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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在普鲁士当猎兵 / 第三章:竹笛哀怨又凄凉

第三章:竹笛哀怨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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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旷野广袤无垠,疾鹰嘶鸣着盘旋,这种宁静与祥和、在战火的惨烈和尸骨的凄凉中、显得尤为刺眼。
  风停住了、就连鸟语翠啼都销声匿迹了。
  平原上排列着众多尸体,一卷残旗被烈火焚烧着,炽烈的火苗疾速焚烧,残旗尤为可怜的仅剩了一小块。
  一名奥地利精锐、背靠旗杆而坐,火苗烧穿了他的衣裤,但他纹丝不动,细看才发现、藏在袖子里的手臂早被火苗烧烂了。可这人为何不惨叫也不逃跑呢?轻轻一推,原来他早已是一名牺牲的烈士,化为战役中冤死的亡灵。
  两人对视着双膝下跪,跪在左边的人手握一柄黄铜短枪,跪在右边的人手握一柄银色长剑,长剑和短枪早已刺穿了彼此的胸腔。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凝固成冰,眼神中饱含仇恨,剑锋和刀刃反射着复仇银光。
  一具尸体上冒出湛蓝色的火光,彷佛焚尸蓝焰!伤兵剧烈惨叫,一名奥军伤兵的肚皮被兵刃刺穿,化为血洞。犀利的刺刀擦着脾脏而过,若刺刀再向右偏一点,刺穿脾脏亦是岌岌可危。
  普军伤兵的膝盖骨被断刀劈砍得碎裂开,骨头里的液体正肆意冒出,鲜血顺着碎骨缝隙喷出,凄惨的哀嚎在这空旷的平原上尤为尖锐。
  普鲁士伤兵们将酒精洒在伤口上,他们彼此搀扶,目光悲怆的张望四周,捂住鼻子唏嘘叹息。
  齐策站在残兵之中,眺望六百米外的战场,一脸落寂与忧伤:“信心十足的突袭,为何惨遭灭顶?”
  布棋森蜷缩在草地里,双眼呆滞望着天,天际一片蔚蓝色,却在蔚蓝之下漂浮滚滚硝烟。
  布棋森愁眉紧锁,他猜齐策一定会责罚自己临阵惧敌之罪责。
  但齐策压根没心情鸟他,他着急万分,心底思考着怎样诉说自己的苦衷才能不被军部里的那些“大爷”刁难,如果真正遇到了刁难,那自己的小腿估计只能被双双敲断了。
  六天之后,普鲁士残兵班师回朝,齐策火急火燎的求见科尔伽少将。
  木棍修建的指挥棚,几名猎兵手握刺枪,站在棚外放哨。这些猎兵可谓是军官个人的私募卫兵,个个都想从科尔伽手里捞一笔银票。
  所以这些兵、从骨子里透露出遇人不屑的傲气,他们目光锋利的扫视着远处的地平线,随即满意的盯着手里的新式来复枪,这种线膛枪的外形、可比前线的烈士手中的滑膛枪要好上许多,忠勇烈士自古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反而是这些狡猾的狐狸最能得到宠爱。
  科尔伽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一双蓝皮手套轻轻捏住烟,微微吸了一口。
  他刚一扭头,见齐策正用愤恨的目光盯着自己。齐策咬着牙、蹙着眉,双眼犀利,神态懊恼,一副打碎了酱油瓶的气愤。
  科尔伽缓缓放下烟,眼神戏谑地扫视齐策:“是不是又踏马的惨败到血本无归了?”
  齐策冷冷的反视科尔伽,嘴角忍不住抽动:“托您的鸿福,死得还不够惨烈呢。”
  科齐二人猎兵第七师共事了足足六年,两人都是知根知底,其实科尔伽所说“血本无归”并没有多少怒意,仅是为了表达:“劳资吃的酱油比你喝的果汁还要多,就算你忠勇刚烈,顽强拼杀。但要比起玩政治阴谋,你这种垃圾、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但毕竟是军队里面的同事,科尔伽不方便直接嘲笑齐策,所以用一种看似关怀备至、实则笑里藏刀的语境去打击齐策。
  从一个年长者对小辈的关爱。
  齐策也知道,这位老科喜欢打哑语,便也不多想。他环视了一圈指挥棚里的猎兵:“奥地利的锥形阵,绝对比我军的三段击强悍十倍而绰绰有余。咱们的落后,实在不是拼死狂攻可以弥补的呀!!
  科尔伽听完,咋了咂嘴,鼻尖贴近齐策,眼神顿县锋利:“既然阵法是劣势,那重型火炮为何不用呢?”
  齐策后退一步,眼珠闪烁:“鹰炮方阵,刚一上场就遭到奥军火炮的集群轰炸,损失惨重。”
  科尔伽冷笑,抹了一下嘴唇,扭头走开,他拿起还剩半瓶的葡萄酒,轻轻抿了一口,眼神柔和的凝视屋外。
  在指挥棚的外面,天空乌云翻滚。细细观察,这些浊云烟涛并不是自然气候,而是实打实的炮弹余波、因恶战逐步升级而形成的残烟浊气。
  齐策双手抱拳,一脸委屈的道:“十七门重炮,三十门轻炮,竟于转瞬之间遭受毁灭性打击,此种恶战,我军岂能不败乎?”
  齐策神态中饱含疾烈忧伤。
  “啪”一道足以震碎整个木屋的耳光声抽打着甩在齐策的脸上。
  科尔伽冷言喝斥道:“咋?你踏马就不会将炮兵分散使用?”
  齐策突然义愤填膺道:“早就分散了,但谁料奥地利那群狗贼,竟然在我军展开炮击之前就锁定了咱们三个炮兵阵位。”
  齐策焦虑地抓耳挠腮:“我特意把三个炮兵战阵摆在步兵阵列的后面,甚至在鹰炮的右翼屯放了铜戟骑兵营。”
  葡萄酒瓶砸落在地,半瓶美酒碎裂一地。
  科尔伽伤心的坐在竹凳上,眼神悲愤:“奥地利那群乌龟,实行步军改革比咱完了七个月,咋个反被这群龟崽子打败了呢?”科尔伽少将抑郁的猛扯自己的胡子,气得把衣领都撕坏了。
  齐策单膝下跪,双手抱拳:“依下官之见,让年轻新兵急急投入实在,经由战火将他们直接升格为有经验的老兵,此事万分不现实。”
  齐策抬起头,忧虑的仰视科尔伽的侧脸,眼神中充满质疑:“而且咱们制定的战略也不妥帖,让新兵直接死在战火里,着实可惜呀!”
  正当两人讨论到尴尬时,高地下方奔上来一匹快马,传令兵翻身下马,冲向指挥棚里。
  科尔伽最烦在思考的紧要时刻被人打断,于是便一脸厌恶的扫视传令兵:“你有何事?竟如此匆忙?没看到在开会吗?”
  传令兵膝盖一哆嗦,随即定了定神:“卑职有要事禀奏,倘若晚说一刻,必有恶战发生。”
  “恶战?”科尔伽冷冷一笑:“他拿起一瓶崭新的葡萄酒,作势要摔碎在地。恰好齐策猛地抱住葡萄酒瓶子,这次没酿成“浪费美酒”的恶果。
  “老科、您改一改吧,别遇到烦恼就狂摔葡萄酒,您虽贵为少将,但整天摔酒瓶,太可怕了。”齐策一脸无奈的叹息道。
  科尔伽冷冷一哼,随即看向传令兵:“你说吧,有何要事禀报?”
  “启禀科督统,斯蔑尔山脉失守,残兵拼死逃脱,他们多次组建反攻,但无统帅亲临,惨败甚多呀!”哨兵单膝跪地,眼神惊慌的盯住地面。
  科尔伽目光震惊的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传令兵:“斯蔑尔山脉失守!!!!”
  年仅四十岁的科尔伽,额头上浮现出一道皱纹,他沮丧的凝视着天边残忍的落日,久久没有说出一个字,仿佛整个人都被石化了。
  齐策少校凝视着惊慌失魂的科尔伽少将,脑海里浮现出往日战争的惨烈,一个竹林偷袭战,竟然牺牲了七百名英勇烈士的性命。
  ---回忆六天前---
  草地升腾水雾,蓝衣猎兵谨慎的迈着小碎步,胆怯的眸光四下张望,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眯起眼睛凝视着远处的茂密竹林,警惕着竹林里可能隐藏着的奥地利“小偷”。
  但除了平原上的草,和竹林里的树,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别说是人、就连一只欢快奔跑的耗子也找不到。
  蓝色军帽上,绣刻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黄金猎鹰,这些饰品极其高贵,每一寸金色都令人骄傲。
  但只有亲临战场,体会了死亡的惨烈,腿骨断裂的哀嚎,才深感大战前夕的安静是何其之可怕!!
  果然、猎兵们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一阵气流划破苍穹,十几枚烈火弹破空袭来。
  而就是刚才那片鸦雀无声的竹林,竟然稀稀疏疏冒出了人头,黝黑的枪口直直瞄准了谨小慎微的普鲁士猎兵。
  军旗猛地一挥,子弹喷出枪膛,空气在撕裂、气流在颤抖,六枚子弹先后击穿了一名普鲁士猎兵的心脏,身受此等重创,这名烈士瞪圆了一双哀痛的眼神,跪地而灭。
  “英勇前进等于死,慷慨反击必将亡!”------苏里曼
  所有的猎兵瞪直了不可思议的小眼神,手腕被子弹打穿的同时,撒丫子溃逃。
  奥地利精兵露出阴狠的冷笑,他们从藏身隐秘的竹林里钻出,疾裂如风一般插上刺刀,装填弹药,呐喊着追击上去。
  一具尸体倒地后没死,他愣神思考,“为何我听从指挥,英勇作战,结果还是难逃一死呢?”他还没思考出一个头绪,便被疾步冲过来的奥地利精锐、一脚踩死!
  英烈殉国,一行惜命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看着前去探路的前哨被屠杀殆尽,站在远处瞭望的普鲁士主力迅速作出调整,弯膝盖,半跪式插刺刀。新兵们攥紧滑膛枪的手臂在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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