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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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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大夏京都是季晨的梦想,年幼之时便是时常耳闻村长说那京都之事,每每说起文士山时季晨便是心中悸动,一如那楚城之中与皇宫比肩的望山楼,望的……正是那文士山!
  ‘仙人抚顶,结发长生’,这是季晨看到最多的一句话,若是如那御剑而行的仙人,去往京都自然不难,可连番被拒之仙门外使得季晨心力交瘁。
  本以为此生无缘于仙门,但流云之事却是使得季晨看到了希望,他要修仙,他要御剑去那大夏京都,他要将自己性命牢牢握在手中,不再任人宰割而无力反抗!
  打渔时,贫穷任人欺,但如今既是入了仙门,岂能辜负这大好机会。
  再者,红尘俗世中,本就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唯一挂念的便是那小渔村的父老,终归是吃百家饭长大,又熟读圣贤书,忠义情仇却是烂熟于心,待修炼有成,这恩惠自是相报!
  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季晨拿出自流云身上摸索出的小布袋,打开一看,顿时震惊不已!
  这布袋拳头大小,却是有一人大小的空间,还有诸多散发出香气的丹药宝物与淡绿色的小石头,虽是指甲盖般大小,但那股不凡的气息却是直看得季晨心中阵阵惊喜。
  这是储物袋,季晨此时不知,没有灵气,使用起来也不是那么方便,由于空间太大只得往地下一倒。顿时‘哗啦啦’一阵响声,而后地上便是堆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对于这些东西,季晨好奇心强烈,但身在仙门却是修炼都不懂的他又怎会知晓这些东西到底是作何用处。
  对此,他只得拿起一本唯一还算是能看懂的线装书籍,翻开了第一页。
  书籍第一页,“凝气篇”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季晨疑惑了片刻,而后翻开了第二页,在看到第二页上的字后顿时心中一阵狂喜,这正是所谓的‘修仙之法’!
  凝气,便是吸纳天地灵气,凝练入体,而后在体内形成灵脉,最终化作灵海,这就是修士之基,力量之源。
  放下书籍,他当下便是按照凝气篇开始修炼起来,沉心静气,心无杂念,用心感受徜徉于这天地间的灵气,而后汇聚自身。
  所幸,在流云这小山谷中,并无人来往,否则若是有人看见季晨面前这一堆未收起的物品后怕是会引起一番激烈的争夺,这在凝气期修士看来均都是让人疯狂的宝物,只是此时的主人却是不自知。
  吐纳灵气的季晨在院中这一坐便是三天,浑然不知时间的流逝,直至第四日午后才渐渐醒转,睁开眼后目中一道精芒射出,隐隐有些刺眼。
  再次感受自身,季晨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哗哗’之声,外人不可闻,但在自己耳中却是如那万千瀑布一般震耳欲聋,他自是知晓,这便是灵气,如今汇成了一条小溪,在丹田处缓缓流淌。
  按照‘凝气篇’所说,这般迹象便是所谓的‘凝气一层’,在青云宗内可摆脱童子与杂役的身份,直接晋升为外宗弟子,算是真正的‘有名有实’。
  但无论是杂役,亦或是童子,凝气一层后需到宗内做报备,领取衣物令牌,算是真正的入了青云宗,能修行一些简单的术法。
  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季晨起身将面前堆放地下的物品尽数收入储物袋,脑中隐隐浮现那修仙问道的世界,殊不知,修仙又岂是这般简单。
  因为,一旦踏入仙门,修行却是一步难,步步难。
  世人皆知仙人好,无拘无束,云中翱翔,但又有多少所谓的‘仙人’遥望那更高的层次却苦苦不得,直至消散为岁月的尘埃。不正是如多少文生的倾慕一般,向往大夏,向往京都,直至须发皆白,容颜老去,最终消散于世间却从未一睹那京都的模样般。
  这……便是大道无情!
  此时的季晨依旧向往大夏,向往京都,但他更向往的乃是修真的世界,书生时会考落榜,今既修仙,又岂会如在小渔村般次次落榜,凡俗既做不了官,修仙那便做个真正的仙人!
  收回思绪,季晨将自己体内灵气分出一丝打入储物袋中,这样便是能彻底的操控这储物袋,心念一动间其中物品尽收眼底,若是他想,储物袋内任何一样物品便会顷刻间出现在手中,这便是修仙的好处,在凡人看来真个出神入化。
  至于小玉瓶,季晨昏迷时并未发现其出奇之处,此刻也只是多看了一眼便将其放入储物袋中,而后向着青云宗内走去。
  这一年的时间来,季晨每日都往青云宗跑,道路自是再熟悉不过,而那来往走过的一众黄衣外门弟子也早已见怪不怪,都知这少年正是筑基长老流云的童子。
  拐了个弯,季晨来到一处二层青色阁楼前,一眼便看到其内一名黄衣男子,约摸三十余岁,这人便是负责宗内晋升的外门弟子登记与物品发放。
  来到阁楼前,季晨双拳一抱,儒雅开口:“见过师兄!”
  早在远远的,这男子便是看到了季晨,脸倒是熟得紧,只是不知其名,不过见其刚进入凝气一层的修为和青色长衫便是知晓目的,他眉头一皱,淡漠道:“姓名!”
  “在下季晨,来自灵药谷!”,微微一笑,季晨答口,他此番说出自己来自灵药谷是因为,一旦晋升为外门弟子,除却杂役外,童子却是不需要再次分配,直接返回原处,晋升弟子,这是宗门规矩。
  “灵药谷?”,男子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些惊讶,那可是流云长老居住之所,宗内的炼丹师,地位比之其余长老要高出不少。
  “呵呵,原来是灵药谷的季师弟,怠慢了,这是你的衣物,收好了,若是有何不清楚之处尽管来找为兄!”
  原本面色冷漠的男子听闻季晨来自灵药谷后顿时眉开眼笑,有些掐媚之意,多和这灵药谷的弟子拉好关系,说不定能得两粒丹药,在这青云宗内,丹药可是异常的珍贵。
  对于此人这番做派,季晨只是笑笑,并未答口,在他笑脸相送下,季晨来到了珍宝阁。
  珍宝阁乃是青云宗内所有法宝汇聚之地,凡是新晋外门弟子皆可挑选一把,是好是坏各凭造化。
  朱红色三层古楼,每层八角,皆是风铃‘叮当’作响,这便是珍宝阁,岁月的气息可见其流逝痕迹,远远的便是扑面而来,纵是十六岁的季晨也不免一阵心中沧桑。
  季晨远处走来,身影却是早已落入看守弟子眼中,每年只要是新晋外门弟子,他总能赚上不少灵石。
  “见过师兄!”,季晨双拳一抱,一如文生儒雅来到近前,守门之人乃是一名外门弟子,约摸二十七八的青年,黄衣马面,狭小的目中总有道道精光外溢,这一如凡俗中大财主目中的贪婪!
  “嘿嘿,师弟可谓好运连连,刚晋入外门却是又喜得宝物!”,马面青年眉头一挑,双眼微眯间看向季晨一笑。
  此话一出,季晨听闻心中顿时一惊:“师兄此话何意?”
  他自问,与这马脸青年可从不相识,也未曾见过,但此人初次相见却知他有宝物,莫不是流云之事被知晓了不成?
  此刻的季晨心中有些忐忑,但马脸青年的下一句话却是使他暗中松了口气。
  “师弟刚入外门这是一喜,殊不知珍宝阁中有一宝物,与众不同,数十上百年来却不曾显露过,谁曾想就在方才,它竟微微颤抖起来,出门一看竟是师弟前来,这莫不是天大的机缘?”
  这人说话间表情浮夸,看向季晨满脸的震惊之色,仿佛他所说的一幕发生的是那般不可思议。
  可季晨并非痴傻,这般理由无不蹩脚,若是那般青涩懵懂的少年前来,说不定真就相信这人话语,面上或许还会露出丝丝激动与向往。
  他虽是不信,不过看此人这番卖力的‘表演’,却也配合了一下,刚来便是得罪人,这并非明智之举。只见季晨装作一副疑惑的模样,问道:“师兄所言可真?竟有此番奇事,可否带师弟前去观摩一番?”
  话语说完,季晨自己都觉得有些想笑,只得生生忍住,一副‘满脸激动’的模样尾随马脸青年直奔珍宝阁而去。
  珍宝阁内,珠光宝气闪动,每一个格子中必摆放有一件闪动着光芒的法宝,形状各异,却是剑形法宝占多数,这般宝气流转的场面季晨自是震惊得不轻,大略估计了一下,随便一件法宝必然价值万金!
  “师弟只管往前走,这些不过是凡俗法宝罢了,在内阁有一把模样平平无奇的短剑,那便是师弟的机缘所在!”
  马脸青年立于宝阁门前,却是未踏入一步,这是宗门规矩,看守宝阁弟子不得入内。
  又前行了十余步,季晨这才见到马脸男子所说的‘机缘’,当真是一把平平无奇的短剑,三尺长短,浑身似钨铁打造,正如那凡俗中五两银子一把的铁剑。
  “师弟莫看这剑平平无奇,听闻乃是我青云宗祖师青云上人自险地带出,当是具有开天之威,辟地之能,乃是上古陨铁打造而成,历经天火九九八十一次锤炼……”
  见季晨半晌并无反应,马脸男子面色有些着急,生怕季晨见这剑平凡便是转身离去,此番又口若悬河的开始吹嘘起来,恨不能说是仙器,得之者便可飞升成仙。
  可这些话语,季晨并未听进丝毫,只是呆呆望着身前这把古朴无奇的短剑,储物袋中小玉瓶此刻正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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