九岁的小姑娘,为娘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眼下归来已是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芈尼公主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醒来已是夜色褪尽的黎明。
  时世难料,往事如烟,这十年对于黄姑娘而言,更像是腾云驾雾般地随风而行,风行快,岁月也快,一切早已物非人非。当年在郢都的时候,黄姑娘随母亲住在公主府里,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繁华,但是比起白鹤湾的流馆,比起濮阿公的茅舍,那是比皇宫还要皇宫的天堂,那是黄姑娘最美满的童年记忆。
  可是眼下母亲没有了公主府,王公贵族曾经的那些繁华,被秦将白起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楚国的祖庙被焚,母亲跟着楚王室仓皇北逃,暂居在陈地。而给白起背后撑腰的那个人,竟然是楚国的公主芈月,是嫁到秦国做了秦太后的楚国公主芈月!
  这是多大的仇恨又是多大的耻辱!楚顷襄王恨芈月公主恨得咬牙切齿!这可是他的亲姑妈!出嫁女不来娘家报恩,反来娘家复仇,这到底是秦国人的残忍,还是楚国人的自作孽呢?
  黄姑娘什么都懂,只是不问,也不提起,怕伤母亲心,况且自己还是罪臣的女儿,也没有资格去和母亲谈论是非,所以黄姑娘回家之后,也不敢跟母亲说心里话,只客客气气地陪在母亲身旁,让母亲安心。
  自从楚顷襄王北逃陈地,临时假作楚国的都城,一大帮公主们再也不似从前的公主,过着仙女般的生活,陈都也没有再建公主府。好在陈地曾经是陈国的都城,楚国灭陈之后,陈地就到了楚国人的手中,所以陈地还有一些现存的王公贵族府邸,供楚国的王公贵族们暂住。
  黄大人在家里侯了三天,终于等到楚顷襄王宣他进宫。
  黄大人一如上次进宫面圣时那样小心翼翼,行走都是微驱,不敢放开步子像将军那样疾走,生怕被伏在哪个角落里的大王耳目发现,又招来流放之苦,甚至杀身之祸。
  楚顷襄王不似父亲楚怀王那般地荒淫无道,整天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他打算要中兴楚国,干一番事业,所以这次召黄大人进宫,就是商议中兴之事。
  还是上次楚顷襄王召见黄大人的那个殿堂,黄大人进得殿来,首先跪拜端坐在殿堂之上的楚王,这次楚王没让黄大人跪多久,就免了黄大人的跪拜礼,赐黄大人一个座位,但是黄大人脑子不糊涂,没有入座,而是躬着身子侯在楚王侧。
  楚顷襄王主动问黄大人:“司马错是否还在悬赏捉拿将军?”
  “布告还贴在沅陵街头。”
  “沅陵的山民不识你?”
  “秦军偷袭八面山,我军死伤近十万人,大部分都是黔中郡本地山民,这笔血债可比那十仓粮食重得多,所以他们不会帮司马错的。”
  楚王点头微笑,又问道:“那些山民可否帮将军?”
  “罪臣已经联络上黔中郡本地的山大王,已经招募万余精兵,正在灵溪加紧训练。”
  “为何要在灵溪训练?”
  “灵溪隐蔽在大山深处,但是水路方便,通沅水,也通澧水,还有一处天然练兵场,据说是大周灭商之时姜子牙摆的八卦阵。”
  “哦?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万余精兵正在操练各种阵法,等时机成熟,可与司马错再战,收回黔中郡。”
  楚顷襄王由衷地高兴,再赐黄将军座椅,黄将军便顺从地坐下来。黄将军又一一汇报了沅陵的局势和司马错兵力布署情况,沅陵周围五溪民众的反秦情绪,以及秦军在五溪的系列暴行,然后给楚顷襄王献计道:
  “用五溪精兵把司马错赶出沅陵,我军只在背后撑腰,秦军也拿不到什么把柄,料他秦昭襄王也找不到借口再来伐楚。”
  楚顷襄王觉得黄将军的计谋可行,便奖励他十仓粮食,要他带去黔中郡。其实楚国在黔中郡有多个秘密粮库,相邻的洞庭郡又是楚国的大粮仓,黄大人手边不缺粮草,但是楚顷襄王亲赐粮草,意义完全不同,那是君王的赏赐,是黄大人身份和荣耀的象征,黄大人跪谢王恩。
  得到了楚顷襄王的奖赏,黄将军信心大增,一回到沅陵,就亲自去了灵溪,亲自查看五溪精兵的训练进展。
  彭树带着两千酉水精兵正在施河训练,刚离开灵溪没几天,濮阿公的长子就亲自到施河来喊,说黄大人来灵溪了。彭树安顿好兵卒,立即跟随濮大伯去了灵溪。
  施河到灵溪山路水路都很近,走得快的话,半个时辰就到。春夏之交,山洪澎湃,彭树他们出行都是走山路,很少坐船。
  彭树匆匆赶来,五溪王一直接到村口,濮阿公陪着黄大人正在家里等着,早已备好了一桌酒菜,人一到齐,为黄大人接风洗尘宴就开席。
  “黄大人带来了楚王亲赐的粮草,奖赏我五溪精兵,这是看得起我五溪王,若是秦楚开战,我五溪王甘愿冒死为楚而战!”黄大人秘密带来了两船粮草,犒劳五溪精兵,所以五溪王非常感激,端起酒碗,先敬黄大人。
  “秦楚开战迟早之事,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沅陵的十万秦军赶走,五溪王的兵马共有多少?”
  “拉来灵溪训练的有万余人,彭树的酉水兵还有两千。”
  “酉水兵也是五溪兵,全部归属到我十万楚军的队伍中,以五溪王为首领,彭树辅佐之,直接听从老夫的调配,兵器粮草是其它楚军的双倍,请问五溪王意下如何?”
  “本王完全听从黄将军安排!”
  “树板儿呢?”
  “完全听从五溪王安排!”
  “好!从现在起,五溪精兵就是正规楚军,刀剑冑甲已经在秘密转运中,到时候五溪精兵全部换上新装备。”
  五溪王最为高兴,哈哈一阵大笑,碗里的酒一饮而干,又连续喝了三大碗,给黄大人濮阿公一一敬酒,喝得十分尽兴!黄大人兴致也高,连喝三碗五溪王的敬酒,又陪濮阿公连喝三碗,直到头晕眼花,看人有重影,才罢休。
  吃完饭,喝完酒,天色还早,正午才刚刚过去,一行人又去练兵场查看。万余人马正在八卦阵里训练,见黄大人一行人前来查看,便按照一定的阵形,在八卦阵里来回穿梭,演练给黄大人一行人看。
  黄大人看着眼前的景象,仿佛置身于当年那场车辚辚马萧萧的战争之中,那一场先辈们的巍巍功绩之战,仿佛就在眼前隐隐重现……
  4、
  四月的天,孩儿的面,说变就变,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热风扑面,转眼间便是狂风阵阵,山啸隆隆,在几番乌云翻滚之后,大暴雨终于喷薄而下,兵卒们顶着风雨演练了一阵之后,撤回到练兵场四周的树林里,暂行休息。
  暴雨在尽情地表演,大风在一旁助威,凌厉的雨势风头正劲,濮阿公黄大人他们就地避雨,几人迅速躲进一个岩洞里。外面的雨水汩汩地往岩洞里冲刷进来,黄大人站在洞口处,雨水打湿了他的全身,五溪王想和黄大人交换位置,黄大人自然不肯,两人拉拉扯扯拥抱在一起。
  凌厉的春雨暴烈了好大一阵之后,慢慢停歇了,地上用鹅卵石铺就的一条条小径,被冲洗得干干净净,濮阿公他们又继续在八卦阵里行走,每一个阵里都是七弯八拐,一步一景的,似乎有走不完的小路。八卦阵里小径多,岩洞也多,小径是进攻线路,岩洞犹如战壕,进退攻守,恰如其分。
  黄大人走得很慢,还不时回头张望,濮阿公很有耐心,慢慢陪着黄大人走。濮阿公看出,黄大人好像在默记什么,应该是在默记八卦阵里的这些小路,濮阿公知道,这些小路就是八卦阵的阵法,所谓的“天机”,即在于此。
  濮阿公看得明白,有意放慢脚步,给黄大人方便。但是濮阿公晓得,这八卦阵十分复杂,真正的阵法,比看上去的这些小路要复杂得多,可以说是瞬息万变,无迹可循,要破解其中的天机,难之又难。几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走出八卦阵,黄大人又在八卦阵周围兜兜转转了一会,然后打倒回府。
  吃过晚饭后,黄大人找濮阿公说话,阿公心知肚明他为何事而来,就说道:“今晚的月亮出不来了,被上午的雨水湿透了。”黄大人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第二天虽然不下雨,但依然是阴天,晚上没有月光,吃过夜饭早早休息。
  到了第三天,阴霾全部散去,又是大晴天,傍晚时分,濮阿公喊上黄大人,两人一起到灵溪河边散步看风景。他们沿着一条小路来到灵溪河边。灵溪河面宽广,满地白沙一直铺排到水里,偶尔点缀着几颗乌亮的鹅卵石,夕阳辉映着河面,有几分神秘的惬意。
  “濮阿公的灵溪真是一处灵犀之地,山水皆有灵性,您看这河水,晶莹剔透,清澈见底,日月同晖,尽显其中。”正值四月中旬,一轮圆月早早地映在空中,与不远处的夕阳相映成晖,倒挂在灵溪河里。
  “黄大人了不起,识我灵溪。”
  “阿公的灵溪,真是一处宝地,阿公的先人,真正了不起,别的不说,就说那练兵场,神奇无比!”
  “吾家先人只是记录下了八卦阵,始作八卦阵之人,不是吾家先人,而是大周的相父姜子牙。”
  “阿公可知姜子牙?”
  “略知一二,也是听我濮家先人说的。”濮家一直流传着姜子牙和八卦阵的传说……
  商纣王二十年的仲冬,周文王姬昌仙逝,周武王姬发即位,尊姜子牙为相父。武王继位九年之后,想测试一下自己在诸侯国中的地位,于是与天下诸侯相邀,会盟于孟津,商讨灭商大计。
  武王与相父子牙东渡黄河,前往孟津。一日武王驾坐龙舟行至中流,见白浪滔天,忽然间旋窝内水势分开,一尾白鱼跳入舱来,左迸右跳,有四五尺高,武王唬了一跳,问相父道:“此鱼入舟,主何凶吉?”子牙道:“鱼入舟者,主纣王该灭,周室当兴。”
  武王与八百路诸侯会盟于孟津,诸侯乃推举武王为反商盟主,齐声呼道:“纣王无道,残害忠良,请大王顺天应人,拯万民于水火。”但是武王认为伐纣时机尚未成熟,孟津会师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对诸侯的号召力,并非是立即伐商,于是还师而归。
  又过二年,纣王暴虐益甚,比干被掏心,箕子被囚禁,微子出走,众叛亲离,武王认为时机成熟,于是遍告诸侯,“殷有重罪,不可以不伐。”于是武王统兵车三百乘,虎贲三千,甲士四万五千人,向东进袭,由孟津渡黄河北上,与庸、蜀、羌、髳、微、纑、彭、濮等八国诸侯会合于牧野,直指殷商朝歌。
  此时商军主力远在东南征讨,朝歌空虚,仓促之下,商急征民夫奴隶甚至战俘十七万人,以御林军作为统帅,纣王亲自披挂压阵,开赴牧野仓促迎战。
  姜子牙排兵布阵,以周师最精锐的战车冲突于前,步兵紧随于后,八国诸侯联军组成八个阵列,各守一方,又相互配合,听从周师统一指挥。
  姜子牙所布之阵,即是以伏羲氏的八卦图为基础的八卦阵。“八卦”的每一卦形代表一定的事物,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八卦就像八只无形的大口袋,把宇宙万事万物都装进口袋之中,可以说伏羲氏的八卦图有多复杂,姜子牙的八卦阵就有多复杂,一旦将敌军拢于八卦阵中,插翅也难飞。
  决战开始,周军先由吕尚率数百名精兵上前挑战,震慑商军并冲乱其阵脚,然后周武王亲率主力跟进冲杀,将对方的阵形彻底打乱,商军前阵中的奴隶和战俘纷纷倒戈,或慌不择路地往回跑,却遭商后方精兵的阻拦,商军内部兵戎相见。周联军士气大振,战车、甲士、步兵层层推进,各大方阵紧密配合,如一张天网捕向敌军,商纣王连最后一道阵线也镇守不住,不得不快马加鞭,逃离战场,返回朝歌,登上鹿台,自焚而死,商朝正式灭亡。之后在天下诸侯的拥戴之下,武王登上了天子的宝座,开启大周八百年江山!从此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天下太平。
  “濮家先人不仅助周灭商,还把八卦阵记录下来,以教习后人,不失传,吾辈敬佩!”
  “先人智慧,庇荫后人。”
  “相父子牙的八卦阵,天下无敌,无人破解,不知阿公先人是否有破解的方法?”
  “请问黄大人,您之前见过八卦阵吗?”濮阿公单刀直入,问道。
  “之前老夫领兵的时候,有一下官说过此地,我本有意带兵前来,怎奈时运不济,被流放在酉阳。”
  濮阿公笑了笑,捋一捋胸前的白胡须,道:“世间之事,都是靛蓝染白布,一物降一物,所有的相生相克,皆是缘分,机会只给有缘人。”
  “我等潜心向濮家先人学习,尊阿公一族为师,有缘无缘,顺意就好!”
  天色已经暗下来,落日余晖终被月色笼罩,清澈见底的河面变得浑浊朦胧,远山近水皆是茫然一片,雨后初晴的圆月,不敢肆无忌惮地朗照,羞涩着又钻进了云层。阵阵山风从河边吹过来,夹裹着初夏的暖意。濮阿公从石板上站起身,两人慢慢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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