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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虚凛之路 / 第五章 湖柳斗法孽佛道

第五章 湖柳斗法孽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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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华一染九州锦,煦阳生柔四海平。
  潼湖岸边垂柳千百,绿条染雾,盛一屏彩浓,扬乾坤造物之美。湖水天阔,波平浪缓,青蓝接天,一色而祥。行岸之人,风撩袍飒,绿息新肺。身伴少童,各采几支柳条,摘一把野花,匝两个花环戴于头顶,又戏鸭歪步行走岸滩,自是同春之乐,笑的开怀。
  二童整日嘻嘻哈哈,闹个不停,于湖岸边忽而绕着柳树耍玩,忽而在沙地上疯跑。追逐玩耍,闹了欢快,又喜站在水边,不停大叫。道者观潼湖之美,见二童心喜,亦是停步,随口吟道:“落凡三年阅四方,潼湖半敞一海阔。青蒙二童戏沙走,碧瀚龙母啸天游。”玄一蹭蹭跑来,拉着道者手,大笑畅快,道:“哈哈,好大的湖呀,好大的湖呀。师父,莫念你这歪诗,且教我们游水去吧,水中定是好耍。”
  道者仙眸一睁,尽透十里湖水,否道:“虽春日阳暖,然湖水还冷,游不得水。且湖中有大妖,你若下去,它觉你欺扰它地盘,定拿你当了晚饭。”“哇,那我们躲远,妖怪最喜欢吃我们这样可爱的小孩了。”玄一跳的远去,嬉笑道。“师傅,此湖开阔有十几里大,如此,怎抓那妖怪出来?”玄天手搭凉棚,远远望去,面难道。“无妨,先去岸边村落打听一下此妖底细,如此降妖才是万全。”道者。
  三人沿着岸边,又走下一里路去,远见前方沙岸开阔处,十几棵千年老柳树场下,聚了千百渔民,正热闹办什么事。玄一好玩,即扔下道者带着弟弟玄天,快步跑了去。道者急喊:“玄一莫上前,白惹祸端。”玄一牵着玄天之手风跑而去,心急观景,听不得道者言,笑回道:“师傅,此广天白日,哪有什么祸端。我们先去瞧个景,师傅你步缓便后面跟来。”
  二童撇了道者,一口气跑到了那人烟冗杂之地。沙滩之上,附近村落上千渔民,正忙的紧。有一丛几十人,正在宰羊、杀猪、庖牛,弄了一地血腥;有一丛几十人,正在搬木头、整旗杆、打木桩,似建一高台,弄得满场叮当作响。还有几百号人来,在一旁拿麻绳竹篾绑了粗竹做些竹排;另一旁,更有一秃顶红髯,眼凸颊凹,齿黑耳小,穿着大红道袍,手持阴阳镜之怪道。那怪道正指挥这手底下七名赤皮怪纹裸着上身的徒弟,正搬运香花宝烛、灵牌神碑等物件,似乎要做什么法事。
  二童跑来,满场之人好似见了什么奇物,都停下手中活计看去。玄一也不怕生,走到场中四下看看,掐腰笑道:“嘿嘿,你们都看我们做什么?没见过外乡来人?你们这是做什么道场,要这么大的排场?我师父也是道士,莫不是也能参一股?”那红毛老道打量一眼二童,死白凸鱼眼露喜,语一旁麻布粗衣,身材佝偻,持竹仗之村中长者,小声道:“此二童骨肉仙灵,乃是上品,若得祭祀龙神,比那三五十孩童还要强,且速抓来。”
  那长者闻老道之言,浑浊眼光来神,满沟麻脸更是黑煞,拿着竹仗指着二童,喊道:“这两个小娃正是上天赐的好事,拿来祭祀龙神,更得风调雨顺。大家快上,把他二人抓来绑紧,莫让跑了。”几百渔民当即丢下手中活计,围抓向二童。玄一急拉玄天快跑,一边喊道:“呀,师傅这嘴倒是灵,又遇到了此等混事,弟弟快跑。不然,又要喂了鱼精鳖怪了。”
  二童脚步轻快又惯于奔跑,那些渔民手脚慌乱,追不到也抓不着,眼见让二童跑走,依旧嚷着口号呼扇猛追。玄一见甩了一帮渔民,大声嘲道:“哈哈,一帮腿脚不利的臭鱼烂虾米,脚弱的乌龟王八,腿残的坏眼螃蟹,焉能抓得本神童。”那红毛老道见小娃逃走还出口恶言,当即恼了。一捻法指,口中念了个附灵驱神的咒,那二指一指不远处一根麻绳,那绳便好似活来的蛇儿一般,电光火闪飞向二童。
  玄一正自得意,见两只麻绳活了,电光死的追来,惊叫一声,猛地快跑,一边喊道:“呀,师傅呀,又遇了同行,你徒弟遭了殃喽,还不快来救,又躲哪里看戏。”二童快不过哪麻绳,跑不出十步便被捆紧,躺倒了地上,玄一嘴里嚷叫:“你这红毛赖皮的恶道快放了我二人,不然我师父来了,把你那鱼脸打肿,再薅了你满嘴黑牙,让你念咒害我。”红毛老道远气得紧,恼道:“这小娃倒是嘴刁,把他们给扛到屋中,晚上一同喂了龙神,看她再如何猖狂。”
  此时,道者缓步而至,眼见二童被绑,双指轻挑便见那方沙地神奇隆起,化出一个神灵巨手一样的高坡,把二童送出了包围,回了道者身旁。见师父来救,玄一喜道:“师父你这来的也太慢,你好徒弟快喂了妖怪你才来救。”道者解开二人绑绳,笑道:“你这好徒弟,整日给我找些麻烦,就不曾听为师一言。不是你让吾后面慢行,出事又来怪我。”“吾知师父本领大,就是地下阎罗、天上大帝也奈何不得,自然到哪里也不怕。”玄一道。“也不知你哪里学的满嘴好口才。”道者一笑。
  那方渔民见道者手指轻捻竟化沙子为用,神迹一般,吓得倒退如水,皆拢回红毛老道一旁。老道捻了捻红须,看了道者几眼,忽眼中金光大闪,明晃晃照透道者全身。查道者身无长处,元功也无,只是灵力充沛,即摇头不屑道:“只是区区驱灵之术罢了。众人莫要惊慌,我自去拿他。”
  那秃头红毛怪道即领了七个红皮弟子,对峙道者。双方照面,那老道倒是有礼,施礼道:“道真无量天尊,老道孽佛道。不知小道士,哪方山人?敢阻碍大法。”。一听“孽佛道”,二童各自捂嘴,忍不住嗤笑不已,心说,这老道真是怪,连个名也不会起。也不知他是佛还是道,估计也是哪条街卖野药的假老道。
  道者拂尘轻扫二童,止住二人无礼,还礼道:“福生无量天尊,尊道有礼。小道青天,无甚名山,只游方散道。此二童乃我幼徒,不知尊道为何捉拿?吾有阻挠你何种大法?”老道瞪眼不悦道:“此潼湖之中有灭世大妖,吾正备大法与其说情,饶一方百姓安稳。正缺一对金童玉女,你这二徒自家来投便是因缘。自当献出,保苍生安宁。”
  道者呵呵一笑,道:“你只知那妖厉害,却不知吾比她厉害更甚。尔也算修者,遇妖邪至强,不思求援,却拿小童生命换一方安宁。如此做法,非是明举。若那龙吃了人命,更添贪婪,你又如何?”
  见道者猖狂,更奚落自己,老道气得面白,舞手中珲金降魔杵,龇牙一喝:“你这小道如你徒一般猖狂,白话说是轻巧,却不知这妖物,乃上古神龙,身躯百丈,道佛之法难伤,一口龙息能毁尽十里生灵。如此之兽,先天高人也难降服。看你这道士年少,能学了几年皮毛术法,也敢在老道面前逞威,如此吾便先收了你,让你这晚辈杂道知道些好歹。”道者一撩拂尘也是不后,蔑道:“我虽年轻,自有神能。你这道样貌奇怪,不知练有何本事,敢于我斗?”
  听道者问及自家本领,那道士得意哈哈一笑,自报山门道:“你眼盲耳聋,却不知吾孽佛道之威名,那吾便与你一说。吾自幼仙骨神气一妙童,师从红煞山中一老仙。寒来暑往五十载,练得铜皮铁骨不死身,学成百千神法仙术来。呼风唤雨驱灵神,移山填海显本领。神游太虚友仙家,魂出地阴唤阎罗。开山立派三年始,收的徒孙三百人。处处施法显神威,世人尊我圣道师。”
  那老道一顿自夸,更显得意,其后七个红皮弟子,也是各个神气,觉得威风。倒是,玄一听得捧腹大笑,差点笑得肚疼,忍住笑泪,指老道言道:“哈哈,你笑死我了,不知你道法如何,若去街市口讲笑话、说书,倒是能赚不少钱哩。似你这猴皮老道,也会编大话。如此,我也会的。你且听好,我这师傅乃是乾坤山日月洞,天生地长一圣人,生来内藏三清法。收西天诸佛为徒,教诸界仙帝为子。九天皇女为婢,十场罗汉为仆。抬手纳宇宙,踏脚逆玄黄。创万世之类,合古源之奇穷。自无名而有名,乃称苍天之圣祖,青天一好道。”
  玄一一言,满场人惊得退步。道者和那老道,也瞪了眼。道者用拂尘一敲玄一,讶异道:“师傅让你读书学古,乃是增长学问,你怎得显摆,将师傅夸天边去了?”那老怪道惊退气急,满口喷沫,哇呀呀恼道:“哇呀呀,你这厮小娃太过无礼,天上神佛圣祖也敢辱骂,吾孽佛道焉能饶你。”
  老道说完,张大口哇呀呀鬼叫几声,便见他整个凸光三角脑袋燃烧怪火来。“师傅,这老道还是个火气人哩,快打他消火。”二童见状急躲道者身后,玄一呵呵笑道。道者站住脚步,自是不惊,等那老道发威。但见,那红毛道烧得脑袋通红,兀得张大口,呼一声却喷来一条火龙。那火龙五六丈长,火烧噼啪作响,连地面沙土也热的化开白烟,啸猛直冲道者三人而去。道者见来招,轻撩手中拂尘,那沙地便隆起一道五尺厚、三丈高半圆沙墙,猛把火龙按入了地下。
  见道者纳了灵土盖了火龙,老道心思土克火却不能克水,那土墙难挡水寒之力。当即,退了火烧的脑袋,又化了水蓝的模样,饱吸一口天风,肚腹鼓胀而起,老道张口又喷出五六丈长的冰龙来。那冰龙满身寒刃,势不可挡,冻的地面也结了冰碴,刺拉拉冲向道者三人。“哇,这老道有些道行,肚能莫非还藏个冰火二重天。如此,寒冬热暑倒是好用。”玄一趴在道者身后,嘻嘻笑道。
  道者天眼早观老道真相,也料到他火寒二力之法,又轻挥拂尘,掀那沙地隆起,一声呼啸,惊见刚才被道者压地下的火龙,竟自地下扑出,正撞了冰龙,一同炸碎化了烟尘。那老道被炸的退后十几步,更显恼火。玄一喜的叫好,喊道:“你这老道有冰火二重,我师父更有乾坤神法。用你之火灭你之冰,如此你当真丢人。”
  老道气的牙紧,又思量道:此道邪性,倒有些怪法,能随意掌控沙土,如此五行法术必不是对手。然他身无元功,武力自差,不如近身攻击。随即,老道脚踏沙地猛窜而去,一步十影,持珲金杵威力赫赫,打向道者。来者不善,道者又撩拂尘,那沙地便化一条四五丈长,万斤重金黄沙龙冲向那怪道。见沙龙铺天挡来,老道怒喝一声,以神力将那金杵击出十方之金芒,一击竟碎了沙龙,又冲了来。
  见老道神力能破道者术法,二童吓了一声,紧拽道者衣袍。道者面色如水,又连挥拂尘几下,那沙地里便接连飞起十数道沙龙,铺天压向老道。红毛老道纵然练有神力,金杵也打的天响,然能击碎一龙、二龙、三龙,也抵不过后面连绵不断的巨龙。当即,被沙龙吞压而下,整个堆进了沙中,埋了身体。
  老道弟子及那方渔民,见了心骇,急围过去扒土挖坑救那老道。砰一声,那老道却自家从沙下蹦出。退了几步,站稳身形,那老道气喘吁吁,累的够呛。玄一乐的开怀,伸手抢师傅手中拂尘,一边挥道:“师傅,再挥拂尘几下,把那老道还有那帮恶民全都埋了。”
  那老道喘息一下,见玄一挥那拂尘吓得脸白,伸手喝道:“道士,先停战。”道者拿过拂尘,呵呵一笑,也不曾想再欺负他。那老道得空喘了口气,抖了抖身上沙土,缓过神来,又指着道者怒道:“你这道士有通灵奇能,能随心掌控沙土之力,我焉能是对手。若你不用通灵之术,以真本事胜我,那才让人心服。”玄掐腰笑道:“你这老怪胜不了我师父,又找什么借口。我师父乃是高人,只要是道法玄术、奇门百类,皆能胜你几头。若是不服,便再比来。”
  道者拂尘轻敲了一下玄一,道:“你这小徒,倒学会给师父拦活。已胜了他,何须再比。”玄一道:“师父难得施展法术,教训一这帮无知愚人,那才更威风哩。”那老道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几下,有了计较,喝道:“道者,既然要比,也得有个说法。若我赢了你,你将二童交于我祭祀龙神,救这一方生灵。若你胜了我,我自退去,再不管这方事了。”
  闻言,道者不曾回应,玄一即跳脚指着老道,恼道:“你这老道样貌丑陋,内心实在奸猾,更不懂规矩。我们输了,且输你两条人命,你输了却全身而退。你当我等三岁小孩,如此好哄骗?”老道一听,恼道:“好,我若输了,也赔你们两条命去。”玄一耻笑:“你这贱皮烂命,我要了何用。若你输了,罚你一辈子:只能用一手取物,一腿行路,一眼看景。不得说话,不得闻香,不得食甘。不得笑,不得哭,只做那瞎眼瘸腿断胳膊之木偶。”老道听得瞪眼,心说这小鬼哪里来的怪主意,有这种整人招数。不过,这条件也不必死了难。即答应道:“好,吾答应了。一言既出,双方不可更改,否则死入地狱,受千刀万剐之刑。”
  眼见,玄一与人赌定,道者恼道:“你这小徒,人小心大,命也敢赌。如此,岂不是自惹祸事。”玄一:“师傅,我这是信你,且教训这红毛道士去。若是赢不了,保不齐跑就是了。反正只一帮恶徒,也较不得真。”道者:“你这小鬼不知诚信之价贵。这一次我善心饶了你,日后再敢与人斗狠打赌,我定赏你十戒尺,让你记牢教训。”“知道了,知道了。再不了。”玄一捂着脑袋,嘿嘿一笑。
  双方约定,各站湖边柳场之中。那老道自恃五十载神功,道家本领皆通,底气十足,先摆手请道:“道者,吾二人比斗,共比四场,你我各出二题相考,如此公平否?”道者点头。那老道即道:“那吾便不客气,先提第一场。吾知你通灵,自不与你比灵法。咱们第一场,便比个禅道定力,故第一场便架个倚火禅与你试试身手。”道者问道:“何为倚火禅?”
  那老道冷笑,走到沙场,双手往地下一击,弄出两五尺高沙台来。又烧了脑袋,吐出不尽灵火,直将沙台四面烧成火海。老道回头得意,摇首笑道:“此便是倚火禅。火海之中,你我各坐一台,且身带闭功锁,只以肉躯承受热火炙烤,谁先苦熬不住,谁便落败。”
  听得如此倚火禅,四众渔民惊的议论起来,说这老道火甚是厉害,离十步远也烤的面烫,若肉身进了火中沙台,岂不是成了赤光光的烤肉。玄一恼道:“你这老道倒是会计较。你口能喷火自是火体,不怕火烤。我师父又不能抗火,如何比得过你?”老道冷笑道:“二人各出题斗,自然选利于自己之题。如不敢比这一场便是我赢了。”玄一看向道者,泄气道:“唉,师傅,这老道狡猾,这一场且是他赢了。咱们且下一场找回,莫踏这火险。”
  道者呵呵一笑,道:“师傅,自有御火之法。且待我去试试这倚火禅。”随即,道者上前与那老道各领了一副闭功锁,让那些弟子锁了双手双脚,封了灵能。然后,二人踏着火海走上沙台,闭目凝神各自坐禅。
  那方渔民垫脚耸脖,四面围拢,皆瞪眼看个仔细。火海之中沙台,已烧得焦黑冒烟。而台上所坐二人,皆面色安定,连衣袍也没有烧着。老道弟子聚敛一旁,皆是怪疑,议论他们师傅乃是修炼火寒双功,体内结有冰火二丹,能抗火烧冰冻,但这道者年少二十,穷酸溜丢,如何也扛得住火烤?
  玄天见师父无恙,怪道:“姐姐,为何师傅也不怕火烧,连破道袍也不曾燃烧?”玄一思索道:“我想起来了,师傅这衣袍虽破,却附了几十道灵阵,抗的火烧、水浸、毒染。”玄天咧嘴一笑,道:“想不到师傅这破道衣,也是一宝咧,难怪总舍不得扔呢。”
  二人坐于高台,皆不惧火烧,一坐便是半个时辰,谁也不曾动弹分毫。此时,沙地火沟内火灵已经燃烧干净,火也全退。那老道端坐高台,身不动心却疑,不知道者用和术法也避了火,而且一旁禅坐,连呼吸也听不得,断是个坐禅的高手。心中侥幸,亏自己早与弟子还有后招。
  眼见二人静坐不动,三五个时辰,也分不出胜负。那老道七个红皮弟子,即对换了眼色,各提了自己兵器,乃是刀、剑、棍、盾、钵、链、锤,大咧咧走向道者而且。二童即跑过去拦路,玄一恼道:“尔等要做什么?比斗公平,莫不是要耍诈?”
  老道大弟子,名唤金不沉,乃额画三道金煞纹者。他扛一把二百斤银白玄铁锤,大笑一声,嚷道:“哈哈,耍诈又怎得?你师傅若是动了便是认输。若是不动,那我便一锤砸得他肉烂骨碎。如此,我师父怎的都赢。”二童焦急,急回头大喊起来:“师傅,你快起身,这厮要害你性命,莫再坐禅误了性命。”那七个弟子将二童推倒一旁,便围到道者身旁。眼见,道者闭目安详,好似塑像一般,动也不动。
  如此,那红皮弟子轻咳一声,举起铁锤喊道:“小道士,做了黄泉恶鬼莫怪我无情,谁让你自作聪明,要与我师父斗法。”当下,那弟子举起铁锤,欲要逞凶。二童推搡那几个弟子,却身小力亏,毫无益处。玄天急的哭喊:“师傅,你莫不是睡着了,怎不醒来,莫丢下我二人,呜呜呜,呜呜。”
  此刻,玄一忽急中生智,拔出背后降魔剑冲向一旁老道,喝道:“敢害我师父,吾便先杀了你,看谁手快。”玄一发狠,冲那怪道脖颈便是一劈。那七名弟子正围着道者,回头只吓得面白。
  那老道也是听得清楚,心说若是抗这一刀必是没了脑袋。吓得急闪躲一旁,自从沙台跌落。那七个弟子慌得跑去,将地上老道扶起。玄一举剑,一旁乐的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们输了。似你们这雕虫小技,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如今,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玄天见状,还不知何事,也是高兴了起来。
  那老道沾了满身黑灰,狼狈不堪,站起身来斥弟子,道:“你们七个身高力强,却连一小娃也不如,怎让为师受惊白输了一场。”那弟子皆臊得低头,懊悔不已,哪里知晓此小娃还有这样机智,早知如此不如捆了他们二人。
  道者回神,自走下高台,先是安慰了玄天几句,便回头笑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场我倒是赢了。承让。”那老道输了一场,也不示弱,冷道:“哼,这场算你侥幸,且说第二场题来。”
  道者即躬身自地上抓起一把沙子,看向老道:“你第一次比的是道心之定。我第二局,与你比道心之慧。你我各出一题相考,看对方是否能解。我之题目简单,请问道者,我手中这一捧沙,有多少颗砂砾?”
  听得道者之言,满场皆疑,心说这道士也太怪了,一捧沙何止千万数,数个十天半月也不得一数。那老道盯着道者手中沙子,只觉细弱粉尘也无法去数,一时答不出来。细思片刻,兀自转了几个圈,在沙地上来回走了几趟。老道心觉此题无解,必是道者胡言为难。当即,也是计上心来,回道:“你这问题却刁,恐你自己也不知答案。既然你出此无理之题考我,那我也同回你。我的问题与你一同,且告知你手中之沙,数有几何?若你答不出,便是刁难。此局也算我赢。”
  老道将问题又抛回,弟子们都是佩服点头,心说师傅此招甚妙。此题无解,正是让道者难堪之事。众目睽睽,道者却将手一斜,把手中沙尽数倒回地上。
  那老道怒道:“你这是做甚?如此,焉知手中砂砾何数?”道者淡淡一笑,道:“你问我手中砂砾多少,我答无沙。”道者一言,众人气的瞪眼,老道弟子更张牙舞爪,皆言道者耍诈。那老道却是心惊,此题本就是考验智慧,非是常理。手中有沙,心中无沙数,此乃道家真理。老道叹道:“此一场又是我输了。道慧之比,他又高我一筹。你们道行尚浅,不知此中真理,莫要胡闹。”
  见师傅不废一功,又赢一场。二童喜的欢呼,如此,就算后面两场都输了,也是个平手。老道连输两场胜心更坚,拂袖喝言:“吾已经输了两场,下面必是全力以赴。你且听好,吾自幼山中炼得铜皮铁骨,不怕水火风雷。亦有炼丹筑基断死生之神功。所以,吾这一场与你比斗四关,这四关乃沙中炼金、驱神降临、剜心剖腹、神游天灵。”
  玄一双手抱怀,不屑问道:“你且细说,这四关又如何玩法?”那老道摇头晃脑细解道:“第一关沙中炼金,乃我二人取此沙地之普通砂砾,无论以何道法,但练出一块金铁之物,即为过关。此乃考验道者炼金之术。第二关驱神降临,乃吾二人各念神法,驱方圆十里生灵朝拜,驱生灵数过千者过关。此乃考验道者驱神之法。第三关剜心剖腹,乃我二人各拿一柄冷刃,自将心肝取出示众三息,再安放回去,不死者过关。此乃考验道者修身之术。第四关神游天灵,乃吾二人各神魂出窍,前往潼湖对面绿林山地,取十两黄花为证。此乃考验道者神魂之力。”
  四关听来,奇所未闻,剜心剖腹更是骇人,人群当即炸了锅。玄一喝道:“你这红毛鬼,又耍诡诈。此哪里是一题,分明是四题。如此,当真欺善。”老道哈哈一笑,道:“四关便是一题,若你师傅过得了四关,自然能胜吾。莫不是你师傅,一样真本事也无,只懂些旁门歪道。那吾劝你等放弃,不然白丢了性命。”
  玄一看向道者担心道:“师傅,吾曾见你驱神,也见得你魂游,只是炼金和剜心不曾看得。不如弃了第三场,第四场我们更有胜算。”道者笑道:“玄一,你还不知师傅本领。莫说剜心,便是割了脑袋,你师傅也不会死。”玄一和玄天听了张大嘴巴,玄一喜道:“师傅,你也说得这类大话,那便比去吧。”
  道者看向老道,道:“孽佛道,你果是山中学了几样本领。然你不知,我仙山游历,也学的几样神法。剜心剖腹虽不曾练得,也早想试上一试。吾今日便与你一赌,看看真假。”
  那老道见道者神定气闲,更觉道者莫测高深,心说若在输一场,那便是丢了大脸。即回头与七名弟子,吩咐道:“你们且听仔细,此道颇有些神法。若四关还拿不下他,吾等便输得彻底。如此,必不能让他过关。若那道士前两关输了便罢了。若他也过了两关,第三关剜心剖腹,你们便念三姹巫咒,请些瘟毒邪瘴,毒他早亡。如此,若他还躲了性命,第四关待他神魂出窍离岸时,你们便祭出收魂法器把十里沙滩围紧,若他敢回魂,便打他个魂飞魄散。”那七个弟当即个个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老道与弟子密谋,道者三人也看的清楚。玄一拉着师傅,忧道:“师傅,这老道又要耍诡计。他有七个弟子护从,若是剜心剖腹或灵魂神游时,他们要动什么害你的手脚,我们当如何挡下?”道者呵呵一笑,道:“玄一思虑的是,可是,为师不让他过了前两关。”“果然,论心计,师傅天下无敌也。”玄一喜道。
  当下,与沙地空旷处,双方又摆开一个擂台。那老道第一个显能,让弟子抬来一深宽二尺,三足圆盖的金鼎来,将沙子盛满,便盖上了盖,又锁了四个龙金扣锁。如此,那老道遣散四众,施展神法来了。
  人群掐腰抱怀,目不转睛,看个稀奇。那老道饱吸一口气,脑袋又赤燃通红了起来,咋呼的一声,口中喷出烈火灌烧那金鼎。老道火强烧的热,四面人退了四五十步远还觉蒸热冒汗。片刻,那金鼎已经被烧的通红一片。内中砂砾,也见得分明好似化了金液一般。玄一问道:“师父,这老道体内火倒是真强。不知是何功法?”道者:“此道者体内有二丹,一火丹,一冰丹,位于胸膛左右。左为玄凤火丹,右为天龙冰丹。若我所料不差,他应是巧合融了玄凤火丹,后又得了天龙冰丹调和阴阳。如此,成冰火二力存体的怪状。”
  话此时,那道者见沙粒融化金液,挥动铁掌又不停打于鼎身。那鼎被打得地面旋转而起,只转的四面风响,沙土暴扬。如此,老道一面喷火,一面打得鼎炉飞旋,三五百下后,见鼎中金液之上已经凝出金铁之物,怪道即喝一声,“起!”宝鼎落地,满地尘埃也散。老道累的浑身汗湿,大口喘气片刻,晃了晃身形才歇过气来。
  众人围拢上前,见那金鼎依旧通红,烤的人脸发汗。那老道却不觉得热,直接伸手拿开了鼎盖。众人低头一瞧,内中沙粒化早已不见,只见金黄透亮之琉璃熔岩一般物体。而在熔岩之顶部,更有一锥形拇指大小赤金铁丸,正是那一鼎沙所炼金铁。围观之人惊叹称奇,不期沙子也能练出金来。
  那老道伸手将金铁自熔岩顶部取下,递给道者一观,道:“此地沙太过普通,只能炼出此铜铁金属。不知道者有无本领炼出。若你没有随身法器,可借用我之宝鼎。”道者呵呵一笑,道:“多谢孽佛道之情,无需法器,道者自有办法。”
  道者走到一旁,随意捧了一把沙子,掌中便现幽蓝之火。那幽兰之火,虽只有一捧,却比那老道半山之火还强,几息之间便将掌中砂砾融化。老道惊诧道:“三昧之火竟比我玄凤之火还强。如此,这一关他也过得。”
  果不及片刻,道者手中砂砾已经化为金液。道者也不惧火热,手掌上下幻化不停,将那团液体四下翻滚。与此同时,道者化了一些木灵之气助燃,将铜铁之气更易剥离。如此,道者手中轻挥,那溶液半空飞旋,成一红色透明球来。旋转三五十息,灼热渐退,道者掌中渐渐显出琉璃之球。道者又吹几口凉气,那球冷下表面便凝了一层黄色铜铁金属。
  道者用衣袖拢了球,递给众人一看。一方人众称奇,心下思量此小道更是厉害,老道以金鼎法器,废了半山火气,累得气喘半日才能过关。而此道只用肉掌三五十息,轻松便得了手。玄一赞道:“还是师傅好本事,但手也能炼金,小徒真是开眼。看样子,某老道又是羡慕嫉妒恨,尝了败果。”老道脸色难堪,红脸也变黑脸,恼道:“既也过的关,那便来第二关驱神降临。我自山中修炼,常驱猛兽为轿夫,也曾驱龙蛇护院。虎豹豺狼皆我兵丁,翎鸟鱼虫皆我走卒。这一关我随手即来,只怕这地方生灵皆归我了,你一物也驱不到。”道者呵呵一笑。
  当下,场中那怪道坐了蒲团,点了宝香,设了三位鬼神灵牌,又拿了一串十三铜铃铛组成的法器。点燃了一张驱神的符文,神神叨叨,念些奇怪咒来,似什么“地鬼之方,牧神与邻,三司物灵,五野莽仙,衔灵而明。蛇虫鼠兽,九感有灵,见食见媚,来我于前。……”。那怪道念了一串,便见得四野草疴动荡。平日里藏在树丛、草堆、沙穴之中的兔子、獐子、黄鼠狼,还有什么乌龟、爬虫,千万之术,密密麻麻,遍地围了来。只看的众人头皮发麻,心下打怵,只嚷神了,神了,似此法术,也不用做什么营生,再家里也吃喝不愁了。
  “师傅,那道士要得手了,你赶紧做法胜他。”玄一急扯道者衣袍。道者随即坐地,口中清喝一声:“螁”。一声清喝,广传四野,那怪道吓得神魂一颤,四野之物也随即清醒,也吓得快逃,但见那蚂蚱跳草、蛇鼠钻坑、鱼鳖游水、獐子野兔窜树丛,一个劲儿,全跑了个精光。那老道气的五官皆张,瞪了一眼道者,又点五张神符,加持两道神光结界,打出数道气墙护法,又大声念咒驱神。
  道者呵呵一笑,手指轻捻打出几道灵崩,破了那道者的气壁法护,又念了一句:“螁。”一声令下,老道法术又失灵,五张神符也白烧了一趟。此事,再也难忍,老道起身气冲冲走去,怒道:“你这道当真无礼,比斗驱神降临,你却阻拦我施展法术。如此,我也不得驱神,你也不得驱神,更显你心虚,如此此关也算我过。”
  道者起身道:“我二人比的是术法高强,你既驱灵失败,焉找什么借口。而吾驱灵已然成功,如此不露痕迹才是本事。”老道眼一瞪喝道:“你这谎撒的毫无根据,当我众眼盲,你处何曾有千数之灵朝拜?”道者回头指着一旁沙地,笑道:“此不是我驱来之千万生灵。”
  四众看去,却见得沙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群蚂蚁,密密麻麻好似洒的芝麻一样。老道恼道:“你这道狡诈,吾等焉知此蚂蚁不是筑窝在此。怎说着便是你之功德。”道者呵呵一笑,即低头对地上蚂蚁轻声,道:“蚂蚁众生,且证明给这孽佛道看,尔等是否我所驱来。”道者一言,但见地上蚂蚁好似通灵自动走步来,摆了四行大字:吾等神兵一千众,青天道者法请来。显身化阵行正途,要将孽佛道法败。
  四面惊奇,直呼神技。此道者,不仅能驱生灵,更能让生灵显化。那孽佛道心知术法不敌,当即面色惨淡,不得不认输。倒是那老道弟子不服,言道者耍诈,此关作废,还要比必剜心剖腹。道者看向老道,言:“尊家,还要比什么剜心剖腹、神魂出窍之术。小道也可奉陪。只是,你第一关,火丹吞吐太过,已经气弱,若此刻再剜了心,冰丹行强克主,怕你也无命活。”
  那老道退后几步,心知遇了高人,道者比自己术法强过太多,自己也未曾料到这一条危险。叹息一声,施礼道:“吾心服口服,术法、心慧皆不如你。此赌约吾输得彻底。”见老道认输,玄一指言:“哈哈,你这红毛脱皮的老怪,也算输得明白。自今日起,你便须依约,做木偶人状,不得言、不得双手、双脚、双眼而用,忌哭忌笑,只可吃粗饭杂粮。”
  那怪道听了难堪,面色尴尬,也无言以对。道者挡下玄一,笑道:“呵呵,修者勿扰。道法如海,自是各有所长。如此比斗,皆我所长,也算运好。赌约也只戏言,何须当真。”道者话好,那老道却恼:“你这道士赢便是赢了,还作此姿态,更是羞辱老道。自今日起,我便依这小娃做那瘸腿、瞎眼、断臂之木偶,也不再管这一方闲事。”
  那老道虽有些歹心,也倒实诚,当即便作一条瘸腿状,又闭一只眼,一步一步向外走去,自收拾自家法器。见老道要走,那一方渔民却慌了手脚。那渔民长者拄拐上前,扯老道衣袍哭道:“孽佛道者莫走,吾等皆仰仗你活命矣。如今,二百童男童女皆已齐备,只喂了龙神,便能得百年安生。功已将成,何故离去?”
  那老道见老者拦路,不敢说话,只把头摇。那老者也见了刚才整场比斗,举杖指道者三人,道:“尊者,他虽赢了你几局,但吾等分毫也不信他,只信你也。前番这里也来了几波宗门高道,也显得术法高强,要与那龙神搏命,皆不出一回合便都被吞吃了。唯独道长挡下那龙神,救我等性命。不顾危险与龙神饶情,以二百童男童女换我地安生。如今,大事已成,岂能赌这短命气来。若尊者真恼了这道士,我们赶他们离去便是了。切莫撒手不管,不然我等跪死这里。”
  当下,那方数千渔民跪地请留。玄一扯着道者上前,指着那帮人,恼道:“你们这些渔民当真愚民,认不得真神。我师傅乃是神通广大之人。什么龙神蛇神,也能帮你们除了。你们苟活性命,竟白搭二百童子性命,可耻可恼!”那老者起身,怪道:“你师傅虽赢了几场,显得都是些旁门邪术,若真与那山高一般的龙神打斗,焉能有用。还是尊者心善,好歹豁了命,救我们村庄性命。大家打死他们三人,替尊者出气。”
  数千渔民乌泱泱一片,好似见了天煞恶人,神情愤慨,一个个拿了鱼叉、木棍、石头蜂拥而来,冲三人打去。二童躲道者背后,喊道:“师傅,这帮人疯了,好人歹人也识不得,快收了他们。”道者抓两小娃手臂飞奔而跑,道:“吾打的了妖魔,打不得百姓平民,先退下再说。”
  那帮渔民追着三人疯跑了七八里远才肯放过,只累的二童躺倒在地气喘吁吁。玄一趴在地上,气道:“师傅,你怎不施展神通,累我二人如此。”道者笑回:“不是你今早言,要学神功,鼎神人之首。我有成人之美,自要炼你。”玄一:“师傅,你总有话说。如此,跑步能有什么用处。那驼货的驴马,整日奔跑也不见得有甚神功。你且把神功传我们几样,如此才是正理。”
  道者点头,观四面旷野景好,心喜道:“那我今日便传你们功体。你们坐好先听吾将一篇开识之课,再传灵法。”听闻师傅传授神功,二童大喜,寻快草柔软地坐下。道者端坐于前,道:“修法千万,不以力强,而在明理。所谓,神法神功,实乃法华之光,非是追求究极者。修法便也是修道。如此,需知何为修道。先说,万物之名,乃宇宙一切总称,凡六欲可知、不可知,存在之实体、意念,皆是万物。万物的的本源,来自于虚。虚是道的另外一种相称。”
  “师傅!原来修道,就是修虚呀。意识也是万物之一,那且能抓来一瞧?”玄一道。道者答:“意识也是实体,乃灵识附脑,极微之物波动交互而成。若是修炼灵识极致便可随意操控,制造许多意念,如梦魔一族,巫师、天者,都有修识之法。”“那师傅你是否会操控意念之术?”玄一好奇问道。“天下之术为师皆通,灵识操控吾自然也会。”道者。“那师傅你操控吾,让我体验一下如何?”玄一喜道。“现在是开识课,不是教武课,满足你之要求,你便心散了,课也不用讲了。……”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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