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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张良)虽学了些“雕虫小技”,但以逃命手段为主,武功家学,黄石公的评价才四段,曾经打的自己满地找牙齿的黄明亮也才七段,顾不得这么多了,先上了再说,只是自己这一身才学竟然要无处发挥了也,怎么对得起心中的一卷天书。
“咻”一声,黑乎乎坏人胸口中了一箭,一看就是韩雅娥的手笔。不知道这便宜夫人又是几段的射手。黑乎乎一挥手,四个怪人都向着箭矢的方向飞奔而去。韩三拿出家传宝剑,藏在衣袖之下,这把宝剑曾被重新锻造,更短小,但更锋利。
韩三瞅准黑乎乎坏人专心盘腿疗伤的间隙,双腿发力,一剑割掉那人头颅,然后迅速站稳身形,向着韩雅娥奔去。祭坛下方平民还沉浸在术法的影响中,只是韩三没有这么大能耐能够把所有人都唤醒。好在这种术法在无人主导之时,可自然解除。
韩三赶到时,“陈半仙”正和韩雅娥在激斗四个怪人,只是明显处于下风,直到韩三加入才打成平手。
“这是木匠活,木头机关傀儡,不知道是墨家的还是班家的”陈半仙一边应付怪人,一边向韩三二人解释。
“半仙你倒是好算计,让我们两个愣头青给你打头阵,说说怎么个破解法子。”韩三一边应付,一边还要顾着雅娥。雅娥虽然力气不小,但是实战经验欠缺。
“难就难在,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傀儡,若是墨家的大多总数在头上,班家的大多在屁股上。你说是先打头,还是先打屁股。”陈半仙嘴上轻松,打的也不轻松。
木人傀儡重逾千斤,势大力沉,关键刀枪不入,不知疲倦,即便动作僵硬,武功招数反复只有这么几招,也让人疲于应付。
“听着,屏住呼吸,只躲闪,不攻击,一切有我。”韩三捏出一张神火符,口念真言,激射其中一个傀儡,瞬间便成了一个火人,韩三暴喝一声“退”,然后拉着雅娥便向后飞奔,陈半仙眼看有傀儡起火,赶忙跟着韩三跑,几个傀儡动作笨拙,并未意识到自己着火了,结果火势蔓延,四具傀儡都燃烧起来,跑出去没有多远,傀儡已然烧成灰烬。
三人这才盘腿坐下,调息吐纳。
“公子果然是个妙人,这用火攻,我怎么没想到。”陈半仙总爱没话找话,山羊胡子随着一板一眼的抖动,显得分外可笑。
“阁下是那个流派的?”韩三不想和他过多计较,只想确定是敌是友便是。
“阴阳家弃徒,姓陈名平”陈平行了一礼,“小可本以算卦相面糊口,只是前些日子路过这个村庄,发现有人在这里假借阴阳家做些鬼祟勾当,虽然师门弃我,但我安敢不顾师门名声。不才见公子器宇非凡,夫人背后弓箭非饭品,定能建奇功,这才破例泄露天机给公子,乃是分给二位一份大功德。”
韩雅娥见之前陈平赶过来救自己,又听他被师门遗弃还能为师门着想,一边听他说话,一边点头,心中对这陈半仙顿时有了几分好感“三郎,我看这人不像坏人”
这坏人二字又不会写在脸上,韩三苦笑。
“既然功德圆满,我二人还要赶路,就此别过。山高路远,后会有期。”韩三拉着韩雅娥,与陈平分道而行。
陈平看二人走的远了,这才嘿嘿一笑,在四个机关傀儡灰烬处搜寻起来,不曾想四个傀儡还有三个傀儡机括未曾损坏。
韩三带着雅娥并未走远,以雅娥的目力,她看得到陈平,陈平看不到她。待到看到陈平在灰烬中搜寻宝物,这才明白了个大概......
韩雅娥本来想回去找那陈平理论,韩三制止了她,带着她回到客栈。韩三让雅娥睡床,自己打地铺,韩雅娥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敢脱衣服。韩三倒是睡的实在,一点声响都不曾发出来,左右也睡不着,韩雅娥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韩三旁边,看着他睡觉,看着这个男人胸口一起一伏的,打发漫漫长夜。
第二日,韩雅娥醒来,自己却还在床上,被子也是好好的,衣服也都在。
“醒了,吃点东西,我们再去昨天那个村子查查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说罢,端过来几样小食。
雅娥懵懂,暗恨自己不该睡去,出了大丑,胡乱吃了几口,便跟韩三出门去了。
二人到了村子,站在小路上却不见一人,村外田地早已荒芜,各家各户仍然传出细微的祈祷朝拜声。
“慢来”又是陈平
“公子,我为你算了一卦,今日此地你恐有血光之灾,还是随我离去”
“虽然,阁下让我二人当了急先锋,但看到此等草菅人命的勾当,我自然不能不管”韩三并不领情,“至于血光之灾,山野村夫,贱命一条。”
“你二人虽然相貌妆容貌似农夫,但你双手无老茧,反倒是虎口处茧子破厚,必然是江湖众人,我看小姑娘起码箭术六段,方才招引你们前来,非陷害尔等,实乃道行浅薄,敌不过那术士。”
“不需多言,既然已经做了,自然不怪你”韩三没有继续追究昨晚的事情,“况且,兄台莫非就不想一探究竟?”
“实不相瞒,我本只看中那术士一身宝贝,不曾想昨夜除了几具傀儡机簧,一无所获,等我赶到祭坛,术士身体已然化为脓水,想必有人毁尸灭迹”陈平环顾四周“只怕此地还有高手,小姑娘未经战阵,你我二人武功半斤八两,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的妙,老成之言,公子斟酌。”
“怕了鬼神,我辈不敢称百家弟子”
“在下突然尿急,去也,去也”回首处,陈平已然消失无踪。
韩三和雅娥继续前行,所见皆是破败疲敝之气,有一老妇人站立门前,二人走上前去攀谈。
不料老妇人又聋又瞎,一阵手舞足蹈,韩雅娥不明所以,韩三却看明白了大概。两年前,一帮人到了村子,宣扬太阳神教,每年选四个刚出生的婴儿作为祭祀,胆敢反抗的,全村人就会把他抓起来,等这些人来了,就斩首祭拜教主。
“何为箭术六段?”
这便宜娘子反应真是慢半拍,“就是箭术很厉害的意思。”
“哦,那是不是七段的比六段的厉害”
“差不多”
“那是不是九段的比八段的厉害?”
“差不多”
“那十段呢?”
“没有十段,那叫箭术国手,大概到了任意国家,都会被奉为上宾。”
“老奶奶比划了些什么?”
“没什么”
“张良,你是不是嫌我累赘,如此敷衍。”
“不是”
“那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娘子搞错了,我是韩三郎。”
“你......”
“我在想事情,不要吵。”
“哼!”
韩三叩响了一户人家“老乡看门,路过宝地,讨口水喝。”
开门的事一位年轻的妇人,“两位请进,幼子刚睡下,烦请低声”
韩雅娥小嘴高高撅起,脸朝一边,不理睬韩三。
“多谢夫人。”
韩雅娥正端起海碗,准备喝水,韩三一把夺过来,示意她小心为妙。
韩雅娥埋怨韩三大惊小怪,转过身去,也不理他。
韩三把水凑过来一闻,放到一边,妇人早已回到里屋,院子里就他二人,也不见个汉子,“水有毒,抓紧离开”
韩雅娥微惊。
韩三刚起身,一把精巧的弩箭,射中了后心。
“是你,就是你杀死了大祭司,毁了我的长生梦。”那妇人,从里屋走出来。
“你这妇人不讲理,我家.....男人,杀了那邪人,救了你们全村人,你居然对他下杀手。”
“不要动手”韩三拉住雅娥。
见韩三嘴唇发紫,心痛又悔恨,不该胡乱置气,不然也不会中招。
“那大祭司,可是你亲人?”
“不是啊,我男人就是让他杀的,哈哈哈”
“那你为何帮他报仇,你我有何仇怨?”
“我的身子给了他,我的孩子也是他的,他会带着我长生不老,从此住在神仙住的地方,逍遥快活,就是你们,毁了这一切,我要杀了你们”妇人手里的努仿佛发怒,一连射出三箭。
韩雅娥双手飞舞,三支弩箭都被她抓在手里“果然有毒,拿解药来,我男人不好意思打女人,我可不会。”
“解药?哪里有解药,我自己都没有解药,打我,你来啊,你来打我啊”妇人状若疯癫,面容扭曲。
“扶我离开,死不了。”
韩雅娥扶着韩三夺门而出,好在无人跟来,二人很快找到陈平汇合。
看了一眼韩三的伤势,给韩三一根树枝“咬着”
然后猛然拔出箭头,韩三一声闷哼,陈平肉疼的拿出一瓶药粉,正在斟酌分量,不料韩雅娥一把夺过来,只管往伤口上倒。
“这可是我千般辛苦才得来上好丹药,可解百毒,你这是,哎,暴殄天物。”
“老娘心情不过,滚一边去。”
陈平吓了一跳,这小姑娘变得太快,之前还看着小鸟伊人,这会儿怎么跟个母老虎一样。
不过,韩三已经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