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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携钱来阮府,智斗真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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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日正午,阮府。
  “老爷,夫人要我来请老爷,您该用餐了”
  “去去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用什么餐,去告诉夫人,就说我不吃”阮大铖坐在太师椅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不断的在桌上敲着。
  “老爷,不吃饭也没力气去想办法,您要保重身体啊”管家突然跪在地上,哽咽了起来。
  阮大铖看到这,也心软了,赶紧扶他起来。
  “伯恩呐,你跟我也有四十多年了吧,这些年跟着老爷我,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最为危急的时刻莫不过于当年投靠魏忠贤,之后被东林党清算,那些日子我们也是东躲西藏啊,落魄的像只落水鸡,呵呵”
  “老爷,老奴正是因为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多少风浪艰险我们都过来了,如今这一点小事又算的了什么呢?只要陛下还信任老爷,还需要老爷去对付东林的那群小人,老爷就必然可以安然无恙啊”
  “呵呵,伯恩呐,你说的不错,但是老爷比你想的更多一些,老爷我感觉到暗中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把老爷团团包围啊。
  昨夜的事情,他们连兵部都可以渗透到如此地步,一步步算计的如此精密,把我为官这么多年的留下的重要信件全部窃走,一件不剩,你可知那些信件一旦落入某些人之手,那将是倾覆之危啊”
  说着,阮大铖竟然嚎啕大哭,他在后悔为什么把那些把柄留下,为什么在发现贼人意图后没有把东西转移,但不知有没有一丝后悔,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坏事。
  “老爷,老奴认为事情并没有您想象的那样糟糕,您想贼人昨晚正是为盗取信件而来,但那些信件要到能用到他们的人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而这朝中最想用此信件来扳倒老爷的应该只有东林了吧。
  如果真是在东林之手,那老爷也不是没有钳制他们的手段,老爷忘了我们大牢里还关着好些个东林门徒呢”
  阮大铖听了他的分析也恍然大悟,
  “哈哈哈,不错,没想到伯恩你还有如此急智,真真是我的及时雨啊”。说完他又换了副脸色:
  “哼,你说的没错此事必是那群东林狗所为,难怪昨晚这刘宗周无故来访,我还当他想说服我放人,没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假道学还能想出这等精密的计谋,哼,我到要看他刘宗周想要怎么着”
  “老爷,事未成还不能高兴太早,毕竟是否是东林还未可知,这大明地头庙小但是菩萨多,指不定是老爷侵犯了哪位神灵的利益,他想要报复,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他们拿到信却秘而不发,说明他们想用这些把柄来与老爷做交换,或者是要挟老爷为他们所用,只要老爷耐下心来等待,老奴估计,不出七日,他们必定会出现的”。
  “好,那本阁老就在府上候着”。
  两个时辰后,阮府书房。
  “老爷,刚听守门的下人说,说正主来了”
  阮大铖此时正在练字,每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喜欢练字,因为这样能让他很快的静下心来,只见宣纸上几个大字“上善若水”,写的那叫一个苍劲有力,任谁来看都绝对是大师级别。如果光看字,让别人绝对以为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还真是字不可貌相。
  听到管家的话,他有些迟钝,刚刚写字太耗心神,一时没缓过来,
  “究竟是谁来了”
  “老爷,您忘了,奴才刚刚和您说的,正主啊,就是当朝御史大夫刘宗周刘大人和礼部尚书钱益谦钱大人,他们二人来访,还带来了一个大箱子,门房禀报奴才,奴才也不敢擅自做主,就立马来通知老爷”
  “本老爷知道了,吩咐下去好生伺候着,我稍后就来”
  阮府大堂,此时钱益谦和刘宗周两人在悠闲的聊天,两人说着说着还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把这当自己家一般。
  走到门外的阮大铖听到这得意的笑声,脸色一黑,但顿时又换了一副笑容走了进去。
  “哈哈哈,钱兄,刘兄真是稀客呀,我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刘宗周听到他这样说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毕竟昨天才来府上叨扰人家,但还是勉强开口道,
  “咳咳,阮大人昨夜之事可否受到惊吓?我等二人是听说昨夜府上遭了贼人,特来慰问,看有无我等需要之处”
  “欸,无事,无事,只不过是几个小毛贼罢了,能奈我何?老夫还担心昨晚刘大人归府的路上有没有遇到贼人,毕竟相对于老夫府上的戒备森严,刘大人,可是孤身一人呐,刘大人,你说是否?”说着他的语气也有些怪异,似乎在调侃刘宗周。
  刘宗周听了他的话,也有些尴尬,但也没有继续他的话题,
  “多谢阮阁老关心,说来也是下官幸运,昨夜并没有遇上贼人,其实下官来此是一是为探望阮阁老,二是想给阮老送礼而来,此箱子就是我所带来之礼物”
  
  “哦?连朝中号称清廉如玉的道德君子刘大人也学会送礼了吗?我到是很好奇,是何等宝贝”
  说着,阮大铖把箱子打开,瞬间瞳孔缩小无数倍,就赶忙把箱子关上,这正是昨晚失窃的信件,但不是全部,此时他心里也有些底了。于是便大方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刘大人这是何意啊,难道昨晚进家中行窃的就是大人您派来的吗?”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哎,阮老误会了,如果这是老夫派人所为,老夫岂会来自投罗网?此箱是今早有人送到钱阁老府上,然后钱老和老夫商议与阮阁老同为大明臣僚,不忍为那暗箭伤人的小人行径,所以来交还给阮阁老,对了,他们还附有一封信件,说是要阮老亲启”。
  说完,刘宗周瞪了一眼钱益谦,钱益谦没办法,只好苦着脸从怀里慢慢掏出一封信,递给阮大铖,
  “阮大人,刘大人说的没错,箱子是早上下人在我府门口遇到一群乞丐给的,本官看了封面的内容后也不敢擅自拆开,只好与刘大人一起商议着交还给大人”
  “哼哼”阮大铖看过信后,一声冷笑,“两位大人演的可真好啊,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
  “大人何出此言呐,我刘宗周行的正坐的直,本官好心给你送来信件,你要是怀疑昨夜是我等所为,大可以去皇上面前状告本官,只要你拿的出证据。哼,就当本官一片好心喂了狗吃”
  “你……”面对死不承认的刘宗周,他也毫无办法,刚刚他看了,这些信还只是一部分,也是不怎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他收起了心中怒火,
  “刘大人钱大人之好心,本官当然知晓,只是本官刚才从信上得知,那些贼人想要的是本官下令放出那些犯了事的复社才子,本官才有所疑虑罢了,还请两位大人莫要见怪”
  “哈哈哈哈,阮大人严重了,下官明白这是人之长情,怎敢见怪,只是阮大人心中是何想法?”
  “这……”
  “二位大人,这些人皆有罪在身,下官何敢因私事而枉顾国法?”
  “哈哈哈哈,阮大人果然刚正不阿,公正守法啊,实为我辈之楷模,只是不知贼人可否还有下文?”
  阮大铖听了他的话,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牙齿也紧咬着,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然而,不一会儿,他仿佛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像极了卸了气的皮球,
  “刘大人说的不错,他说若我不放人,我的那些信件就会出现在他所有本该出现的地方”
  “哼,正是岂有此理,这些贼人简直胆大包天,连当朝兵部尚书内阁阁老也敢威胁,哼,不行,我要把此事禀报圣上,让圣上派人严查,定要抓住此贼,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刘宗周作势便往外走。
  阮大铖见他真要出去了,连忙跑过去拉住他,
  “这就不劳刘大人了,圣上日理万机,这是本官之私事,怎么敢因此劳烦圣上,况且复社之才子下官已查清是误抓,本来就要放人,因此也不算违背朝廷律法,请刘老明鉴”
  刘宗周见他这副模样也放下心来,知道事情终于有了好的解决,
  “既然如此,老夫就告辞了,待到阮大人把人放出,我想贼人定会把东西物归原主的,哈哈哈哈”
  于是,便拉着钱益谦走出了阮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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