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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妖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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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幕、大妖开天!”
  惊鸿正了身子,霓姑娘依旧懒散:“来了。”
  开幕的声音极细腻:“天地鸿蒙,混沌初开,一只大凰,茫茫然翱翔天地之间。”
  “它毛发灰黑,不是凤凰,是妖凰。是这天地间唯一困在地界人间的妖凰。”
  “诸若神龙金凤,全都升入天界,护在十八座大罗金仙左右,惟独它,惟独它呀!”
  这声音忽而哀转直下:“毛发生得乌鸦般难堪,叫声听起来蝉鸣般聒噪,这天上十八路的神仙,竟是一个也不肯要,只得留在这地界里自生自灭。”
  “它不服,它埋怨,它本是这天地间独独在在的一只凰,一只法力无边、洪福齐天的凰族至尊!”
  底下蹿上来一只鸟,人扮的,戴了尖白鸟喙,披了灰毛羽衣,化了一双细缝小眼睛,里面透出精光耀眼。他大手一挥,嘶开嗓子:“吾乃——这天地至尊!”
  尾音拖得很长,这滑稽惹得众人发笑,可阿难只觉后背一抖,荡气回肠,天地至尊,好一番气魄!这气魄,又与外物何干!
  紧接着:“那些个同族败类,贪图天上富贵,竟恬不知耻当了坐下骑,还诬我无人肯留,只得在这地界苟活!”
  “你说,我是服还是不服!”
  “不服!不服!”
  大家都叫喊起来,而在杂乱的喊声里,阿难只听见有人的肚子在响,咕咕好似布谷鸟,他会心一笑,下去买了一袋吃食:蜜饯、果干、核桃仁、花生酥,中间用隔板分门别类。
  “诺,给你的。”
  小翠倒是倔,不肯接。小翠不接,瑞祥倒是贴的勤快:“谢谢难哥儿!”
  “去去去!一边儿去!”阿难一闪,转手塞进了小翠怀里。
  “阿难!我可是三皇子,你的好兄弟!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
  “要不——”小翠犹豫,“还是给三皇子吧?”
  瑞祥脸色变得飞快:“谢谢嫂子!”
  “你谢什么!”阿难一把拉开企图染指的瑞祥,“人没吃饭上的街,你个吃饱了的话都说不利索,好生给我看戏!”
  “哦。”瑞祥偷笑,“几个时辰不见,你也成了书中人,是吧,青云公子?”
  见阿难不理他,反复逗弄:“青云公子?青云公——”
  阿难只抽出腰间的志怪晃一晃:“还叫?”
  “别!难哥儿,难哥儿你对阿祥最好了。”瑞祥夺过志怪,闭了嘴。
  “藏好喽!”
  “会的会的,难哥儿,以后有这些就只管拿出来,祥儿定不打扰你的美事。”
  “闭上你的嘴,给我乖乖看戏!”
  瓜果磕的叮当响,台上唱的人声扬。
  这妖凰自诩天地至尊,又表演了一番笑傲天地的本事:吹火,甩棍、耍圈儿,还倒立喝酒,翻个跟儿斗!
  然后又唱起来:“咿呀喂——这天地自在,我却有一处不能去!”
  “大家伙儿可想知道是哪一处?”
  “想!快说!”自然是群情激动,难得看这妖怪戏,就连阿难也挺直了身子,这妖凰,究竟何处去不得?
  “那便是——”戏子遮眼望天,“这天上的太阳!”
  与此同时,淮南王府也将将演到这里,与京城不同,淮南王请的是南国的草台班子,著名的戏园子——知天园。
  作为南国名门,知天家的戏子演得更惟妙惟肖,引起满堂喝彩。
  “为何这太阳不能去!”布谷首先发难,“若我是妖凰,就是天上也要去闯一闯!这大罗金仙啊,不过如此!”
  此时后面推出来一轮圆盘,金黄夺目,自然是天上太阳。
  戏子竖目鹰眉:“不问峰主,可知道此太阳于天地含义?”
  布谷老头噎声,忙敲身边一群小道士,小道士个个摇脑袋,他只好作罢,尴尬坐下前还不忘来一句:“我浪洲兄来自东海,见识广博,他肯定知道!”
  白浪洲此时正处于酒桌中,东海的潮声阁与他素来交好,作为东海霸主,潮声阁的面子他必须给。
  这刚一杯酒下肚,就听见布谷老头的为难,白浪洲咧嘴一笑:“我听闻仙界有灵,人间无灵,就如东海有水滋润,大漠无雨干涸。敢问知天家主,可是掌管灵气之处?”
  原是知天家主子亲自上阵表演,有心了。家主只说:“对了一小半,还能否继续?”
  白浪洲揣摩许久,不得其中,只自罚一杯,遥点西边:“我净莲妹妹耳聪目明,乃是人间少见奇女子,定能知晓其中奥秘。”
  白净莲正坐在一群黑纱蒙面女子中,作为西域婆罗教的圣女,她自然得和婆罗教弟子坐在一起,此时她面佩黑纱,只闻曼妙清声如琴:“想必定是只从天上开,不从地下进,有如潮涨潮落,均从海中来。”
  “聪慧。”家主称赞,却依旧摇头,“只猜对一大半。”
  净莲沉思片刻,只说:“我虽通达聪慧,却循规蹈矩,不如泰斗,想必泰斗兄定能知晓剩余奥秘。”
  可怜泰斗孤家寡人,只是孤零零坐在角落,傻乎乎看的精彩,没想到这问题就搁到了自己头上,只得站起来:“这剩下的一小半,我怕是猜不出。”
  “无妨,畅所欲言。”
  “可是——”泰斗只念天山顶上练拳,太阳明明很近,却异常虚幻,只道:“可见不可碰,可念不可得,是为虚幻也。”
  “妙哉。”
  家主一碰旁边的圆日,竟穿了过去,空无一物。
  阿爹惊叹:“水云洞秘宝,水月洞花镜。”
  “正是。”水云洞主水云金走了上来,“这水月洞花境集我水云洞阵法大成,虽无实用,却有趣儿得紧,如今就赠予淮南王,愿小郡主洪福齐天,幸福安康。”
  “有心了。”身居高位的华发男子点头,从墨紫衣袍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身边的谋士,“白山君,金洞主可行?”
  白山君扇子一开,遮嘴悄声:“可行。”
  “受令!金洞主,此后你就为我淮南城大将军。”
  “谢王爷。”
  台上的知天家主拍拍手,后面的人又捧出来几把黑剑,凶煞异常,非同凡响。
  阿爹和阿娘按住手中兵器:“这是——”
  淮南王微笑,身边的白山君吱声:“下面由我来向大家介绍王爷替诸位准备的厚礼——黑云凰羽剑。”
  “黑云凰羽剑。”白山君指着剑的尾翎,“便是从这尾翎上分辨,此羽摧金断铁,无往不利,堪称再世神兵。”
  说罢还顺手拿了一把剑劈砍,顿时碎开来。
  在场江湖人士无一不惊:“如何而来!”
  白山君向后头一群银耳环、阔腿裤南蛮异族拜礼:“乃是从南蛮新开的矿洞里挖出来。”
  后面的异族突然叽里咕噜一通,壮志激昂,可语言不通,大家都不知晓说的什么。只得白山君代为翻译:“他们说此物古籍有所记载,凡是现身人间,必有天灾,不得不防,所以此番带来了淮南,让大家见识一番,顺便为以后的天灾出谋划策。”
  “真有此事?”阿爹眼神凝重,不得不问。
  白山君摇头:“不知,我前些日子从江老爷子那儿回来,说宫中钦天监探查并无异常。”
  “此物何等来历?”
  “来自——”白山君瞧见台上知天园主,想必他来演说更加妥当,“那就拜托知天园主了。”
  “为国出力,为皇解忧。”知天园主淡然说了一句,又咿呀唱起来,和京城故人河里唱的是一模一样。
  河心亭上,报幕的细软声音又出来:“太阳为眼,天地为泉,这泉眼通灵,妖凰遨游天地,却碰不得这太阳泉眼——这天上的神仙要你死,断然不会留活路!正所谓天要你死,逆不得不死!”
  扮演妖凰的戏子振翅,勃然大怒:“好一个天要我死,我便不得不死!我身为一界至尊,现在却要看他人脸面!可我若要留得性命,就必须把这天打开,把这灵唤来!”
  “那是何其难!”台上的戏子捶胸顿足,“以前我待同族何曾赶尽杀绝?天地走兽,生死相搏,我却处处留一线,没想到换来今日局面!我妖凰贵为天地至尊,如何能坐以待毙!誓看我从这地界,破土开天,杀上九重云,诛那坐下骑!灭那无良仙!”
  “这妖凰。”阿难只叹,“善始,却不能善终。”
  小翠只顾着吃,瑞祥早已睡着,霓姑娘要了酒自个儿喝着,面色微醺多半醉了,而惊鸿姐姐只管神游他方,阿难顿时寂寞起来。
  惊鸿突然说:“妖,始终是妖。”
  阿难摇头:“鸿蒙天地,万物初生,谁都是一方生灵,只有强弱之分,何来仙妖正统?”
  “公子所思有几分道理。”惊鸿执剑,“可剑真正染了血,那便由不得自己心中良善。”
  “小奸小恶可除,大奸大恶须留。这天地利害,公子不日便知。”
  阿难自然困惑:“惩奸除恶,不是江湖人士所求吗?为何留得奸佞,不斩草除根?”
  “公子,且听戏。”
  台上的戏子从背后的羽衣上拔下一根毛:“取我本命尾翎,同九天黑云入炉,炼化七七四十九天,方为一剑,名为黑云凰羽剑,此剑无坚不摧,正适合破这无形天!”
  “一把恐怕不够,狠下心来,我再造就它二十一把,结成妖凰剑阵,杀入上界仙天,诛了那群狠心的畜生!”
  戏子取了一捆剑,对着那假太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周围传来鼾声,原是小翠吃饱了悄然入睡,阿难只好做她枕头,注意力却全然在这戏里。
  一旁的惊鸿只是思量,背后霓姑娘瞧着,不免想弹琴,又怕扰了氛围,只叹:“这天地事,还真是难捉摸,我如今竟连琴都不能随心而谈,也罢,入世者入世,脱俗者脱俗。”
  后面妖凰果然开天,杀上了九重天,怒斩云霄,震慑一方,没想到最后十八金仙挨个儿走出来,一句句报起家世:“我乃第一金仙,大道无极归常乐,常乐老祖!”
  “我乃第二金仙,人间百态一念间,一念老祖!”
  “我乃。。。”
  一个个儿神仙蹦跶出来,张牙舞爪,好不热闹,新鲜的名字听得阿难眼界大开,这天上的神仙,地上的妖精,果真是千奇百怪!
  可就在此时,突然人群出现骚动:“快看那边,那条船起火了!”
  阿难一瞧,大惊,正是那白羽家的船!船首明公公正在大喊:“快来人!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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