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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除妖灭魔 / 第三章、神秘的老人

第三章、神秘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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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浩然呆呆的见狼骑兵解围撤走,内心一片空白,这什么情况啊?这些青狼兵们就是喜欢见人就跑吗?唯一的区别就是跑的快慢而已?应该还是一群兔子精!
  待到骑兵队伍远离之后,孟浩然紧绷的双腿再也绷不住了,腿一软,瘫坐到地上,浑身酸痛难忍,
  刚才走路都已觉得困难,又强撑着到现在。此时的他,虽然疲惫不堪,但是看着远处青狼兵扬起的满天灰尘,感觉自己如得重生一般。
  要知道,没有办法将灵力经过灵脉催入心核转化出灵势,就根本无法使用门派里任何一种功法。单凭剑术招式,对付一两个狼骑兵或许还行,面对这一千多个,绝对没有生路,况且他们射箭,不出意外的话,数箭之后,孟浩然必然被射成刺猬。
  孟浩然喘息休息片刻之后,心下想到,必须赶紧赶路,不能再遇到这群青狼兵了。想到这,孟浩然用剑强撑起身体,继续向前走去。
  一直沿着河流走到日落时分,眼见不会再遇到那些青狼兵,孟浩然这才稍稍心安,看见前方有一茅草屋,再次打起精神,向草屋走去。
  待到走近一看,却不由得心里失望至极。这草屋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屋里碎木板烂瓷片满地都是,唯一一个成形的家具——桌子也少了两条腿躺在瓦砾之间。
  “总该能休息一晚”孟浩然想着。拄着剑在周围寻找,他也不知道寻找些什么,可潜意识里就这么寻一圈,哪怕找点能吃的蘑菇也行啊!转了一圈,什么发现也没有,只好回到草屋,循墙坐下,就地休息。一股饥饿感涌出,孟浩然不禁回忆起在师门的情景:在万仙山修行的时候,每次做饭都是二师姐亲自下厨,食材无非是山上的灵芝仙草,主食无非是各种植物所结出的果实。
  好在万仙山上灵气充沛,四季温暖,使得各种奇花异草常年生长,倒也不缺食材。偶尔师兄弟们打点飞禽走兽,大家也能开心的打打牙祭。
  要说这二师姐的手艺,当真了得!孟浩然就记得每次大家打到各种飞禽,都是急急忙忙交给二师姐。二师姐做出来的烤飞禽绝对是万仙山一绝。
  兄弟完成修行后,闻着味就飞奔回屋,师傅坐定,为师傅盛好饭,众位师兄则急急忙忙的开始狼吞虎咽,
  回忆到这里,孟浩然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表情,好像自己正坐在桌前一样。仔细的回味着飞禽的味道,鼻腔里也似乎洋溢着一股香甜气息......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由远而近,不紧不慢。
  
  孟浩然急忙仗剑起身,侧耳细听,发觉是有人从自己过来的路向草屋走来,循声望去,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一个黑影,拄着拐仗。好在不是先前遇到的怪物,孟浩然警惕之心稍稍放下一点。不过这么晚了,一个老人家在这荒郊野外独行,却也有些蹊跷。既然如此,我藏起来,看看再说。
  想到这,孟浩然抬头看了看草屋,此时的他经过一番休息,身上疼痛感稍稍减轻,纵身一跃登上草屋顶,伏下身子仔细观察。
  这老人缓步走到草屋,四下看了看,寻了些木板干草之类,径直走到屋外平坦处,放下拐杖,生起火来,只见火苗瞬间点起,却不知这老人用的什么手段。要说奇,也就说这老人的拐杖,通体乌黑如焦炭一般,从上至下镶嵌有九颗白色石头,隐隐泛出白光。
  升起火之后,老人放好拐杖,坐到火堆旁,从怀中掏出干粮,边烤边吃。吃两口,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水囊,打开盖子,顿时一股甘烈清香传来,是酒。
  看着老人吃喝,孟浩然猛然感觉饥饿感再次涌上来。不觉咽下口水。正思量这要不要下去讨点食物。只听得老人淡淡说道:“年轻人,不下来喝两口吗?”
  “原来发现我了,看来这位老者不简单啊!”既然已经被发现,再藏着就显得自己跟个鼠辈似的。于是孟浩然一个飞身跳下,落在老人旁边,老人看了他一眼,问道“年轻人,看你像是个修行之人,师从何处啊?”
  “哟!看不出来。这老人家还知道修行?”孟浩然心里琢磨着。行了个礼,欠身道:“晚辈孟浩然,师从万仙山凌霄峰凌霄真人”。
  哪知道老者听完,轻哼一声,“修行就修行嘛,哪有那么多真人假人的?”
  孟浩然听到这,心里很不高兴,正要回两句,却眼见这个老人胡子头发凌乱,乌黑的长袍破破烂烂,满脸的皱纹,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就像能看透人心思一样。
  孟浩然见到老人样貌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这个老人颇为亲切,可到底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自己也说不清。
  这老人言语上对师傅不屑一顾,放到旁人孟浩然早就要上前理论理论了,可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的面孔,自己怎么也生不出气来。于是也不再说什么。行了个礼,自顾自的坐到一边,闭目养神。
  老人看他这反应,微微一笑,伸手递出个干粮说道:“你不吃点?”“晚辈不饿”孟浩然回答道,而后紧闭嘴唇,不再说话。
  老人见他这样,呵呵一笑,依旧自顾自的吃喝起来。不多时,干粮吃完,收起酒,顺手添了几块木柴,就地躺下休息。
  孟浩然依旧闭目坐着。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火焰在木柴上来回跳动,发出噼啪的声音。此时他在思考回万仙山的道路,猜测师傅师兄他们现在会不会已经下山寻找他......
  这时,听到躺下的那老人说道:“落下摘星崖,又突然在草屋里醒来,年轻人,你是不是在想着回到万仙山?”
  这句话虽然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在孟浩然心里不下字字万斤。急忙站起身,眼睛盯着眼前的老人。
  “知道我从摘星崖跌落,那必然是本宗门的人!知道我从草屋里醒来,那一定是在看着我,这老人是谁?难道一路跟踪我?”孟浩然心里想。
  老人轻笑一声,接着说道:“你从草屋里醒来时,我就坐在门外那棵榕树顶上,那队狼骑兵逃走,我就在看着。”
  孟浩然没有说话,依旧站在老人旁边听着。
  老人干脆坐起身,看向孟浩然,招招手,示意孟浩然坐下,接着拿出没喝完的酒,仰头灌下一口,说道:“我知道你掉落摘星崖,奇怪吗?”
  孟浩然连忙点头,此时他只觉得自己说话都是一种影响,影响老人继续说下去。
  老人继续说道:“你掉落摘星崖,是三年前的事了。”
  这一句话一出,孟浩然感觉自己坐都坐不稳了,三年前?那我就躺在那草屋里三年?
  孟浩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脸“三年时间没把我饿死?”
  震撼的一句话还没有消化,下面一句话更是震撼孟浩然一整年。老人接着说道:“你是我从一块冰里救出来的。”
  孟浩然这时张大了嘴,就像痴呆一般盯着眼前老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在心里反复回放刚才这几个词“三年前”“冰里”“被老人救出来”
  老人说完这些之后,也不管孟浩然的反应,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过了半天,孟浩然缓过来神,傻了似的看着老人。又过了好一会,这才合上嘴巴。想了想,说道:“老人家,恕我我问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从摘星崖掉下来的?还是三年前?”
  孟浩然现在是绝对不愿意相信老人的话的。不过这老人一句话就说出摘星崖的往事,这又怎么解释?偏偏自己第一眼看到这老人,心里又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些亲近感,就像多年不见的长辈一样。这就让孟浩然有点愿意相信老人的话了。
  老人呵呵一笑,喝下一口酒,说道:“回答你之前,老夫问你几件事,你可知你如何进的师门?”
  “这我怎么不知道?”孟浩然看了看老人,说“我当然知道啊,虽然我当时不记事。但是我师傅告诉我说,我是三岁时被父母带上山拜师学艺的,当时师傅看我....”
  不待孟浩然说完,老人哂笑着打断了孟浩然。说道:“你师傅虽然修行多年,也算修行者里集大成者之一,但终归是肉眼凡胎,看不见一些事物,倒也不稀奇。”
  孟浩然心里说,肉眼凡胎?看不见大能?你还能是神仙咋的?追问了一句:“老人家你说我师傅肉眼凡胎,那掌门师伯呢?他可修出赤眉金目,据说能窥探仙机”
  老人嗤笑一声,“那个真小人,根本就是蠢货一个,所学所修皆是夸大其词而已。”
  孟浩然一直受到掌门师伯的歧视,心里对他也没啥好感,听到老人这么说,也是暗暗的急忙点头,甚至觉得老人说的还不够彻底,不够过瘾。不过见着眼前这老人家把万仙山说的如此不堪,身为万仙山一分子,毕竟有些抵触,是不是这老人跟万仙山有过节?
  老人继续说道:“我问你,你们万仙山所进行的修行,是不是有灵感就行?以心核为转换,激发灵感纳出灵源送入心核转换为灵势,再用灵势催发功法。是不是?”
  “是啊,这正是修行法门啊。”孟浩然觉得有些吃惊,这老头怎么啥都知道?
  老人问道:“老夫再问你,你可知道你们源宗的修行境界?”
  孟浩然张口回答道:“这肯定知道啊!本宗修行境界共有十三级,自下而上为小成、大成、小周天、大周天、通达、广纳、飞云、天外、长星、日月、太白、无极、元尊”
  “嗯,了解的还算清楚。你现在到哪一个了?”
  “晚辈愚钝,现在只是小成”孟浩然脸上微微泛红。
  “小成!唉!老夫就知道是这样,当年要不是情非得已,你怎么会进万仙山这种地方修行。”
  孟浩然一听,心里想着,“听他的意思,当年我还有的选?”
  老人接着说道,“三年前,你掉落摘星崖,老夫就在你脚下看着。”
  “脚下看着?”孟浩然心中大惊,摘星崖常年受到天风影响,雾气终年不散,就算有悬空的本事,可天风一起,所触万物都会冻结,活物根本不能生存。自己掉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居然没死,但是这不代表那摘星崖就不可怕。
  老人似乎不理会孟浩然的惊奇,继续说道:“当时不光是你。还有一个女弟子也掉下来,后来,老夫只看到一个女性修行者,还算有些修为,飞身出断崖,一把将那女弟子拉住,转身欲拉住你,可你这时已经掉入天风之中,身体开始冰冻,以她的修为,完全没有办法,只能救出那个女弟子,回到断崖之上。”孟浩然此时心里长舒一口气,看来燕师妹被救走了,救她的人应该是冷师叔,因为整个宗派十个宗门,女修行者且能在天风前救人的,只有冷师叔。
  老人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老夫当时被困龙锁锁在摘星崖之下,用尽手段也无法挣脱。从被锁之日开始,多年来不停放出万火试图烧断困龙锁,却总是烧不断。就在你坠崖那天,天风在老夫头顶百丈出来回扰动,突然就见你掉落摘星崖,身被天风裹挟冰冻,落下时已经冻入冰块,巧的是却夹带着一股天风,恰巧砸在困龙锁之上,困龙锁此时受老夫的万火焚烧多年,自身已经极为炙热,又遇到那一股极寒天风相助,极热遇到极寒,加上老夫见机立即使出体内极炙之气,那困龙锁顿时崩坏,这才得以脱身,飞身救下你。”
  
  孟浩然听完,问道“原来老人家被锁在摘星崖之下,可为什么被锁在那?又是谁把你锁在那的呢?”
  老人哈哈一笑,对着孟浩然说“这却不能告诉你,以后或许能说,但不是现在。”
  喝一口酒,接着说道:“你生时有高人断字有云,怅怅然,天风裹玉;落崖灾,三年重生。开始我不相信,老夫自以为以老夫的修为,万年冰并不能困你三年,所以把冻成冰块的你带到千里之外的这里,没日没夜的用功法为你融化冰层。哪知道还就是用了三年时间。当初为你断字高人,实在让人佩服!”
  孟浩然见说到后,连忙追问道:“那为我断字的高人是谁?”
  谁知此时这老人又哈哈一笑,仰头又一口酒灌下,说道:“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这一条,老夫却不敢告诉你”
  接着说道:“半月之前,你身上的万年冰化尽,老夫依旧每天给你注功法维生,算到你该今日醒来,老夫一早就飞身上到榕树顶等待,本想你出门后就直接带你离开此地,找一个好地方帮你重铸修为,就在那群青狼兵逃走的时候,突然接到大能指示,老夫便暂时离开,办完事急急赶回这里,发现你已经走了,老夫寻迹跟来,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指示?孟浩然心里想,谁在向他发出指示?难道这个老人还有什么人在指派他?或许与他被困摘星崖有关联。
  这老人与我似乎有莫大的渊源,听他刚才所说,对本宗所门颇为熟悉。
  孟浩然理了一理思绪,对着老人问道:“说了那么多,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夫没什么讲究,你就叫‘火老’吧”老人慵懒的回答道。
  “火老刚才对源宗修行颇为不屑一顾,请问火老您的修为是?”
  只见火老昂起脖子猛灌一口酒,笑眯眯的说“老夫的修为,只到寂灭”
  “寂灭?那是什么境界,根本没听说过啊!”孟浩然说道。
  火老笑了笑,说:“你不知道也不怪你,这根本就是两种修行,你现在修行的,是砌砖垒瓦的。老夫所修行的,是雕龙画凤的。”
  孟浩然心想,这老人家又开始狂傲了。火老接着说:“老夫这修行,在初期需要化掉所有功法,废除灵感。”
  “那不就是等于无法纳出灵源了?更别提再将灵源激如心核,化为灵势再催发功法了!”孟浩然感到很惊奇。
  火老接着说:“心核,在世间万物来说,是心下所生一天灵地宝,蕴含强大能量,它不是河流,源宗的家伙们只知道借道而过。心核是一个海洋,吞进万河流水,爆发天地之力。”
  “哦。我知道了”孟浩然说道。
  火老此时昂起头,张开嘴,把放酒的水囊对着嘴晃了晃,仅剩的几滴落入口中后,心满意足的收起水囊。说道“年轻人,你其实是一块天地间难寻的美玉,只要有好的玉匠稍加雕琢,必成神器。震惊九天啊!”
  孟浩然听到这,笑了一声,这火老不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吧?我这资质,三岁入师门,不算刚才火老所说的三年,到今天修行十三年了,却只进小成,毫无突破,就这还美玉?
  火老看他表情,笑着跟他说:“你不是修行不成,而是被放错了地方,明天起,我就来教你真正的修行之法吧!今天就先这样,早点休息吧。哦,对了,以后无论是谁问起,都不要说认识老夫,关于老夫的任何事,都不要对人说起,否则会给别人甚至你自己带来灾祸。一定要记住。”说完,不等孟浩然说话,自顾自的往地上一躺,不久鼾声大作,竟睡去了。
  孟浩然躺在火堆旁,回想着今天听到的这些,震撼的无以复加,一句句回味刚才火老的话。突然,他想起一句,火老说把他带到千里之外的这里,那也就是说,这里距离师门千里之外?那该往哪回去?转头刚想问问火老,只见他此时已经发出鼾声。
  孟浩然挠了挠头,心想,也罢,明天再问吧。此时的他已经疲惫不堪,不多时,也进入梦乡。
  而孟浩然不知道的是,在他熟睡之后,本来已经发出鼾声的火老却慢慢凌空飘起,眼睛逐渐变红,不多时竟然喷出火焰,笑着看着孟浩然:“年轻人,明天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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