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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元年八月十三,徽宗十八子赵臻进位京东王,消息传开,各路权贵纷纷前来祝贺,就连大金国完颜巫乞买也派来使臣送上贺礼。
赵臻别提多开心了,回想起自己在皇宫中提心吊胆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想起自己的母亲刘氏,再想起一母所生的赵棫、赵模,不禁潸然泪下。刘氏受宠之时,对三个儿子爱如珍宝,侍奉他们的宫女们稍有疏失就会遭到毒打,赵臻还记得宫女遥环喂他喝鸡汤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衣服,刘氏认为遥环轻慢皇子,当着满宫杂役的面,将遥环活活勒死。回想起自己的母亲,赵臻即想念又怨恨,想念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怨恨他待人刻薄不留余地,如果不是他的恶毒,哪能连累赵棫、赵模含恨而死。想到这儿,赵臻不禁伏案痛哭。老头子文魁就跟在他的身边,他用左手轻轻地拍打着赵臻的肩膀,低声说道“孩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不属于梁山,你属于大宋朝,你将来要独自面对朝中的而与我诈,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要面对现实,不能为死人活着”
赵臻近几年时常在文魁跟前受教,他哑着嗓子问文魁“难道我一定要回到朝廷吗,我舍去一切堕入民间,做个寻常百姓有何不可”
文魁摇了摇头“非是老夫强求与你,是你自己不肯,与其暂时逃避日后返回,不如一鼓作气顺势而为,成就千古霸业”
赵臻道“我可以吗?”
文魁笑了笑“你一个人当然不可以,有了梁山弟兄,你便可以,梁山需要一个维护大宋安定的明君,你需要一个推你上位的强援”
赵臻疑惑地看着文魁,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
文魁老奸巨猾,哪能看不出赵臻的疑惑,他阴恻恻的说道“朝廷已被白时中掌控,军政皆废,金国留在大宋的密探成千上万,时至今日依然不敢南侵,必是金国朝中陷入困局,只等金人缓过手来,必定再次南下,以金国现在的实力,必定灭不了大宋,却能将白时中彻底摧毁,到那时便是你上位之时”
文魁顿了一下,继续道“梁山才是你的根本,宋万要的不多,绝不会危及到你的皇权,若是你对梁山生出非分之想,天下将不再姓赵”
赵臻突然从文魁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杀意,吓得他浑身一抖,将刚才的悲伤全忘了。
赵臻进位京东王之后,宋万便接受朝廷封赏,晋升为忠义侯,其他梁山弟兄也分别加官进爵,就连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头目都升了官。
传旨的官员走后,白时中派来的密使就到了,他将一摞厚厚的折本递给宋万,笑嘻嘻的说道“白老太师十分敬重梁山英豪,早就有心结识,无奈身份所限不便前来,如今梁山已是大宋栋梁,太师这才派小人前来示好,这些都是多年来地方官吏污蔑梁山的本章,老太师请侯爷对这些人多加提防”
宋万接过折本,看了几页,大都是已经丢官的小吏迎合上官搞出的一些小把戏,他将折本丢在桌案上,笑嘻嘻的对密使道“宋万乃乡野粗人,蒙太师抬爱,受宠若惊,宋某军旅出身,无有什么可以送给太师的,我知太师近日心绪不宁,特备一药方,送给太师压惊”,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信没有落款,封口用火漆封好,看折叠痕迹就知道他已经随身携带很多天了。
密使接过书信,客客气气的说道“侯爷真乃神人,竟有未卜先知之能”
宋万本打算留密使在京东多住几天,怎奈密使还有要事,当天下午便急匆匆离开了。
宋万交给密使的书信是韩世忠所写,文魁早就料定白时中必然会来京东示好,没有宋万的支持,他这个新任太师也做不长远。韩世忠被白时中害得丢官罢职逃到京东,他知道白时中一定很害怕自己找他算账,于是便写了一封信给白时中,信中写道“韩某自知难得善终,唯一退路便是京东,白相不必挂怀,害我者赵家皇族,大人仅工具而”,韩世忠把书信放在宋万那里,作为对白时中示好的礼物。
韩世忠的书信是一个最好的礼物,半年来,白时中一直提心吊胆寝食难安,生怕韩世忠串联军队起兵造反,就连做梦都是韩世忠领着李纲找他报仇。韩世忠的书信一到,白时中哈哈大笑“宋万果真枭雄也”
从这天起,白时中越发的肆无忌惮,再也不像以前那个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老滑头。随着白时中的得势,大宋朝越发的混乱,白时中善于耍弄奸计,对下属更是万分提防,那些有真才实学的能臣他都不敢放心使用,就算使用也会派人从旁监视。那些酒囊饭袋倒是很让白时中放心,他一面用高压手段逼迫饭桶们做事,一面加大朝廷对地方的掌控,随着朝局从新回到正轨,大宋朝竟然现出短暂的繁荣。
金国的内斗十分棘手,巫乞买始终没胆量对完颜宗翰下手,经过完颜宗干与完颜斜野的暗中谋划,巫乞买终于给宗翰找了个对手。北方的蒙古大草原上有无数的蒙古部落,这些部落处在蛮荒状态,依旧各自发展,可是他们野性十足,一旦遇到强大外敌的侵扰,这些人就会相互联合起来对抗外敌。巫乞买先是颁布了一条法令,对蒙古部落实行减丁政策,这是一条十分残酷的法令,它规定金国各部每年都可以去蒙古大草原狩猎,猎物就是蒙古的男丁,一旦某个部落的男丁全部被杀死,这个部落的妇孺将会被掳回金国,成为狩猎人的奴隶。蒙古各部落拥有大批牛羊马匹,怎能不让人动心。完颜宗翰骄横跋扈惯了,他第一时间冲入蒙古草原劫掠,开始的时候还一切顺利,随着他的手下大批进驻蒙古,情势开始发生变化,一项散乱的蒙古各部竟然联合了起来,组建起一支强大的骑兵,与完颜宗翰展开恶战,这些人对宗翰恨之入骨,就算宗翰的队伍撤出蒙古草原,他们依然不依不饶的紧追不舍。
宗翰是个文武双全的智将,他料定必是巫乞买为了削弱他想出来的损招,宗翰知道继续这么拖下去,自己和巫乞买早晚必有一场死斗,与其让他占尽先机,不如自己暂且退却,等时机成熟再行动。
宗翰很快便将自己的部下带离了金国控制区,他以开疆辟土的名义带着手下朝西扩张。起初巫乞买还不放心,以为宗翰是在麻痹自己,没想到宗翰的队伍很快便跑到了蒙古草原西南位置,那里是西夏的地盘,宗翰竟然带着属下一战击溃西夏大军,很快便将西夏灭了国。
巫乞买以为宗翰被西边牵制住了,于是便打起了南侵的主意。此时完颜宗望已死,掌管军队控制权的是完颜宗弼(金兀术),巫乞买将宗弼叫到密室私下商议侵宋的事情,金兀术道“大宋如今已是风烛残年,首尾不能相顾,若要南下,必须一鼓作气打破开封,只要灭了赵家皇族,大宋便彻底混乱,陛下便可予取予求”
巫乞买大喜,他当即下旨,令金兀术南侵。这金兀术早就猜出巫乞买要南侵,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宋金边境集结了许多兵马,随着旨意下达,金兀术带着骑兵飞一样赶到宋金边境,一声号令,数万大军强渡黄河直取开封。
金兵渡过黄河的消息很快传到京东,宋万立刻集结队伍准备迎战,如今的梁山军已经今非昔比,金兵北退的三年来,宋万时时刻刻加紧练兵,又在各个关键位置修建城堡,用来阻挡金国骑兵的突袭。前番金人撤走之时,很多战马没来得及带走,全部被宋万缴获,他利用这些战马组建起一支一万人的骑兵队伍,由呼延灼统领,孙立、史进、吕方、郭盛、黄信、李应、朱仝、杨雄组成八骠骑。郭盛原本被金兵俘虏,金兀术被困之时,为了换取时间,将郭盛放了回来。为了对付金国的骑兵,宋万叫徐宁组建了一支重甲兵,这支队伍都是重盾重甲,手持钩镰枪,战场之上专门阻挡骑兵的正面冲杀。关胜在兴仁府组建起一支大刀队,有了上次与金兵作战的经验,他对大刀队的训练十分严格,甚至于有些变态。三年时间,宋万在京东养了十五万雄兵,随时准备应对各方的挑战。
金兀术早就打探到京东的实力,所以带兵直取开封,根本没去招惹京东的队伍。宋万白白排兵布阵,当他发现金兵根本没有东进的意思,便找来公孙胜、文魁商议。现在的公孙胜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他从文魁那里学到很多东西,智谋已经可以和文魁比肩了。
宋万对二人道“金兵再次南下,大军已入开封,眼下开封被围,不知我军是否前去救援”
文魁一声没吭,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公孙胜。公孙胜当仁不让的说道“钦宗已失去民心,如今正是趁机将赵臻扶正之时,若是不救,大宋百姓必说我等居心叵测,若是急于营救,赵臻便不能顺理成章当上皇帝,为今之计,只等金兵攻破开封,我军趁机突袭河北,逼金人北归,到那时,各地勤王之师已到,正可给金兵迎头痛击,也叫金国再不敢窥视我大宋”
文魁低头想了想,对公孙胜道“金兀术善于用兵,事先必有安排,我军还需做好疑兵才是”
俩月的时间一晃过去,开封终于沦陷,白时中开门纳降,他派亲信将宋徽宗与宋钦宗送到金营,交给金兀术处置。
金兀术早知道白时中在朝中很有凝聚力,生怕他未来有所作为,便趁着金兵进城那一刻将白时中拿住,挂在午门外活活晒死,这老白头在临死前才幡然悔悟,他仰天长叹“老夫计算一生,却将自己算了进去,回想起来,初入朝堂一心报国之时才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可悲可叹,枉我饱读诗书,却被贪欲蒙了眼睛”
金兀术把满朝文武集合起来,五品以上的官员一律用绳拴好,由金兵押着,送回金国。可怜徽宗后宫的嫔妃,那些老迈的宫娥才女被像猪狗一样拴起来带走,漂亮的则是饱受摧残,徽宗的皇子们没有一个敢在金人面前抬头。大学士姜尧臣指着金兀术的鼻子厉声喝问“无耻金狗,蛮荒鼠辈,我大宋乃天朝大邦,岂能任尔欺凌,只待各路勤王之师一到,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金国灭亡就在眼前,小儿尚且不知”
金兀术嘿嘿笑道“天朝大邦怎就被辽国欺压数十年,大宋千万户口,怎就被我这数万大军攻破首都,我军围困开封足有两个多月,怎就不见一家勤王之师到来,若不是我分出部分精锐抵抗京东贼兵,只怕开封更早陷落”
跟在金兀术身边的山士奇冷冰冰说道“大宋空有百万雄兵,却被尔等纸上谈兵的鼠辈折腾得支离破碎,攻破大宋者就是尔等自作聪明玩弄权术之辈”
雷挺也跟着起哄,他笑嘻嘻的说道“你这老倌倒是有些骨气,若是早有作为,何至于大宋奸佞横行,或许你这老儿便是奸佞之一,大宋沦落至此便是拜你所赐”
姜尧臣也算是饱读诗书能言善辩的学者,如今竟然被三个不学无术的将领怼得哑口无言,盛怒之下,一头撞在石阶之上,脑浆子溅得到处都是。金兀术叹道“宋国还有如此烈性之人,倒也让人敬佩,将此人尸体成殓起来,于开封城外立碑祭奠”
金兀术这次南侵采用的是突袭手段,带的兵不多,他不敢在开封久留,急匆匆带着手下撤回河北。就在金兀术撤回河北的第二天,关胜便带着大队人马将未能及时渡河的金兵围住。
山士奇押着许多官员刚到黄河渡口,就被梁山兵困住,那山士奇仗着武艺高强,晃动鱼鳞紫金刀乱砍马步三军,正杀得性起,一个批发头陀冲到近前,正是武松武二郎,只见他将左手刀一拖山士奇的大刀,右手刀直奔山士奇的马肚子捅来。
山士奇赶紧往旁边一带马,用大刀一压武松的单刀,将武松逼退。那武松退后一步,随手一刀将一名靠近的金兵砍翻,随即又冲了上来。远处的鲁智深见武松与一名金将厮杀得难分难解,抡开月牙铲过来助战。
鲁智深力大绝伦,又与武松常年合作,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没一会便把山士奇杀得手忙脚乱,武松见时机成熟,使了个“钩挂连环腿”,一脚将山士奇的马腿踹断。
山士奇随着战马倒了下去,不等武松鲁智深上前,一个士兵冲了上来,只见此人满面泪痕手使朴刀,他对着山士奇的脑袋就是一刀,由于山士奇躲闪及时,朴刀没砍到山士奇的脑门,只将他的鬓角划开。那士兵一声悲鸣,连着就是六七刀,山士奇的身体被战马压住,只能用紫金刀遮挡,一个没注意被士兵砍中手腕,紫金刀甩手飞出,那士兵一脚踩住山士奇的脑袋,喊了声“大哥、小弟给你报仇了”,随即一刀砍在山士奇脑门上,一口朴刀没入山士奇的脸颊,只剩一段直直的刀背露在外面,血顺着刀背往外涌,那士兵还不解恨,他拉着朴刀来回锯了几下,搞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武松抢步上前,一把拉住士兵,口中说道“邹润贤弟,许久不见,你躲去了哪里”
那士兵哭到“我哥哥被这厮所杀,三年来,我到处找他报仇,没想到今日得偿所愿”
山士奇被杀的消息很快传到金兀术耳朵里,他素来知道山士奇的能力,根本想不到他会被人杀死。雷挺找到金兀术,请求金兀术给他一支队伍,去给山士奇报仇。
金兀术觉得自己的队伍已经离大名府不远,以为梁山军不会冒着孤军深入的危险来截杀他,于是便将一万军队分给雷挺,叫他去后队护航。
雷挺和小神风高阳一起朝后队而来,金兵后队押运了许多钱粮,一些无关紧要的大宋官员也在其中,雷挺叫高阳带着部分人护送队伍继续北上,他带着三千人横在官道上断后。
梁山兵来得极快,雷挺的队伍刚刚摆好阵势,单廷珪就带着人杀到了,一场厮杀下来,单廷珪败走。雷挺正准备撤军,魏定国的队伍又杀到了,他与雷挺厮杀了一阵,便带着手下朝山坳中跑去。雷挺舞刀紧紧追赶,魏定国翻山而走,雷挺正打算带人追上去,没曾想山腰突然起火,不一会整个山坳都起了大火,雷挺打算穿火而过,却没注意暗处的弓箭手乱箭齐发,一阵乱箭过后,雷挺变成了刺猬,他二目圆睁,直挺挺的倒在了大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