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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虚凛之路 / 第六章 神女皇天战圣龙

第六章 神女皇天战圣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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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湖之西,荒漫之野,绿草绒地。道者端坐与二童讲了宇宙源出、六界分别、古往史载。此类事巨细难分,道者略讲了半柱香时间,也不再多言。修法先修心,道者炼二童心性已有两年,如今教导功法,正是水到渠成。
  道者正色言二徒道:“开识之课已毕,吾可传你们修道功法。在此之前,吾有一事要告知。往日,你二人每每问及你们父母详情,我皆不曾答。如今,你二人情志已现,当是时机。不过,此事悲伤,你二人亦可选择年长时再知悉此事。不知如何?”
  二童对视一眼,玄一笑道:“师傅,你难得如此正经。莫不是,我二人父母还是什么魔头妖物不成?就算如此,也快说来解了我心中大难。”道者点头语道:“你们母亲乃天道宗之琴叶道姑。乃心慈性柔之人,也爱你们极深,故亡身前托我照顾你们二人。你们父亲乃岐山百里远,东方浪塘山一富贵大族子弟,名豫明晦龙,也算至情至性之人。”
  玄一问道:“原来,师傅与我母亲乃是同宗同门。不知吾父母因何而亡?”道者:“当年,岐山东方二百里处有一浪塘山镇,镇中几月死了千人,皆被吞吃元气而亡。那地方人查不出真相便请天道宗高道去查,琴叶道姑也随行前往。也在那浪塘山,琴叶道姑与豫明晦龙相识相爱。一番查访,高道查出杀人魔者乃豫明冀豪,便是豫明晦龙之堂弟。将豫明冀豪诛杀之后,诸道回了山门。琴叶道姑与豫明晦龙相约,三月后中秋,男方前往宗门提亲。不期,那时琴叶道姑已有身孕,且腹中胎儿不足一月,已成元胎吸纳母亲精气。此乃魔子之兆,琴叶道姑这才知晓豫明晦龙也是魔修之人。道魔不容,惧怕你二人被宗门长者发现,琴叶道姑发信请豫明晦龙前往岐山后山,一同私奔。天数早定,他二人刚至后山,你二人二月元胎便降世。魔者初生引来雷罚,他二人行迹败露。一场大战,豫明晦龙身死,琴叶道姑将你二人托付与我,也殉情撞石而亡。”
  二童闻言,内心翻江倒海,满透心凉。本以为自己身世再差也便是哪里穷苦人家遗孤,未曾想自己父亲竟是魔者。二童沉默,皆没了话语。道者搂二徒入怀,安慰道:“怎了?有何想法便说出,莫要憋在心里。”玄天意气沮丧,苦着脸道:“想不到我二人竟是魔子,如此我们长大岂不是也要为祸世间。若他人知晓我们身份,岂不是都要为难我们?”
  道者言玄天道:“魔者善良之辈,也是多有。道者凶恶之徒,也不少见。别人是否爱护与你,非凭你之出生,而看你之作为。玄天,日后成圣成德,可报父母生育之恩,也自有生灵敬仰。”玄天即点头。
  玄一不担心什么魔子身份,只是听闻父母乃是因为自己降世而遭死劫,心中愧疚,叹道:“若不是我们二人出生,我们父母也不会死。”道者回道:“玄一,万事因果所造,非你二人之过。豫明晦龙刚强而自愎,修魔功而伤生灵,恶报早定。至于琴叶道姑,乃修道之心不坚,心柔而杂,前尘命数障碍,也为天数。”玄一叹道:“天数?自有天数,人力难回,如此人生有何意义?那我二人的天数,岂不是真如那巫婆所言,要克死师傅,为害苍生?”(……)
  道者呵呵一笑,道:“既有定数,也自然能改。前身因果不假,但也可种改良之因,得改良之果。你二人是我好徒,日后必超过为师更成圣贤,以扬善传道于三千。”玄一点头,又恼道:“师傅,天下人为何一般愚蠢,明知路错,死不回头。如豫明晦龙修魔吞人,此乃难途,他却偏要行,害人害己。”
  道者摇头道:“玄一,万事因果,无一丝一毫差。万灵之初,定繁衍生存之律,其根在平克和谐。人为万灵之长,多心智神,即多六欲,故爱贪欢性好强。修道即是要化人性,求真理,得超凡智慧,不至恶途轮回。”玄一向道者怀中拱了拱,喜道:“师傅,如此说来,世人都应该修道。那种地的也不种粮,经商的也不卖物,都埋头山中修道。呵呵,如此天下大乱,生活也不保,尽喝西北风去了。”
  道者呵呵一笑,又道:“非也。吾何曾说过,修道便要山中而修,便要不做农务,不做商贾?种地、经商,五行八作,天下百类,皆是修道。只是,要心中明道才行。比如,那经商之人,买卖公平,又能钱财施善,心量宽阔,不重钱财,那便不穿道衣,也是好道。又比如,那修强之人,若能除暴安良安定一方,胸怀仁义,那便不念经文,也是好道。再有,耕田之农夫,若能团结四邻、互相助善,使得一方和睦,也成大德圣贤呀,纵然不拜香火道祖,也称好道。”
  玄一心喜,如获至宝,自得其乐。玄天迷糊道:“师傅,你这话有些糊涂。照你这说法,那庙里的和尚,若是好好念经行善,也算是好道士了?”道者一笑,点头道:“道和佛,只外相分别,行法不同,实内中一如。皆寻求真理,修超脱凡尘。若那佛成,也可称好道士。道士修好,也称佛尊。”
  玄天听得瞪眼,玄一捂住道者嘴巴,嘘一声,笑道:“嘘,师傅莫说此话,若是被天下庸人听了,定要是痛声大骂与你,既侮了道,也蔑了佛。哈哈哈。”话毕,玄一一扫心霾,兴高采烈拽着玄天,又欢快跑走。
  道者见二童跑去,心说玄一天赋,自是非常,说一法,她通百法。而玄天天赋平平,说十法他也不得一法,如此二人道途根基差别,将与日俱增。如此,若不得机缘排遣,玄天日后介怀,恐致魔染。思及此处,道者叹息:道心而往辜何存,苍天有命难为修。天地不容亦道生,一子圣德一子魔。道真无情也。(此中“无情”,指没有分别,非道无人情之意,乃用公平的心态、用真理的规律对待万灵。)……
  黄昏余下,柳树拂暖,道者端坐神游修神。眼见黄昏,正是饭时。远处野地,忽飘起炊烟袅袅。微微一笑,便走了过去。
  那二童玩耍,看到几片地瓜田,四下也无人看管。动手挖了一抱,捡了些干草树枝,点起篝火烧烤。二童拢了草堆坐下,眼盯着火堆,馋的直流口水,道者一旁坐下,二人也未曾注意。玄一兀自喜道:“嘻嘻,此地瓜个个胖大,烧熟定是香甜。那帮渔民无礼追打我等,如今正饶了它几个地瓜当做利息。”
  “哦,偷人东西,还能讲出理来。”道者轻声一吓,二童“呀!”一声,都一屁股蹲在地上。玄一看到道者,眼珠一转,先告一状道:“师傅,道士要光明正大,你藏步敛声躲来吓唬我二人,岂是高人所为。”道者呵呵一笑:“你这小娃,道理却多。白日光他,又不是门中厅堂,还需高声报号,你心馋地瓜虚了耳目,反倒怪我。白日偷人地瓜,你莫不是又想挨打?”
  玄一躲远几步,笑道:“师傅,这地乃是自成,所长地瓜也应归天下人所有。我挖几个吃,也算不得偷。”道者一笑:“错便是错了,还狡辩。地是自成,地瓜却是人家栽种养护。修者七条,戒盗、戒杀、戒嗔、戒贪,自律、自醒、自悟。今日牢记,下次再犯,定赏你戒尺。”“是是是,师傅说的是,以后吾不拿便是了。师傅,你虽情薄,徒儿却心善。此中地瓜亦有小徒孝敬您的嘞,耐心等着,自有香熟地瓜吃。”玄一嘻嘻一笑。
  道者一旁掏一串念珠,念一句经,转一颗子,如此闭目养神。未等片刻,地瓜烧的焦黑,二童急用树枝将地瓜拨出,拿几张地瓜叶各包了一个,拨开呼呼吹了几下,抱着啃了起来。地瓜熟烫,二童烫的呼口,又咬了几口,发觉里面确还是硬邦邦。二童对目,玄一嘟嘴道:“弟弟,我这地瓜里面还是硬得,没有熟透。你那如何?”玄一也摇头,说道:“也是生硬,只外皮熟了。”
  玄一将地瓜扔到地上,恼道:“此地人笨,长得地瓜也傻,怎么外面烧的焦黑,里面却硬。不如,再挖几个来试?”二童扔了地瓜,舔了舔舌头,又看向那田地。道者训道:“你二人找打,生熟且一同吃,岂能浪费。玄一,吾刚说修者七条你便犯,是否师傅太过仁慈,不打你戒尺,你便记不牢?”玄一吓得捡起地上地瓜,讪讪笑道:“师傅我开玩笑呢,我且吃呢,吃呢。生的我也吃,不劳您再动金手。”
  二童苦着脸,极不情愿吃那半生不熟地瓜。道者看一眼道:“明火乃是生火,难烤熟地瓜,火烬熟火才能烧熟。将地瓜拿来让我一试。”玄一把地瓜交上,笑道:“师傅,你是不是饿了,这个没熟透,不好吃。”
  道者手显微蓝,只一息便以三昧之火将地瓜烘熟。玄一轻轻拨开,见内中金黄沙软烂熟,喜的将其它地瓜一股脑都堆在道者面前,言道:“师傅,你这手上的火倒是厉害,再试几次。”道者看一眼地上地瓜,只一拂袖,那满地地瓜皆冒白烟。二童手一捏,个个松软,熟的烂透。
  玄一抱着道者胳膊,缠道:“师傅,你这是什么火,如何如此厉害?”道者道:“此乃三昧之火。火分阳火、阴火。阳火有生火、熟火、天一火、天二火、天三火,一直到天无火。阴火有冥火、灵火、地火、一昧、二昧、三昧一直到昧无火。等级越高的火,毁灭力越强大。”玄一道:“师傅,那此火能否教与我二人,日后我们煮饭便方便太多。”
  道者点头道:“吾之三昧,乃道心炼出,也是活物,可送你二人两颗火种。你二人天生带有灵脉,早该有神能。之所以不显本领,乃因我封了你们全身灵窍。自今日起便解你们封印。”言毕,道者双手按与二童天灵,以磅礴圣气驱散二人体内千百道禁制。二童身绽霞光,一瞬解了封印。当下,六感强了千倍。眼可观十里之远,耳可听地虫啮土之音,体能也强数倍。
  玄一喜道:“我便说我不是凡人,怎得跟常人家孩童无异,原来是师傅搞得怪。”道者:“那时你二人年幼,师傅废了丹元,道法尚浅,带你们行走世间,若遇世间修强、山中狠怪要吞你二人命元,难以护持。故封了你们灵脉。你二人伸出手来,我再送你二人三昧火种。”
  二童伸出手去,道者手凝两朵蓝色九瓣莲花三昧火种,自放入二人手中。二人只觉温热一瞬,那火苗嗖的窜到了体内。此时,二人神奇察觉那火苗沿着筋脉走向,自窜入自己体内丹田之处盘踞,与自身灵气相依相生。
  玄一讶道:“师傅,吾能看到自己体内经络脏腑,此是何故?”道者回道:“你二人为魔子,灵脉畅通,自带阴阳玄眼,可观常人不查之物。荒野孤魂、万灵之气、天象之变,皆能看到。”玄一细一瞧道者,又喜道:“哈哈,我一眼便看透师傅身体。师傅身体果然丹元不存,只脉络里藏有灵气。只是,师傅脑袋上怎有九朵漂亮的金花,九朵金焰,为何我和弟弟没有?”道者:“头上那五瓣之金花,燃焰之金团,合称花鼎。凡人皆有花鼎,金花是道根,金焰是仙脉。普通人多为三花五鼎,资质愚钝者可少于三花五鼎,比如一花五鼎、二花二鼎等。天赋非凡者则多于三花五鼎,比如你师傅便是九花九鼎,乃是天赋最强者。至于你二人,乃是魔属,没有花鼎。”
  玄一不悦道:“合着我们还是妖魔,连人也算不得?”道者一笑:“你们父母都是人脉,你们自然算是人类。只是,你们命格不是常人,乃是天地不容之格。你们不受天道约束,乃是天地异数。尤其玄一,你乃是天地不容至尊之格,日后成就无可限量。故吾名你玄一。”玄一听了欢喜笑道:“原来,师傅这么瞧得起我。我也自觉我非凡人。师傅,我们既已开了灵脉,也得了三昧,再传我们几门仙法练练。如此,也能帮师傅降妖捉怪。”道者一笑:“你这小徒天生猴急的个性。为师自有安排,先传你们纳灵的基础本事。等你们熟练了灵法,吾便挑选几门神功,传授你二人。”
  ……
  三人吃了地瓜,二童学了纳灵之法,又耍了一会。眼见天边云烧,晚霞如血。站在土岗,玄一看的欣喜,回头看着道者喊道:“师傅,师傅,啊,好红的太阳。我要即兴来诗一首,你听好呀。”道者呵呵一笑,“你作吧,师傅听着。”玄一摇头晃脑,笑道:“啊,一轮夕阳如火球,烧得半天红彤彤。玄一看的流口水,只因晚饭没吃饱。哈哈哈。”
  道者一笑:“你没吃饱,喊话的力气倒是大。吃了三个地瓜,还不得饱。”玄一笑道:“师傅,地瓜没有烧鸡抗饿,吃了片刻便又饿了。”“此间哪里寻什么烧鸡,便忍着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回潼湖边正观一场好戏。”道者。玄一笑道:“师傅,你不是说你打不得凡人。如此回去,又要遭罪。这番我和弟弟也有了本事,你把那水火真符画几张,让我们用火烧、水淹,教训那些渔民。”道者摇头道:“此番有天降神兵相助,无需我们与那些渔民交手,去看便是了。”“那这番又有好戏看了。”玄一。
  三人返回,远瞧那方柳场沙地,祭祀诸样备好。那孽佛道正与几个弟子商议祭祀的流程。如此活祭,也是简单:第一步,摆几十筐盘瓜果鲜蔬、几百具猪牛羊心肝,送于河边,先喂了河中妖神半饱。一边烧些请神奉仙的符,还感恩那龙妖。第二步,把各村点来的二百童男童女捆个结实,用竹排运到潼湖让龙妖吞吃。第三步,烧些阳纸,作一场祈福托生的法会,也就了了。
  如此,那些出了孩童的家人,一个个面色戚哀,三五一群蹲在地上说三两句闲淡的话,互相排遣几句。那些帮工的渔民,架了几口大锅,烧些面汤杂菜一众各吃了一碗当做晚饭。
  天色正红,一切妥当,那老道点燃香烛,神情严肃正要作法。东方半空,忽飞来一群青袍道者,约十五人。那方道者个个衣缕仙华,腰佩灵器,背神光宝剑,踏风而行,气势不凡而来。
  见又来一拨道士,恐干扰了祭祀,那渔民长者愠怒,拄着拐杖领了一帮村名,各拿着棍棒、鱼叉、爬犁等物,气势汹汹去赶。然此回来的道士,却不比青天道者性柔。那些渔民提起工具刚施威,来道便各自提掌打来,但见那掌气黄的、白的、绿的、金的各样强悍,把那数百渔民打翻倒地,有的飞出几丈远。吓得满场人托胳膊拽腿,连滚带爬,口喊救命。那村中长者也吓的魂丧,拐杖也不知丢哪里去了,双手扒着沙地,哭嚎不已,拼了命爬了走。
  远观真切,二童捧腹大笑,乐得拍巴掌,玄一笑道:“打的痛快,可算替我除了恶气。师傅,这便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这帮撒泼的渔民,还得打他们个人仰马翻才管用。似你妇人之仁,当真矫情受罪。”道者点头:“有几分道理。玄一,你瞧这新来的道者,便是天道宗之道,也是吾与你母亲往日同门。”
  二童听惊,玄一仔细观那方道者,又看一眼道者。只觉,天上仙道与地上贫道之别,嘲笑道:“哇,同是一门而出,你这衣着气派比人家差的太远。人家皆仙姿绝顶,踏风而行,宛若神人。师傅却破衣烂衫,吃一顿饭也要当了神剑才还的上。小徒不幸,错投了名师。”道者一笑:“你倒是喜欢挖苦师傅。你看,那领头的女道姑道号皇天,更是高手。当年,为争夺圣选之位,吾曾败她,让她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三年已过,她之本事恐怕又强不少。”
  二童抬眼,但见那皇天道姑,乃是玉面粉琢,水眸含莹,身姿轻柳,亭亭玉立二十芳龄之绝色仙人一般。玄一笑道:“师傅呀,这道姑绝色仙容,天上仙女下凡也难比。那时,山门之上,你也正青春年华便不曾倾心,焉忍心败她?”道者一笑:“你这小徒,人小心大,什么话也敢说。皇天道者,人名神女皇天,她身负上古神族血脉,天生强悍。休看她容貌绝色,脾气也是少见的冷,常人与她也说不得三句话,也要被冷的心寒。故已三十龄,也不曾有人倾心,更没有婚配。”
  玄天奇道:“她有三十?我看十八九也算多了。”玄一也是点头。“一则神族血脉自是寿长,第二她功体厉害,驻龄也是自然”道者。
  高道出手,那帮渔民躲远。皇天道者即横眉冷面,启丹口,命道:“尔等刁民,吾等前来帮你们除妖,却棍棒伺候,当真恶徒。再敢冒犯,让你们尝十倍苦果。如今,我等要动手除妖,给你们一炷香时间退去十里外避难。否则白丢性命,自家承受。”
  那方渔民当下心乱,一则此番来的道士当真如仙道临凡,或真有降妖神能。二则更担心万一他们降服不了龙妖,搅闹龙妖发怒。这一场祭祀也白毁,又如何是好?当下,众人站到那红毛孽佛道旁,请他做主。
  孽佛道也不敢放肆,上前稽首,恭敬言道:“在下孽佛道有礼,不知诸位哪方高道前来降妖?”那神女皇天打量一眼孽佛道,喝道:“吾等乃岐山天道宗门人,闻此处有上古龙妖,特来擒拿。你这道既无本事降妖,一并退下,莫做我等累赘。”听天道宗威名,孽佛道自是敬仰,又回道:“既是天道宗,自是降魔有术。然老道受着一方仰仗,也不敢卸责。若你们斗不过那龙,她便要毁这几十里地界,这方百姓只得饿死。如此,恕老道无礼,且试尔等本领。”
  言毕,孽佛道面紧,浑身紫光一片,似神灵附体,气势比与道者比斗时更强了千百倍。但见,老道涌动真力,浩发玄气,冲的四野动荡,方圆地裂。一旁百姓,吓得退避远处。起动真元,老道挥金杵即冲高道打去。见状,皇天道者神情如冰,缓抬手,命左右道者退下。自家站定,玉手纳极力,隔空随意对出一掌。皇天道者掌气红光,好似实体血色,速快越空而穿。孽佛道神目也看不真切,顿胸口中掌,仰天呕红,好似一叶飞落。
  道者不动神色,一掌败敌,高下立判,四面惊诧。孽佛道吐血落地,也不甘心,又双手合掌,眉紧面板念自家真言,道:破,朝,乾,罡。真言孕法,神功再显。孽佛道体出红蓝二气,分天地于火、冰二界。如此更奇,那老道体分二色,众目之下,有陡然分裂,成左右一红皮、一蓝肤,二位孽佛道者。
  “师傅呀,乖乖了个神。这老道还会分身法呢?”玄一惊道。道者呵呵一笑道:“老道毕竟有些法门,此乃地道分身术,凭师傅之功也做不来。”
  孽佛道分出二体,各比前身强悍百倍,即左右开弓,一者出玄凤火掌,烧半边天炸开,一者出天龙冰掌,冻半边天凝冰。威悍至强二掌,陨星之势,天降纷落打向皇天道者。道者脚步一点,退十几丈躲下,不屑道:“雕虫小技,不堪一击。”言毕,道者单手擎天捻二指,化一道天锋剑芒,左右各劈一刀。
  天刀锋芒强千丈,封神落魔,只一招而已。当下,红蓝二孽佛道,火灭冰碎,自天上落下,又合成一人。老道落败,落地大吐几口内血,自掏几颗灵药吃下护命。弟子急上前搀扶,那老道颤巍站起,看皇天道者叹道:“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老道修行一生,自觉艺高,不期出门五十里地,就败了两场。道姑神能,吾一招也不能敌。自当退下,让能者降妖。”
  孽佛道向诸道赔了礼,便回头吩咐众百姓躲远,让道者降妖。那方百姓也见了皇天道者神威,个个欢喜,慌张跑回家中,拿了些家中值钱物件,牵了牲畜,拖家带口向十里外撤去。
  观皇天之强,玄一拽道者胳膊,喜道:“师傅,皇天姐姐,真乃强者。吾以前觉得你术强,如今与皇天姐姐一比,你比不得人家半分。如此,我错拜了名师,应去拜皇天姐姐为师才是。”道者一愣,笑道:“你这小徒,又说胡话。这皇天三年前还是我手下败将,你怎忘了?”
  玄一笑道:“英雄何提当年勇。那时,师傅你还有元功,如今没有元功只有灵法,焉比得了皇天姐姐。我看师傅每次斗怪,费尽心思,豁出半条命去才得以弱胜强。皇天姐姐却是真强,对敌毫不使用其他巧计,这才是豪杰呢。”
  道者笑道:“唉,你倒是好高。只是眼睛看的不明,不知何为真法。你想拜皇天为师,一来她之功体未成一派,难承师责。二来,她也是好强之人,此年华正是修炼进步之时,她断不会收你。你还是在我手下好生待着,他日再找你的明师去吧。”“唉,师傅与皇天乃是旧相识,凭你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她收下我。师傅,你且一试,莫耽误了你徒弟好前程。”玄一嘻嘻一笑。“好,等皇天斗完妖龙,我便与她一说。”道者呵呵一笑。
  那方百姓皆已离去,皇天道者与其他道者商议完毕,即开始收妖。而那孽佛道也想看道者降妖之术,也站不远处观战。
  诸道各站阵脚,皇天道者踏地飞起,空中双手结印,纳乾坤之力,画一道镇魂强音符,口念法言,顿喝一声:“溆!”一言发出,强音之符,好似一只三里大,金色透明神钟于潼湖之上发出震天之响。
  二童魔体被那法言干扰,也感觉神魂皆颤,难受至极。道者随手化两道玄光护罩,护住二童。玄一清醒过来,奇道:“师傅,此乃何术如此厉害,震得我差点死了一般。”道者:“此乃古源万化,六十四真言。每一真言皆威力无穷,运用的好,移山倒海,裂天毁地。皇天以此真言赶那恶龙出水。她之法术并不算强,也只有如此威力而已。”
  玄一耻笑道:“师傅,你这话倒是傲慢。那你用此真言,比得皇天姐姐如何?”道者回道:“吾用此真言,可移千丈高山,可化十江之水,可翻地狱黄泉。”“哈哈,哈哈,师傅,你我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师徒缘分,说起大话来,一般的没有谱。”玄一以为道者自捧,忍不住笑的岔气。“为师所言为真,日后你见识了,便该笑话自己无知。”道者一笑。
  玄一又嘟嘴,恼道:“师傅,既有真本事,也舍不得传我们几样,如此小徒想为你扬名也难。”道者笑道:“吾之本事,早晚尽数教你,你急甚。要学高级道术,需开道心三脉、道心三门、道心三山,如此,才能运用。你才几岁龄童,道心也未有,纵然我能教,你也学不得。”玄一:“师傅,你也说我非常人,那吾需几年才能学会?”“少则三年,多则五载。你七岁多时,应能学为师八九成本事。”道者。
  玄一听了即喜滋滋,心说七岁多也不算太晚。玄天也问道:“那我呢?”道者看玄天回道:“你与你姐姐不同,你早晚也得我之真传。至于多少时间,吾不能告知你。”“嘻嘻,弟弟,莫听师傅胡编,我学得你自然也学得。”玄一。此时,道者回头:“你二人抬头,那妖龙要现世了。”
  法言扰神,湖底匍匐恶龙耐不住愤怒。当即龙眼血睁,龙牙龇寒,自水底猛窜而出。远见一声震天吼,潼湖水流翻滚汹涌,水涌炸天百丈水瀑。水瀑落下便见一红鳞孽角、如山之巨耸,威风凛凛之恶怪。玄一和玄天初见上古巨兽,看得目瞪口袋。十里外百姓站在高处,远远也看得见那恶龙如同小山似的站着,更是心寒。
  正是,最后一帧落日,血红之日映照妖龙,正画一幅——龙吞血阳啸天图。有诗为证:
  十里潼湖千丈深,乾坤水中把神藏。
  困龙万年将苦熬,恨出化灾蹈风浪。
  躯盘百丈似山高,不朽金鳞铸甲强。
  七缸血眼染天赤,五杈棘角四对方。
  六副金爪鹰钩利,九条黄须玉带长。
  十重锋牙如磨碾,敞口一吐百里荡。
  头仰啸天吞残阳,势要人间把威扬。
  眼见如此巨龙,虽远隔三里,却如同眼前,龙身片甲水丝都看的清楚。玄一惊大嘴巴,结巴道:“好!好!好大!好大只龙呀。师傅呀,这是把那龙族老祖宗给惊醒了吧。”道者神目,观妖龙之态,内心一叹。
  ……
  神灵秀化之东南,仙蕴清霭之水域,常有九百里阔。若天阴时,深渊水泛,浪可万丈,涌三千里之殃。其域世称:锆劫镧湖,亦为锆镧。古源而成,锆镧底孕三口不尽深渊,下通暗阴之隧暝。灵足而妖生,深渊之里,八千年数生三部三族孽妖,共计九百九十万妖兵,御三百六十路妖神,起九部水阴神王。九部神王外同力而内争,只造三千里涂炭,视千万生灵为口饲。天下神王、圣道,亦莫能降服。
  庆历121410年,水阴神王之一犼龙王·震钪与大妻慈金水神骐莎,生下一女。是日,天昭灵,地生宝,天显三阳同晖,水涌亿万白莲。正是圣神转胎,灵子出生之照。犼龙王·震钪即名女——龙圣一。又历十六年,龙圣一长成,虽年少却已鼎立神位之巅,为大神之尊。其性直爽,不拘小节,自得水部仰仗。即统帅群妖御八方神兵,敌三界诸仙,显诧龙皇之威名。
  后一日,一散脚道者自号少无,行于锆镧湖畔即被水兵抓入。龙圣一巧遇道者,便觉非凡,留其水府相待。日久生情,二人便生情愫。三月后,诞生九位龙子,分别为:儀呂、乾倡、岫䇥、貅莜、瑕昰、瑕笕、阳铭、阴熔、东希。
  万事缘来,缘去则散。九子出生,不过十日。九王见龙圣一生子损元,功体只剩二分,即联合而起欲掀不尽深渊滔天之水,遍覆人间大地。为阻天下灾祸,少无道者以身为木投化绝阳鼎,烧水阴之火断无尽深渊之彀生源冢,阻祸水覆出。九王恼火即杀犼龙王一家,又请来无望海之神會尊者重复彀生源冢生机。
  为永绝锆镧之祸,阻止九王再乱。龙圣一吞九子神元回孽神之尊,诸杀九王、毁彀生源冢,废尽神通迁九部百万水移与地狱阴交无明海中,是此无尽深渊已毁,锆镧之水祸再不复存。
  水阴众祸已灭,锆镧湖再无祸妖。诛邪神王合兵八百九十路,抢占水府神宝,便合杀龙圣一与锆镧湖。是时,一号天有之神道现身,一人力退八百九十路神王,又铸神庙将龙圣一封印锆镧湖底。
  是谓曰:
  半圣成龙一始一,
  少无立心破水逆。
  龙吞九子迁狱海,
  天封功过万古中。
  ——圣过碑文(三界解纷人,君也常立文。)
  ……
  十里潼湖前身神,
  水中妖龙更非常。
  只因苍天弄愚人,
  因果万年又续时。
  ……
  落日红血,潼湖中赤鳞之龙,似一座小山弓身耸天,龙吼震天,引狂风十里,百里雨洒。天沉霾而重压,夜雾浓障而显。光天白日不见,只余暗景苍凄,人间斑驳如阴晦冬寒。……
  玄一习惯拽道者衣袍问道:“师傅,吾不知还有此种大妖,怎长得跟山似的?”道者回道:“玄一,尔见识太少,上古之物神奇之处太多,千奇百类,说三天也不尽。莫说百丈神龙,比三界空间还大的神兽,也有多哩。”二童瞪眼提脖,真听了奇事。玄一撇嘴,不信道:“大过三界?师傅,你这故事讲得太无道理。一切生灵都长在三界地上,怎得还能比三界还大?”
  道者笑言:“玄一,你这见识又少。师傅曾言,六界分冥、鬼、人、仙、鸿蒙、道离。三界为鬼狱、人间、仙鸿。七万年前,元(源)古时期,五界只有仙鸿、鸿蒙、道离三界。而人界之地也实乃七万年前仙界之地。皆因七万年前盘祖神道见三界征杀太过,以地狱为界,化分出人、鬼二界。以神功建苍天庇护,化分出人、仙二界。故而,三界变为五界。至此,人死魂入地狱,破苍天庇护飞天成仙。再往十四万年前数,天地只有混沌鸿蒙,没有分别,连仙界也无。究根而言,五界皆为无量鸿蒙所化,鸿蒙之境界大而无边,广而无量。其孕化五界,同生于无生,化于不化,没有特定边界。鸿蒙界如此,仙界如此,人界也是如此。故而,五界任何一界,皆无大小,皆无边界,且杂交相容。可言,大而无量,广藏乾坤,无极数匝之地。”
  道者说了一通,玄天听得更加迷糊,挠头道:“师傅,你说的我越发糊涂,,什么三界、五界、六界,什么生于无生,化于不化?如此,还是未讲为何上古之物能大过三界?”玄一慧心大喜,笑道:“弟弟你不曾听得真。师傅之言,乃是乾坤之中有乾坤,乾坤自比乾坤大。如一芥子乾坤可纳须弥之山,而须弥之山也纳得无量芥子。如此,芥子也比须弥山大,须弥山也比芥子大。此便是上古之物神奇之处。”玄天更疑。道者:“然也。乾坤之中藏乾坤,玄一果然有灵。不过,你二人也不急明白刚才之言,日后我带你们见识了五界,便自能体会。”
  看那巨龙,玄一又问:“师傅,我等也曾见过几只角龙,莫不是金鳞神光,或黑紫显耀,也有的青苍绿润。怎独这只龙赤红黑污,酸气熏天,嘴里又长了十排尖牙,头上龙角也跟树杈似的乱长。如此,不似一般龙之魁梧威风,却如畸形怪胎一般?”道者:“玄一,吾开识课时有讲,依三界纪事,宇宙共十四万年,前七万年为元(源)古时期,后六万年为上古时期,今一万年为今世。此妖龙年岁一万八千三百九十五年,为上古之妖。她因背负无量阴德恶报,故被一神道封与潼湖底下,厉了万年的苦处以化消业障。如今,虽解了封印之难,但脱尘太久,以至灵识混沌。加之数万年邪气侵染,身体自然异变。”
  二童又惊,玄一疑道:“师傅,那你知晓她做了何种恶事,竟被罚一万八千三百多年之苦刑。”道者叹道:“一心之伤,千年难恕。一心之哀,万年不解。内中悲氛,一言难尽。日后,自有分解。”
  妖龙自湖底高耸而起,蹬血澄澄龙眼看向岸边,声荡几里,吼道:“又是哪来的不知死活的道士,知本龙今日未食,又送来讨死。”皇天道者喝道:“看你这龙畜,也不似凡物。既脱得灾难,不思修身养性,反为害地方。吾今日便挖了你之心肝,做几副回元饱气的补药。”听得恼火,那龙煽动龙尾半扇小山似的打向岸边,诸多身快如电,皆躲远几十丈去。皇天道者即命道:“尔等起阵杀龙,吾一旁观战。”话毕,皇天道者踏风半空。
  当下,那龙盘起巨身,用龙尾将那潼湖千丈深水搅起。水潮涨几百丈高,如末世海啸自天盖下。见状,那一方道者早分两阵,头阵七位高道,提八卦阴阳镜,注入强元照出千万金光,成一堵百丈宽、千百丈高金光闪闪之墙。当下,百万洪流遇阻,难进分毫,只从两边冲下,将两边房屋、树木冲塌摧没。
  玄一道:“哇,师傅这是何阵,如此金光好看?”道者:“此乃七元皓同金光阵,元启八卦阴阳镜,纳千万阳气,辅金灵而成。金为利,无物不破,攻防皆是上选。这些道者皆五六十岁,实力破丹期左右,对战能力不强。故摆阵杀妖,采取一护一攻之法。乃前七人护阵,后七日作杀阵。”
  此时,果然,后七位道者,踏玄奥步伐,念法言展神能,七把神剑各出无量剑锋,合为一击,变幻化万千金剑汇为芒流,连绵不绝刺向妖龙。妖龙身躯庞大,也不躲闪。当下,听得叮当炸响,万千剑气即与龙鳞撞出无数金花。然众人诧异,似此剑阵恐山也能打没,却不见那龙掉一块鳞、出一滴血。那龙也恼,一个猛子扎入水中,随即龙尾携涌,自湖底乱打而出。澎、澎、澎,十几声惊响,前阵七元皓同金光阵撑不住强力,轰一声,爆碎成漫天金粉。
  护阵消失,诸道也被气波带的东倒西歪。此刻,那龙冲水而出,衔洞之口欲活吞了那诸道。那诸道如同道者所言,本事平平,当即慌了手脚,当下灵符捻不出,宝剑也挥不起。皇天道者见得真切,即扯下腰间白玉扔去地面。那玉带落地,呼一声化出百丈高玉墙,正挡恶龙之前。恶龙即用龙头撞墙,一声重击,冲得地动山摇,不过那墙也未被撞碎。
  二童见那白玉墙神奇,皆看道者,问道:“师傅,此乃何物?如此神异竟能化一堵高墙?”道者道:“此乃法器,前日吾曾说那铜山便是法器你还不信。皇天这件也是法器,乃重灵之器。当年,为师为宗门圣选时,宗主潜龙道者曾赠我镇天玉珏,那物能化八百丈高山,降妖除魔惯是厉害。”“嘿嘿,如此师傅还是毁了元功,带我们浪迹天涯,成了走脚卖艺的穷道。”玄一嘻嘻一笑。“你这小徒,怎就喜好讥讽为师。”道者一笑。“师傅,万事因果,你上辈子莫不是欠了我二人的债,或是也不尊师长惹了怨债。”玄一哈哈笑道。“你是五界不容命格,没有前世,上辈子自然无债。不过,我个性孤直,有些不敬师长,也算因果。”道者回道。(……)
  那龙撞了几下白玉带,闹得地动山摇。皇天道者怒拔寒灵神剑,半空身一闪,奇现千百青影,高空同时跃斩出千万剑芒,化千百剑锋之笼,银光闪瀑一般只杀恶龙七寸。又听叮当山响,火光漫天,那龙颈红鳞落地纷纷,鲜血遍淌。妖龙遭痛,腾跃百丈回头冲杀皇天而去。
  皇天道者斥风移步,若青电之快,跃闪龙背之后,瞬劈百丈巨芒重击而下。嗷呜,一声惨嚎,恶龙正被劈中,当即自高空坠落。不给恶龙喘息时机,皇天道者从天贯下,剑刺千百锐光,追刺那摔落之巨龙。二者前后皆落入水中,激起翻天水涌。
  皇天道者一招刺龙入水,远观者无不叹服。玄一瞥一眼道者,耻笑道:“师傅,皇天姐姐,当真比你厉害千倍。如此,这龙也无需你出手,她便解决了。”道者摇头,笑道:“皇天虽强,也不是此龙对手。纵然她再强千倍,也拿不下此龙。”玄一更耻笑,道:“此龙虽皮厚身壮,也无甚稀奇,皇天姐姐只一招败它。如此,师傅,你怕不是嫉妒人家,口舌逞能?”
  道者道:“上古真龙,非凡兽可比,其血脉有三种神通,第一不死,第二不老,第三种穿空逆时之能。如此,非用强能敌。之所以,现不敌皇天,乃记忆消失,神功不显之故。不过,若与皇天一场厮杀,必恢复血性,凶厉千万倍。”玄一闻言恼火,心知道者所言,少有失灵,当下也替皇天担忧。
  那龙挨了皇天千百剑透,落入水中果然不死。且更显猛强,于水中拱躯盘身,仰头顶角咬向皇天。皇天冲出水面,踏风流星,如叶飘退身,又回身高空。那龙亦一龙飞天追咬不停。皇天踏空转身,又持剑劈龙口。巨龙仰头不躲,忽吐出森白寒息,顿百丈空气也冻成块,皇天道者浑身动僵,宝剑难挥,身形亦缓。那龙趁机一口吞向皇天。
  皇天落入龙口,观者惊呼。即听皇天道者一声清河:“离——衍。”法音燃火,汹涌赤炎正与寒气相冲,惊爆一声,皇天正脱离了恶口。死劫险逃,皇天急退,又捻三司阴火之符阻寒,有仗神功在斩妖龙而去。高空之上,皇天道者踏空闪步,只冲那恶龙脊背眼盲处下杀手,剑劈得那龙红甲片落,血光漫天。那龙亦是凶狠,张血洞大口又甩神尾、舞鹰爪,八面乱打一通,让皇天喘息之机也无。如此,一龙一人打了许久。正可谓:神锋荡鳞震天响,金火星落耀天光。海口咬碎八重风,澜尾击散九霄云。脚掣风云舞影步,灵剑封魂日月寒。……
  一人一龙相斗难解,各显本领。玄一问道:“师傅,那龙刚才吐何物连空气也冻?皇天姐姐又念何种真言逃脱?”道者回:“上古真兽因地属不同,可藏火寒戾气与体是为内息。比如这龙藏水阴之地,便纳寒息,也称龙息。若是火凤内息,则是极热昧火。而皇天逃跑所用乃小手印之离火绝印。道法阵分:印阵和灵阵。灵阵三千六百属,印阵亦同。印阵有结印、藏印、卸印三种术法,可配合手势、法言、意念,无需任何元力、灵气等外力,即可产生毁天灭地之力量。故而,神速而威强。”玄一道:“那岂不是和师傅所说六十四真言,有所类似?”
  道者点头道:“玄一,果真聪慧。从本质讲六十四真言和印阵一般。皆是引动天地之势,而造外用。上古之人,心无杂念,可与宇宙同感,一动念一起心,可纳万物为用。现今修者心杂欲多,难用印阵。而灵阵简单,谁也学得,故今日传播的广。”
  玄一听得仔细,道:“师傅,是否施展印阵给我一瞧?”道者一笑:“那你看好,我给你结一个小手印之同源相荣木化印。”话毕,道者右手指轻动几下,往地面一指,二童惊见那土地竟长出一大片野花来。二童各采了几棵,但闻花香扑鼻,果真是花。玄一喜道:“师傅有这本事,日后做个花匠,卖些鲜花也能过活了。”“拿天地一物便要还一物之恩。此乃循环相生之道,若一味从天地索必惹灾祸,可不能乱用神通。”道者提醒道。
  皇天道者搏杀恶龙,只闹得翻江倒海,天地动荡。如此,千百回合之后,皇天道者满身汗湿,发髻已散,青丝飘荡如墨,更显气猖。眼见,那龙已经受了自己千万剑,鳞甲骨肉都透了几重,却依旧不死。而且,那龙气息越发强横,动作也更灵活。皇天道者即抽身一喝:“结阵,八星赶日。”
  岸边观战诸道,闻皇天道者之令,即依阵各自盘腿坐下,双手同结大手印。霎时,百里灵氛涌入,天地正罡祈降,聚化神阵。不多时,十四高道周围发散金芒,旋转高空,渐成恐怖旋涡。
  道者与二童道:“你二人瞧好,此乃是八星赶日之阵,又名正乾分阳天惑弑魔阵。类似阵法,还有八星逐月、八星盾地、八星钧天。八星赶日乃是天地大惑之阵也便是道化真元正乾弑魔阵,之前奏。天地大惑乃天道宗十三弑魔阵法之一,威力无比。因威力太强,故而连施法者也会一块灭杀。”玄一笑道:“那这不是找死!这帮道士倒是会玩。”
  道者又道:“天地大惑之阵,会累及施法者身亡。故而,施阵前要先祭出八星赶日守护施法者。由此也知,八星赶日乃天地大惑之缺点。”玄天不解道:“既八星赶日能保护施法者,此乃好事,怎成了缺点?”玄一笑道:“这还不简单,如此威力阵法,定是灭天魔大怪,若是施展八星赶日,那妖魔自然察觉,便能先行破阵,或是逃跑。如此,施阵也无用矣。”道者点头:“然也。所以,日后你二人,若见有道士用此类阵法,当之速逃。”
  当下,十四道者同举全功,施弑魔绝阵。阵法未出,天地已惊,百里颤动,天滚金雷,地裂千万丈。方圆万灵,匍匐洞穴不敢动身。那妖龙察下方恐怖之力,即撂下皇天道者趁那阵法未成,俯身冲撞而去。当即,皇天道者手指一挑,那地面白玉又化成数百丈高墙阻拦。然却见,恶龙怒冲而下,只轰的一声,便将玉墙撞出几十丈长裂痕。玄一瞪眼惊道:“师傅,所言不差。此龙与皇天斗了千百回合,受创不小。力气反增十倍,刚才撞那白玉法器几下,一丝伤也无。如今,一下就差点撞得玉墙碎塌。”
  那恶龙一击碎裂玉墙,又一击,那墙轰一声碎成渣块。此刻,皇天道者落地正当那龙身前,顿喝一声:“十道王,剑海翻天!”一声而下,皇天道者举全身真元,再幻千百青影,同挥剑煞,那剑芒似十里锋芒,自八面海冲恶龙,将其淹没剑芒之中。
  皇天道者一击,尽盖乾坤之力,观者瞠目,二童亦紧握拳头,期盼此招了了恶龙性命。然只听一声震天龙吼,那恶龙巨身如同血糊,破开剑芒之海,还冲岸上道者而去。二童吓得紧拽道者衣袍,玄一急道:“师傅,快去救人。那群道士要遭。”道者从容一笑,道:“此还只是皇天三层实力,安心再看。”“三层?那皇天姐姐,为何保留实力?。”二童瞪眼又看去。
  眼见,恶龙不怕死冲出,皇天道者来不及喘息,即咬破手指在额头点一朱红。朱红一点,化神魂以灵。瞪时,皇天道者玉肤染赤,气息陡增十倍。冷咤一声“十山重力诀!”脚步一点,又挡那恶龙而去。一人一龙再次照面,皇天道者纳十倍功力,脚陷地一尺,纳极力一劈龙首。那恶龙怒极不惧,仰头怒顶而去。
  “当”一声巨响,却见皇天道者之寒灵神剑不敌龙角坚硬,崩碎百段,整个人也被击退十步。道者性强,又纳神掌,双手强出元功,化千万血掌扑打那龙。那龙浑身受掌,骨肉破烂,惨嚎不已。如此正是道者显强,恶龙末途之刻,那龙身忽显神兽之威压,透上古之悍息。皇天道者也察,心道不好。果见,那龙忽现神速,如同瞬移而前,龙尾一扫便将皇天打飞百丈。
  当下势转,那龙速度不知为何,瞬移连连,尽闪皇天道者身前,龙尾怒拍、龙爪强裂,打的皇天道者天上地下,逃命也难,几乎丧命。不知发生何事,然命在旦夕,皇天当即咬破舌尖,念醒神真言,启血脉古神之力,言曰:“神赋显昭,极!”心念一动,皇天道者顿身如赤血,功力又强千倍。见恶龙又打来,皇天道者再不闪躲,双拳如同铁铸,直那龙尾一拳而退。当下,皇天道者强悍追打恶龙,双拳怒挥,那恶龙残鳞被打得纷纷碎落,龙腹更是被打的凹凸。恶龙难忍剧痛,惨嚎不止,口也吐出黑血。
  道者见状一笑,道:“这才是皇天真正的实力。”玄一道:“师傅,那龙怎突然变强,好似还会瞬移?皇天姐姐又怎皮肤如血,功力强悍了千万倍?”道者:“吾早有言,上古神龙有三种本事,不死、不老及穿时越空。它被皇天激发了半分神觉,也自会瞬移。如此,它若是真正觉醒,一跃万里也不是难事。至于皇天,乃神族血脉,她启动血脉之力自能变强。似皇天之血脉,若是觉醒,也可鼎力大神之尊。”
  玄天闻言,道:“那师傅,皇天姐姐如此强悍,可降得了这恶龙了?”道者一笑:“呵呵,你二人阅历太少。不知上古大神之厉害,纵然一万八千年也过,她损失了记忆和力量,但一旦遇到濒死危机,本能觉醒。那时,天下至强来上一千万也打不过。”玄一奇怪道:“师傅,你既然知晓这龙,越打越难降服,为何不阻止皇天?莫不是,你有意让这龙觉醒?”道者呵呵一笑:“待会儿你自知晓。”
  皇天激发最后真元,打得那龙身残。此时,地上那方道士,阵法总算圆满。但听高道齐声念喝:“正天地之正,扬道威之显,道真弑魔阵,起!”听下方指令,皇天道者即退身,引那恶龙落下。二者落地一瞬,诸道齐声一喝:“绝!”
  一言绝命,当即地涌万道金光,百里天明。随即,地裂山崩,金天覆云,亿万金流,浩荡冲击妖龙而去!二童即近处孽佛道,眼睛也刺得睁不开,只感裂体之痛,而十几里外人也只觉这半天都是金光看不得一物。道者在二童脑袋敲了一下,笑道:“玄一,玄天,睁眼。看清此招威力何在。遇强更要醒神,如此才能破敌。”二童当下强睁眼眸,瞧那阵芒。
  但见,亿万锋芒携天地正罡之威,冲击那龙坚硬身躯。当下,那锋芒撕裂赤鳞,金光燃龙躯骨肉。恶龙之皮肉筋骨,皆存存剥离,寸寸燃灰!恶龙凄惨啸天,天上地下狂奔乱窜,躲避金光。如此,带起万丈巨浪,震天地裂,咆哮之声,传遍四野!而金色法芒如同跗骨之蛆,躲之不散!恶龙挣扎一头扎入潼湖,只往水底深处窜逃。那方高道即捻手印,摄亿万金光也窜入水下追杀。一声惊爆,金芒当即自湖水深处炸开,滔天之鸿威,荡三十里地撼,几十里内外屋塌山崩,十里之人耳聋嗡鸣。
  一阵爆炸,天地寂静。二童惊见十里潼湖已经焦黑,内中水气皆干。“师傅呀!这也太厉害了。连潼湖都炸没了?这道士也太可怕了。那龙尸体都没有留下,是不是炸成粉了?”玄一惊道。道者一笑,摇头道:“此威力尔尔,不算厉害。而且,那龙未死,潼湖之水也未干,只是升天而已。”
  闻言,二童抬头,皆吓得面白。
  一声龙吼,空落黑影覆地。仰头惊见,那恶龙满身鳞片半损,黑血染满龙身,骨肉相见!然气息更强了百倍,那一双血眼,除了迷茫又多了憎恨与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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