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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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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红药行针灸之术,方伯伯腿中寒疾便渐有被压迫之兆。连续半月针灸后,腿中竟真的寒气全散。
  腿疾痊愈的方博雄,操起昔日先皇赏赐的御剑,一舞剑器动四方。
  方远和红药静静坐在桂花树下欣赏。只见方伯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剑如龙,伴方伯伯身手高低遨游;气如虹,阵阵桂花香随剑影御风而去。
  方远暗叹父亲剑法奇幻,心中默记一招一式的同时,双手也不自觉比划起来。左手画龙右手如虹。
  方伯伯收剑向院内大呼:“取少爷剑来。”
  红药被这无征兆的命令一惊,失措之余,管家已向方远献上佩剑。
  方远得命,向父亲展剑起势。随后大腿蓄力,腾空而起。当即双剑相交,乒乓作响。红药又一惊,忙由桂花树转向更远点的墙角长凳,托腮观赏。
  桃溪镇的天空变得阴暗起来,气温骤降。看来寒冬将至,红药只觉有点昏沉。
  方远一直作攻势,方伯伯守势。子长剑直驱,父低仰丶脚下使力向后遁去,同时手中随着方远招式做着变换,时而以巧力轻拨长刺,时而以反削化解横劈;子再次腾空而起,以倒立之势从天而击,父踏空而上,举剑迎敌,两人剑气将满院花草树木舞的是飒飒作响。
  八十个回合结束后,两人落地,只见方伯伯手中拿着方远的剑,而御剑仍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看来,方远被夺剑了,输得很彻底。
  方博雄大笑道:“远儿,为父胜在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不出十年,你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方远接过剑,暗暗不高兴。父亲全程守势,只在最后一回合转守为攻,便抢了他的佩剑,别说十年,就是五十年也不及父亲。
  方博雄自卸甲归田,先皇赐的御剑便一直尘封,除了指点方远武功,偶尔比划几招,他从未当众如此施展拳脚。但纵使他示颓势,却无奈东都贵人们步步紧逼,逼得他反,逼得他倒戈相向。
  方博雄的青丝鬓角在寒风中摇摆,他看了看墙角睡着的红药,收住笑意,转过来打量这阴霾渐长的天,意味深长地说道:“寒冬比预想的来得早,这天不容人啊。”
  方远眼神中充满着一股坚定:“父亲,天若不得民心,自有得民心者为天。”
  方博雄哈哈一笑表示赞同,随即反手持剑,远去。
  方远将红药抱去休息。
  已许久未仔细瞧这丫头片子,五年前初见时她还未长开,如今也是个美人胚子了。
  坐在床沿,方远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剩红药一颗头露在被子外。浅睡中的红药适才已有醒意,这下彻底醒了。看了看远哥,不语,背过身来,睁着眼,又仿佛老僧入了定。
  方远心想,青囊经已然是神书。但还是无法彻底让红药好起来。每到如今天般阴暗天气,红药就会变得嗜睡丶昏沉,反应比平常也慢许多。仿佛又回到先前。
  南诏国都,大理城。
  山岚深浓的无量山上,气势恢弘的无量寺庄严肃穆,古色生香。从南诏皇宫远眺,无量寺高踞于险峻凸起的孤峰上,与宫殿天地相看。无量寺内,钟洪僧吟,檀香带着祷告从达摩脚下向寺外丶向天下信徒散去。
  寺内,方博雄的玉笺辗转多手,终于传到‘那位’——悲苦大师手上。
  玉笺上只五个字:殿下可安好?
  悲苦大师闭上眼睛,替曾经为赵国扩一半疆土的方博雄颂上一段慈悲经。纵使窗外寒风凛凛,然慈悲经所至之处,竟春风洋溢,佛光照人。
  守在屋外的青年和尚忙进屋,见悲苦大师老泪纵横,赶忙劝说:“方将军得此经关怀,定能逢凶化吉,天相方氏。悲苦大师颂此经花费颇多心血,还请保重啊!”
  深夜方博雄唤儿来书房。书房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笔筒内如海,筒内的毛笔茂盛如林,墙上尽数名人画帖。如果是十年前,方博雄的书房之中应该尽是兵家宝典,武功典籍。
  “远儿,为父这一次真的要造反了。”方博雄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这几天压在心中甚是压抑,可又不能说与字画听,所以哪怕方远这几天已经瞧出了苗头,但他还是要郑重其事的重复一遍。
  “好。如今皇上暴戾,外有强敌骚扰,内又民不聊生,是该改朝换代了。”
  方博雄若有所思看着儿子道:“东都传来消息,昆仑诸部落近年来频繁骚扰我赵国边疆,赵清要命我为征夷大将军,前去攻打昆仑诸部落。”
  方远大喜:“那岂不正好,得了兵权,击退蛮夷,再挥师南诏,与太子殿下会合,转攻洛阳。”
  方博雄苦笑:“如果赵清这么愚钝大意,他又怎能夺了太子皇位,逼得太子在南诏一躲就是八年。”
  方远疑惑,看着父亲表示不解。
  方博雄从墙上取下御剑,剑长两尺三寸,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身乃前国师回轻赴东海取天外陨铁,经七七四十九天呕血而成。普通农夫都能用此剑于十丈外,劈死豺狼猛虎。且劈出的剑气在伤口处久久不散,伤口便久久不能愈合。多年前,方博雄便是用此剑,平中原之乱丶擒楼兰太后丶孤身力战北荒八百骑兵。
  不是剑厉害,是回轻道法高深。不是赵国强,是当年赵国强人辈出。回轻出身南诏巫道门,经太子殿下三日叩请,终被感悟;徐青有通神医术,早已塑成药身。平中原之乱时,方博雄被砍断左臂,骨断筋连,徐青自断一指化为药引,以自身血肉续其肢。只要不是一盒骨灰,徐青皆有法回天;太子殿下师从南诏无量达摩,修得菩萨心肠。当年先皇以武立国,方博雄每次出征,太子殿下均以七日阳寿为价,为方博雄颂上一段慈悲经。慈悲经萦绕周身,妖蛊魔幻皆退散;就连小太医陈元也通天象,略显先知之能......如今赵国强人星陨如雨,连小小的昆仑部落也敢来犯。
  噌的清脆一声,剑已入鞘。院外有人影悉悉簌簌。自六年前赵国宫殿中叩拜卸职,这群暗探便也从洛阳千里而来。流年匆匆,监视慢慢松动,直至近日,愈发频繁。方博雄却从未阻止过他们。
  或许,心知肚明的监视更像是一种保护;抑或者,高手对决都是知己知彼,只要最后一步棋不被对手探知,便生死未定。比如今日舞剑便是意在沛公,又比如那日的玉笺便是极其隐秘。
  方博雄一眼瞟过月光下的人影,道:“此次征战,副将乃国师回重之首徒纳飞,此人不可小觑,巫蛊之术造诣颇深。若我有一丝异动,他恐有先斩后奏之权。远儿,此去虽凶多吉少。但赵清逆天而行,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雪崩前的一朵雪花。”
  “父亲,您此番征夷,我该做什么?”方远问道。
  “保护好红药,倘若他日我能助太子重回东都,倘若红药能得些机缘造化,她也许能恢复赵国国医院往日荣光。”
  方远心想:估计是红药治好了父亲腿疾才得此夸奖,否则她那个样子,国医院的人不得被她拿针挨个扎死。
  方博雄说完,走向一排红木书柜旁,此处乃探子目所难及。
  红木柜上有一做工精细的小盒,盒中嵌了一枚透白的玉扳指,扳指上刻有一字:八。
  方博雄将扳指递给方远:“远儿,待来年大春,依此物前往南诏,可寻得谨言老人。”
  方远觉得诧异,也没多问,父亲向来不多言,便回答:“那我寻得谨言老人,就在南诏等待父亲。”
  桃溪镇之凛冬,将至。赵国之凛冬,已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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