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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灼的骑兵到了濮州地界之后,金兵再不敢贸然南下抢夺百姓,甄城的关胜与郓城的董平,加上呼延灼的部队形成一条封锁线,将金兵挡在甄城以北。
山士奇的耳朵被邹渊砍掉,由于处理不及时有些感染,最近他每天发烧半张脸都肿了起来,没有他的指挥,金兵收敛了许多。
这天呼延灼正在大营中处理军务,韩滔急冲冲的来找他,那韩滔神秘兮兮的趴在呼延灼耳边嘀咕了一阵,呼延灼大吃了一惊,他跟着韩滔出了大营直奔官道而来,此时官道上乱作一团,一个商人模样的瘦高个一面打骂兵士,一面嚷嚷着要见宋营主将。呼延灼来到商人跟前,冷冷说了句“我便是主事之人,有话对我说便是”
商人一见呼延灼,气势历时降了三分,他来到呼延灼马前,低声道“小人有机密之事与将军交代,外人不便知晓,还请将军移步”
呼延灼翻身下马,跟着商人来到一旁,那商人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笑嘻嘻的说道“小人奉我家主人所差去齐州经商,路上难免遇到阻拦,初次与将军打交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将军笑纳”
呼延灼接过银票看了看,竟是一张百两的票号,他冷冷道“若是商队,本将军自然不会难为你,只是这商队所运之物乃是粮食,而今宋金开战,粮食乃禁运之物,你难道不知”
商人道“商家逐利,越是禁运之物越有重利回报,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呼延灼嘿嘿一笑“前方便是金人控制区,你这一大批粮食如何过去,岂不白白便宜了金人”
商人道“此条商路小人已经打通,纵然是金人控制,小人照样通过,只求大人放行便是”
呼延灼回身来到一辆大车前面,神手揭开车顶遮盖物,指着车上的粮食道“若是寻常粮食也就罢了,这些粮食所用麻袋乃是官家之物,本将军岂能容你通过”
商人见呼延灼翻脸,立刻也变了颜色,他趾高气昂的应道“小人只是从官家买些袋子罢了,若是将军不肯放行,我这里还有兵部手令,莫非将军要和兵部作对不曾”,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张兵部印发的通关文牒,上面有兵部的印章,又有官员的签字,看上去不会有假。
呼延灼嘿嘿一笑“朝中贪官横行,前番有库银资助反叛,今番又有官粮私运,若是换做贪官污吏必定放行,爷爷不受朝廷调遣,哪管什么兵部吏部,尔等私运官粮至金人地界,行迹十分可疑,速速与我拿下”
梁山兵应合一声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把商队的所有人都抓了起来。兵士们押着商队进了军营,呼延灼命人将商队众人分别看押。当天夜里,呼延灼把所有人审讯了一遍,除了商人之外其他人都说自己是临时雇佣的,这些民夫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第一次给商人做事,这些粮食也是从一个荒芜的大院子里运出来的,搬运时未见任何外人在场。
呼延灼见随从们什么也不知道,便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商人身上,他叫兵士对商人用刑,各种刑具都用过一遍,商人还是不肯说实话。呼延灼看着商人摇头叹息道“可惜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怎就做了金人的走狗”
商人红着眼睛,吐出一口血沫子,狰狞的笑了起来“爷爷不做金人走狗还能怎样,我父母都是死在徽宗手下,只要罗某在世一日,便与宋国死拼到底”
呼延灼道“如此说来,你便承认了这批粮食是给金人送去的”
商人轻蔑的瞥了一眼呼延灼,哼了一声“无知”,然后再也不说话了。
呼延灼命人继续用刑,一夜折腾下来,商人几次昏厥,又被凉水泼醒,他死活就是不说,最后连呼延灼都对他刮目相看了,呼延灼暗自合计“可惜了一条好汉,怎就投靠了金人,看来昏君误国真是不假,当初俺还跟随宋江一心保宋,如今看来多么愚蠢,若不是愚忠的念头蒙蔽了本心,宋江与卢俊义等人何至于枉死”
就在呼延灼无计可施之际,韩滔来了,他对呼延灼道“哥哥可曾有所收获”
呼延灼叹道“这泼皮好生嘴硬,俺也无有办法”
韩滔笑道“哥哥精明之人怎就被小人蒙蔽,这等重大事情,岂能无有帮凶,那些民夫中必定有他的同伙,而且绝不是一人”
一句话提醒了呼延灼,他将民夫们重新审视一遍,发现这些人都自称是兴仁府的百姓,当他问起兴仁府地理之时,有几个人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其中有人狡辩称自己是难民,刚到兴仁府不久,等呼延灼问起他的故乡,他又顾左右而言他。
一番试探之后,呼延灼终于从民夫里抓出十几个说谎之人,这些人被呼延灼一顿鞭子抽得皮开肉绽,他们见欺瞒不过,便将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这些人都是降金的宋军,他们跟着商人去兴仁府运粮,如今已经往返十几趟了,原本山士奇兵势强大之时,都会在半路接应他们,所以一直没有被发现,呼延灼来了之后,道路断绝,金兵不敢来接应,他们只能扮做商队蒙混过关,至于粮食的来源,他们则是一无所知。
呼延灼查清事实之后,立刻写信给宋万。不久之后,宋万将一应证据全部送到东京,交给了大理寺卿李纲处理。
宋万料定此事必定有兴仁府的官员做内应,否则不会这么悄无声息的往来运粮,不等大理寺有所行动,宋万命呼延灼带兵攻下兴仁府,务必将知府以及门下官员抓获。
呼延灼的大军来得突然,兴仁府的宋军还没搞清怎么回事,梁山兵就入城了,呼延灼拿出钦宗首逾,宣称接管兴仁府军务。兴仁府的兵马统制杨侃连组织手下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看押了起来。
呼延灼将兴仁府的官员分别看押,对知府严复举与统制官杨侃严加审讯,严复举是溜须拍马上去的贪官,没有一点骨气和胆识,一番吓唬便将私通金人的事情和盘托出。杨侃倒是有些骨气,怎奈严复举已经招供,他也就没必要硬撑着了,很快将一切过往招供出来。
不久之后,李纲将私通金国的事情偷偷告诉了钦宗,获准秘密排查此事。没多久,一切便水落石出,原来是宰相王甫与兵部主官勾结,将军粮的五分之一抽出来,用木渣石子填充,将偷出来的粮食私运给了金国。此事一出,钦宗震怒,他将王甫灭了九族,王甫的家财全部充归国库,等官员将王府家财报了上去,钦宗眼睛都绿了,他没想到王甫竟然这么有钱,说他富可敌国也一点不为过。王家地库里的金砖足足拉了十几车,白银堆得像小山一样,珠宝古玩数不胜数。李纲觉得王甫绝不会把所有钱财都藏在家中,经过他的多方审讯,终于从开封各处起出许多银钱,这些钱充归国库足够前线支持几年了。
这个大案拉下数百官员,那些经手的小官很多早早就被灭了口:一些官员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干脆在监狱里便自杀了:一些官员以为自己有后台照着,没想到圣旨下来,判他们斩立决,吓得一个个哭爹喊娘,有的还大小便失禁瘫软在地。
李纲断案有功,升任为上书右仆射中书侍郎,也就是副职宰相,至于上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则是由白时中担任。
这件案子虽然料理完毕,李纲总是觉得有些不妥,首先他没抓到牵线的金邦密使高震,其次他觉得王甫似乎有些冤枉,他不相信王甫会傻到用自己的手谕帮助运粮队通关。虽然有诸多疑虑,可是案子已经审结,钦宗担心大宋威仪丧尽,要求此事就此作罢,不可再提。
宋万得到了应天府的官粮,立刻叫呼延灼整顿当地百姓协同宋军作战,那些老百姓在各处设下土寨,阻挡金国骑兵通过,搞得山士奇一筹莫展。与宋万对峙的金兀术比山士奇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仗着兵强马壮硬冲梁山大营,没想到梁山大营中藏了许多火器,不但有笨重的火炮还有简单的喷筒,若不是宋万前世没啥知识,只怕梁山军都拥有火枪了。如今宋万根据前世的记忆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火枪,因为工艺太差,杀伤力也很有限,虽然经过凌震的改进,依然威力不大。这些火器是金人从未见过的,他们吃不准梁山军的火器威力到底有多大,总是觉得梁山的火炮一声巨响之后能将一匹战马炸飞,威力大得恐怖。由于金兵心里没底,厮杀起来便有些畏首畏尾,加上宣赞指挥得当,连续几场恶战,金兵也没讨到好处。
应天府的粮食断绝之后,金兀术便开始有些没底了,他数次写信给完颜宗望,打算撤兵返回河北,无奈宗望一直不同意,如今大金内部正是矛盾重重,完颜宗翰联合了一帮朝臣一起弹劾完颜宗望指挥失当作战不利,要求撤换宗望。巫乞买知道这是宗翰夺权的手段,碍于宗翰实力太强,只能下旨申斥宗望,另一面安抚宗翰及其党羽。若是金兀术返回河北,宗望便没法向朝廷交代,只得硬着头皮耗时间。眼下宗望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他打算趁来年开春,黄河凌汛期一到,他就掘开堤坝水淹河南,一旦宋军被淹,便会向后撤退,金兵正好借机修整,同时借口黄河泛滥,无法进兵,将军队撤回燕京。宗望有了这个打算,所以才不紧不慢的拖时间。金兀术不知道宗望打得什么算盘,他眼见着军粮一天比一天少,就算去百姓家抢粮也弄不来多少了,急得他团团乱转无计可施。
眼看到了第二年开春,大宋改年号为靖康,钦宗亲自去长生宫祭天,这长生宫是宋徽宗造的,不知花了多少民脂民膏,当年他受妖道林灵素的蛊惑,将全国的天宁观都改为神霄玉清万寿宫,全部供奉长生大帝、清华帝君。不久之后,他又下旨将全国的佛教改为道教附庸,将佛陀改为大罗金仙,罗汉菩萨都改成仙人,寺庙里的和尚改叫德士,尼姑改叫女德,后世所说的高僧大德就是从徽宗这里传下来的。由于佛教对徽宗的决定反弹太大,此事便草草收场。
钦宗皇帝到长生宫祭天,原本祭天仪式应该进行三天才算结束,没曾想次日天还没亮,开封就发了大水,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开封以北,将黄河挖开一个大口子,此时正值凌汛期,黄河水位本就高的离谱,一旦决口,便不可收拾,洪水发出牛吼般的声音打着滚的朝下游冲来,沿途百姓还在梦中就被洪水卷走,数以百万人受灾,开封一夜间变成了江南水乡,大街小巷都是黄乎乎的泥水,青砖碧瓦的深宅大院全部门户大开,家人们七手八脚往外排水。穷困的底层百姓本就住在狭窄空间里,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洪水从床下经过,就算想要排水也没处排。一些年久失修的危房在洪水中一个接一个的倒塌,造成的死伤无法估计。
自以为得计的宗望下令金兀术趁机夺取齐州,没想到的是,洪水很快便危及到了郓州,黄河河道经过几任皇帝的改造,已经形成乱流,流经开封的洪水很快被下游河水吸收,洪水经过这些河流的输送全部聚集到巨野泽,往年的凌汛期,须城一代都会被淹没,今年洪水特别大,连带着寿张阳谷都遭了秧,金兵被洪水隔绝在一处狭长地带,进退不得。别说攻打齐州,就算让他们返回河北都不可能了。
宋万得知黄河决堤之后,立刻组织手下退守平阴,他叫宣赞带着主力乘船赶往甄城,趁山士奇孤立无援的时候突袭他。
宣赞带着一队人马乘战船穿过巨野泽来到郓城县,此时关胜与呼延灼已经做好准备,宣赞的兵马一蹬岸,各路兵马便行动起来。单说关胜领了五千人马直奔范县杀来,如今范县以被洪水冲毁,城内金兵人数不多,他们没想到宋军会主动出击,等他们发现之时,宋军已经冲到了跟前,由于城墙倒塌严重,范县的金兵根本没有屏障可守,被关胜大军一战杀得落荒而逃,有些兵连战马都扔在了城内,凭借一对小短腿跑出城去。
郓城县的董平引领一对兵马朝山士奇大营杀来,眼下山士奇的大营后面已经冲出一条小河,河水虽然不深,水流却很急,无论是车辆还是重骑兵都无法通过。山士奇早就料到宋军会趁机突袭,他带着主力死守大营,打算拖到洪水退去。让他没想到的是,宣赞用火炮一顿乱炸,生生将金营撕开一条口子,梁山兵好像洪水般涌了进来,再想堵截已经来不及了。
山士奇知道大势已去,赶紧带着亲随向北撤退。营后的洪水打着滚的往下冲,不知多少金兵渡河时被冲倒,这些不识水性的金兵一旦倒下便再也爬不起来,金兵的尸体在洪水中几个起伏便没了踪影。山士奇仗着宝马护佑,勉强爬到对岸,临到岸边的时候,战马一个踉跄摔在水中,若不是护卫及时拉住山士奇,他也跟着洪水跑了。山士奇虽然没死,他的战马却是几个翻滚没了踪影。山士奇看着奔流的洪水,大哭三声,擦了擦眼泪,转身就走。
宋军跟在后面一直追杀出十几里路,将濮州境内的金兵全部清理干净,一些见机快的早早逃走,反应慢的都被杀死在路旁,一万金兵走了不到五千人,几乎所有辎重都扔在了濮州,等宣赞查点辎重的时候,发现金兵大营中一半的粮食都有宋国官粮标记。
金兵逃走之后,留在濮州的伪军傻了眼,蔡玄如今已成濮州首富,他搜刮的钱粮已经多的没处放,金银更是不计其数,他害怕被宋军秋后算账,便带了许多金钱去贿赂宣赞。
宣赞拿着蔡玄的金银满面堆笑,他对蔡玄道“蔡将军不必担心,我等乃是梁山队伍,与宋军不同,只要将军愿意归顺梁山,过去之事既往不咎”
蔡玄高兴坏了,他给宣赞连磕了几个头,兴高采烈的回家组织队伍准备投降,第二天一大早,蔡玄便带着人朝甄城进发,刚刚走到黄泥坡,左右山上突然乱箭齐发,梁山队伍前后夹击,将三千多伪军全部杀死。蔡玄躲在土坑里保住了性命,原本他打算装死蒙混过去,没曾想被九纹龙史进发现,史进把蔡玄从泥坑中拉出,命人用牛筋绳死死绑住。
三天之后,濮州各村各县颁发告示,梁山军要在甄城东门外处决降金伪军。
行刑的这天,东门外人山人海,四乡八镇的百姓都来了,这些人对伪军恨之入骨,这些伪军得势的时候谁也不敢惹,如今落了难,所有人都想看他们的笑话。
蔡玄被放在囚车里,他抱着囚车的木笼,一面抽泣一面朝百姓挥手,无数的泥巴石块朝他飞来,他依然木讷的挥着手,等到了监斩台下,兵士把他从囚车里拖出,他已经四肢瘫软大小便失禁了。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伪军也没了往日的威风,他们要么崩溃大哭,要么软成一滩烂泥。监斩台上的关胜轻蔑的看了看几名伪军,嘿嘿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尔等乃是咎由自取,怨得谁来”
几个伪军低着头一言不发,关胜觉得无趣,索性验明正身下令开斩。就在刀斧手准备就绪之时,一个中年婆子疯一样跑了出来,他一把抱住一名年轻伪军嚎啕大哭,软在地上的年轻伪军也泪如雨下,母子二人哭了好一会,就连监斩台上的关胜都有些鼻子发酸。婆子哭着哭着,突然冲到监斩台下,他“扑通”一声跪在关胜跟前,大声哭诉道“大人,小民冤枉,求大人饶了我儿”
关胜道“你有何冤枉只管讲来,若是说得在理,某家定会从新宣判”
婆子哭道“小妇人一十八岁嫁给宋安为妻,过门之后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孩子三岁那年,宋安病死,小妇人独自拉扯孩子长大,这孩子自小命苦,同村孩子欺他无父时常殴打,同村妇人欺我无夫百般辱骂,我母子二人受尽欺凌,金兵南下之时,吾儿见家中粮食已决,担心小妇人被饿死,这才被迫加入金兵,吾儿自幼懦弱,绝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还求大人详查”
婆子一席话,说的关胜有些心软,他抬头看了看行刑台上的后生,觉得那小伙子容貌忠厚确实不像作恶之人,就在关胜有心暂缓行刑之际,五六个人挤到婆子身边跪倒,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指着婆子说道“大人切莫听他胡说,这婆子死了丈夫不假,全村人欺凌他母子都是无中生有,他的儿自幼娇生惯养,只要他看上别人家孩子的东西,他娘便会上前索要,若是人家不给,他便硬抢,村里女人都知道他娘不讲理,每次都会让着她,没想到这婆子越发的蛮横,七年前,同村刘大家丢了下蛋母鸡,刘大媳妇是个泼妇,那女人村前村后骂了半日,这婆子觉得心虚,便出来与刘大媳妇对骂,见骂不过,索性倒在地上撒起泼来。此事过去之后谁也未曾在意,哪曾想金兵南下之时,他便叫儿子加入金兵,没几天便带了十几个恶汉进入刘大家中,生生将刘大媳妇的舌头拉出来割掉,将刘大活活打死,同村与他有过节之人无一幸免,这婆子将十几年前的琐事都拿出来讲,足足有六七人被他打死,小妇人也与他有仇怨,这婆子竟然逼着我将家中财务全部拿出作为赔偿”
老妇人还没说完,一个老汉道“小老儿的孙儿曾与婆子的儿子抢过山雀,被婆子打了一巴掌,我那媳妇与他厮打起来,他儿子当了金兵之后,便带人闯入我家,将我孙儿拉出去活活打死,这等奸佞之徒岂能放过”
一个汉子嚷道“小人妻子与婆子为琐碎之事发生纠缠,婆子竟然让恶汉按我我妻,这恶妇亲自动手,将我妻子双眼刺瞎”
其他几个人也一一讲述了婆子作恶的经过,那婆子一面哭一面用怨毒的眼神看着这几位。等众人说完,关胜问婆子“这一妇人,他们所说之言可是事实”
婆子大哭起来“青天大老爷,不要信他们的谎话,这些刁民都曾欺负过我母子,如今又来落井下石”
白发妇人道“刘大媳妇被你割掉舌头难道有假”
婆子道“小妇人常年受她欺凌,怎就不能回击”
白发妇人道“你偷了人家母鸡,还说别人欺凌你,真是无耻”
婆子道“刘大家中生活殷实,丢了母鸡又能怎样,她明知道是小妇人拿去,一定要在全村人面前羞辱与我,难道不是欺凌”
老头子抢话道“我那孙儿又如何得罪了你,只为儿时一点纠葛,你便痛下杀手,于心何忍”
婆子道“他欺凌吾儿无父,多次与吾儿争抢,这等顽劣之人长大也是泼皮,吾儿杀他是为民除害”
关胜听到这里,一拍桌案,指着婆子道“你这恶妇,无耻至极,岂能容你,来人,先将他的儿子砍了”
随着一声应和,刀斧手手起刀落,将那后生的脑袋砍下,婆子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叫,他扑到儿子跟前,抱起孩子脑袋,没命的哭嚎,若不是大家看到了他的丑行,只怕所有围观百姓都会被他打动。这婆子哭了好一阵,有军兵想要把他拉出场外,没曾想婆子一声悲鸣,一头撞在行刑台上,脑袋碰了个大窟窿,眼见着不能活了。
关胜被他闹得心烦意乱,将手中令旗丢出,其他几个伪军的脑袋接二连三的被砍落在地上。围观的百姓发出你震天的欢呼声,关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原本宋万打算趁金兀术受困,将他的军队一网打尽,没想到文魁老头子亲自来找他,对他说道“寨主切不可将完颜宗弼除去,眼下宗弼手下还有数万之众,虽然粮绝,战力尚在,若是寨主逼迫过甚,只恐两败俱伤,若是梁山伤了根本,只怕宋军随后便会攻打京东,到那时,梁山弟兄再无立锥之地,悔之晚矣”
宋万听信了文魁的劝说,他故意将军队撤到济水以东。不久之后,洪水退去,金兀术带着手下分批退回河北,金兵的二次南侵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