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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有机会一定来”
“杨老师多保重”
“路上注意安全”
林任卿白了张禹一眼再次告别杨校长上车，车速不快。
张禹:“这所学校大概有多少学生？”
“具体不清楚差不多2000人吧。”
“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就是了解一下，还有就是想代表他们感谢你。”
“以后还有这种事，我不介意再跑二十趟。”
手机响了起来是“左经理”，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于是放回兜里没接。
“怎么不接？”
“要你管。”
“哼，抱都抱得人家还不敢接电话？”又是经典的玩味挖苦腔调。
张禹抱着幸存者偏差的嘴硬:“你别瞎说。”
“我有没有瞎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行吧，就算抱了能代表什么？又不会怀孕…”
“渣男！”
“唉～我渣男吃你家大米了？”想想哪里不对，好像还真的在人家手里吃饭补充到“我又没渣到你。”
习惯成自然的掏出烟点燃猛吸了一口，顿时烟雾弥漫，林任卿厌恶的说到:“把烟灭了！”
“就抽一根。”
“不行，丢了。”
没理她，继续抽。
林任卿提高音量:“你丢不丢？！”没多逼逼，又抽了一口用行动证明了态度，林任卿伸手过来抢，张禹把烟换到靠窗这一侧的手上还敲了敲烟灰挑衅，有点得意，林任卿横眉冷对把车子靠边停下，半起身过来伸手再抢，张禹潇洒的把手往外伸了一截，林任卿打了张禹手一下没弹掉，直接整个人压过来竭力想拍掉烟，两团柔软上脸也上头，鼻子里都是林任卿身上淡淡的香味，忘记保护烟了，林任卿轻松得逞拍掉了烟，手缩回来才注意到她身体在什么位置和张禹的情形，一秒钟的羞赧以后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张禹左边脸上骂到:“下等……”力度中上，不至于像上次在医院一样留下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但是还是痛啊，看了她一眼，先是一瞬间的歉意然后立马恢复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说，下等人活该？”
张禹没有还手，屈辱就像烈酒一样瞬间充斥满了胸腔，好心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开门下车，脱了外套揽在肩上，拿出烟重新点上，什么也没说一个人慢慢的往前走，她开着车跟在后面走了几米喊到:“你干嘛啊，快点上车走了啊。”张禹没理她继续抽着烟走自己的，其实心里是有火的，又走了大概十米林任卿加大音量:“喂！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要……”没等她说完张禹猛的回头说到:“我没有名字吗？你当老子是狗吗，喂来喂去的，你大爷的！”
加快了步伐走在了车子前面一点，车子还是跟着张禹，不耐烦的停下转身发现车子也跟着他的动作停下，张禹走近车窗前俯身看着车里的人低声到:“你这么跟着要干嘛，难道还想撞死我不成？”说完捡起掉地上的外套继续走，不一会儿林任卿开车超过张禹就走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张禹就这么走了小半个小时挨了一巴掌的地方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准备叫网约车回厂区，但是约了好几个师傅家都不愿意来，离青山区有点距离，在附近的车人家现在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不愿意跑郊区来，最后以高价谈好一个，边走边等，十来分钟后终于坐上了约来的车，只是开了没多久在前面看到林任卿的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超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发现她趴在方向盘上，感觉车子好像还在慢慢移动，这特么可是下坡……
赶紧喊到:“师傅停车，等我一会儿我去后面看看。”
快速跑到离车子还有几米的位置发现车子是启动着的也没有空滑，喊了一声“林任卿？”没有回应，跑到副驾驶弯下腰问到:“你怎么了？别装死啊！”爬方向盘上的人动了动并没有回应，就那么趴着，手捂着小腹。
底气不足的试探到:“你没事那我就走了，你慢慢开”假装往前走，边走那边回忆，刚刚近距离看过去好像脸色有点苍白，不对…不像是装的，转身再看吓了一跳，车子直接滑起来了，应该是脚松开了刹车，速度越来越快，张禹赶紧拉开驾驶室的门，顾不了那么多踩停了车按了电子驻车把林任卿抱出来问到:“你哪里不舒服？”
脸色苍白的林任卿小声说到:“肚子痛……”
这时候网约车师傅也过来了，问怎么回事，张禹对师傅说到，“她说她肚子痛，师傅你先走吧，我这边先送她去医院，我是她同事，车费我等会儿直接确认订单，你放心。”
师傅:“那好，我就先走了哈，有需要你打app上的电话”
张禹打开后排座的门问林任卿:“用不用躺着？”
林任卿在张禹怀里轻轻摇头，把她放在副驾驶再把座椅放倒，就去开车，一路狂奔回市里，林任卿看上去比一开始好点了，睁着眼看着开车的张禹，被看得有点慌，只好问到:“去哪个医院？上次那家吗？”
“去望江别墅区，那边有医生的。”说完闭上眼睛休息，打开手机导航跟着一路走，上了环城高速没多久就到了别墅区，林任卿打了个电话，车子继续往半山腰开，没多久就看到了聂海和两个医生下车直奔而来，医生扶着林任卿下了车，聂海冲着张禹眼神不善满是质问，林任卿对聂海摇摇头，又对张禹说到:“车你开回去，明天早上来这里接我。”林任卿走了之后聂海过来拦住了张禹说到:“你先别急着走，有人还要见你。”话商量的语气但是看聂海的站位丝毫没有商量的意思，对于聂海的不礼貌没有往心里去，张禹非要硬走，这么多年还没有谁强留得住，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那就等着呗，没多久一辆车开从另外一个方向靠近，先下来一个神态恭谨的老伯和一位气质端庄眼神犀利的妇人，不用猜，看相貌就知道不是别人，来者正是林任卿的妈妈，明月集团所有的领域总掌舵人一把手——任倾颜，左溪口中的那个长辈。
她走近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禹微笑的问到:“你是张禹？”
“是的，任老师晚上好”
任倾颜没多寒暄“今天晚上林任卿是怎么回事？”没有质问的意思，但是客气的话语当中听出了满满的克制。
张禹简单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把今晚从门口到梦想中学再到林任卿停路边的大概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省略了挨耳光那一部分，任倾颜微微点头说到:“好，我知道了。”又用一个张禹看不懂眼神打量了一遍说到:“小伙子人长得不错，林任卿也有提起过你。”
“呵呵，没想到任老师还这么兼听则明，很高兴见到您，时间不早，就先走了。”
张禹礼貌告辞然后开车回厂区，某些人看到没？人家任老师也没吃人也没动不动就往脸上招呼，她是在哪里养成的恶习，真是的！
回到寝室，一群人还在嘻哈打笑，张禹给左溪回了个电话，找了个借口说在忙处理事情解释了开始为什么没接电话，今天确实挺忙的，高进在喊，没多说就挂了，回头安置好高进的床位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直奔望江别墅区，7点20的样子到了昨天晚上那个岔路口，不知道往哪里走其实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再走，于是给林任卿发了条微信“我到昨天晚上那个岔路口了。”很快回复到:“你往中间那条路继续走会有一个凉亭，你在那里等，我马上到。”
没多久林任卿迈着自信的步伐上了车，张禹多打量了几眼她问到:“你没事了吧，昨天什么情况？”林任卿点头，把头发往后拨了一下继续轻声回答:“妇科炎症，上次去了医院，医生开了一些药叮嘱要吃，我没有吃。”
“不好意思，我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就是昨天晚上你那个状况我以为是阑尾炎之类的，当时候有点慌。”
“啧……也没有说你要得阑尾炎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什么都没有最好。”
林任卿轻笑然后问到:“我妈和你说了什么？”张禹看着他挽起来粟色的长发觉得她问这个问题和她总裁的气势不符合，挺无聊的。
“就是问我知不知道你怎么了，我把昨晚我们的行程一五一十给她汇报了一遍，她就让我走了。”
“嗯。”
“林总……”
林任卿望向张禹:“有事你就说。”
张禹试探性的说到“我那个朋友叫高进，我想把他安排进三线，在这里争求一下你的意见。”最不想求的人就是她，但是次次绕不开她，生活很无奈。
林任卿再次转头看向张禹的脸，丝毫不避讳胆气十足，不知道要看出点什么也不说话也不表态，把张禹看得想抽烟……没得到她明确的回应以为泡汤了，最后张禹释然的说到:“您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让他去其他地方找工作，朋友之间不让对方为难应该也会得到朋友的理解的。”
“那我们之间算朋友吗”
“林总你今天和以前我认识的有点不一样，有点不适应，昨天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请你谅解，当然，谅解不谅解我都可以的，我扛得住。”
收回视线林任卿悠悠的说到“你朋友到了公司你让他来一趟我办公室，我问他一些问题，如果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我没意见。”
到了厂区门口，张禹没来由的心虚，为了不被人看到还是走的后门，可惜还是有一些从“城市江山”小区那边过来上班的人看到张禹开着林任卿的车进公司，妥妥的被实锤胃不好……
一到车间张禹就把高进拉到一边给他交代到:“等下你就去一趟总裁办公室，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你好好的说话，眼睛不要乱看，弄不好会死人！”想了想自己悲惨的遭遇补充到:“你的，明白？”
高进:“什么意思，我明白个卵，上线打个螺丝不让就不让呗，搞得跟上刑场一样。”
想想自己当初就是他这种心态不知天高地厚多看了几眼落到这个下场提高音量的说道:“你特么认真点，听我的没有错，赶紧去！”
张禹拉过来椅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等待着高进回来，没多久高进就回来了看张禹的眼神有点不对……贱贱的……
张禹起身搂着他就往抽烟的变电房草坪走去问到:“把从进办公室到结束的每一句话诉与我听，不得有误。”
高进不说话眼睛咕噜转。
张禹心里不踏实，天知道又怎么了，如履薄冰，有点意识到事情不受控制了，为什么今天的人都怪怪的？动不动喜欢看着人不说话，脸上有花？
张禹斜眼看过去高进:“你这么快就被策反了吗？不至于这么见色忘义就说老子的坏话吧。”高进还是故作神秘，张禹受不了了恼火的问到:“你看着我贱笑个啥？”
你特么倒是说话啊，劳资难道还会害你？”高进抿嘴说到:“你真想听？”
“你墨迹你大爷呢！”
“我大爷就是你爷爷。”
“表的，惹火了他老人家该你被打还是要被打。”
“林总就问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什么你一直都是这么拽吗，什么你家里都有哪些人啊，什么你有没有红颜知己这类似的问题，一开始也把我问懵了，与工作毫无关联。”
“你确定她就只问了这些？你们有病吧。”
“我看都病得不轻。”
“那你怎么回答的？不会把我卖了吧，我是好心收留你你别恩将仇报。”
“是你让我如实回答的呀，这么快就忘记了？”
懒得再纠结，大老爷们的真不至于这么心惊胆颤的活着:“不管了，你回去上班，把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办工作证和饭卡。”
高进点燃第二支烟神秘兮兮的轻声说到:“浪哥，我感觉林任卿喜欢你。”
张禹迟疑一下并没有在高进这里装傻回避说到:“是吗，人家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觉得可能吗？”
“哼哼，可能不可能你自己心里清楚，别他妈给我装傻，有大哲学家说了，只有咳嗽和爱情是隐藏不住的！”
张禹吸了最后一口烟说到“要说一点没感觉到那肯定是不诚实，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但是我还是觉得不现实，像泡沫一碰就会破，现实一冲击就会像海市蜃楼消失不见没有意义，你觉得呢？”
高进哪里会这么正面思考以后回答张禹的只是一阵阴笑:“说不定人家深闺怨妇，就是喜欢你张浪哥这一款呢，你不是老大179老二也是179嘛，老家小桥流水还有你的传说嘛声名在外呀。”浪哥这个绰号还是读书那会儿的事了，原来张禹户口本上的名字就叫张浪后来长大了办身份证的时候觉得不合适改成张禹的，虽然名字改了但是传说依然在呀。
“你特么小声点，这话要是传出去，诛你狗日的九族”
“怕个卵，你只要觉得你行你就上，大不了被甩了就跑路嘛，你又不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张禹听完一巴掌拍过去:“狗贼，这么说你过命兄弟你良心不痛吗？”
高进难得正色的说到:“说认真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呐，我信不过她，能把这么大公司玩的风生水起的娘们要玩你这种人还不是像喝水一样简单？不是说你智商不够而是你这种性格的人玩不过她的，我觉得你还是和她划清点界限为好，男人嘛可以一夜情，也可以无耻的拔吊不认人，但是如果对面是林任卿那种女人就算了，惹不起，命重要。”张禹又派了一根烟，两人再点上，没说话，高进看着张禹:“你特么不会是要在哪里跌倒就在那里趴着吧，心掏给人家被踩得稀巴烂还要笑着接受你就不痛苦，你就不难受？”说完拍了拍张禹肩膀，张禹暗自点头“话粗理不粗“高老师”高见，理清头绪认清事情本质就知道怎么做了，走了，回去上班去。”
蹲了十来分钟腿有电麻，起身转角遇到爱，林任卿和花青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变电房旁边，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张禹突然觉得脑子有点昏看人有点黑也不知道是蹲久了人麻了还是给吓的，本能的调整角度就跑，跑了几步又停下了，高进一脸迷惘的也跟着停下看着张禹，然后又被恐惧支配着拍了拍肩膀用同情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停住的张禹还是跑了，留下某人凌乱在风中独自面对山雨欲来风满楼。
深吸一口气:“林总你们是来……”找不到怎么圆了，难受啊，人都在这儿站着了不可能说来视察变电房吧破罐子破摔了，鲠着脖子说到:“林总有什么吩咐？”
“花经理也在啊，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花青看了林任卿一眼，林任卿不说话她是打死都不会先说话的。
林任卿恨不得用眼光把看穿无奈的率先离开转头对花青说到:“高进去销售部工作，划到何智经理手底下让他好好带着，就说是我的意思。”
转头看着张禹再说到:“既然高进见解那么独特深刻，公司就有义务好好培养他，你不会有意见吧？”
又阴森森的补刀:“胜利镇浪哥的觉悟不会不明白公司的良苦用心吧。”
“花青你告诉高进如果他不同意安排就和张主管一起滚去守仓库，明月不养不服从安排的人。”
张禹回到车间，看到花青正在和高进交流沟通，叹了口气坐下放空自己，这几天发生的转折有点多，需要捋一捋。
高进走过来:“浪哥，要不要我给你按按，保证您满意”
“死开，老子不搞基。”
“哎哟哦，浪哥不要这样子嘛老高我的手法保准让你欲仙欲死。”
“说人话！”
“你要是不要愿意去干销售可以直接拒绝，林任卿奈何不了我的。”
“销售好啊，销售那是老高我的强项呢，我为什么不去？”
“那娘们就是赤裸裸的报复，你会被针对的。”
高老师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你且看我如何以德服人。”张禹真的佩服高进的莫名自信。
“我认真的给你说，没必要再这里吊死，林任卿那么说是她的惯用手段，你不用顾及我，我不需要一个弱者和我同生共死，肉麻。”高进斜眼看过来一边鼓掌一边围着张禹转圈圈:“啧啧，你看我有不认真吗，你觉得我是傻逼吗，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头铁，这个销售顾问我做定了，只是某些人说话语气怎么就那么像某些人了呢？”斜坐在桌子上45°抬头继续说道:“还我不需要弱者的同情，你怎么不去把她的高跟鞋舔干净呢？”
“狗日的，你再阴阳怪气老子断你的粮！”高进拿出花青给他新办理的饭卡晃了一下:
“张主管请注意你和高进销售顾问的说话态度。”
不想和他扯了和狗日的高老师拌嘴就没怎么赢过。
高进走了又回来，张禹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见人家手敲了敲桌子:“给老子转点钱，得买一身装备，租房子什么的。”
“我是你爹呀，你是来收账的？”高进就那么微笑不语等着，张禹眼角抖了抖……
“钱可以给你，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这么个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
高进嗤笑到:“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说有就有，主要是看是否被需要，我从来不爱强迫别人。”说完一脸淫笑的冲张禹吹了一声口哨，属实嚣张。
咦，这牲口还真的端起来了，得出大招了:“你信誓旦旦要厮守一辈子的女神把你甩了，那就甩了嘛，又不是我挖你墙角，你在我这里装锤子大爷呢？”说完低头等着高老师破防暴走，嘻嘻嘻。
“浪哥别这么说，大家都差不多，你当初抽风自信爆棚追秦念的时候，是谁劝你清醒点不要当舔狗的？不听老师的言语，结果呢？也不知道亲到嘴没？”挖苦完他又看了一眼张禹胯下继续说道“啧啧，179又有什么用呢？”
扎到大动脉了，张禹要破防了……
高进顺便把桌上的烟和打火机一起踹兜里说道:“你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大不了找个地方当说书先生，我看总部办公楼遮阳棚那里就不错。”
“高老师这是皮痒了？”
“没没，浪哥息怒，我只是过来拿点钱，你别耽搁时间，花经理还在等着我呢，耽误了我卖车损失算谁的？”
“你等下，劳资去给你取。”
“微信或者支付宝转不行？”
“没绑卡，里面也没钱”
张禹边走边想到狗日的斗嘴功力不减反增，没白被甩，卡里只有3000给他取了2000剩下的1000自己用，反正加班起来能让人忘记是个人更别说怎么消费了，苦逼得不谈。
回到车间把钱递给他高进数了数说到:“1000就够了退回来1000.”
张禹指了指工作牌上职位的位置:“劳资恢复8500一个月了，你跟我矫情个啥。”高进歪嘴一笑:“那行，我就当封口费了，其实我刚刚想了想总部办公楼那边也挺无聊的，我就不去了，安心卖车吧？”
“你不会再回来吧？”
高进快速向花青办公室走去，以后也算在一个屋檐下工作了，张禹倒是不担心他的能力，更不担心林任卿说的那个何智经理，就是担心狗日的嘴巴没边……真的是接了个报应过来自己还心甘情愿那种，这或许就是男人之间吧。
安静的过了几天还有十多天才能发工资，发誓就蹲车间里了，再出去是狗！来呀加班呐，把老子榨干！
拍了一巴掌桌子跑出去抽烟了……晚上加班结束照常去到食堂吃宵夜，不知道是不是林任卿上次来了食堂吃饭的原因，食堂的菜品和食材明显有了提升，大家都在议论着称赞着林总英明，刚吃完接到了姐姐打来的电话接通嬉笑的说到:“姐，想我了是不？”
那边沉默几秒钟，听到了深呼吸，顿感不妙“浪娃，爸爸今下午修公路边的树枝丫从树上掉下来了。”张禹老家门前就是一条二级路两边种满了树用于绿化和稳固路基，枝繁叶茂隔一两年就要修剪，那些树十几年了，有多高张禹是知道的，听到的一瞬间心就揪了起来:“爸情况怎么样？姐你如实告诉我。”
“爸爸腰摔伤了，小腿也骨折了，目前情绪稳定意识清醒，下午还是他拦着不让给你打电话，现在打了镇痛针睡了我才有空给你打电话。”树下就是公路排水沟好几米高摔下来运气不好直接摔死都有可能，只能说不幸中的万幸。
“妈妈怎么样？姐你把把电话给妈。”
“妈去给爸打热水去了，没在。”
“医生怎么说？有不有治疗方案了？”
姐姐那边忧伤难过的说到:“县城的医生看了加强ct建议转院到CB医院，说是那里的骨科全国闻名，爸爸这种情况腿都好说，主要是腰椎断成了几节直接压迫到神经，持续的疼痛难忍后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我明天回来一趟！”
姐姐立马回到:“爸的意思不让你回来。”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回来，就这么说定了，姐你先稳住妈啊，妈不能再倒了。”
“浪娃，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其实我们都还好，医院里不止我和妈，堂妹，堂弟他们都在呢，爷爷也刚回去。”
“嗯，爷爷的心理素质我知道的，我不担心他老人家，总之你先稳住，有情况新随时给我打电话，妈过来了你给我回个电话。”
“好，先挂了。”
“挂了。”
接完电话张禹无目标的踱步着，表面平淡如水内心其实能把一座山搬了，没注意就出了园区，心乱了，心乱如麻，父亲是一个要强的人，这次这么严重希望不要留下后遗症才好，对了，钱！肯定需要很多钱！虽然能报大部分，但是得先垫进去做手术啊，姐姐高中教师也有一家人，应该没那么多钱的，手术肯定不止一次两次的……不远处有车灯照过来，对方很有素质的关了远光张禹瞟了一眼好像是林任卿那辆眩光红保时捷，又没素质的打开了远光就这么照着张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总之不太友好，张禹没功夫介意，在等姐姐回电话，车子靠了过来车窗放下传来林任卿的声音:“这么晚了你不会寝室，在这儿干什么？”
“林总您不是也在？”
“冒充孤独模仿绝望，磨炼演技吗？”
没工夫和她瞎扯，敷衍到:
“我散心不行？”
“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林总关心”有事也不想让她知道，他妈的你想我有事？想赶紧打发她走，人类的悲观离合从来都不相通，和她也不需要太多相通，摆脱她赶紧滚。
“那你慢慢散心。”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张禹快速的拿出手机第一时间稳住没接，作目送林任卿离开状，微笑而恭瑾，可是林任卿就对着干迟迟不走，张禹挥手往后面主干道方向走去接通了电话低声道:“姐。”
“我把电话给妈，你和她说。”电话里面立马传来妈妈熟悉的声音。
“妈你不要着急，你和爸这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是不是嘛。”语气尽量控制到轻松愉快。
“妈不急，妈自己知道的，你们也不用担心，你爸这边已经稳定下来了，暂时没有危险，妈相信医生。”妈妈总是这么让人放心，通情达理，抓得住重点，给予张禹在成长过程中很多的情感和心思细腻，揪着的心有了些许宁静。
“你爸醒了，要和你说话吗？”下意识的偶然回头看到林任卿车子竟然还没走，人施施然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了，她这是要干什么，就这么好奇或者说敏锐？
父亲略显镇定的声音传来“张禹，遇事要镇静，不要慌，不要乱，我现在还好，他们说什么我都知道的，我的情况我也知道的，死不了，你安心且放心。”老头子就是这么硬气，估计疼的满头大汗还是这么有理有据的和他说话，张禹难过的说到:“爸，您受苦了，我明天就回来照顾您”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同意而是一通训话
“我刚刚才让你遇事不要急，不要乱，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跟你说了，你不要急着回来，工作为重，主要是你回来也没什么用，有你姐有我几个晚辈他们都在，还伺候不了一个老头子？”林任卿轻轻靠近了，张禹拉开和她的距离边说边走，继续走，走到了公路对面蹲下，转头查看，她还是阴魂不散跟着过来……张禹无奈的蹲在公路牙子上，林任卿就那么优雅的站在他旁边。
“你急着回来能干嘛呢，能帮我一起痛？”
“爸你别这样，我感觉你在逞强。”
“兔崽子你怎么和老子说话的，我要是逞强落气了才会让你回来。”
张禹选择不和老头子硬刚了顺着他说:“您好好休息，镇痛针过了就再打，撑到明天，明天晚上我就能到，我要和妈说话。”电话再次传来妈妈的声音“儿子你听你爸的，你爸说的是对的。”
“知道你担心，但是你也放心，医院有我有你姐还有你堂弟堂妹他们，她们商量好了，几班倒轮流照顾，我们家人多力量大。”
“护士来给你爸换药了，就先挂了啊。”
机械的听到挂断声站起身假装云淡风轻:“林总你忙你的去吧，我再走走。”
“出了什么事？”
“家里出了点变故，问题不大。”也是在逞强，其实内心心急如焚。
“真的问题不大吗，有需要你就说，我不介意放点高利贷给你。”
总裁就是不一样，直指问题核心之一，不过张禹还是不准备和她开口，感觉不合适，在张禹内心里双方交情还没到那个程度，指不定这婆娘什么时候翻脸呢，张禹可以硬抗耳光，硬抗高跟鞋甚至水晶笔筒，但是扛不住还不起别人钱那种眼神，这不一定是成熟现实的想法，但是性格如此，今天再给他十次机会都会选择不开口。
“还好吧，暂时扛得住，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一定不和林总客气。”
“我回寝室了，林总也早点回家吧。”并肩往回走穿过公路的时候有大货车呼啸而过张禹吓得退了两步，林任卿站在原地沉静如水衣衫飘飘，张禹顿时感觉好没面子…
微信有消息来，张禹打开看是高进发来的一条语音:“狗贼，我二爹什么情况了？如果回去了再替我拿1000块给我二爹，我知道你卡里还有1000别给我墨迹，代我向他们都问好。”看了一眼林任卿，放慢脚步再次拉开点距离压低声音挖苦到:“高老师你可真是有孝心呐。”
林任卿听到对话嘴角含笑停步转过身大大方方的看着张禹退着走，双手背在后面，画风变成了邻家乖乖女，张禹还没见过她这一面，有点不适应的跟着笑了笑:“呵呵……”她上车，张禹进园区大门以后伫立目送她离开。
躺床上心里还是愁云惨淡，刚刚打电话问了一个医生朋友这类似的情况最少得30多万的手术费，具体多少看做几次手术，后期康复费用还没考虑，钱的话虽然几年前才买了房子但是爸妈肯定有点，姐姐也有点但是不可能会够，就特么自己使不上劲，真是个废物！找秦念？属于自己打脸，那还不得被那些人笑死！想想某个傻逼二公主的嘲弄他宁愿去借高利贷。部队里的几个过命兄弟的情况和自己情况差不多有某些资产但是没现金，没有谁能立马拿出来这么多，直接退役拿安家费？也来不及呀，找左溪，卖身？也要值得30多万吧，找以前的红颜知己腆着脸直接打感情牌？一定会被骂渣男神经病的，愁死个人……深夜新旧一天交替就这么胡思乱想睡着了。
早上打电话过去问会诊情况，说是立马做第一次手术，先做小腿。
心不在焉的整理着资料，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找林任卿商量看能不能把上次还给她的那26万拿回来，反正身份证也还没还给老子……打开微信找到林任卿准备打字说这事，又玻璃心的觉得突然就开口要这么多钱是不是诚意不够怕被刁难，于是决定亲自去一趟林任卿办公室商量这事，在一楼就被拦下了，需要预约，那就预约，王静给他一张预约号职业性的礼貌回复到:“林总还在忙，请稍等。”心烦意乱的看到门口还有好几批人等着觐见，脾气一上头，行吧，直接跑，回去再说！钱的事晚上打电话给林任卿说，不同意就去找左溪借，好好说清楚应该问题不大，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么干，办法总比困难多。
回到车间直奔主任办公室找到胡志兵诚恳说到:“胡主任，我家里出了点事要回去几天，我来找你请假几天，希望你批准。”
人家关心的看过来:“出了啥事？”
张禹大方的承认说道:“我父亲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腰和腿，今天手术。”
“那这是大事，请假不请假不说了，我这边给你看着点线上，不算你请假，你抓紧点，回去快回，去吧。”张禹点头正要离开胡志兵的声音再次传来:“等下，钱有不有需要，如果需要我还有万把块的私房钱……”张禹内心温暖，看看，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哪里需要那么累？和那些“上等人”的相处这么艰难是自己的问题吗？
“谢了胡主任，钱我先自己想办法，你这样我已经很感谢了你了。”
“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你客气个啥，谁还能不遇到事儿呢。”
“好的，那我走了，对了，老哥我这事你帮我保密别让他们知道了弄得跟啥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回头到线上和几个返修说了要出去几天让他们自己看着点有事打电话，回寝室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junguan证直奔高铁站，老家离黄城有1100多公里，先坐高铁到ga市再转慢车到县城，一路顺利不耽搁晚上就可以到cb医院，第一次动用Jun.guan证优先购票，还算一路顺利，到医院已经晚上接近十点，刚刚从最小的堂弟张凯口中得知父亲一天做了两台大手术，腿和腰，腿没啥问题钢钉钢板石膏已经固定好慢慢可以康复，腰有点麻烦，比医生预判的伤害更严重，三处粉碎性骨折碎骨头渣直接压迫到神经，两处挤压移位，下半条脊柱千疮百孔的，今天只处理了最严重要害的一处，手术还算成功，晚上八点多出的手术室，人目前在icu里面，生命特征稳定。
说实话，任何一个做儿女的听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很难受，心里酸酸的，在病房看到了妈妈，上前抱了抱老人家，发现她憔悴了好多……通过姐姐了解到今天手术费就是14万多，所有器材都是用的最好的，有进口的有国产的，张禹点头默认，自我安慰到还好还好，人还在就好。
转身给林任卿发微信:“林总，你电话号码多少？我有事和你商量。”
没有回复。
再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回复，不知道她那边什么情况，度秒如年，算了，找左溪试试吧，心怀忐忑的拨通电话，很快接听了:“张禹。”从来没觉得她的声音可以这么好听，张禹平静些许单刀直入说到:“左溪，我家里出了点事，父亲做手术大概需要30万，不知道你是否方便，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我……”话没说完左溪说到:“你把你账号给我，我马上转给你。”
张禹来不及感谢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这30万等告一段落医保报下来了我就还给你，请你放心，卡号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先谢谢你。”
左溪:“你现在在哪儿？”
“老家nc市cb医院，今天刚到的。”
“出这么大事为啥现在才告诉我，不够朋友哦。”
“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有事了才想到你。”
“没有啊，能帮到你我也很高兴。”
“左溪，你真好。”
“可能是上天冥冥之中让我们认识然后派你在关键时刻拯救我。”
“谢谢你的赞美，朋友之间只要有那个能力难道不应该这样么。”
“那我再次拜谢。”
“我刚到家，卸妆，先挂了啊，有情况再联系我。”
“好的，晚安。”
挂了电话微信信息提示音连续响了起来，首先就是一个电话号码，下一条:“刚刚在洗澡，有什么事你说。”
中间隔着一条语音通话请求未接听。
“怎么了，你在宿舍还是外面？”
“你人呢，真是急死人了！”后面还有一个人头起火的表情。
正要回复，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接通:“林总好，这么晚了打扰你休息，不好意思了，罪过罪过。”
“别说这些没用的，说正事。”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泼辣风格。
“没事了，我已经处理好了。”那边沉默片刻说道:“秦念？”
张禹“……”不知道怎么回答，还在意外她怎么就知道？见张禹不说话再次说出一个人名:“左溪？”
张禹果断的岔开话题:
“林总，我已经回老家了，刚到这边医院。”
那边呼吸声明显变粗了点，不想听她的责骂想挂电话了，面对林任卿真的有点疲于应付，感觉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她都知道，没有隐私可言，也没有人喜欢这种感觉。电话那头声音再次传来:“你找谁请的假？”
“胡主任，不过林总…胡主任是我直属上司我找他请假也是符合公司规定的，对吧”
“嗯，你照顾好家人，其他事等你回来再说。”
停顿几秒林任卿继续说道:
“马上国庆了，你们生产部压力很大的，新款车型已经预订到半年以后了，你尽量快点回来。”
此时听到短信提示到账40w.这么快，不是要卸妆吗？
“喂？张禹你有没有在听？”
“啊哈，集团生意兴隆，可喜可贺。”
“张禹我实话告诉你，我很生气！”
“你记住，以后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另外，代我向叔叔问好。”
“哦，好，谢谢林总，林总晚安。”
挂了电话妈妈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和姐姐交代了一声，喊上堂弟出去找点吃的，今天一天都没吃啥东西，各种不确定因素和内心的恐惧让张禹根本没办法像平时一样大快朵颐，直到到了医院看到父亲体征稳定，妈妈能入睡，姐姐没流泪，堂弟很听话才松了一大口气，他张禹没有天生阴阳眼兼带各种开挂的本事，事情一出就能算完一切然后从容不迫，他畏惧爸妈只有唯一，时光不能倒流，生命只有一次，钱也是英雄胆呐。
打开微信找到左溪:“亲，说好的借30万，你怎么转了40万呢？”
秒回:“叔叔这种情况，钱只能多不能少，有备无患，不是吗？”
“你这么仗义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我不需要你报答，你好好的照顾家人和自己就行。”
“你这么说我压力好大”
“我睡了，你加油。”
第二天早上8点，主治医生上班以后连同好几个中年医生各种通知，各种汇诊，还是有一丝忐忑。
父亲上午九点多醒的，麻药过了肯定很疼……副院长来和张禹来沟通的，这次出了icu休养两天等各方面体征达到标准就做第二次手术，另两处粉碎性骨折的地方拖不得了，唯一正能量的消息是医生说父亲身体素质挺好不然也不敢这么安排。
第三天一大早从icu转出来单独病房，照顾过病人的人都知道，很累的，尤其是重症病人，病人自己完全失去自理能力，不能翻身，要照顾的人全程盯着帮忙料理一切。
病房里，中午吃完饭张禹把卡给了姐姐:“姐，这里面有40万，你和妈决定着用，没了再给我说。”
姐看了一眼父亲没有接，张禹不待老头发作转头对固执的老父亲解释道:“您放心，这个钱来路清白，不是赌来的也不是偷来的不是抢来的，更不是卖房子来的，我找朋友借的，医保下来了报了多少全部给我，不够的我补上立马会还给人家。”张禹太了解老头子了，第一时间不和他说清楚横起来能把人急死。
老人家傲娇的转过头，没说话没对张禹发作成功估计有点不爽，示意姐姐她收下卡，姐姐收下之后对张禹说到:“你去睡觉，晚上来换我和妈。”
“好勒！”确实困了，去宾馆睡觉去，一口气直接睡到晚上10点赶紧去医院，跑进病房姐姐和妈都在，妈妈指了指保温盒里面说到:“有汤圆，吃吧。”还是老娘知道儿子的尿性，欢乐的吃了起来:“姐你带妈去休息了吧，我接手。”
妈妈再次给父亲翻身一次换了垫子交代几句离开了，剩下爷俩，张禹就嚣张的去窗口点起了烟，吞云吐雾中老父亲问到:“借你钱的是谁？男的女的？”
张禹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是吧，您以前不八卦的。”
“你还好意思？我今年60了，别人的孙子孙女都打酱油了，你呢？你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老子也没给你生成丑八怪。”
看见他有滔滔不绝的趋势赶紧打断:
“得了得了，别说了，别激动，蹦着伤口不好。”
“你妈和你姐让我问的，我也想知道。”感情是拿到了圣旨的，只好如实招来。
“女的，好像比我大几岁，人是真不错。”
“嗯，八字有不有一撇？能不能带回来过过眼？”看吧，老头子问得多务实。
“没有，不能。”
“那你可以滚了。”
“我滚了对您没有好处”
“老子打死你。”
“哼，您有本事就爬起来打死我啊，皱一下眉头算我输！”赶紧端起尿盆跑出病房去厕所…回来看到老人家睁着眼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这一瞬间突然发现父亲老了，不知道其他人有不有这种感觉，挺心酸的，原来时间最是无情物。
时间无情归无情，老人家晚上精神贼好，也不睡的，就在那里问，什么都问，还没办法忽悠他，因为他经常说“我也是年轻人过来的，吃的米比你过的桥还多，好好的说，说清楚。”
最后父亲让张禹赶紧回去工作，工作为重，看他有的是机会，又死不了，能回来，心意领了也看到了。从来不服软的人居然也轻言细语的和儿子好好沟通了，变化很多，变化很大。
“等你后天手术顺利我才放心走。”老人家闭上了眼，算是默认了。
后天早上天麻麻亮，医生已经到了，6点准时手术。
焦虑的等待，直到中午快一点终于结束战斗，三位医生衣服都湿透了，真的感谢他们，面对我们炙热的目光笑了笑说到:“手术很成功，需要安心静养等待下一次手术。”感恩戴德送走医生，老父亲又是直接推进icu…
姐姐已经帮忙买好了票，3点出发去ga市车站直达黄城，车上和左溪说了今天回来，也和林任卿说了今天晚上到，明天正式上班，一路顺风。
回到寝室仿佛一切没变，还是和尚楼层一群单身土狗自娱自乐，贾老练居然没按时回家说是要做东请吃烧烤，问他原因，快40岁的人脸红了，看得一群人头皮发麻，后来看到一个没见过的妇女的出现才知道他们破镜重圆复婚了，那必须狠狠吃他一顿！有牲口套了一句网络语:“老子天天操作起重臂抬发动机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一个电话打过去找到高老师喊他出来蹭吃蹭喝，老高说要背车型特点和话术明天考核，今天他注定是我们看不到的男人！草了，装逼崽，下次一定往死里灌！
点完菜给左溪发了一张图片说到:“如果不嫌弃，过来吃烧烤，蹭吃蹭喝那种，我脸皮厚可以护着你。”
“是吗，那我真的来啦”
“恭候大驾”发送位置。
还是用那张图片发了一条朋友圈附文:“山隔壁还是山，都有一个伴，有幸见证你们，祝福。
菜都是边上边吃的，酒都是越喝越有的，老黄城啤酒是张禹喝过最厚重的，没有之一，有后劲还不小。
酒过三巡，目送左溪的红色宝马进入停车场，起身挥手相迎，那头的她笑意盈盈，今天左溪穿一件白色镂空针织衫搭配一条黑色紧身裤平底凉鞋，针织衫里面也是黑色的若隐若现，没好意思多看，走近了坐到张禹旁边，大家相互问好，龚道成当起了自爆卡车先来:“美女驾到，我先闷一个。”张禹转过头叫来了服务员再要了一件啤酒和一扎果汁以及一个苹果两个杨桃三个破开好橘子，她今天晚上没画妆，因为脸上能看到几颗淡淡的斑点，居然还有点可爱，这种可爱不是身高160出头的娇小也不是十八九岁那种未经世事的单纯，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让人羡慕和向往的那种可爱，美人如玉，闭月羞花。
“有没有什么你喜欢吃的，不要客气。”
“就桌上这些就很好啊，”说完拿起了一串小番茄吃起来。
张禹就比龚道成老道多了对着所有人举起杯:“让我们欢迎左大美女”左溪站起身边吃边喝忙不赢说话。
立马第二杯:“本主管代表明月生产部总装车间总装三线全体在坐成员欢迎左经理大架光临。”左溪先是一个白眼后是笑而不语，张禹喝她就喝。
稍微歇息后，张禹再次端起酒杯面向左溪:“这一杯，是我个人敬你的，言语在嘴里，感激在心中。”张禹再次一饮而尽，左溪洒脱的跟上，然后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双手叠腰微微蹲身做古典致谢礼，惊艳了一排长桌子坐满的所有人。
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了，熊兴亮这个骚包男给了自己一巴掌:“我刚刚没有来得及没拍下来！”
然后是龚道成:“刚刚下注的，输了的自觉点，倒排杯，倒满！不准养鱼，赶紧的给我喝！”一个排杯6杯酒，大概一瓶半，一次性要喝完，期间可以停下说话但是不能丢杯。
左溪问到:“他们这是怎么了，要干嘛？”
张禹眯了眯眼跟左溪解释到:“有人打赌你来了五分钟内喝不了三杯酒，有人说可以，输了的喝排杯，我坐庄。”
“毫无疑问，我也是要你五分钟喝三杯的人。”不理左溪的无语表情然后趾高气扬吆五喝六到:“哎哎哎，陈超你不要养鱼，耿直点！”
“那个汪明鑫你特么的不准帮他喝，黄宇你愿赌服输”
“处男娃儿不准喝酒”
“龚道成，跟着本主管押注没有错吧，来，走一个庆祝一下。”输的一群人有几个还在那里边喝边不服:“你们得意个锤儿呢，老子就是故意想喝酒。”遗憾的是高进不在不然都得一锅端了，给老子喝。
烧烤当中最重头的羊排上来了，张禹拿了一串递给左溪，自己也低头吃了起来，胡吃海喝进行时……快12点，大家吃饱喝足，准备散了，有人想偷偷结账被贾老练以前辈身份镇压了，然后自己去结账，散场。
陪着左溪走在附近的林间小道:“左溪你除了台球唱歌还擅长什么？”
左溪明显有点意外这个傻里吧唧无话找话的问题:“干嘛，要查户口找女朋友吗”
张禹只好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是问问，知己知彼嘛”
“知己知彼那我就不告诉你，不过如果是你想学习我可以教你的。”有点俏皮。
“你爸爸好些了吗？”
“承蒙你饱含信任的40万，手术很顺利，我父亲让我谢谢你。”
“你和叔叔说起过我？”
“是啊，我说钱向你借的。”张禹注意到她浅浅的笑了起来，脸上的酒窝不明显但是很好看，古时候的大家闺秀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不早了，我叫个代驾送你回去。”
“我不要代驾，如果要送我希望你送我回去。”张禹迟疑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说到:“也行，护送左大美女也是我的荣幸，走吧。”左溪拉住了张禹抬头看着他说到:“你喝了这么多酒确定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如果这个点还能遇到交警，那我就原地下车，如果来不及你记得帮我送蚊香。”
左溪温柔说到:“和你开玩笑的，我自己能回去的，我已经让我表弟他们来接我了，你自己赶紧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不急，我等你表弟到了亲自把你交到他手上我才放心，有始有终嘛。”
左溪红着脸点头，:“你应该见过他们俩的。”
“没印象？给点提示。”
“上次你和林任卿去艾晴晴那个私人聚会。”
“哦，那次呀，这么说就有一个大概了，我还是等他们来了再走吧。”没等太久一辆奥迪RS7停在路边冲左溪招手并且鸣笛一声，张禹弯腰一看是上次的韩振和李之，他们下车，韩振说到:“表姐，你车在哪儿？”然后眯眼看了张禹一眼没说话。张禹俯身对李之说到“麻烦你和韩兄弟了，路上开慢点。”
左溪把车钥匙给韩振让他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
张禹最后告别的说到:“今天就到这里了，谢谢你赏脸过来。”
左溪抬头看着张禹不动，张禹不明白什么意思，应该不是要吻别的意思就算是也没有色胆，苦思片刻只好学习她弯腰作揖来了一个汉朝拜别礼。
越和这个女人相处张禹越不会有压力和警觉，如果是以前执行任务这样子那么张禹就离死不远了。事实是没有这个如果，左溪这种女人她的温婉内秀、善良可人也是可以轻易折服一个人，张禹是由衷赞美愿意祝福她的，只是想到一个女人从天真烂漫到修炼成这样究竟经历了多少委屈和失望竟然也会心疼。
次日请假归来上班就是大早会，中途总裁办大堂助理王静轻步到来宣布了林任卿的指示:“为了保证集团核心利益不遭受泄露和损失，自今日起三线主管张禹长时间外出、请假、必须报备总裁办批准，其他任何个人、任何机构无权擅自批准，三线主管以下各技术装配人员请假两天以上需报备生产部文副总批准，其他个人、机构无权批准，特此通知，明月集团总裁办公室。”
说完王静那双月牙湾湾的眼睛望向张禹说道:“还请张主管即刻去一趟总裁办公室，不得有误！”
张禹不明所以，火速前往集团办公楼19楼，又要等，这么大清早早的让过来也还要等，有点烦人，于是跑到厕所肆无忌惮的吞云吐雾，还玩手机，刷到胸大屁股圆的也是一脸淫笑，男人的第“七八九感”意识到哪里不对，抬头烟头差点吓掉万万没想到林任卿出现在了男厕所！一时间泰山压顶无所适从，只好灭了烟跟着她走，经过王静的时候林任卿问到:“王助理，有员工上班时间在明文禁止吸烟的场所吸烟应该怎么处罚？”
王静看了一眼两人背起了规章制度快速回答道:“处500元罚款并且抄写相关条例10遍，屡教不改者加倍处罚最后直至开除。”
林任卿端着总裁架子的点了点头:“通知花青，三线主管张禹处以罚款1000元，外加扣除全勤、高温、通讯奖励，如实记录执行，并拟写处罚通报全集团通报批评三天。”
张禹顿时难以置信的暴跳如雷，也顾不了所谓的风度了:“我警告你个臭婆娘适可而止！领导不能这样子做！”张禹绝望的想到这下没办法做人了，英明毁于一旦，罚款扣除各种奖励都好说，这个全集团通报批评才是真的令人接受不了，还三天，这谁顶得住啊，万万没想到会这样子也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能没有底线到进男厕所，处罚杀人诛心的地方在于大部分男人可以在某个胡同里被砍一刀鲜血淋漓，但是没办法接受在所有人面前被打一耳光，她就是要把张禹吊起来打三天，所以直接破防。
林任卿面带奚落的微笑说到:“我怎么做领导不需要你教，你拿什么警告我？”说完又对王静说到:“再加一条，拒不服从处罚、训诫，辱骂上级追加罚款1000！”
说完看着张禹带着示威。
“我操你妈！”
如果愤怒能让人飞升张禹现在就是飞升境大能。
“罚款再加1000.”
张禹只能无能狂怒的看着林任卿，从来没这么恨过，转身就走。
林任卿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在张禹听来十分恶毒:“我没让你走，你现在要是敢走，我把你们三线连你在内挫骨扬灰！我会非常最尊重有脾气的人，给你一分钟考虑。”说完一脸冷漠的进了办公室。
迟疑了几十秒还是回头走向19层地狱本狱，进去不知道说什么就傻站着，林任卿高高在上的问到:“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最后忍了忍说道:“有事你就说事，没事我走了。”
张禹回想起刚刚她的语气越想越生气绷不住了发泄的对她吼道:“你特么的又不是我妈管我错哪里了，你有种今天弄死我！”
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