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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底层人民的道理不该如此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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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车间还没有到线上就被胡志兵主任叫住问到:“怎么样,事情处理好了吗?”
  “做了三台大手术,今天早上刚出icu。”
  “没事了那就好。”
  “你小子以后别找我请假了,多大的罪名呐。”
  张禹换了副心情苦笑着说:“老哥你这算个锤儿,等下给你看个大的。”胡志兵莫名其妙的摆摆手,让他滚蛋。
  张禹还没坐下就看到大屏幕上的通报檄文了,脸色铁青,没有了快乐和笑脸。
  不一会儿大家都看向三线龙头位置,目光越来越多,张禹顶不住了只能走向变电房草坪,我尼玛老子付出的代价这么大现在还处于伤害免疫时间吧,不抽白不抽!越想越生气,心烦意乱,最先道贺的是高进,也只能是高进:“你没事吧?”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
  那边顿时嬉笑起来“浪哥你这是闹哪样,你也太勇了啦~”还带点台湾腔,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勇你大爷,你见过有女的走男厕所逮人的吗?我见过,就刚刚。”高老师回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你偷笑你大爷呢”
  “我没笑,我没有,我好难过,哇哈哈哈哈,俗话说得好呀,打是亲骂是爱,你得兜着,然后通过其他途径找回来场子,浪哥以为然?”张禹气的牙痒痒……
  “去死,祝你一生不举,拜拜!”
  回到线上大家都好奇的打量着某个方向,连技术部的几个都在指指点点。三线的人想问不敢问,怕直接问破防了触霉头,同事这么久还没见过脸色这么不好的张主管,张禹就这样子开启了他的传奇抗压之路,可能只有假装不知道、不认识张禹是谁才能好过点了。
  下班时耽搁了一下,回到寝室已经是11点了,洗漱完就要立马睡觉不然这种工作强度第二天要打瞌睡的,无奈张禹脑子乱糟糟的睡不着,张兵去往上铺踩公用桌子的声音在今晚的张禹听来特别大,坚持写完记录完一些工作上的东西,整理好明天可能要执行的重点终于困了。
  第二天起床看到他们“善意和蔼”的笑容忧伤并没有好一点,上次卡里的1000块来回路费用了还剩下100多块这一百多本来是保卡的钱,任何情况都不做入战斗序列的,看这情况肯定是保不住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后天就是国庆,放假三天,没钱可以不出去,有饭卡不至于饿死。
  11点临近吃饭时间总裁办柴静清理了一下嗓子直接广播通知:“请三线主管张禹立即去一趟星空生产园区指导新车型装配事宜,事关重大不得以任何理由延误。”
  听到通知后微信问到林任卿:“我怎么过去?坐班车?”
  “过来这边去找柴静拿钥匙开我车过去。”
  19楼第一助理办公室,柴静表示没有拿到钥匙,张禹又有种要和他过不去的感觉报复性的跑去锤了林任卿办公室门,“砰砰砰”门开了,看到没事人一样的林任卿像她伸手:“钥匙!”林任卿语速不紧不慢的说到:“那边装配遇到了问题,所以才让你过去的,别想着偷懒,星空那边在国庆放假之前不能下线样品车你要负主要责任。”
  点头摆手胡乱回应王静问的吃饭了没有进了电梯,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
  去的路上林任卿又发来微信说到:“可以吃了饭再走”没有回她,吃锤子吃。
  一路兼程到了星空园区,这边只有两条总装线,找到他们负责技术这一块儿的主任,召集所有相关人员先进行理论难点讲解,然后集合所有线上装配工人再次讲解一一解惑,盯着他们总装一直到晚上十点,工作职能拉满,自己把自己当畜生用。
  谢绝了星空方面兰主任的宵夜邀请,启程回总部,总部这边自己三线上还一堆问题呢,目前只有三线在试点新车型所以原来三线熟练装配的车型全部给了一线和二线,牲口们还是有点情绪的,因为新车型那么多的变化牵扯容易出问题,出了问题是要担责的,就像上次一样只不过上次幸运的是问题不在总装,但是谁能保证下次还是这么幸运呢,自己又正处在风口浪尖,士气都很低迷…恼火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车子半路上油表亮起来了,纠结一会儿还是不敢再开了,直接打电话过去冲林任卿吼道:“你的破车没有油了!”
  林任卿:“没有油了就加呀,你吼什么?”
  “我没有钱给你加油”
  “微信给你。”
  微信收到500转账,加满了剩70转回给她了,明天还要去的,林任卿下了命令的要明天要能下线样车,说实话有点为难人,但是只能尽力了,如果自己拼尽全力还是要被针对担责那就立马撂挑子,恨恨的这么想到,也绝对会这么干,耶稣的面子都不会给,这样子活着太令人窒息了。
  到寝室已经12点多了,沉沉睡去,第二天十点起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睡到了十点,以前从来没这样的,其实从回老家照顾父亲开始,人就有点感冒了,上火,咳嗽,连续的变故和高强度工作有点吃不消了,自己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发现四肢有点酸额头微烫精神头差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刚出发不久接到林任卿电话说她也要跟着一起过去星空那边,没办法只能万分烦躁的调头回到园区正门口等她,浑身发软有点难受,就在车上趴了一会儿,还是浑身不自在就算趴着也没有缓解一下,去了不远处药店买了点感冒药提手里准备去对面面馆弄点热水吃药,就在这时有几个不认识的人拦住了张禹不怀好意的问道:“你是谁?开着林任卿的车干嘛?”张禹搜查了一遍记忆,是真没见过这几个人。
  张禹不惯着冷冷答到:“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为什么开她的车你应该去问她。”
  对面愣了愣笑起来了戏谑到:“哟哟哟~这是哪里来的大哥这么牛气,你特么不知道我是谁?”张禹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发问的黄毛说到:“认识你有什么好处吗?我以为只有小说里有这么高情商的问题没想到现实中还真的有。”黄毛还没来得及发作张禹就侧过身越过了他,吃药要紧,没走几步再次被一个带防晒袖套的小年轻拦下一把伸手夺过张禹买的感冒药:“看看你买的什么,是感冒药呀,我看你药没买对,应该买眼药!”说完把就药丢地上,张禹觉得这事是没办法善了了,强行压制着怒气最后一次对他们说到:“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们不要招惹我,可以吗?”这话在他们几个听来就像“劳资天下第一不服打死我啊”一样点燃了火药桶,顺杆爆炸,黄毛直接助跑跳过来想踹,张禹看都没看黄毛微微调整角度直接一鞭腿在空中把黄毛击落,黄毛撞到小卖部围墙落地没有了动静,另一个手拿甩棍的比小伙子启动稍慢,靠近张禹还没来得及落下甩棍也被一鞭腿踢中头部当场失去意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最后面的应该是几个人当中某一个人的保镖,从启动的速度和动手的架势来看应该是有点东西的,动作迅捷而简洁直奔张禹面门而来,张禹还是右手插兜,转过身不管拦路丢药的袖套男正面面对他,看准时机就是一脚踢过去因为速度太快保镖如果继续原来的进攻动作就要被击中只能被迫中途用手格挡保护自己的面门,收回来的双手正好赶上张禹的腿,腿落在臂架上,直接被破防,没给他二次机会,张禹没收腿原处发力一个摆腿弧度很小的弹腿踢中对手头部,保镖头一歪张禹这才全部收腿再补一脚正蹬在他腹部,保镖起飞后落地做虾米状失去行动能力,说你有点东西那也仅仅是有点点东西而已,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只能是多抗一腿,张禹对自己的攻击力度对对手能造成什么伤害打击心里很有数,毕竟是顶尖的专业的。
  这种高度集中的状态下张禹本能感觉到危险来袭,回头看见带袖套的小屁孩一脸惊慌,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正指着张禹,强做镇定的说到:“你不要过来,开了保险的,打死你也活该。”张禹心里想到“你有枪你还慌得强作镇定,老子赤手空拳都不慌,你慌你大爷呢,枪拿稳别走火。”现实中张禹没理他就这么看着袖套男,眼神变了,事情的性质也就变了,张禹血雨腥风为国家为战友枪林弹雨冲锋陷阵7年从来没有被自己国家的人用枪指着过,在华夏不管是明文规定还是不成文的规矩都是不会的,层次越高的家族或者个人越是知道规矩和逆鳞,很不幸,不知道他是哪一家的二世祖,这也是张禹想要弄清楚的事情,于是动了,抬头迎着枪口向前一步,抬头同时也看见不远处林任卿步伐慌乱的朝这边跑来…枪响,张禹带有预判的往左侧身还是被高速出膛的子弹擦伤了胳膊顿时鲜血直流,巅峰状态的张禹有95%的把握在这个距离这种情况可以闪避掉毫发无损,无奈距离太近加之这两年多有懈怠不在那个枕戈待旦的状态了,本来只是流氓欺负人打不过被打的性质,随着这一声枪响也变成了没打死张禹,张禹要弄死他的性质了,更不会再给他开第二枪的机会了张禹以平常人眼中瞬移一样的身法踢掉袖套男手里的枪,又一脚踹在了袖套男胸口迫使他往后退直到用脚把他定位钉在背后一颗拳头大小的树干上,逐渐用力,让袖套男慢慢窒息体验一下生命流逝之下还活着的重要意义,等会儿好问话点,不然他还以为他是大少爷手里有枪宁死不屈怎么办?
  林任卿在枪响的时候明显吓到了愣了一下歪到了脚随后瞬间脸色苍白步伐凌乱的跑过来张禹身边,第一时间打量张禹全身,看到鲜血从胳膊流下把整条手臂都打湿还在滴,担忧难过掩饰不住立马用手去拉张禹钉住人的腿说到:“张禹,我带你去医务室。”张禹根本不理她,眼神像看死人一样平静而冰冷的看着袖套男视林任卿如无物,再加了一点力,袖套男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拼命的用手想要挪开让他不能呼吸的腿,但是没有卵用,林任卿看了一眼已经由猪肝色变成紫青色的袖套男也开始帮袖套男拍张禹的小腿:“张禹你别这样,你不要冲动,再不松开他会死的,别弄出人命了,这里有监控的为了他们搭进去自己不值得。”见张禹还是无动于衷林任卿真的急了几乎哀求:“张禹你松开呀,你傻不傻,快点松开!”
  应该差不多了,张禹估计袖套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梦里都会再见到他的时候松开了脚,袖套男像被抽干空气的气球一样滑倒在地上,尿了出来……张禹站在原地任由林任卿撕开衣服处理伤口,等袖套男能顺利呼吸了蹲下身亲和的问到:“你是谁?”袖套男还在贪婪的呼吸着,张禹再次小声的对他说到:“我耐心非常有限,你听清楚我的问题,家父是谁?”袖套男看了一眼不知道是来不及回答还是还有底牌不想回答,张禹抽手出裤兜我倒数五声:“4”“3”…袖套男回过了神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清楚回答道:“我爸是吴峥,黄城副市长。”呵呵,果然。
  那么再请问:“京城吴国栋是你什么人?或者说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伯的儿子”
  张禹循循善诱
  “枪也是他给你玩的?”
  袖套男点头。
  “行了,表现不错,你帮我带句话给吴家或者吴国栋,就说这事如果有必要,过几天我就登门拜访。”
  看着在地上患得患失的袖套男:“休息一会儿带着他们走吧,别老是趴在地上,脏。”
  说完起身一言不发的向宿舍走去,林任卿追过来把她脖子上的丝巾解下来捆在张禹手臂上的伤口处,已经不流血了,张禹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有点痛,想睡觉,耐着性子对林任卿说道:“钥匙在车里,你自己去一趟星空吧。”
  林任卿眼神焦急关心则乱的问到:“你要去哪里?你的伤口我只是暂时止住了血。”张禹想起了得去安保室拷贝一份今天的监控于是转身快速走向园区大门,林任卿今天还是穿着高跟鞋跟不上这种状态下的张禹步行速度埋怨到:“你走那么快干嘛。”
  张禹停下脚步对林任卿说到:“把刚刚门口的监控拷贝一份,可能会有用。”
  “好的,你放心。”
  张禹再看向林任卿平静的说到“我今天不想上班了,人有点不舒服。”
  林任卿盯着他目不转睛的说到:“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好伤口就送你去休息。”她鼻尖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脚扭伤了痛的,应该不是包扎伤口累的,距离有点近,穿着高跟鞋的林任卿隐隐高过张禹一点点所以能清楚的看到她眼神中的不安和担心,终究是要讲道理的,不能把胸中的郁结发泄到她身上,于是不忍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并肩走向医务室,边走她边打电话,应该是在交代善后刚刚门口发生的事情,果然她问到张禹:“用不用报警?”张禹略有深意的看着林任卿几秒钟说到:“不用报警。”
  医务室到了,医生估计也是第一回处理子弹擦伤,剪碎肉的时候有点拉胯,疼的龇牙咧嘴的,又出血了…伤口处理完毕,林任卿仍然把她的丝巾绑在张禹胳膊上,并且帮忙洗干净凝固在手臂其他地方的血污,看在她这条丝巾的份上让医生拿了一瓶红花油,指了指椅子让她坐着蹲下身准备给她按一下脚踝可是看到她穿的丝袜迟疑了,拿着红花油抬头看着她说到:“算了,还是你自己拿回去按吧。”
  林任卿带着不解的轻声到:“怎么了?”
  “要按就要脱丝袜。”
  “你可以直接剪开。”
  权衡再三问到:“你穿的这丝袜……不会是几千上万吧,我也不太懂这些……”
  “几百块我现在都赔不起你。”
  林任卿暗自忍住笑把腿朝张禹挪动了一下:“你放心剪,我不会讹你,也不用你赔。”
  林任卿难得这么近距离的偷偷打量他,脸上皮肤不错,眉毛就像他的脾气横直浓郁,悄悄地撇头往下看去,还有点黑眼圈,看来是这段时间也没有休息好,林任卿再次看着这个蹲下身给她认真按脚的男人想着是不是以后对他好点不和他置气了,他晒黑了点,也瘦了,人本来就挺瘦的。
  “你今天晚上睡觉前再涂抹按下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先去食堂吃饭了。”
  “我们一起出去吃。”
  “不用了,我饭卡里还有几百块。”
  林任卿认真的看着张禹说到:“我想要诚心诚意的请你吃饭,就像是朋友之间那样”张禹略显意外,他可没忘记她前天早上是怎么收拾自己的。
  不确定的说到“我们是朋友吗?”
  林任卿满眼笑意的看着张禹沉默一会儿然后点头。
  “我们不是早就是朋友了吗。”
  “先说好,我是真的没钱了,你别搞我了,伤不起,怕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的了。”林任卿这种女人真的让人束手无策,既惹不起还躲不掉,自身的优秀和成就让人沉默,收拾人的办法也可以让人无语。
  林任卿在心里想到你早点这么好好说话我哪里至于在你心里那么凶,只是顾及某人面子没说出口,林任卿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我去开车进来,你就在这里等我”
  张禹看了一眼她的脚说到:“还是我去吧。”
  当车子停在她身边林任卿在几个假装专心工作的员工偷瞄的余光中上车,出来门口张禹在林任卿疑惑的眼神中停下车,先是看了看路面又跑到垃圾桶边看了眼,伸手在垃圾桶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再拆了包装放进兜里走回车边发现林任卿已经坐在驾驶室自己只好坐去副驾驶,一上车林任卿就问到:“你感冒了?”张禹带点抗拒低声回答:“有点,不过不碍事”林任卿伸手过来想摸张禹额头被下意识的躲开。
  中午的黄城不算很堵车,没多久就到了一家西餐厅,装修有点高级,林任卿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进门递给迎宾专用的会员卡,服务员领着到了一处能看见餐厅里面假山和各种风景的位置,落座,服务员拿来菜单,林任卿接过递给张禹:“要吃什么你就点。”,张禹示意不用说到:“在我们老家都是谁请客谁是大爷,由谁点菜。”不是张禹不会点而是真的无所谓,对于一个被各种野外极限生存挑战过的人来说只要是能吃的就没有什么不能吃,更何况是在这么高级的餐厅里面的“高级货”,林任卿微笑着拿过菜单开始点菜对服务员说到“要一份松露黑椒牛排7分熟,一份鱼子酱咖喱牛排8分熟,一瓶康帝踏雪”看了一眼张禹继续说道:“再要一份茉莉花糕点和酥饼。”
  张禹看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数字尽管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莫名的想抽烟,等服务员走后,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看过来这边掏出了经典白色红塔山1956抽出一根放嘴里,看了对面的林任卿拿出手机在玩以示无视默许,还是觉得不合适起身去了外面,路过大厅里发现来用餐的人明显比刚刚多了,出门左转找到了一个花台抽了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工作服,左臂还是破的还有褐色的结痂只不过不太明显了,更滑稽的是还绑着一条女人的丝巾,心里有点突突的给自己借坡下驴的想到有没有可能在别人眼里是玩行为艺术的?自己审视了几遍发觉没有这种可能,因为这真真的就是一个打螺丝的忘记了换工作服,赶紧抽完烟回到座位,林任卿已经在边吃边等了,张禹斜眼质问到:“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换身衣服?”
  “我倒是想提醒,你一路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人又小气,还不让摸,我根本没机会提醒你呀。”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逻辑,你一句话的事,我这么爱面子讲究排场的人怎么可能听不进去你的提醒,你怎么可能没有机会提醒?!
  “就是想看老子笑话!”
  “哼,我可没那个意思。”一副打死不承认的俏皮模样,拿她没办法,只能怪自己记性不好,下次注意点。
  都已经来了,多说无益,张禹坐下来喝了一口红酒砸吧了一下嘴,涩中有点甜,还是黄城啤酒得劲,看了一眼盘中的牛排,瞬间就不乐意了,就这点能吃饱?这么大的高级西餐厅就是这么考验总装三线主管的?不行,必须得再加一分牛排才能不辜负这身工作服的气质!抬手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麻烦照着盘子里这个再给我加一块一模一样的。”服务员男生顿时有点跟不上思维节奏迟疑一下说到:“先生是要再点一份一样的吗?”
  “不用再单独端一盘过来你就直接把牛排弄好了拿过来就行了。”
  “先生……”服务小男生求助似的看向林任卿希望她能收了这个奇葩,与此同时塞了一坨牛排在嘴里的张禹也看向林任卿,你特么请吃饭不会不让人吃饱吧?林任卿露齿冲服务员点点头,服务员准备离开的时候张禹又说道:“还拿双筷子过来!”
  “有没有小米辣蘸水,如果有麻烦多放点生抽不要放芥末……”
  张禹看见服务员为难的表情:“算了,蘸水不要了。”服务员逃跑,林任卿擦了下嘴捂着脸蛋看向窗外,张禹知道她想笑,有什么好笑的呢?民以食为天,就是天上落刀劳资今天中午也要吃饱,既然道理在心中,那就不要轻易改变初衷。
  林任卿边吃边喝着红酒,没多久张禹的特色“超级加倍”牛排从服务员端着专用的碟子中放到了张禹盘里,拿着筷子直接夹住中间吹了几口气咬上一口,满嘴的汁肉酣畅淋漓,心满意足,这才是记忆中小时候吃肉的方式。
  林任卿已经吃完了,喝着红酒偶尔吃一方糕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张禹认真对付筷子上的牛……肉,张禹吃完垫盘子底的生菜叶又喝了口红酒就当漱口,七分饱健康,八分偏饱,看向林任卿:“下午怎么说,回公司?”
  林任卿说到:“不急,想和你聊聊天。”
  张禹有点疑惑随即释然,今天已经很多次意外了:“那就聊聊天。”
  林任卿:“国庆集团放假三天,你有什么事没?”说完低头抿了一口酒。
  国庆后几天张禹是肯定要去一趟京城的,就是不确定时间来不来得及,他要做的事也不想和林任卿多说,低头说到:“国庆没有特别要紧的事,如果时间允许想出去几天。”
  “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昨天刚出icu,恢复好还要做一次手术”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家里有长辈和第三军医大学的院长比较熟。”
  “不用,还没到那种程度。”
  等了几秒钟张禹见她暂时没有其他话语了神情专注的对林任卿说到:
  “林总,我也有问题问你。”
  “嗯,你问。”
  “今天上午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林任卿摇着手里的红酒想了想回答:“其中一个有点印象,一年多以前和我爸妈一起去京城参加婚礼见过带袖套的和吴国栋站在一起,其他几人不确定有没有见过。”
  张禹沉默静待下文
  林任卿平静的说到:“其实那一次参加池仲家女儿的婚礼也有点乘机撮合我和吴国栋的成分在里面。”
  听到这里张禹大概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今天的这种事了。对林任卿说到:“一开始他们拦住我就是因为他们发现我开着你的车。”说完带着疑问认真的看着林任卿。
  林任卿摇摇头对张禹说到:“我不知情,和我没有关系,在京城也没和吴国栋有什么多的交集,只是在婚礼上见过一面,打了声招呼……”
  张禹摆了摆手打断林任卿说到:“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就把话说透说清楚,我没有探听你和别人隐私的意思,你自己的事情也不用和我解释。”
  喝了口酒看向窗外:“我只是想确定这件事和你有没有直接关系,如果有,事情就到此为止,我对你的忍耐或者说作为男人对女人的风度也会到此为止,如果你再继续害我,我会到你办公室和你讲讲我的道理,当然,如果是那样也没必要再聊下去了,从今以后,我和你这辈子不可能做朋友。如果没有,我今天的所作所为也是我的态度,不管对方是谁,什么家世背景,我都会让他们看到我的底线在哪里,是什么。”林任卿平静的喝着酒没说话选择继续倾听。
  “谢谢你告诉我不是你,让我不用挣扎难过。”
  “这件事我和你的交流就到这里。”见林任卿还是没有说话,“我也是说出我内心真实的想法,希望没有冒犯到你,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也无所谓。”
  林任卿笑着摇头说到:“不存在冒犯。”然后就那么睁着大大的眼睛继续看着张禹。
  张禹搞不明白这个女人此刻在想些什么……
  收起了那份郑重和认真再次说到:“你能不能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
  “回到公司有空你自己过来拿。”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上次你找谁借的钱?”
  被这么直接逮着问自己不想说的隐私让张禹有点为难,扭捏的说到:“那天晚上不是没你电话嘛微信你又没有回,我也不确定你会不会答应我,万一…医院那边耽搁不起,嗯,所以就找了左溪……”
  想着她刚刚的坦诚和刚下喉的牛排立马补充解释到:“我不是说你小气不想借给我,既然决定和你开口肯定有一定把握,我就是那时候度秒如年,只想快点搞定钱的事……”
  “借了多少?”
  “我开口是借30万,她担心不够给我转了40万。”
  林任卿穷追猛打继续问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还给人家?”
  “不确定,最少得等我爸手术做完,出院以后吧,到时候一起报医保然后补齐了还给她。”句句属实掏心掏肺的优秀好员工。
  “嗯,走了”两人起身出了餐厅坐上车,林任卿说到:“你开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禹想了想拒绝到:“林总,你知道的我酒量一般,喝了点酒,头有点晕想回去宿舍睡一觉。”其实是感冒没有缓解浑身难受,提不起兴趣。
  林任卿说到:“好,那就回公司,我来开车。”
  到了宿舍门口下车,林任卿让张禹等她一下,带上墨镜快步消失在转角处,没一会儿她拿着一个保温杯递给张禹说到:“你快点把药吃了,还有明天一定记得去医务室换药。”
  张禹看着安保哥们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眼神顿时有了压力,又看了看递过保温杯动作定格站着的林任卿,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憋出一句:“不好意思再让林总破费了,寝室和三楼都有热水。”没去接保温杯,林任卿带着墨镜,张禹看不出她的眼神和表情,就这么尬着了,接你保温杯是不可能接的,万一你改天让老子表演一个19楼自由落体项目怎么办?林任卿一脸不悦的说到:“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还用不用睡觉,不用就去星空园区!”看吧,这婆娘立马恢复了资本家的做派,张禹立马转身跑了,来不及挥手。
  吃完药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应该是牲口们下班了,翻过身继续睡。
  就这么在寝室孵了一天蛋,吃饭有他们轮流送过来,简直就是大爷待遇,中午的时候左溪打电话邀请张禹去参观LF集团的生产线,说是交流经验指导工作,帽子还扣得挺大的,张禹以身体不适拒绝了左溪,她半开玩笑的说是不是为了避嫌,张禹只得信誓旦旦说等下挂了电话发微信证明真的不大好,左溪只好作罢,说等张禹感冒好了登门来请,无法,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还欠着人家巨资呢……下午林任卿也发来条微信提醒去医务室换药,敷衍着答应了,胸脯拍的啪啪响那种保证答应,但是今天要人起床出门那是不存在的,打死都不可能出门的,因为降温变天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一点四肢酸胀不过比昨天那可是好太多了,看了一眼寝室,只有穿着便装的龚道成还在对着照妖镜“梳妆打扮”,其他人早就没了人影,难得放假,不知道跑哪里去潇洒了,外面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一片雾茫茫看不见太阳,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9点多了,准备起床洗漱,微信响起来了,是林任卿发来的消息问道:“感冒好了没?”
  “好多了。”
  “你在哪?”
  “还没起床……”
  “这时候还没起床?你没去换药?”
  不想回消息了,这都知道,看来她对人性的懒惰认知很深嘛。
  “你出来,有事。”
  装死……
  “不理我?你身份证还想不想要了?”
  “林总,非工作时间,举国同庆放假呐。”
  “我刚刚去了趟办公室,你身份证就在我手里,我等你十分钟,你不下来我丢下水道里!”卧槽,无情。
  “林总稍等,这就下来!”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走出宿舍楼一阵风吹过来竟然有了冬天的感觉,立马清醒了不少,精神抖擞,还好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针织衫外套搭配牛仔裤,不然有得受的。
  出了不锈钢收缩门转过弯就看见林任卿坐在车里在打电话,走过去爬上副驾驶等她打完电话,眼睛瞟到了自己的身份证放在仪表盘下面,直接伸手去拿半路就被打了回来并且附带着被瞪了一眼,林任卿挂了电话喊到:“下车!”她自己已经下去朝厂区内走去,张禹也跟着下车喊了一句:“林总,你车钥匙还在呐!”林任卿没回头继续快步走着,张禹自嘲一笑也是,是自己格局小了谁特么不长眼敢突突集团一把手的车啊,安保大哥就在十几米外看着呢,林任卿今天没有着正装工作服,有可能是精chong上脑,盯着林任卿背影上下来回的看,林任卿穿一条亚麻色的长裙上身是一件质感很好的花纹毛衣搭配薄外套,虽然看不见大长腿但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啊知性中带点泼辣让人有点上头想变舔狗,你早点这么穿也不至于骂你妖婆,天天见面就是板着个脸跟谁欠你一大坨钱一样……快速跟上到了医务室刚想赞美几句林任卿就听到训斥:“你应该知道你这是什么伤,到时候得了破伤风死的又不是我,勿谓言之不预。”张禹果断闭嘴,等着医生端着盘子过来,拆开胶带和纱布还好没有发炎的趋势,消毒换药还是隐隐作痛,弄完回到车里林任卿递给他身份证和一张有点眼熟银行卡说到:“这是你上次给我的卡,我没有动,等会儿我再往里面转15万,你第一时间拿去还给左溪!你欠我的钱就从你工资里扣一直到还清为止。”
  张禹楞楞的看着卡没说话
  林任卿提高音量:“你听到没有!?”张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林总,这不合适吧,一事不烦二主,我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说着就要把卡退给林任卿,林任卿一下子就发火了接过卡又扔到张禹身上掉地毯上,没有去捡说到:“林总你什么意思?”
  天知道这臭娘们怎么就脾气不好了?
  林任卿:“我什么意思?我就是信不过你,怕你jingchong上脑泄露公司新车型出去!我是为集团考虑,你以为我这是什么意思,吃饱了没事干?”
  张禹左思右想也想不到这坑怎么挖的,没见过挖坑先给自己一锄头的,想不明白就拉到,反正老子孤家寡人一个,逼急了随时可以跑路,怕你个卵!于是就换了一副面孔对林任卿谄媚到:“”林总英明神武,我从今以后就是林总的人了,赴汤蹈火刀山火海……”
  “不会夸人你就不要夸”
  “啥叫不……”
  “闭嘴!立马出发去星空那边,他们今天已经上班了”
  张禹眼尖看到林任卿说完回头的时候似乎有笑意立马接话:“林总,其实你笑的时候很漂亮,别平时总板着脸,这么漂亮你就多笑笑。”看了一眼正在认真开车的林任卿没得到回应,不给面子装高手是吧,掏出了烟直接点上心里想到:“你特么再敢逼逼赖赖的不让抽,立马下车罢工不去了,不要怀疑一颗想偷懒休假的心。”意外的是,林任卿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副驾驶的窗户往下开了一点,无甚趣味,想好耍赖不去的台词没有了用武之地,草。
  顺利到了星空生产线他们看到林任卿亲自驾到一群人过来低头哈腰阿谀奉承看得张禹想笑,看看你们这一群没骨气的,浪爷就不会,不就是被罚款3000块工资嘛,什么物件,转头就忘记了自己刚刚在车上也是这幅嘴脸。
  其实从放假前张禹来那一次已经把各方面的注意事项讲透彻了,人家这边的人也不是傻子,也是专业的生产线,没费多大劲就下线了十台样车,能成功下线就能顺利生产,这是必然。
  这边的总经理趁着林任卿也在还要搞一个下线剪彩仪式,说是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满满的官僚主义让人大大的不爽,张禹只能跟着一群不太熟的人傻里吧唧的站在后面,走完这些形式主义,林任卿拒绝了那些糖衣炮弹共进晚餐的要求,戴上墨镜上车就看到张禹手里有一束花,张禹看到林任卿来了就说:“刚刚剪彩仪式无聊没事做就把花盆里各种各样的花随便抽了一枝组成了这一束花。”
  说着就郑重的递到林任卿面前:“借花献佛,不成敬意,感谢林总对三线的照顾提携”
  林任卿沉默几秒微微仰起头:“就感谢我这些?”一语双关,见张禹没有更多的话语捂了捂鼻子说到:“不要,我花粉过敏。”启动车子启程回去。
  张禹手停在空中人尬在车里,悻悻然收回花儿,确实low了点但是搭配得那是真的好看啊,认真一想自己头脑发热做的这事确实没有道理,怎么能没有自知之明的搞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了呢?飘了啊,下不为例!抬头看到有几个妹子路过:“林总停车!”,下车就冲着几个小姐姐喊到:“美女稍等一下。”三位素不相识的女人奇怪的回头看着张禹,张禹几步过去冲着右边五官端正的年轻女孩快速说到:”美女放心,我不是卖房子卖保险的,刚刚路过看你青春靓丽,光彩照人就想送一束花给你留住这人间美好于万一,希望你能成全我的虔诚和对美女的祝福。”把花递了过去,右边的美女脸立马红了害羞的说了一声“谢谢你”收下了花,张禹看着她们三个心满意足的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牙齿算是告别,回到车上还在陶醉于自己的颜值和机智,转头看到林任卿脸色冷峻,酷酷的,识相的收起一脸洋洋自得的笑意。
  点起烟刹都刹不住的继续yy还好自己有几分姿色没有被再次拒绝,心情大好,放下玻璃吞云吐雾了起来,一路上林林任卿不说话张禹打死不说话就这么被林任卿丢在了她回家不顺路的地方,自己打车回到寝室天还没黑,吃饭,休息,玩玩游戏,刷刷短视频,指点一下黄宇弹吉他,避免被继续音波攻击。
  假期最后一天晚上熊兴亮打来电话说是叫张禹来四公里最出名的“拉菲皇庭”说是要让大家听听他专业的“黄种人”歌喉,体验一把AA制的未来之星演唱会,草他二大爷的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挂了这边电话立马摇通高进的电话那边睡意惺忪的说到:“狗日的打断老子美梦,你要负责,不帮他卖出去一辆车就不要和他说话了。”
  张禹自动过滤他的不要脸喊到:“出来!浪爷带你去见识一下“拉斐皇廷”的波涛汹涌,你那一份浪爷我帮你出了。”昨天晚上林任卿就已经把15万转过来了,还清欠债还有一万多的,心不慌。
  华灯初起,天凉好个秋,出租车在“拉斐皇廷”门口停下,与一身制服的服务员说了包间号迫不及待夺路而去,路过中央舞池的时候已经有若干男男女女扭了起来,气氛烘托得不错,花花世界迷人眼呐!
  包厢里面坐满了人,都认识,七朵金花包括最节省的负责人徐卉在内无一缺席全在,果然,人们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不管男女,还没落座就被狗日的熊兴亮倒了一个“排杯”,威胁到你迟到要是不老老实实喝了今晚让张禹当“排长”,嚣张至极!皮笑肉不笑的在心里默默想到“今晚要是不给你熊兴亮放倒老子就当这个“排长”了!”转头一看高老师已经喝完了他的排杯和陈超刚了起来,后面袁兴洪跃跃欲试的,张禹对着不远处贾老练的女儿说到:“小美女,看到没,你不要学习他们,他们的所做所为完全不懂得尊重强者,这样子是很危险的,来,到哥哥这边来教你怎么识别渣男……”小女孩笑着回了一声“张叔叔不用了,我和爸爸坐一起。”把张禹噎得扭头就拿黄宇开刀:“让你狗日的一天没事就弹“离不了别”制造噪音,精神强奸共和国中流砥柱,罪过大了去,你先喝一排看看你的认罪态度如何。”
  “你敢不喝?你敢找借口?信不信老子明天给你加工位?!”终于体验到林任卿收拾暴躁屌丝男的快感。
  中途尿急出去上厕所,居然看到林任卿在隔壁咖啡厅,她对面坐着一个看不出深浅的成功人士,呵呵,能和林任卿坐一起的男人那不用想肯定是吴国栋起码,当然自己除外,自己穿的工作服,能一个概念?仿佛有心灵感应林任卿抬头视线扫过来这边张禹赶紧侧身混着身边颠三倒四的人进了厕所不确定她有没有看见自己,看见了又如何?又不犯法,有种来扣劳资工资啊……回到包间,好家伙又来了十多个都是线上的牲口,“拉斐皇廷”可以容纳50来人最大的包间已经有装不下的趋势了,不醉人的啤酒那是几件几件的上啊,可忙坏了伺酒公主和少爷,在鬼哭狼嚎结束后《黄种人》的前奏响起,张禹自己喝着酒不得不承认练过的还真是不一样,喝了这么多酒音还可以这么准,高音也能驾驭住,当得起一句“这就叫专业”就是打螺丝和控制机械臂菜了点,上次开1.45直接拉库里了,还是陈超帮忙顶住的,所以比赛总结去草坪抽烟熊兴亮非常歉意的说到:“老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起先其他人还有几句“没关系,慢慢练习”,“不存在那些,我们带得动你”这类似的人话,后来不知道是陈超还是另外某个装车厉害的说了句:“今天累了给我唱一首黄种人听听”于是后来只要斗嘴就会演变成:“熊儿子,给爸爸或者叔叔们唱一首黄种人听听……”虽然难听但是大家都知道是开玩笑的口无遮拦,久而久之熊兴亮也不反抗了,也不和别人斗嘴了,三线休闲之余也有了黄种人文化,独一无二。
  其实张禹挺在意那个拿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唱着歌的人,能直面心魔深情唱起“黄种人”的他未来可期。三线虽然都是屌丝但是扛不住压力受不得不公平那是走不到一起的,所以张禹很满意现在的氛围和组成氛围的这些人,认识他们和他们一起共事只能是缘分一道桥啊,想着这些自己又喝了一杯酒,其他人抢过麦克风又开始了鬼哭狼嚎……袁兴洪这个老油条端了杯酒走到张禹身边贱兮兮的说到:“老大,我们刚刚踩清楚点了,拉菲6楼有洗头业务!”说完指了指天花板上面,张禹眼睛一鼓虎躯一震假装镇定道:“怎么收费的?技师专业不?”
  高进喝了一大口酒迅速补充到:“我刚刚问酒保了,消费1200-8888不等,还有专门的暗号,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你?”
  张禹用咳嗽掩饰尴尬说到:“先踩点到这里,努力工作搞钱,到时候君临天下!”说完看了围在一起的几个人给了一个男人都懂得眼神,然后哈哈大笑,给老子喝!!
  刚过12点,因为明天要上班了,张禹提议早点撤,于是到前台结账,贾老练和另外几个平时比较能存钱的人一起,怕钱不够!就算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当拿到消费清单的时候还是肉痛,一共消费2.3个W,虽然50多个人平均分摊下来也就几百块的事但是张禹还是觉得黑品牌店也不至于这么贵,心不甘情不愿的准备刷卡,突然瞟到前台不远处竖立的活动海报,说是任何顾客只要能在中央舞池演唱歌曲或者演奏任意乐谱乐曲达到专业级别评分器90分以上就可以免单,免单?!回头找到还在侃大山的熊兴亮让他看看,眼神询问到有不有戏,熊儿子底气不足的说到:“老大……专业级别的评分器耶,我没信心。”“你不是平时就号称你是专业的嘛”
  “不行,这么多人我害怕。”
  “你害怕你大爷呢,给个痛快话!”
  “真不行老大,喝多了,嗓子跟不上了。”张禹恨铁不成钢的给了他一巴掌,扭头问收银美女:“你们这个活动还作数吗?”收银美女带着职业微笑回答道:“先生,这个规则一直是作数的,也是经常有顾客朋友挑战的。”张禹斜眼做思考状,挑战?呵呵看不起人是吧,傲娇说到:“我想试试,你们现在就安排?”
  收银美女问了张禹“贵姓,消费哪个包间”得到回答以后立马用对讲机呼叫一楼中央舞池的大堂经理,不一会儿就感受到劲爆dj嗨曲音量变小传来楼下控场dj富有节奏感的话语:“各位郡主阿哥,各位家人们本座三楼超豪包厢张先生启动今晚第一场才艺免单挑战,让我们有请张先生……”
  说完就响起了挑战专用bgm《银痕》,张禹不慌不忙走上中央舞台表演区域除了乐队老师其他已经清空,bgm随着dj的话语插入自动降低音量,dj说到在bgm结束以前可以为自己等下的表演暖场、介绍自己、表明心意祝福、等等,张禹拿着话筒用性格十足的黄城方言望着楼上的牲口们嚣张的说到:“本人封琴六年有余,今天为了总装三线的兔崽子们破了戒,麻烦你们明天打螺丝认真点,希望你们在盛放的青春里光芒四射。”无意中看到11点钟方向卡座上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林任卿没有和她打招呼,继续说道:“我今晚为你们弹奏一曲钢琴版《曹操》,请乐队大哥准备。”说完走过去和驻场音乐总监交流着什么。
  把话筒还给dj走到钢琴前坐下安静等待鼓手信号,聚光灯给到钢琴和准备弹钢琴的人,鼓手的起键信号如约而至,张禹平静的开始弹奏,上台之前就想好了在要原版的基础上微调,加入快板和风铃,在不影响原版气势磅礴的基础上弹点自己想表达的情愫出来,所以台下人听到的是一曲音比原版略微高亢升调的版本,从第一个音符下去就有一种内敛而又坚韧不屈的意味在里面,贯穿整首曲子,配合专业乐队的其他乐器层次分明,平静弹完,功底尽显。
  张禹相信,他弹出的音符就算他们绝大多数人只会在打螺丝当中燃烧青春也是能够感受到台上人的鼓励和骄傲,整首曲子的气势和呈现出来的意思就是他们在张禹心目中的样子,平凡美好最动人不可欺。
  中间张禹在确定可以90分的前提下还玩了一手花的,掏出烟快速点上紧接下一个琴键不失键位一气呵成,边弹边抽,看得台下台下叫好不断哨声四起……弹奏完毕,93.96分免单妥妥的了,大堂经理开玩笑的说到:“这位张先生有不有兴趣来拉菲驻场?”张禹幽默回答到:“您确定乐队里面钢琴老师不会给我酒里下泻药我就来。”台下一片起哄的,张禹注意到林任卿看向中央舞台,四目相对她微微一笑起身走出大门,礼炮响起,在金色和炫彩纸屑中下台,在美女迎宾齐刷刷“欢迎下次光临”的声音中离开,在牲口们醉醺醺“我今晚贼有面子”的神情中洗澡,张禹一时不查被某个狗日的用洗澡桶扣头上张老二也遭到了不明攻击掉了好几根毛,打妹打妹的疼……
  第二天一早大早会过后,看着他们上线工作,井然有序,张禹离开,在寝室换上一身休闲装,还是那一件当家的深灰色中长外套配牛仔裤,手里提着另一套换洗的衣服和必备洗漱用品悄然出门。
  来到黄城西高铁站买了直到明珠城的车票,到了明珠城去一趟服役的地方,打声招呼报个到,见一些人,拿一样东西,再转车去京城,他要为自己同吴家讲一次道理,可能声音会有点大,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在等,等那边是否愿意主动交流给出他们的“道理”。
  京城,吴家老宅,当代家主吴毅也是吴国栋的父亲第一时间得到老管家的口述知道张禹已经动身,平静吩咐道:“让猎鹰和赤鬼去迎接一下这个后辈,毕竟他们也算旧识看看他的拳头有多大,记住,没有成熟的时机宁愿看着目送也不要冲突,不可以伤及无辜,不可以打乱秩序。”
  张禹到了明珠市直奔一处地图上不存在的地方,打了招呼,见人拿了东西,穿上一身区别于其他并不常见的作训服就这么大摇大摆去了车站。
  到京城南高铁站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雾霾还是有,久违了啊。刚出候车厅就看到两个还算认识的老朋友恭谨而克制的站在路边,一男一女,男的出自另一个顶尖基地,双方从上到下明争暗斗由来已久,女的张禹很不熟,按修仙小说里面的出场介绍应该是“野修”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吧,懂就行,张禹还是只能在心底说一声久违了,走到他们面前:“你们都不躲一下的吗?这算是正是开始了吗?”
  男的平静回答道:“没有,我们只是听从指示想到你可能从这里来就在这里等。”
  代号叫赤鬼的女人说到:“既然明知藏不住何必还要躲躲藏藏班门弄斧呢?”
  张禹点烟说到:“你看,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吴国栋如果直接来这里,我想事情会简单很多,可是他就不会,哦对了,我是来找吴国栋的,你们知道他在哪儿吗?”
  猎鹰眨巴了下眼,赤鬼收手到背后。
  张禹抖了抖烟灰:“别激动嘛,既然你们自己知道藏不住也接不住那就回家等我登门,先走,失陪。”说完就坐上出租车走了,大概50分钟到了忆红路,再往上走就是私人的买断地皮的地段,很多大佬的老宅就在这一片,有点类似于古时候的私人府邸,出租车不让再走了,结账下车,看来要步行了,找大人物讲道理的道路真的是“山高路远”因为某些“历史原因”张禹和另外几个以前经常被叫到这边来接受训话还可以顺带吃顿好的,不知道今天讲完道理还能不能再去蹭吃蹭喝……总体来说张禹对这一片区域不陌生知道吴家府邸在半山腰一颗榕树旁,正走着,一辆白底牌照的军车停下,驾驶室有人下来敬礼请张禹上车,透过车窗看到两张似笑非笑的面孔,都是二毛二,其中有一个直接把帽子盖脸上做拒绝交流的姿态,看到他们瞬间种种记忆酸甜苦辣涌上心头,那都是他们的青春呐,没有任何仪式,就像一家人回家不可能天天拥抱相敬如宾一样,张禹直接坐上副驾驶问到:“闷葫芦呢?”外号“老实男”的唐攀回答:“闷葫芦因为要提二毛三的事耽搁了,正在来的路上,马上就到。”,后面盖着帽子那个绰号“帽子男”因为没事就喜欢把帽子取下来戴脸上,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帽子”,大名刘双五,因为生在农历五月初五所以姥爷给取了这么个名字,他阴阳怪气的说到:“大名鼎鼎的“闷骚男”怎么就混成了被小娃用枪打靶的地步了?”张禹唇语相讥:“哟,这不是我们刘中校嘛,脸上戴着绿色的帽子没认出来,怎么滴?要带我去“天上人间”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各方面功能有没有伤着?”
  “切,还用检查,瘦的跟个猴子似的了,被榨干了就自己去补补。”
  张禹回过头笑到:“等下你冲头阵?”
  “又不是我被人打靶,我干嘛要冲?师出无名呐,难受,啧啧……”又说到:“唉,监控录像我们都看了,站你旁边那个妞不错啊,你艳福不浅呐,难怪把持不住瘦成这个样子,你和大家说清楚我们可以理解的嘛。”
  “哼,不错,你换成我你就知道到底错不错了,老子差点没死在她手里!”
  唐攀说到:“快到了,老首长交代过了让你快点完事,尺度自己把握,师娘听说你回来了弄了一大桌子菜等人吃,你自己看着办。”
  下车看了眼时间快6点了,马上就是饭点,得抓点紧,这时候又有了新动静,只见七八辆蒙着牌照的军车把道路两头堵住了,两边分别立了一块牌子“军事戒严,闲人绕道”,一个人散步过来,冲张禹笑了笑,然后点烟,也不说分一根过来没有礼貌,头朝吴家大门一歪示意开始你的表演。
  说回这边,张禹来到这里几分钟了也没见有个人出来开门打个招呼,大门紧闭摆明了要试试你张禹这个愣头青的道理有多大,甚是无礼!张禹上前礼貌敲门,还是没有回应,退后几步,向后伸手,接住一根大约40公分长的军刺自己再从手臂划出一根一模一样的军刺,双刺在手,腾空旋转,两把军刺轮回切割在大门锁栓位置,一刺cha进中门门缝用手一起吱呀一声响,一脚踹去厚重的古式木门应声而倒,门开见阶梯,手拿双刺一人登梯,到顶,吴家家主为首的一众人或坐或站于内门庭前,男女老少,义愤填膺。
  张禹率先开口道:“吴家主好,我来找吴国栋。”
  吴毅:“家门都被拆了我怎么可能好,只会越来越不好,小子,做事要有分寸!”
  “家主分寸说得好,等下我就当着你的面给你一个分寸,还请吴家主,让吴国栋出来一叙。”
  “你来找我儿子有什么事?,他的事我都可以做主,有事说事,没事你就慢走不送,本人有空也会到周科长家讨杯茶喝,问个道理。”
  “他这件事在我这里你还真做不了这个主!”
  吴家家主吴毅眼露精光的对张禹说到“那我今天非不让小儿出来呢?”
  张禹看了斜阳,北方要比南方黑得晚,夕阳刺眼,耐心耗尽,一根军刺丢出钉在屋檐下“万古流芳”的匾额正中央,快步变疾跑逼近这位吴家家主,吴毅安坐在石凳上没动,一手放膝一手压桌面从容不迫,逼格满满,一个中年大叔快速冲向张禹,张禹倒拿军刺斜着几个挑刺,速度太快,中年大叔鲜血飞溅,被一脚踢开,张禹收腿站立未稳迎面过来一爪,第一时间甚至没看清出手的人,退一步避开,反手一ci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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