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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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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里,孟浩然感觉全身骨骼灵脉就像在火焰上炙烤一样,不仅热,而且疼,疼得让人求死不能。可偏偏身体就是不能动弹,也发不出声音,也醒不过来。这种又热又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掉进了岩浆里面,瞬间被火焰吞没......
  最后他失去了知觉......
  
  早晨,清风习习,孟浩然醒来,坐起身,昨夜睡觉时那股又热又疼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了,甚至浑身灵脉的疼感也没有了。
  
  现在的他只觉得神清气爽,一身轻松,仿佛重生一般。
  尝试一下汇聚灵源,却发觉一丝灵感也没有。
  这点变化让他顿时如坠冰窖,没有灵感?又怎么汇聚灵源?没有灵源注入心核,又怎么化为灵势?没有灵势,那现在这仅仅小成的修为,岂不是也要完蛋?!
  他不甘心,又尝试几次,始终不行,仅仅发动灵感都做不到。
  
  垂头丧气的坐那,盯着自己的双手。
  
  一定是灵脉受伤越发严重,灵感也受到影响,无法正常发动。只要能尽快回到师门,请师傅来想办法,就有救了。
  
  想到这,转头看向火老那边,却没见到人。
  
  四周看看,人影也没有。张口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人去哪了?
  转脸看见身旁放着一把佩剑。
  
  要说这佩剑,宗门里每个修行之人在进入小成修行境界时,都会由师傅带领,前往万仙山道地洞。那里有一个冰火炉,由本门师傅用上自己最高修为的功法打入冰火炉中,再由弟子切破身体,滴出鲜血纳入炉中,历经三个日夜,才能得到一把佩剑。
  
  这三个日夜里,师傅不能休息,必须全力使用功法喂炉,徒弟在滴出鲜血之后,则要负责三日内守护在洞外。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否则,不同的灵源扰动,轻则求剑失败,重则冰火炉反嗜,给师傅造成危险。因此给每一位弟子求剑,对师傅都是一次考验。
  
  三日圆满,冰火炉会从注入功法的法门处,飘出一柄佩剑。这就是弟子的佩剑了,材质非金非铁,剑身依弟子的体质特点,有的冰冷,有的火热,有的温润如玉。不管什么材质,佩剑都能感应到佩剑之人的心绪变化,倘若有背离宗派,踏足魔道的心念想法,佩剑都会发出警示,警示方式不同,强弱也不同。
  
  这把佩剑将会伴随该弟子一生,身死则剑碎,化为灵气消散在空气之中。由于是滴入了弟子鲜血,所以每一柄佩剑都认主,只有佩剑弟子能够使用,且削铁如泥。但是其他人使用,不仅重如千斤,且连跟根萝卜也削不断。
  
  佩剑的能力大小与持剑之人的修为有关,修为越高,佩剑也就越强,有的佩剑甚至能生出某些特质。佩剑随主修行到一定境界,会与佩剑者心意相通,做到意念控剑。据师傅说,当年宗门出现过几个意念控剑的高手,修为已达无极。不过那都是师傅听他师傅,也就是掌门师伯的师傅说的。
  
  佩剑来之不易,所以每一位弟子在得到佩剑之后,都会极为珍惜。
  由自己或者师傅给起一个名,之后,还要寻找一个上好的剑鞘,材质上多为蛇蟒皮、灵兽角、仙木藤等等。
  
  孟浩然得这柄佩剑起名“斩蟒”,用的蟒皮做剑鞘,这巨蟒还是他跟师傅下山游历时,在一处山涧旁发现的,通体乌黑,头部金黄,足足十丈有余,被师傅斩杀,后来剥头部金色皮为鞘。
  
  此时出现在孟浩然身边的这柄佩剑,比自己身上的“斩蟒”略长一点,约莫三尺半,剑柄好似熔岩流动,摸上去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倒更像是一块玉。乌黑的剑鞘,就像烧黑的焦炭,上面间隔镶有不知名的九颗白色宝石,阳光下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煞是漂亮。孟浩然一时按捺不住,拔出这柄佩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就好像从水里抽出佩剑一样。剑身通体呈现出暗红甚至暗的略发有点黑色,仿佛液体一般在剑身中流动,用手触摸,只觉得剑身随着剑体中深红色的流动,时温时寒,很是神奇。
  
  孟浩然虽然跟随师傅修行多年,但大多都是在万仙山周围,见识过的神兵不多,上一次见到的令他称奇的神兵,是在第一次见冷师叔参加源宗大会上,见到过她的佩剑“彻骨”,通体雪白,拔剑出鞘会有如鹰啸的声音,仔细看,一股寒霜之气隐隐在剑身环绕,此剑触水为冰,当时着实让孟浩然震撼一整年。
  
  孟浩然归剑入鞘,心想,看来这把宝剑是火老留下给我的,火老与我一定有很深的渊源,既然是他留下给我,我自当珍惜。
  
  抬头又四下张望一番,叹了一口气,昨天火老还说今天助我修行,今早就不见踪影,看来一定是接到那个大能的指派了吧!但愿今后有缘,会再相见。
  
  孟浩然生长在师门之中,平时对他最亲的就是师傅二师姐跟几位师兄,他们也把孟浩然当成亲人一样的看待。
  
  宗门里每年要进行一次功法修为考核,连续三年最后一名就要去修籍,并对去籍的修行者师傅进行惩戒。
  
  惩戒的内容就是取消三年一次去万仙山金光洞闭关三日的机会。
  
  要知道,由于金光洞得天独厚的灵源浓度跟特殊环境,每次金光洞闭关都有极大概率让师傅这种修为的人在境界上突破。
  由于金光洞闭关三日,会耗尽其三年积累的灵源,所以闭关都是三年一次。
  师傅不同意去掉孟浩然的宗籍,甚至不惜与掌门师伯吹胡子瞪眼,有一次差点动手。
  
  而偏偏孟浩然即使再努力,修行境界上就是不争气。修行十三年,十三次最后一名。
  师傅对他仍然是不离不弃。依旧尽心尽力的教导,哪怕在其他宗门人的眼中看起来这种教导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可师傅他也毫不在意。
  
  几位师兄也曾因为宗门里有其他弟子当面说孟浩然的坏话,上前理论,甚至有两次大打出手,最后统统被罚进门派苦修洞,使二师姐的送饭量猛地增加。
  
  尽管师傅管教严厉,修行不合格还要被罚到苦修洞去,不准吃饭。可是每次师姐送饭,师傅他也都装作看不见。甚至暗示二师姐多做一些饭菜。
  
  孟浩然心里一直把师傅看成自己的父亲一般,二师姐就是自己的亲姐姐,而几位师兄就是自己的哥哥。
  
  从昨天见到这个火老以来,孟浩然隐隐间感觉自己对这个奇怪的老人颇有亲近的感觉,具体的话,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一丝亲近。
  
  现在火老离开,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孟浩然心里又有些惆怅。
  火老带给自己,不仅仅是一丝亲近的感觉,更多的是震撼。
  摘星崖的变故,三年的时间,自己冻在冰里,千里之外......火老昨天说的话一句句不停在他耳边回荡。
  
  站了一会,思索完毕,看了看周围的破烂草屋跟前方的河流,孟浩然心里再一次长叹,唉!火老啊,你走之前倒是跟我说一下万仙山往哪走啊,我这被你带到千里之外,怎么回去啊?
  
  刚想到这里,手中的这柄红色佩剑像自己有了生命一般,竟然挣脱孟浩然的手,飘在空中,指向自己右面。孟浩然又惊又喜,连忙向着这柄宝剑说道:“你是说这个方向是回师门的方向?”
  
  此时的宝剑没有反应,依旧飘在空中。不久,重新回到孟浩然手边,孟浩然赶忙伸手握住。心里说,这还真是一把宝剑,居然能懂得我的心意,还能做出反应。
  抬头看向刚才剑指的方向,心里想“这个方向对不对啊?”
  
  哪知这个想法一出,手中神剑立即剧烈抖动起来,似乎对孟浩然的不信任很不满意。
  
  孟浩然赶紧在心里默念“对的对的,这条路一定是对的,我这就走。”神剑才恢复安静。
  那就走吧,孟浩然心里说道。于是将神剑背在身后,手握“斩蟒”,踏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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