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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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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巴克抱着拉图维奥的尸体走出囚笼,他浑身沾满血污,但可谓是毫发无伤。
  
  金赤飘到尼摩身旁,敌视着赌场二层的人群,亮出了爪尖。
  “你们赢了,我投降;停战,把青叶泗交出来,我放你们走。”青鸟已经恢复冷静,他重新坐在了赌桌尽头,表情凝重而纠结。
  “没有可能。”尼摩一口回绝。
  青鸟对女友耳语了几声,又和莱克汗小声交谈了片刻,最终,他看向高举着青叶泗的尼摩,摇了摇头,“听着,尼摩,血债血偿,一命抵一命,我不管那不归者和你是什么关系,既然他为你而死,我就认为你我之间的仇恨不复存在;现在,我仅仅是要求拿回属于我父亲的东西:青叶泗是我父比拉什·瓦拉德用生命换回的,从各种意义上讲,它本就属于我,也正是我,将它无偿捐献给了水镜自由联邦。现在,我郑重地向你宣布:我,比拉什·瓦达拉,要求拿回自己的东西。交出青叶泗,我可以放你走,甚至可以重新认你这个朋友。”
  “绝无可能,我们需要它重新封印大河兽。”
  青鸟一拍额头,傻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们真把大河兽放出来了?”
  “是的,还有,我不会畏惧你的仇视:拉图维奥是身为咆哮堡的战士而死,并不是为我而死,他的牺牲是你一手造成的,却和你我的恩怨无关。”尼摩义正言辞地回答。
  卡拉巴克仍一言未发。
  “好,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毕竟欠战车领主一个人情,”青鸟算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我想问战车领主一句:依你来看,你愿意仇恨相消,还是选择就此与我结仇呢?”
  “自然是后者。”
  青鸟大笑道,“不可理喻!你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吗?”他以为卡拉巴克看穿了他的表演,但实际上,卡拉巴克只是本性如此,“我承认,我本不在乎你们死多少人,但我确实有尝试避免这件事发生,可惜你们太不识好歹。”
  “你死心吧,青叶泗,我们不可能交给你。”尼摩收回左手,将青叶泗放入腰包。
  “那么我们就这么陷入僵局了?你们用青叶泗要挟我,我用人质要挟你们?何必如此呢?”
  尼摩本以为青鸟口中的“人质”指的是昂法菲特号上的众人,但没想到,青鸟打了个响指,一束光从三层的聚光灯照向赌场二层右侧,被众船员簇拥着的莫尔狼狈不堪地出现在灯光之下,他被摘掉了头盔,露出满脸的紫青。
  “先说明白,他脸上的伤是水母干的,和我的手下无关。”为避免节外生枝,青鸟连忙解释。
  尼摩因此沉默了片刻,面带沉着的表情,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那就坐下来谈吧。”尼摩知道卡拉巴克是个喜欢意气用事的人,但他同时也是个负责的将领,不会因为单纯的愤怒而放弃责任;在己方士兵受到挟持的情况下,谈判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青鸟的手下立即关闭聚光灯,并提供了椅子和热腾腾的茶点;三位领主都无心享用,只是坐在了囚笼和那断掉半截的赌桌之间,面向恰好也是三位的谈判对方。卡拉巴克仍抱着拉图维奥的尸体,不肯将之交给青鸟的人。
  二楼的莫尔也得到了一份茶和点心;在尼摩告知他拉图维奥已然牺牲时,他的确感到一阵盐酸般的悲痛涌上腹腔,但他实在是又累又饿,拒绝不了眼前小圆桌上加了奶油的红茶和红提酥饼,在一群纹身男女的围绕中,他自顾自吃了起来。一名男性船员将他的头盔和眼镜取来,轻轻放在了圆桌上,莫尔习惯性地道谢,放下饼干,戴上眼镜,他的头盔已经严重变形,没有再戴的必要了。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青叶泗必须给我,这一点,我绝不会动摇。”青鸟率先提出要求。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在我们离开时发动攻击?”金赤绕开了青叶泗发问道。
  “你们可以带上我的人以及一艘驱逐舰同行,等到驶出霓虹灯号的攻击范围,再让他们乘驱逐舰回来。”这提议确实中肯而富有诚意,金赤没有继续追问,点头表示赞成,他双爪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由于他猫头猫脑地一舔爪心,舌头便沾满了血,不便再开口说话。
  “如果想要青叶泗,你必须知道保留它的代价:即便我现在将它让给你,水镜和海因克劳斯也会派人来索要,到时你还得把它拱手让出。”尼摩放松了口风,既然对方展现出应有的诚意,再说不留余地的话未免太不识趣了。
  “放心,你知道我在上境的地位,只要是水镜的官僚,绝不敢胁迫我;至于海因克劳斯,如果艾莉肯发誓保管好青叶泗,给她也不是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肯让我们保管它呢?”卡拉巴克终于开口了,“你明知我们绝不可能弄坏它,青叶泗是封印大河兽的唯一方法。”
  青鸟忍不住笑了,“首先,战车领主,你对青叶泗并不了解,有一点我要纠正你:青叶泗根本不是为封印大河兽而造出来的,制造它的初衷是为了更好的封印奇苏米,它也绝非封印大河兽的唯一方法。其次,至于我为什么要讨回青叶泗,原因很简单:它本就属于我。遵照契约,我将它租借给水镜一万五千个星期,但契约也标明,如果我发现水镜没有很好地尽到保护和修缮义务,我作为甲方有权利讨回青叶泗。请你们告诉我:你们三个中,有哪个是隶属水镜的领主?”
  “你什么意思?”卡拉巴克问。
  “我的意思很明确:现在青叶泗处在三位隶属海因克劳斯的上境领主手中,我就可以视作水镜没能很好地尽到保护义务,故而可以合情合理地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这是在玩文字游戏,你明知水镜和海因克劳斯是邦联关系。”卡拉巴克反驳。
  尼摩伸手示意他不要计较,“好了,卡拉巴克,这一点上,青鸟说的没错。想想看,大河兽出逃本质上就是水镜的领主所导致,不是吗?”
  卡拉巴克只得点头。
  “你是说,在这件事上,还有水镜领主的事儿?”青鸟扯开话题。
  “没人比你更懂青叶泗;新晋猎人领主为了报复我,将蜡油换成了食用油,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嗯,我明白,那小子确实是找死;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这与你无关,现在回到正题上。”卡拉巴克插话道。
  “没错,如你所言,我们确实应该将青叶泗交还给你,但有一个额外的条件。”尼摩接着说。
  “什么条件?”
  “钱,我们现在需要一笔钱。”
  听到尼摩这句平平无奇的话语,青鸟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啊,我懂,请律师对吧?我给你们五千奥里希,足够你们雇一名相当好的律师。”
  “我想那远远不够。”尼摩摇摇头。
  “怎么?五千已经很多了。”
  这时,尼摩才露出了微笑,“那就让我换一个条件吧,青鸟;告诉我,在你驾船来到这里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呢?”
  青鸟的反应非常自如,“没有,怎么会呢?”
  “是吗?你的手下请我们上船时,可是两次提到我的名字。”尼摩似笑非笑地看向莱克汗。
  莱克汗望向青鸟,无奈地点头。
  青鸟沉默了,良久,他重新开口,“算你精明;我以为你死了,于是跑过来确认,想必班尼已经被你杀了吧?这个栽,我认了,我给你一万奥里希,再多就真没有了。”
  “一万五。”
  “成交。”
  话音刚落,尼摩便掏出腰包中深绿色的十字,轻放在断裂的赌桌上。
  青鸟见尼摩很爽快地交出了青叶泗,当即命令手下道,“放人;莱克汗,你去取钱,顺便带十个人和他们一起走,别忘了开驱逐舰。”
  “不必那么麻烦,”尼摩起身说道,“其余人质我们不要,你一个人跟我们走就够了。不归者的葬礼上,鞠躬的人中必须有你。”
  “可以,这很公平。”青鸟也起身,伸出右手,向着尼摩走来。
  两位关系复杂的男人,在赌场中决裂,又在赌场中握手言和。
  ……
  昂法菲特号驶向罕德拉堡。
  莫尔扶着尼摩走向康复室,途中,莫尔问道,“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
  “那怎么行?”尼摩惊诧于他的问题,“现在,无论从何种形式上说,青鸟和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杀他做什么?”
  “但他曾两次试图干掉你。”
  “我死了吗?”尼摩坐在病床上,脱掉了沾满血的外套。
  “倒是没死。”
  “那不就行了,你快去换一身衣服,我们要给拉图维奥以及所有死去的不归者送行。”
  ……
  序号为895的文献:
  “站住,说明你的来意?”
  年轻的律师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还在向下滴水,罕德拉的雨很不温柔,总是让天空阴郁数日,随后倾盆而下;看向那伸手拦住前路的守卫,律师摘下帽子,小声说道:“我来找虚构笃言恶魔。”
  “抱歉,我们这里只有一只恶魔,而且并不是你想找的那只,请回吧。”
  律师很无奈:虚构笃言恶魔只是那家伙无数种称呼之一,它真正的名字只有它自己知道;虽然大家都称呼其为虚构笃言,可恶魔本尊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抱歉,我要找的恶魔就在屋内,麻烦您让我进去。”律师递出一片口香糖。
  守卫只是瞥了一眼,毫不客气地摇摇头。
  律师咬咬牙,递出第二片。
  守卫夺过糖果,流利地剥去糖纸,将两片口香糖塞进口中,“呣,进去吧。”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律师连忙点头,将湿漉漉的帽子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快步走进屋内。
  屋内干燥而暖和,壁炉内燃着橘黄色的火焰,作为唯一的光源显得格外耀眼;炉前是红白相间的毛地毯,地毯的一角摆着一张米黄色的沙发床,沙发上坐着一位读书的恶魔:它本该是脑袋的位置却是一个玻璃泡,其中盛装着绿色冒泡的半透明液体,姑且称之为头部吧;除此之外,它的手和裸露在外的脚都是粉色的,颜色和律师那宝贵的口香糖一模一样;它的服装倒是正常许多,就是一件棕色的浴袍,腰间系一条白色的腰带。律师注意到,恶魔所读的书名叫《从粉色到蓝紫色,从薄荷味到加农烤鹅味:一千零一种你没吃过的口香糖》。
  恶魔的说话声似乎非常和善,那是一个成熟男性富有磁性的嗓音,“可以啊,居然能搞到口香糖?可惜我没办法嚼,不然我也要弄来一片尝尝。”看来没有什么能躲过恶魔的眼睛,尽管它本身并没有眼睛这一器官。
  律师怯生生地开口道,“您……你好,”他突然想起恶魔或许不喜欢敬语,急忙改口,“我是罕德拉的在读硕士,大家喜欢叫我殷公亮,很高兴见到你。”
  “呦呵?西龙地来的?到罕德拉当律师肯定蛮辛苦的吧?”恶魔头部的液体浅了一层,由于没有五官,殷公亮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在调侃,还是当真在问他问题。
  但年轻的律师不敢不回答,“是的,确实很累,所以才来找您……找你帮忙。”
  “是吗?”恶魔合上书,丢在了那沙发后的书堆中,炉火照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值得一看的东西,可惜律师看不清。
  “是的,是的……”殷公亮回答道,“我想获得博士学位,但受限于能力,总也写不出合适的论文,您能不能……”
  恶魔头部中的液体连连冒泡,它晃了晃头部,其中的容液也跟着摇晃,“论文?这种小事也来找我?你知道我平时解决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吗?”
  “不太知道……”
  “上次我为罕德拉修订了整整五部《规则破坏学通用教材》,就是因为上上次我校订了十六部《规则学通用教材》,而那恰恰是因为上上上次我心血来潮为学生们开放了一门新学科,叫做‘论规则与规则的局限’,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不太明白……”殷公亮只能小声答道。
  “笨!我的意思是,只要我帮人一回,麻烦就会源源不断的找上门来,懂了吗?”
  “求求您大发慈悲帮我一次,我实在是走投无路……”眼泪在律师的眼眶中打转。
  “让我把话说完,”恶魔头部的绿色液体几乎见底了,“帮你也不是不行,但我不会让麻烦来找我,你明白吗?我会让麻烦去找你!只要你不怕麻烦,我就帮你这个忙。”
  “太感谢您了!我该怎么报答您呢?”律师感激涕零。
  “这个暂且不提,去,先帮我取一瓶苏打来,”恶魔指向房间黑暗的一角,律师走近,那里放着一台单开门的大冰箱,殷公亮为之露出羡慕的表情,“厉害吧?冷钢免费送我的,静态冰箱,存什么食物都不会坏!还能存液体呢!”恶魔丝毫不收敛自己炫耀的语气,律师打开冰箱,其中是大瓶装的苏打汽水,口味各异,足有十瓶之多,“那瓶紫色的,拿来给我!”律师连忙用双手拎起那瓶装有紫色苏打的玻璃瓶,用脚踢上冰箱门,小心翼翼走向沙发。
  恶魔单手接过、举起那容积五升左右的汽水瓶,将瓶口向下,用力一戳,瓶口就插入到它玻璃泡似的头部当中,紫色的苏打汽水流下,缓缓填满了恶魔的头部。
  “唔,好喝!”恶魔开心地说道,“苏打汽水就是真理!”
  “那个……您打算……”
  恶魔知道律师想说什么,汽水填满了头部后,它拔出空瓶,用右手攥住瓶口向下方一甩,那空瓶消失不见,留在恶魔手中的是一张粉色的大纸,上面密密麻麻印有许多文字,“给,你是律师,应该知道流程。”
  殷公亮没有多言,他接过契约,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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