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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徐徐余容 / 第五章 对错

第五章 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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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生辉,袅袅青烟绕香炉。
  殿中座首者缓缓起身,玄底金绣的衣袍随之拖曳倾泻,侍者皆敛息躬身,待其行至殿门前负手而立。
  龙虎之姿不可正视,侧窥其面孔颌角分明、轮廓坚毅。伟岸身形伫立门前许久不语。就在通传的将士欲再上报时,身前的帝王终于抬臂挥了挥手,来者会意退下。
  此处行宫为太祖时期依山而建,形制雄伟壮阔,登楼远眺,眼前的大好江山尽收眼底,此时的无限风光美不胜收。
  只可惜黑夜将至。
  帝王握紧了腰间的王剑,眉峰蹙起,凝目远望。
  黑夜中有数不尽的幽光,那是散发着死亡寒意的冷锋。若与其在黑暗中彼此较量,须得灭掉手中的火光,让自己也隐入黑暗,此时才是真正的博弈。
  桃溪镇,方府。
  “嗷!”
  一声如踩狗尾的嚎叫在方府后院炸响,惊得鸟飞兽散。
  方远执笔的手一抖,案上的字迹陡然歪曲,生生坏了一幅工整正气的字稿,无奈地摇头并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往外,恰逢那哀嚎声由远及近。
  “少爷,救命!”只见方远的小伴当方应,捂着腿跛着脚地向前奔,见他面上虽龇牙咧嘴的叫着,可从小和方远做对练练就的结实身形依旧躲闪灵活。可怜他即便疼到乱窜却也不敢拿始作俑者如何,只得边躲边分神留意身后追着他跑的小冤家。
  “莫跑!未完!”一抹倔强的桃色身影勉强跟在后面,一手举针,一手提着药壶,乌发散乱、气喘吁吁仍两脚不停地追人。
  方远长臂一伸,将这半大的粉团子拦腰截停。像是迎风飘舞的手绢挂上枝丫,猝不及防。
  “红药,莫再拿你方应兄长试针。”方远将人拦下,伸手理了理红药散乱的头发,瞧着红药呼呼喘着粗气,溜圆儿的眼睛黏在方应身上似乎还未放弃。
  “他怕疼,乖。”方远只得将方应的短处揭给红药知晓。
  红药一听,放松提壶的手臂,这才作罢:“那……容我起针。”
  方应如蒙大赦,抬着残腿扑到跟前。
  “快!都快无知觉了。”
  “这……针入肌理有酸胀痛感,则穴正,方见效。”红药见他这般不愿意,小姑娘的心绪颇受打击,边起针边嘀咕。
  “好了,方应随我进来,有差事”。红药将针收回腰间的针袋,眼中虽有不干,可也不会耽搁远哥的正事,收拾东西慢吞吞挪回药房。
  方应偷瞄着人走远了,长舒一口气。
  “莫不是你与红药说了什么,才引得她对你如此感兴趣。”方远问着。
  “少爷,冤枉!不是我故意露疾,要怪就怪小姐眼尖心细。前几日操练过头,伤到腿脚,在府中歇息时被小姐瞧出来了,找到我说她想到一种强健腿力的针法欲试一二,受针之人应无甚大碍,我想我一个大男人被那细针扎下也不能如何,谁知那银针入肉片刻,竟愈疼愈烈,锥心蚀骨,如受酷刑,任哪个常人能受这般罪?”方应依旧改不了短话长说的毛病,方远随口一问竟引得一堆话来。
  “要我说,少爷还是抽空带小姐出去游山玩水一番,莫要她一个姑娘从小陪着药罐子长大,未若别家姑娘那样秀美可爱,天真烂漫。”方应感觉没说够,又补充了一嘴。
  “她从小身逢变故,性子使然非一时可变,可不管她究竟如何,终当是我方家的女儿,况且她只是一片丹心,并无恶意。”方远替红药开脱后,沉吟许久。
  他看向远处药房中的红药正在细细翻阅古籍。又道:“也许让红药去感受更多珍奇异事,会消减她的重重执念也未可知。”方远也不确定有什么事能够让红药看起来与平常姑娘一般,但不管她最终如何,终是方府的掌上明珠。
  “好了,闲话莫提。有一事须交于你。”方远从书案下取出一个一寸多大小的锦盒,上有麒麟兽纹饰,雕工精细考究,贵气异常不似凡品。
  “此中玉笺需交于‘那位’手上,路上小心,切勿闪失。”
  “放心。”方应接过锦盒收好,随即着手准备启程。
  方远料定正事,想去哄哄红药,顺便探探她的“口风”。毕竟这丫头“呆瓜”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红药回来后,便又捧起书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地看了起来,任谁在周围来回走动都无甚察觉。
  方远着实不忍看她那副痴样子,道:“呆瓜。”
  红药惊觉回头,面上怔愣,显然还没回神。
  “又看痴了?这书果真比你远哥好看?”
  “嗯……啊不是。”眼见方远原本俊俏面容要变作吃人模样,红药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改口。
  “是在找法子”红药漫不经心回着。
  “什么法子?”
  “不痛之法”
  “……”
  好你个方应。
  “阿嚏!”刚上马的方应一个喷嚏差点又摔下来。定了定身,掏出一个小药囊闻了闻,转瞬通体舒畅,小姐的东西还挺好用。
  红药知晓远哥没有真的动怒,转头准备继续“入定”。
  方远无奈地看着红药又端起了书,瞥见书中文字叙述药理,忽地眼神一亮。
  “咳,红药啊,我近来听过路的药商说,有一种药可让人痛感全消、生肌愈肤、药到病除,只不过配方难觅,天下只有谨言老人知晓其中奥秘。不过……”
  “不过如何?”红药抬头急问道。
  “不过他常年游历大江南北,踪迹难寻。前一阵子听说在西南,近来听闻有人在西北见过他,不知是真是假。”方远自编自说。
  “那……那远哥,我们能去西北吗?”看着小呆瓜难得迫切的样子,方远一边感叹果然好哄弄,一边又开始担心,以后被人哄骗了去该如何是好。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要确定他在哪里,才好寻人。你放心,远哥会帮你留意的,你只需每日按时作息,强身健体,放宽心。不然你这小身子骨受不了路途颠簸。”
  “嗯,听远哥的。”红药赶忙点头,此时乖巧的模样让方远对刚才的哄骗有些于心不忍。
  “用完晚膳,早些休息吧。”
  “好!”红药似乎又有了期盼。
  红药将方远送至门前,返回身开始收拾药台。
  而方远并未离去,隔着门廊凝视那抹桃色的身影在里面忙活。他知道红药并不是真的痴傻,只不过是比寻常人更专注于一些常人不会做也不屑去做的事,等到她什么时候学会思虑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时,才是真正开窍了吧。
  不过相比初见,这两年她已然外向不少。或许那本经书真有奇效,缓解了红药的痴愚之症;或许是小小姑娘得达摩怜惜,让其感受到了更多光暖也有可能。
  院外枫叶尽染,秋风渐起。
  方远大步流星回屋去。如今洛阳形式暗潮汹涌,我定要护住红药免受波及。只是父亲,不知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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