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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哐当一声,霓姑娘扔了酒壶,飞跃去了花船。
船上火光浓密,弥漫出厚厚的黑烟,这突如其来的的火势凶猛异常,直叫人心里发慌。
船夫放桥,人群推搡着下了船,而河心亭的戏子更是赶忙收拾,带着大包小包,分批次上了小船逃难。
一番喧闹,小翠和瑞祥都被惊醒了:“发生了什么事?”
惊鸿言语冷静,依旧护在几个身旁:“起火了。”
“不可能!”瑞祥不信,“此次我和父皇一起出游,那么多个侍卫盯着,怎么可能起火!”
阿难抽了小翠的剑:“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惊鸿剑入手中,“公子,我们如何办?”
“静观其变,先护着瑞祥。”
瑞祥却极不安分,眼见着花船大火,他蠢蠢欲动:“不行,我得去救父皇!”
“老师已经去了。”阿难死死拉住他,“况且你去也是添麻烦,瑞祥,我们先送你回宫。”
“可是戏还没看完呢!”瑞祥眼巴巴望着奔波收拾的戏子,“这样吧,阿难,你去把那些戏子照顾安分,请他们过几天进宫为我演完这一出。”
阿难点头:“正有此意,这戏,总不能看一半、就不看了吧?”
小翠依旧是困得慌,一听并无大事,哈欠连天的:“姐姐,公子,这夜已深,咱们又派不上用场,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老爷子会骂的。”
阿难只看着一众黑衣侍卫进了花船,从里面扶出来一鬓白男子,男子波澜不惊,气度不凡,想必是圣上。
而霓姑娘手里攥着一截绳子,像蛇一样往下缩,想必是纵火的器具,这绳子在油里滚一圈,极易点燃。
可会是谁?当今天下太平,谁敢害皇上?此时戏子们一个个儿神色慌张,特别是那扮大妖的,道具都没有脱,一个扑棱挤上了船。
旁人只说这戏子们胆小如鼠,没见过大阵仗。可阿难又觉得些许奇异,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特别是那船夫,刀疤脸,拇指粗,从鼻梁穿上额头,更让人觉得凶险非常。
而烟尘弥漫过来,船楼上也呆不得了。
刚下船,明公公就紧赶慢赶带着一群侍卫来了,不管瑞祥如何挣扎,使劲给按回了马车,风驰电掣要赶回宫,车窗里透出半个小脑袋:“阿难!戏子的事——”
“知道了!”
阿难招手道别,回过来对惊鸿说:“看来我们得走一趟。”
“公子如此匆忙,可是知道了什么?”惊鸿察觉到了阿难的思绪,素闻青云小公子伶俐,却没想到他能猜出端倪。
“侍卫如此多都能放火,何不放的大一点?如此虚晃一招,定是别有用心!这遮掩的阵仗越大,想杀的人就越不起眼!而这戏子比百姓还慌张,定是知道什么!”
阿难带着二女小跑回府,不由分说牵了两匹快马,拿了自己木剑,又嘱托莫管家:“不要惊扰老爷夫人,我们去去就回——这是三皇子的意思!”
莫管家见怪不怪,这些年老爷夫人、公爷小姐做的事千百个奇怪,任由他们去吧:“恭送小公子。”
“驾!”
快马疾驰,沿着故人河一路向下,阿难很快追上了沿河奔波的船夫,正是那刀疤脸。可惜戏子们早已下船,阿难扔他一锭银子:“刚才那戏子在哪儿下船?”
“刚有三波,公子您问的是哪一波?”
“扮妖怪的。”
“那就是第一波,他们在通天河处转了另一条船,对了,他们打听的城西郊外新开的醉仙楼,是烟花之地。”
“烟花之地?”阿难觉察不妥,“那第二、第三波呢?”
“第二波转了纤叶河,说表演不尽兴,要去看那三河绝境——秋叶如蝶飞,不落反升仙。”
“第三波呢?”阿难沉吟,可一旁的小翠按捺不住:“公子,莫要浪费时间,赶紧去那醉仙楼。”
“小翠,闭嘴。”惊鸿只道不好,忽然看那船夫手入怀中,“公子小心!”
阿难一剑横扫,打落船夫暗器,是一把细长的飞刀,刀身上弥漫黑气:“说吧,你是何人?”
船夫冷笑:“公子好眼力,敢问如何识破?”
“醉仙楼可不是烟花之地。”阿难步步紧逼,以防船夫不测,“这京城人人都知道醉仙楼的姑娘守身如玉,乃是从流落的孤寡女子中挑上来的,只管叫大人们给个好的营生。只有你们这些外地冒充来的,才会听信烟花之地这等闲言碎语。”
“和烟花之地有什么区别?”船夫嘴角流出一股黑血,“卖一人身和卖万人身,还不是卖身?死一人和死万人,还不是死人!”
话音未落,扑通落入水中!
小翠赶忙要去救,被阿难一把拉回来:“别去!有毒!”
“可——这是证据。”
“救人要紧!”惊鸿和阿难相视,转身上了马,“去哪儿?”
“通天河、纤叶河,第三波他不肯说,定是故人河,故人河由北到南,从河心亭起,定是在南岸下船!南城郊外民居众多,想必极难下手,可今日盛会,万人空巷,正是天赐良机!”
“南城,速去!”
哒哒马蹄声疾,马鞭子在夜里甩出清亮的脆音,小翠坐在阿难胸前,还是一脸迷惑:“这船夫为何不直接动手?在船上下毒,或者干脆把船打翻,那群戏子留不得性命。还有,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害一群戏子?”
“先不说为何害戏子,这人被害的缘由万千,哪那么容易猜。
只说这下毒或者把船打翻,此人功力还不及我,怕只是一个喽啰。言辞又激烈悲壮,很有可能误入歧途,被奸人利用。”
阿难手牵马绳,“再者,此时不动手定是害怕人多眼杂,露了破绽。偏偏敢在白羽家花船放火,又不敢直取人性命,这其中疑点重重,诸多猜测还需验证。”
南城城郊,民居十里,又是一场大火。
“不好了!起火了!”
“毁尸灭迹!”阿难第一个反应便是如此,“惊鸿姐,快!”
“知道!”
惊鸿从马上一踏,纵身入了火场。
大火连天,火势向西北迅速蔓延,惊鸿在前,阿难在后,小翠在外面援助,很快锁定了东南角那间低矮的民居,正是火势的源头。
民居是有些年生的木楼,火苗像蛇一样蜷缩在门槛上,飘荡灼热的红信子。
不曾想为何楼上火势汹汹,楼下门上却半点不漏,惊鸿刚要一剑破门,阿难急忙扑开她:“小心!”
果不其然,火势凶猛如龙,从破开的门后喷出,滚烫的火焰迅速吞噬一切,只在地上留下焦黑印子。阿难一拍胸脯:“好险。”
身下传来娇呼:“公子,快起来!”
感受到下面凹凸有致的身子,阿难急忙拉起惊鸿:“惊鸿姐!还好吧?”
“还好。”
“急不得,这书中说火势凶猛,相不外露,定有潜龙,万幸是避开了。”
“嗯,多谢公子。”惊鸿点头,抢先一步进了屋中。
“还有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