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能力

　　第十五章能力
　　再次醒来，他附身在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乞丐身上，上天好像没打算让他轻易地死去。上辈子他的心已经死了，那这一次算是重生吗？可是，乞丐能做什么，乞丐什么都做不了，凌游自言自语道。
　　就算有一身的才华，但如果是个乞丐的话，什么也没用吧。况且看周围人的穿着，恐怕自己已经不再宋国了。
　　重生后变成了一个乞丐，这给了凌游不小的打击。上辈子他被全国百姓称为英雄，被皇帝称作惊世天才，被恶人视作恶鬼。他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加强大，让百姓过得越来越好，他一直都有着自己的骄傲。但是一朝沦为最下等的乞丐，所有的骄傲都被打碎了，成为乞丐的他很迷茫。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凌游站在街边茫然道。
　　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是随波逐流。每天就是坐在街上一言不发，有人给钱就买个馒头填填肚子，没人给钱就啥都不吃饿着。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江篱，他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开始变得积极上进起来。
　　虽然是一个乞丐，但是如果狠下心来，还是可以让生活好起来的。然而没过多久，听说边关外的蛮子不知为何开始攻打武国，攻势凶猛，边关摇摇欲坠。这个消息迅速传遍武国，人们已经开始商量着先离开，凌游也不例外。要知道，这座小镇距离边关不过半日多的路程，如果边关告破，那么他们都凶多吉少。
　　经过商量，他和江篱最终选择往东，去武国的核心城市之一，沧南。一路上的艰苦自是不必多说，等到了沧南的时候，他们已经又变回乞丐去了。还没等凌游思考着如何再次改善生活的时候，江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将近半月，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凌游东奔西走，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只为了能请到大夫。但谁都没把他看在眼里。
　　小小的风寒因久病无医，渐渐变成了要命的病。
　　眼看江篱的病越来越重了，他别无他法，背着她去了沧南城找那个口口相传的李大夫。然而就是这个李大夫，让他们差点死在了那里。之后短短的一天里他无助，绝望，最后又有人给了他希望，代价却是他从此再也见不到小篱。
　　他想起来了在小篱离开时他绝望的呐喊；他也想起来了他下定的决心。心脏那里似乎抽的痛了一下。
　　......
　　意识开始脱离记忆的漩涡，凌游猛地睁开了双眼。正在一点点蚕食他身体的黑色似乎收到了惊吓一下子全没了。他坐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自己似乎没死，不对，他确实死了。他还记得那种感觉，全身都在痛，特别是心脏。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心脏跳的也越来越慢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而且刚刚他觉得自己好像还梦到了上辈子，但是一睁眼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这是哪里？难道我又重生了吗？凌游疑惑。
　　他试探着站了起来，这片空间很奇怪，明明是站着的，却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说起来，他刚刚躺着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浮在空中一样。周围也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他这里有点点灰光。
　　他试着往前方走动，结果刚想迈步，身体自己就往前飘去了，凌游有点惊讶。他想停下，结果念头刚出，真的就停下了，这让他更为惊讶。他又想着往前移动，果然，身体又飘起来了。凌游反复尝试多次，终于确认了自己的身体似乎会随着心念行动。这片空间似乎有着奇异的力量，于是他索性直接让身体往前飘去。
　　......
　　凌游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但靠他的直觉他觉得自己已经飘了一段的时间了，在这毫无时间概念的空间里。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直往前飘，还是自己一直在打转。他甚至怀疑，自己到底移动过了吗？
　　在这除了黑暗其它一无所有的空间里，没有参照物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动没动过，或者说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看着周围似乎随时都像是要跑出来什么怪物的空间，凌游陷入了自我怀疑。
　　但是随即他便从怀疑中静心。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谈何离开这里。心念一动，便又继续朝着前方飘去。
　　然而就算这片黑暗的空间没有时间概念，但是凌游还是知道自己恐怕已经飘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就算是他在这样的地方也会感到无聊，所以他逐渐把自己的身体玩出了花样来。
　　他心念一动，一团灰色的像棉花一样的东西便从他身体分离出来。随即这团东西便在他的操控下变成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时而为马，时而为狼，时而为人，时而为草木，时而为建筑，他想什么，就能变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还仅仅只能变出一些轮廓而已，然而时间久了，变出来的东西都栩栩如生。这也是凌游觉得自己飘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的根据。
　　有时候变单个死物腻了，他便会多分出来一点创造其他东西，比如被狼追逐的鹿，比如说吃草的兔子，比如说砍树的人，比如说撑伞的女子。看着自己眼前栩栩如生的女子，他觉得他能变出万物。
　　不过这些也仅仅只是无聊时的消遣罢了。他最常变的，还是他遇到过得人和事。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所以为了不忘掉自己的记忆和他们的存在，他会在心里无数遍的回忆，而那灰色的棉花，也会随着他心里所想而变化为各种各样的东西。
　　就这样，他表演出了他上辈子的一生，从有记忆开始，到自己闭上双眼。他还试着模拟不同的结果，他想着如果自己上辈子不选择死亡的话，那他会经历些什么。他想，他一定会选择娶了小公主吧，然后继续为娘亲所喜欢的国家尽自己才能，最后与小公主携手到白头，直到自己老死为止。
　　他以为会是这样，可是不管他在心里怎么想，不管自己想的有多好或者多惨，结局似乎还是没有改变，看着手中躺下的小人，凌游或许知道了原因了。自己上辈子心已死，没有一颗活着的心，何来以后的经历。也罢，上辈子的自己已经死了，无需多纠结。凌游摇摇头，放下过去。
　　又不知道飘了多久，凌游已经可以很好的表现出事他所想事物的动作和神态了。以往他想象出来的事物只是空有形态却无神态。比如他想象出一只孤狼，虽然看似凶狠威猛，但给人的感觉它只是死物罢了，凶狠又能如何。比如一朵花，空有美丽的外表，却无活着的生机。特别是人，每当他想表现出人的喜怒哀乐的时候，那些仿佛特意雕刻上去的表情让凌游觉得这些不是人，而是木偶。
　　于是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表现出事物的神态。为了不显得刻意，他在想象事物的时候放空了所有的思绪，只给一个轮廓，不给形态，想让它们自己演变。然而这种方法不行，没有了他的想象，一切发展都停止了。
　　往后的的时间里，凌游都在琢磨如何让事物有神。直到有一天他想起了那位老者的话，这让他恍然大悟。
　　对啊，既然一切都出自我的心，那么一切都有我操控。
　　他想象出一棵草，然后他觉得这棵草有生机的，它会随风而动，它会生长，它会凋谢。然而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后，凌游终于成功了。看着前面这颗在他面前摇摇晃晃的草，凌游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这不是他在心里想象的，而是这棵草真的有了自己的生机。以往他只会在心里想象草的运动轨迹，然后草便会随着他心里所想而发生轻微的改变。
　　但是这颗并不是，它有着自己的生机和轨迹。
　　凌游观察着他面前的小草，观察它的运动，它的生长，它的凋谢，最后回归于原始。
　　之后他尝试着赋予各种各样的东西神态。从花草树木到虫鱼鸟兽最后到人，越来越多的东西被他赋予神态。让人一看便觉得跑的飞快的马，一靠近便会让人颤栗和害怕的凶猛的恶狼，看到了便会觉得赏心悦目的美丽的花，让人想保护的楚楚可怜的女子......
　　虽然是有了神态，但还是感觉缺了什么东西，到底是缺了些什么呢？凌游看着眼前对着江面独自垂泪的女子思考到。想了许久也没个头绪，凌游索性抬头观察着这片他观察了无数次的空间，希望能从中获得灵感，
　　黑暗又广阔的空间显得极为寂静，如果普通人长时间待在这样的环境下的话，恐怕多半都要发疯。毕竟这里既没有光源，也没有活物。漆黑的四周给人极度的不安全感，仿佛随时都有什么要从黑暗中跳出来把自己杀死。
　　最重要的是整个空间都没有一点声音，甚至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而没有声音就代表着这片空间只有自已一个人，来者将会伴着孤独死去。
　　声音...对！就是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