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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春之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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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溪镇的天空数月未晴,直至大春。
  大春是这片土地上最隆重的节日,无论哪个教派丶城邦丶部落丶国家都会在这一天接受达摩的颂赞,除了这片土地最西边的尽头。那里住着一个神秘的种族:古人,那里从来没有日出日落,黑暗无边。
  达摩是世间的信仰,他不知存在了多久。古书记载,在还没有太阳的时候,达摩便已降生于世,他不知颂赞了多少个纪元,才创造出太阳。
  有了太阳,才有世间万物。有了信仰,万物生生不息。
  达摩虽创造万物,但从不干预万物弱肉强食丶优胜劣汰的生存规则。
  只有在每年的大春前夜,达摩才会现身世间。以分身入梦的方式进入一些人的梦里。这些被达摩选中的人,将是世间最幸运的人,他们会得到达摩的礼物。
  二十多年前,万行只是北荒的一个穷酸秀才,后得达摩眷顾,竟在三年之内成为北荒第一剑客;申国国王也是因为十年前梦里得见达摩,而有了先知之能,甚至能逆天改命。
  不过得达摩眷顾是福是祸全在个人心境,前朝中原王原本是一代贤王,因达摩入梦,忽起反心,起兵谋反。结果这些乱党被方博雄率领大军迅速剿灭。
  方远并不像世人那般寄希望于达摩,若达摩垂爱他们,那太子当年又怎会是如此下场,那可是他的爱徒啊。
  达摩百年才收一徒。明德元年的大春前夜,登基不久的先皇蒙达摩眷顾。次日后宫便来报“皇后娘娘诞下龙子”。此子降临,东都佛光普照,神鸟凤凰盘旋洛阳上空,久久不散。
  先皇当即将其立为太子,送往南诏拜师达摩。
  明德十六年,先皇渐感神虚,自知大限将至。遂将太子召回赵国,令其殿旁听政,学习君王之道。
  从此,太子便不断往返南诏和赵国,修身治国一并而行,周而复始。后因其悟大道而修得慈悲心肠,渐渐身后一堆拥趸,世人称之“太子党”。
  而太子麾下太医徐青,竟靠着通神医术,将先皇剩余不到两年的阳寿,硬生生延了好些年。
  自方博雄走后,方远日日练武,钻研那日父亲的招式,然而就这十几招,钻研数月,也硬是无法练的如父亲一半顺畅。方远不禁有些灰心,整日耷拉着脑袋。
  红药在这数月里,也是书不离身,日日浸泡在药房,一边炼药一边写心得丶记录难解之处。这药房是得青囊经后,远哥给她弄得,说是隔三岔五去镇上药房过于麻烦。
  红药想要的,远哥都会给,像娘亲那样。
  远哥告诉她过些日子就要去南诏寻谨言老人,红药便将往日不通之处都誊写在书簿上。她觉得谨言老人知晓一切,能帮助解答青囊经上的疑惑。
  纵使远哥也同她讲过,他也不清楚谨言老人是否真如传言那般,通晓世间万事,会天算,会知道青囊经的要义。
  大春前日,阳光普照大地,整个世间张灯结彩。上至国家间的战争丶下至平民间的争吵都会搁置一旁,一起在这个普天同庆的节日接受达摩的颂赞。
  方府有管家方老伯打理,方远完全不闻不顾。和红药自她娘坟前祭拜归来时,已至晌午。府里的红灯笼早已高高在上,红对联正正方方。
  红药看着这些窗花贴饰和忙碌的家丁,觉得甚是喜庆。喜到极处,生出悲来,往事一件一件涌上心头,往事多了心头装不下,最后竟慢慢的化成眼泪从脸庞划过,一滴一滴的砸进土里,寻故人去了。
  方远轻拍了下红药的后脑勺,这后脑勺是如此亲切,一拍就是五年。
  “红药,你看远哥给你送来何物。”
  红药忙擦拭几下,回过头来瞧见方远手里的鸭头,转瞬开了笑颜。
  “这是今天从老衢家路过时,捎上的。就知道你馋这口。”方远拿出嘎嘣脆的鸭头,红药顺势坐在石椅上,蘸着咸酱就哼哧地开吃。往日学的繁文缛节尽抛脑后,别人家姑娘是“风摆荷叶,雨润芭蕉,莺声燕语,吐气如兰”。到了方府的闺女,便是哼哧丶哼哧丶“哇,甚是美味”。
  红药又回来了。方远看着明朗的天空,略显无奈地摇头,但更多的是欣喜。
  而红药想的是,红药伤心,远哥难过。所以这些年来,她尽力不似今日这般自生伤悲。
  看着红药食之津津有味丶弃之绝不可能丶接二连三的嚼着,方远打短道:“红药你莫要吃如此之多,此等咸物,等下夜里定会口渴,到时你若醒来寻水喝,达摩如何入梦?”
  红药权当未听见。末了回一句:“谁叫你买如此之多。”
  “咦?”少年皱起眉头,“好你个臭丫头,把鸭头还我。”
  红药不理,口中轻哼了一声后,继续享受。
  方远摊开眉头,龇开了嘴角,有点哭笑不得,心想得陪多少嫁妆,才会有好儿郎愿意娶此等姑娘。幸好我方家有的是嫁妆。
  未等红药吃完,方远便拿出一个木盒,木盒由上等紫檀木制成。盒上精细地雕刻“龙龙”二字。
  红药见盒,后退两步,连忙拒绝:“又玩牌?青囊经还有很多不懂之处未一一默写下来,你去找方应玩啦!”
  红药之所以对玩牌如此排斥,一是因为确实时间紧迫,南诏之行在即,默写之事未成;二是因为红药老是输,作为惩罚,总是脸上被写满了字。平时妹儿长妹儿短地,妹妹脸上写满了字倒是一点也不心疼。
  方远熟练地对红药开劝,道:“反正这青囊经早已被你翻透,疑难之处也早已记在脑海,你如此聪慧,就算当着谨言老人的面,你也能当即口念出来。更何况又不是去了南诏就能寻到他,说不定三年五载的都不见他踪影,那你岂不是有大把的时间去玩牌......去默写下来?”
  “去玩牌?”红药气不打一处来,“方伯伯是如何嘱托你的,你这脑瓜子里尽是打牌。”
  方远一时口快,口无遮拦,又惨被这小妮子教训,自知理亏,顿时脸红,不言语。
  片刻后,红药见远哥闷闷不乐,心里其实明白远哥日日练武,甚是劳累,为的就是日后谋大事,虽然远哥没有明讲是什么大事,但从远哥的口气来判断,那应该是天大的事。
  红药自怨方才说话重了些,不免些许懊悔,遂改口:“好了,你去叫上方应。”
  方远顿时眉开眼笑,道:“那你先去我书房候着,准备好桌椅和笔墨。”说完飞快离开。
  红药感觉上了当,无奈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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