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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命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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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河之南,天上人间。
  作为以景色优美、风调雨顺著称的淮河南岸,其下游的江淮地区更是水秀山青、雨季分明,为世人歌曰:三月水,六月雨,九月金秋浮满地,江淮瓜熟鳜鱼肥。
  如果把淮河喻为大楚国的白玉腰带,那位于江淮水口的淮南城,就是腰带上最灿烂的明珠。
  今日清晨,淮南城的河岸上来了引人注目的一行人:为首一对夫妇,跟着一黑一白、一老一壮。认识的人可以发现,男子手里的冰清色长剑缠着一条小白龙,乃是荒山玄玉打造的白玉冰龙剑;
  女子手里则一柄青漂软剑,随着走动摆起好看的弧度,这便是东海青石所打造的青烟软云剑,就连这剑鞘也是同等材质。
  这两把乃是江湖有名的盟主夫妇佩剑,位列江湖名剑榜二三。
  若是细瞧,后面的一黑一白、一老一壮也不简单,其貌不扬的黝黑汉子一顶蓑帽,嘴边挂着笑,那白牙齿看起来伶俐得很,和善的样子反倒比旁边女子更引人注意。
  女子虽美,清冷无双,如隔千里。那是对不上眼,察觉不到那若有若无的魅意,可一旦对上了,那舌尖一抹红微舔嘴唇,只叫人口干舌燥。
  而那老人拎一把拂尘,看起来仙风道骨,嘴里却叽里咕噜,只让人烦躁。一旁的大汉子魁梧得很,即使安静走路,那厚重的步子也令行人畏惧。
  前面的夫妇一停,转过身来,正是盟主及其夫人,也就是阿爹阿娘:“布谷老头,哪个客栈你熟?”
  “当然是从来客栈,那可是咱们南边江湖的老窝,这就得打二十年前和你们说起,那时老头子还年轻。。。”
  阿娘软云剑抽出半寸:“带路。”
  “得嘞!”布谷老头知趣,一骨碌小跑到前面去了,“路上咱们慢慢讲。从哪儿说起呢?就从那场大雨说起。。。”
  众人懒得追他,只管跟在后面,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当耳边风。只有阿爹一直笑着:“布谷老头,有机会你随我回京,我家那小子肯定喜欢听你讲故事。”
  布谷满脸不信:“真的?”
  “真的。”这下阿娘也附和,“所以你现在得好好想想给阿难讲什么故事。”
  布谷陷入沉思:“那小子有师傅了吗?”
  魁梧大汉一跺脚:“休想!小公子的师傅定是——”
  黝黑汉子叹气:“定是在下了。”
  “老白!你说什么呢?”布谷不乐意,“这可是老头子先发现的。”
  大汉拳头紧捏:“我也不同意。”
  “你那拳法小公子可不会喜欢。”老白满脸自信,“至于老头子的道法,那神神叨叨的玩意儿就更无趣了,而我的白浪三千可与剑法融汇贯通,你说,小公子选你还是选我?”
  “当然是——”布谷拂尘一扫大汉雄背,“泰斗,你倒是说话啊!平日不是每回和我争一大堆吗?”
  泰斗叹气:“和你争那是你蛮不讲理,而这次,浪洲说得在理。”
  “你——气死我了。”布谷撒气,快步走了。
  阿爹只是笑笑:“谁当师傅,还是阿难选吧——这小子,谁也不知道他想走什么路,要是再强行让他练十年剑,不知道会拧成什么样子。”
  “你还知道啊!”阿娘揪他,“阿难本就不喜练剑,你还非要逼他。”
  “欸欸欸!这不是为了难儿好吗?”阿爹按住阿娘的手,“你忘了那死秃驴的签子吗?”
  阿娘当然记得:上浅如云,平步青云;上善若水,望穿秋水。
  第一次见那死秃驴是二十年前。
  阿爹刚成了武林盟主,求娶了阿娘,虽说是入赘宰相府做的上门女婿,但阿爹无父无母,也就不足为外人笑话了。
  一年膝下无子,老爷子老婆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热锅上的蚂蚁,听说城外有家送子观音寺,灵验得很,便备马强行拉二人去。
  阿爹不信阿娘信,阿娘信阿爹必须信。二人在送子观音面前拜了礼、敬了香、赏了银,那死秃驴道貌岸然,笑眯眯的给了二人两张签子。
  阿娘大喜:“可是一对儿?”
  秃驴摇头:“不可说,夫人打开便可。”
  “哪一张先?”阿爹忙问,“这其中可有讲究?”
  “并无讲究。”秃驴突然高声,“这打开哪张就得按照哪张姓,不然就是对菩萨不敬!”
  这可把外面守着的老婆子老爷子吓坏了,忙记在心里。阿爹阿娘那个苦,这孩子还没怀上,名字就取不得了,这要是传出去,武林盟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第一张是:上浅如云,平步青云。
  阿娘问:“这名字是?”
  “上浅。”秃驴假笑,“是个男孩,恭喜夫人。”
  一听是男孩,外面的老两口高兴的跳起来,忙拉住对方的手,又马上松开,这已经分房几年了,可不能让这老家伙以为自己——
  里面又传来声音:“平步青云何解?”
  “平步青云嘛、就是平步青云,此子定当扶云而上,俯瞰天下。”
  阿爹只说:“甚好。”
  “这是上浅,那上善呢?望穿秋水又何解?”
  “亦是男儿,六年后自然见分晓。”
  二人还想追问,秃驴那厮却怎么也不肯说。外面的老两口等急了,忙进来,赏了秃驴金银,赶着回去了。
  那一年,一个大胖小子出生了。作为宰相府的大公子、武林盟主的儿子,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都给足了面子,可惟独圣上想赐名被婉拒了。
  秃驴当日傍晚来题了一幅字,正是那上浅如云,又留了一句话:“人上人,恭喜夫人了,咱们六年后见。”
  六年后,阿难出生了。那秃驴据说早已离开京城,阿爹阿娘还以为他不会来,却没想到傍晚在门口又见到了,这一次阿爹问他:“望穿秋水何解?”
  “望穿秋水,所思人不归,所念事不为,所爱人高飞,所愿事相违,是为大苦大难——”秃驴顿住了。
  其实阿爹以前一直叫他大和尚,可偏偏说话留一半,转瞬改了口:“死秃驴,把话说完!”
  秃驴眉头一抬,拍拍屁股走了。
  这也是阿难的由来。阿难生的时候就瘦弱,不足八斤的他体虚多病,这江湖的、宫里的、南北的、东西的、捆着的、请来的,各种各样的医师都看过了,只说天生体弱,唯有勤加锻炼弥补。正因此,阿爹逼他练了十年的剑。
  阿娘只是叹气:“阿难本就苦,你还让他小时候就苦,这苦来苦去,何时是个头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
  阿爹只听老丈人说过这句安慰老婆子的话,也顺嘴一来,反倒是让阿娘平复了心情。布谷抬头看前面的客栈:“到了。”
  里面蹿出来一小二:“几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阿爹大手一挥:“住店!”
  “不好意思啊,满了!”
  “满了也得住!”
  布谷老头嚷嚷着就进去了,不到片刻就被打了出来,忙抱住阿爹裤脚,朝着里面吼:“盟主大人,就是那臭小子打我!那个花衣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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