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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现武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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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当年回重取代回轻成为赵国国师,而后便创立巫教,与南诏巫道门分庭抗礼,广收天下巫徒。才几年变化,巫教势力激增,坐拥数万余众教徒。
  巫教有十天支门丶十二地支门,各门分布于赵国各大郡县丶州府,甚至有些也立足在南诏丶北荒丶宋等国。二十二位堂主多数受业于回重,习的一技之长后便立足中土,行走于江湖。
  巫教除这些堂主之外,还有五行殿主。这五位殿主长伴回重于东都,是回重最锋利的爪牙。而纳飞便是五行殿之首—金殿殿主,已随方博雄一道,被派往昆仑边境。
  方远眼前这位,便是排行十二地支末位,亥门堂主离米。他的巫术造化相比其他师兄弟要略逊一筹,但依然是方远不可小觑的对手。
  这些便是日后要杀的人,今日提前遇上了。方才不知对方来意,并未狠下杀手,此刻只见方远手中剑意激昂,眼中杀气腾腾,周身萦绕着燃烧着的剑气,纵使相隔一丈之远,黑衣人依然感受到热腾腾而带着杀意的剑气。
  方远大喝道:“打都打了,还套什么近乎!现在知道难缠?晚了!”
  武魂!众黑衣人不由后退几步,而离米并未移步,犹有意味的说道:“不错,小小年纪竟练出武魂,不愧是方博雄的儿子。但是,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半刻钟。杀你,足够了!”方远提剑聚气,朝着面前一记横砍,顿时从剑锋杀出一道猛烈气波,剑气以摧枯拉朽之势朝黑衣人袭来。
  离米双手作印,似在身前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墙。
  乓!乓!剑气竟僵持在墙前寸步难行。大春前夜寒气未褪,但剑气碰撞产生的层层热波却如五黄六月之时,洛阳街道青石板之上的酷暑热气,让人不免生出几滴汗珠。
  但终究寒气驱散了剑气。离米嘴角不禁倾斜,面带不屑道:“说到底,你的剑气过于稚嫩。”
  方远未曾想这蓄力一击竟被如此轻易地化解,他的武魂尚年幼,支撑不久,须速战速决。随后便从怀里再抽一把匕首,纵身一跃,短兵相接与黑衣人撕战。
  刀剑相交,双方在黑夜里混战成一团。
  方远周身萦绕的剑气如矛似盾,就好比刺猬蜷缩成一团,数位黑衣人从脑、颈、背、腹、膝砍下的每一刀都被剑气挡下,甚至有大意者反被凌乱的剑气所伤。
  长剑攻下,短匕取上,离米应接不暇,没想到这小子招式如此缭乱,一时竟难以抽身,勉强抵挡。
  方应在屋内做好作战的准备,这群巫教的人要比想象中强大。但武魂遇强更强,敌人砍在剑气上每一刀的力量,都会被武魂储存再加倍的释放出来!
  如此五十个回合下来,方远腾空而起,又如先前一般提剑聚气,将积攒的力量随周身剑气尽数倾泻而下。
  随后,强于先前数十倍的剑气从空中如倾盆大雨般,携风暴而来。
  离米躲避不及,只得双手作印,化蛊为钟,罩住脚下的三尺之地。而其余毫无庇护的黑衣人将会品尝死亡的恐惧。
  风暴剑雨自半空散开,随后从四面八方如脱缰野马,穿身而过,斩臂而下,悬项而划。
  这群无名的喽啰,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攻击。和武魂对战,每一具亡魂都会得到该有的尊重,无一遗漏!
  离米是巫师,与人作战,通常胜在不战而屈人之兵,多少比他强过十倍的人倒在他的巫蛊术下。
  然而此次自南诏归来,虽不辱师命完成任务,但也遭遇了巫道门的重创。否则以他之能,施起针偶蛊,方远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重伤未愈之际又求功心切,急于将方远等人带回洛阳一并求赏,希望能得个一丹两蛊,说不定空缺已久的辰门堂主也可由他来坐。毕竟这十二地支末位的名声让他如鲠在喉。
  而今,困兽犹斗地离米在钟内显得异常憔悴,作印的双手颤抖。厚实的蛊钟在经过一次次刚烈撞击后,渐渐出现缝纹,随后演变成裂痕。
  渐渐地,离米眼、耳、口、鼻的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渗入土中。
  空中还剩大半剑气在裂痕处飞舞,钟破人亡不过须臾片刻。可就在此时,方远感觉武魂迅速衰弱,遂赶紧举剑做最后一击。
  见方远抬剑,离米自知大限将至,不禁咯出一口鲜血,随这口不甘之气喷薄而出。谁知方远竟向前一个踉跄,随剑坠向地面不省人事。
  空中剑气也七飞八散,而后消失不见。他的武魂终究年幼了些,最后的蓄力一击让其不堪重负。
  红药大呼:“远哥!”与方应夺门而出。
  见方应提剑冲来,奄奄一息的离米放出遁地蛊,一阵黑烟过后,随蛊土遁而去。
  突如其来的打斗还未到半刻钟便戛然而止。地上十余名巫教弟子魂归达摩,宣告着他们是失败一方。
  一炷香后,方远在卧榻上极其疲惫地醒来,仿佛连续干了数天的苦力,耗费大半心神。
  红药落下了心中悬着的石头,唤了一声:“远哥。”
  “没事了,别怕。”方远安慰道,随后追问“离米呢?”
  “钻进地里,不见了。”红药现在头脑空白,刚才的打斗,是她从未见过的场面,远哥浑身围绕着凌厉剑气,那位叫离米的巫师竟使出如此玄妙的道法。
  “那应该是遁地蛊,释放之时有黑烟弥漫,施蛊之人可趁机隐入蛊腹之中,随蛊遁地。”方远解释道。
  “这蛊如此之小,何以能载人而去?”红药甚是好奇。
  “这我便不知了,典籍里就记载这么多,传闻遁地蛊极难驯养。下次远哥捉一只给你研究研究。”方远边指向书架上的典籍边回到。
  方远继续说道:“这些支门的堂主,每人都身怀三蛊五术,造诣颇高,皆为当世之才,可惜为虎作伥,实为我赵国之不幸。”
  红药不懂家国大事,见远哥愤懑不平,忙做安慰:“远哥你的武魂非比寻常,日后定能成为像北荒第一剑客那样的一代宗师。”
  方远似笑非笑,瞟了一眼红药,“你还知道北荒第一剑客呢,都谁告诉你的啊。”而后恢复严肃,若有所思道:“今日若不是方应在,我恐怕早已成为待宰羔羊。”
  可能是发觉自己过于气馁,又或是不想引起红药的后知后觉后怕,方远言语一转又调侃道:“祝愿今夜能得达摩眷顾,赐我一身举世无双的修为,嘿嘿。”
  红药没有再过问这些人为何而来,也没有过问何时再来。她也默默祝愿,远哥能一世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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