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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达摩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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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府酉时激战地肉蒲骨并,桃溪镇戍时却热闹非凡。世间的磨难判若霄壤,达摩的眷顾却举世相通。
  灯火通明的桃溪镇长街在夜里如一条蜿蜒的长龙,街上人群比肩接踵、络绎不绝。
  人们走门串户、短叙闲谈,似乎都在提前为达摩入梦道贺。没有人会因为贫穷而不受待见,没有人因为不幸而自暴自弃。
  因为在达摩面前,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有被眷顾的可能,无论襁褓婴儿还是耄耋老人,无论穷酸秀才还是达官显贵。
  在经过两个时辰的喧嚣浮华过后,世间又快速的和缓、安定下来,整个中土陷入一片寂静,人们纷纷敞门而梦,生怕因为闭户使得达摩过门不入。
  唯独这一夜,没有夜班衙役当值,没有更夫报钟,纵使常伴君王之榻的夜班太监,也会领皇命入寝,世间无人敢违达摩之意。
  就连飞禽走兽、江鲟海鲸,也静静的蜷在窝里、浮在水边,等待达摩。连风也消匿无踪。
  整个中土,寂静的可怕。
  红药缓缓去了衣裳,披着被,侧卧在床,就着微弱的烛火,手握青囊经仔细研读,找寻能让远哥的武魂更加持久之法,旁边纸墨新鲜。
  不知是子时还是丑时,红药略感困倦,欲起身熄灯入睡。她抬起头来,只见一位小沙弥竟在圆木椅上盘膝而坐,双眸微闭。
  红药吓得不敢喘气,以为又是傍晚那伙人,更不敢妄动。就这么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小僧。
  直到蜡烛又烧了小半截,小沙弥睁开眼来,看着红药的怀里道:“此书,如何?”
  红药还在臆想着该如何逃脱,经这一问,回过神来。缓缓答道:“此书,此书甚好。”
  “此书内容,你应当有诸多不解,不过日后会有人替你一一解惑。”小沙弥拨弄着手中的念珠道。
  “你是何人?”
  “我是达摩啊。”上次如此询问还是一千多年前,依稀记得那人是天生傻钝,竟生的如此一问。小沙弥无奈摇了摇头,后转念一想,红药本就有些迟钝,也不为怪。
  “你方才又没自报家门,况且谁能料到达摩是小沙弥。”红药似乎字字在理。
  “哈哈,有趣。达摩便是天下,世人皆为达摩分身,小沙弥有何不妥。”小沙弥露出佛陀笑容,与稚嫩的面貌有些不搭。
  红药仍是不信,怕是哪个寺里的小僧跑了出来蛊惑世人。“不是说世间一切因果都记载在达摩卷上吗?那你告诉我这是何物?”红药说着从床铺之下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盒,上面刻有“龙龙”二字。这是红药趁远哥虚弱之际偷来的,远哥没了牌,玩不了龙龙,她也就能安心做记录了。
  小沙弥看了许久,被难住了。自言自语:“此物竟不在达摩卷上,这是何物?”
  红药更加肯定了,哈哈大笑道:“露馅了吧,小屁孩,快说,你是哪个庙里跑出来的?”
  小沙弥似乎对这牌起了兴趣:“此为何物?”
  红药慢慢解释龙龙的玩法,期间咯咯笑声未停。
  小沙弥未理会红药的嘲笑,慢慢的由好奇变为吃惊,起身走过去拿着牌细细品味。仔细琢磨半晌后啧啧称道:“这牌甚是奇妙,前所未有!简单的几片木头,其中奇门之术如此高深,甚是奇妙。”
  小沙弥将圆凳端了过来,凑近床边道:“你陪我玩一会。”
  已至深夜,红药困意缠身,毫无心情陪面前这孩童玩牌,忙拒绝:“小孩,你去找别人玩吧,我这些日子还有要事缠身呢,得歇息了。”
  “你陪我玩牌,我赐予你梦寐以求的礼物。”小沙弥提出条件。
  “切。”红药觉得眼前小僧与其他黄口小儿无异,为了玩新玩意开始语无伦次,什么都敢说。
  就在红药犹豫之时,小沙弥左手一翻,圆木桌竟瞬间移了两米,靠在床边,上面的蜡烛还在缓缓燃烧。
  红药有点捉摸不定,或许面前这人真是达摩,亦或许是这小孩天天在庙了待着,无聊之余学会了变戏法也未尝不可能。
  “来吧,我这可不是变戏法。”小沙弥一语道破红药的心思。但让红药疑心更重,心想估计是被人说多了变戏法之类的话。
  红药看着小沙弥如此努力,都表演起了戏法,遂起身在圆木桌上洗牌。
  小沙弥见这洗牌动作,又言:“手法不在五行之中,也不在八卦之列。”
  红药笑着打短道:“好好玩牌,休要再胡言乱语。”
  小沙弥拿到牌后直接翻开,分别是壹、叁、肆、玖、拾,龙七。
  红药拦都来不及,说道:“不是这样翻牌的,你应该像我这样,才有味道。”说完将手中五张牌慢慢地搓开,小沙弥心想果然有味道,此牌绝非凡物,洗牌、发牌直至摸牌都闻所未闻。
  前四张分别是龙、龙、捌、贰。红药见此种牌型,眼睛瞪的老大,更加一点一点的搓,看的小沙弥甚是着急。
  小沙弥掐指来算,竟算不出第五张牌,心中惊奇。达摩心算,可算万千姻缘、生老病死、财赌之运等未来一切。但是如今,面前的一张木片,竟猜不出是几。
  红药神情紧绷,搓出了这张牌的一个边角,此字的边角恐不足全字的十之一也,随后脸上漾出笑容,道:“我比你大。”
  小沙弥不知所以,并未见全其牌,何以断定其大小。
  红药指着该字的边角道:“你细细看,该字不是‘捌’便是‘拾’,所以我不是龙龙便是龙八,而你是龙七,故而我赢了。”
  小沙弥若有所思,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红药拿起笔,道:“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你应当有所闻,有所见吧?”
  小沙弥将脸凑了过去,红药熟练地在其脸上画了一笔。
  小沙弥受了惩罚,却意犹未尽,直喊“再来,再来”。
  玩的红药是哈欠连天,每次开牌前都说最后一把,无奈小沙弥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玩到后来,红药只管发牌,连牌都不愿再搓了。
  漆黑的天幕之上挂着一轮明亮的皎月,偷窥着达摩的童心。月光顺着半掩的窗门,将耳朵伸了进来,顺便给地板上镀了一层银。
  也不知玩了多久,天甚至开始微微亮,应该是旭日耐不住寂寞,也想来偷窥。终于,小沙弥突然顿悟,豁然开朗般道:“原来如此,妙哉!老衲终于明白其中奥义。此牌变幻莫测,日月星象、奇门遁甲均在此牌之中。”
  红药的眼睛都难以睁开,昏沉沉的附和说:“嗯,所言极是,确实如此,这牌送与你,拿回庙里好好研究,等姐姐日后得空,带着远哥与你再战。”
  小沙弥此时模样全变,化作一尊佛陀盘坐在半空之中,口中呢喃,经声洪亮似有千佛齐颂,屋内佛光充盈。
  佛陀道:“今日为你颂上一段达摩心经,其一能令你免受痴愚之苦,其二能令你今夜梦之所想,愿所能达。”
  红药靠在床沿,呓语着:“好,甚是奇妙,闻所未闻。”
  说完便往后一仰,躺床上睡着了。
  见红药已然睡去,佛陀将牌尽数装在盒里,随即口中呢喃,又将奇门心经注入牌中。而后意念微动,桌、椅、笔、墨均归为原样,带着脸上的四个大字“吾乃达摩”,化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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