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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拉图维奥和三文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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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舰上,大厅中,灯光昏暗,音乐低迷,数个目光不善、刺青满身的男人看着她漫步踱过走廊。
  “前赌徒领主,这,就是你要的货。”这位亡命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不无嘲讽地大声宣布。她用匕首柄在那不停闪烁着彩灯的玻璃罐上放肆的一敲,露出挑衅的笑,“但愿你付得起快递费,那样我就不必费力气提着你的脑袋回去:当然,如果不用亲自提着它,我可是很乐意取你首级的。”女人的衣着确实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快递员,但脸上的纹身却表明了她曾经的身份。
  “给她钱。”青鸟只说了这三个字,他甚至不曾抬头,一双裹在浓妆之后的眼无精打采地盯着桌上舞动的骰子。
  一个皮袋被丢在玻璃罐前,女人瞥了一眼,单手拎起,转身便走。走前,她头也不回,恶狠狠地说道:“祝愿那玩意把你的老二扯下来。”
  青鸟没有再说哪怕一个字。
  ……
  虽然生活过得去,莫尔却丝毫不为那些有悖他怀疑主义思想的事物所着迷,事实上,他始终惦记着自己那未竟的事业,希望能返回原来的世界。他找机会再一次询问了卡拉巴克,希望对方详细解释一下他归家的计划;兔子耸耸肩,“好吧,虽然我以前跟你讲过一边,但既然你有疑惑,我就尽量简短地再解释一下:止战日那天,大人物们会聚到一起,其中就包括星典的所有者,到时我会带你同去;喏,计划就这么多。”
  莫尔无奈地点头,继续工作去了。
  日子在慢慢过去,杀害达尔·硬汉的凶手仍未被抓获,即便是莫尔也能看出这件事带给岛上三位领主——尤其是卡拉巴克——的压力;士兵间开始有流言传出:流言声称,达尔·硬汉的死乃是离群的大蜉蝣所为,因为没人愿意相信岛上存在一个杀人的叛徒。随后,卡拉巴克专门进行了辟谣,并宣布自己会尽全力调查,争取在星期五前抓获凶手。
  可惜,在莫尔看来,卡拉巴克的调查还停留在最初的阶段;因为他调查的方法便是逐一询问士兵:“你有没有杀人”,然后得到相同的回答。但这也怪不得他,毕竟卡拉巴克用不了意志,无法断定被询问者是否撒谎。
  “如果让尼摩来做这个工作,进展就会快得多。”莫尔想到。可惜,尼摩负责岛上百分之九十的物资运送,而正是在最近——在猎人领主拒绝供货后,他们的物资来源严重不足,尼摩根本抽不出身去一个一个询问咆哮岛的千余名士兵。至于金赤,虽然会用意志、行动不受限制,而且没有繁琐的工作,他本该是调查工作的最佳人选,只可惜,金赤是一只猫,一只货真价实的猫:人是不能指望一只本性慵懒的猫为他辛勤劳作的。
  于是,考虑到自己基本掌握了渗入意志的方法;通过了尼摩的问话,撇清了嫌疑;而且做着可有可无的工作,莫尔决定挺身而出,亲自进行调查工作,为卡拉巴克排忧解难,以报答援助之恩。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当他向卡拉巴克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后,兔子居然面露喜色,这神情在他那静如止水的兔脸上可不常见。
  “太好了!如果你肯帮忙,那真是太好了!”卡拉巴克的胡须兴奋的抖动着,“说吧,你想要谁来帮助你?我可以调派一整支不归者跟你同行!想象一下那场面——一整支不归者!我要是凶手都得胆寒!就这么决定了!我马上就叫人来!”
  在莫尔委婉的拒绝下,卡拉巴克最后决定,为他提供一名不归者作为助手。
  “正好有一名不归者,被尼摩强行推……荐给了我,现在,我正式把他指派给你,听你调遣。调查工作从四号塔重新开始;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莫尔,如果有什么和调查相关的需求,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我的确有一个小小的需求……”莫尔拍拍腰上两公斤重的戟鞘,提出了他的请求。
  莫尔是个文职,他的请求是换一把趁手的武器,究其原因,只是因为长戟配上收容匣比他上身的盔甲还重;卡拉巴克却是个武夫,他以为莫尔想要一把上好的武器,在众人面前立威,就一口答应下来:“咆哮岛有着雾岭海一带最大的军械库,我让那个不归者带你去,只要你能拿得动,把它搬空都不是问题!”
  于是,莫尔便跟随不归者来到仓库内,“您好,想必您就是莫尔大人,在下名叫拉图维奥。”
  他的铠甲倒是和寻常士兵一样,只是,此人头顶的冷钢头盔并非长颈鹿形状,而是由矩形和零碎的三角形拼接而成,上面切除十字形的一部分留作眼孔;莫尔心中怀疑,冷钢工业或许在生产拉图维奥的头盔时材料不足,于是胡乱打造了一顶残次品。拉图维奥背着手站在军械架下,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莫尔则两眼放光地看着那些寒光闪烁的锋刃,他的目光指向哪把,拉图维奥就讲解起哪把。
  “冷钢的阔刃斧,明智的选择,它是劈开敌人护甲的绝佳选择,但鉴于不好收容,它没能取代冷钢长戟的地位。”
  “噢,沙勒曼产的镀金长枪,因为它过分的长,我们这些常用中长柄武器的士兵或许用不惯,但在善用这枪的人手里,威力无穷啊。”
  “单手剑,双手剑,这些都是常规武器,如果你想用剑,在下自然是推荐冷钢工业的复合式剑刃,既耐用,又便于携带,各哨塔的队长都喜欢拿它作武器。”
  “啊,您真是太识货了,这是您目前为止看上的最好的一把武器:死钢的双手巨剑,它呆在这的唯一理由就是岛上除了战车领主,还没有人能自如地挥舞它。死钢号称合金之王,您要是愿意,我或许可以试着把它从架子上取下来。”
  莫尔本以为不归者都是离群索居、桀骜不驯之人,但卡拉巴克派来的不归者直接改变了他的看法。拉图维奥不但是个话痨,而且说话的语气带着某种一言难尽的谄媚;莫尔露出了耐人寻味的微笑:越是听其讲解,他就越是想找一把拉图维奥不认识的武器,好让其短暂地闭上嘴。他现在总算知道尼摩为何要把此人强推给卡拉巴克了。
  于是,莫尔不断移动着目光,直到拉图维奥突然陷入沉默,他才锁定了目光。
  “欸?这把武器是……”拉图维奥好像一台卡住了的发牌机,话语堵在他喉咙处,让他陷入了机器故障式颤抖着的沉默。
  莫尔看向的伞状物似乎不是一把武器,它不过是一根长约一米的银色手柄,加装了若干条纤细的、长约七十公分的曲形剑刃,从莫尔的位置看去,那就是一把奇特的伞。他走近,握住那余下的三十厘米手柄,这伞可比刀剑轻多了。
  “噢,对了!”拉图维奥又恢复了正常,话语喷涌而出,“这是一件神兵利器的仿品,原型是‘白象’以拉切斯的‘缺心者’,一把伞形兵刃;但这仿品好像是一件装饰,几乎没有使用价值。”
  装饰品?这却正合他意,“我决定了,就要这把伞。”莫尔举起伞来,欣赏着那弯曲的锋刃:这伞或许不到四分之一公斤重,确实是一件值得随身携带的装饰。
  调查工作在午餐后正式拉开序幕。随着一次次发问,他对自己意志的掌控力也逐渐增强:最初,他渗入一个士兵需要问对方大量蠢到极点的问题,直至对方感到困惑、厌倦或者暴躁——带有这些负面情绪的人最容易被看透;在南哨塔呆了半天后,所需提问的数量减少了一半;当莫尔询问完此处的最后一名士兵,他已经能够同时渗入两个人的意志了,当然,前提是那两人的意志没有设防。
  在南哨塔的调查行动中,莫尔意识到,尽管会使用意志的士兵十分稀少,但意志设防的士兵却相当之多:每十名士兵中,平均有六名会把自己的意志藏在强大的精神力之后;还有一些个例,他们的意志会因为偏执、顽固、睿智等特质而难以侵入。但无论如何,花费一下午,莫尔调查完了南哨塔的所有士兵,一无所获。
  “该死,我本以为至少能问出一些端倪,谁知折腾了整整半日,居然什么有用信息也没得到。”
  “大人,在下有一小小建议:是不是您发问的方式不对呢?”拉图维奥小声说,却未得到莫尔的理睬。
  “现在去主堡吃饭还来得及吗?”莫尔问他。
  “恐怕是来不及了。”不归者深表遗憾地摇摇头。
  “唉,没有办法,只能挨饿了。”咆哮堡毕竟是驻扎军队的堡垒,即便互相认识,厨师也不会为他单独准备晚餐;莫尔陷入深深的懊悔:事实上,拉图维奥早已提醒过他,但他却选择性忽视了。
  当莫尔打算返回主堡时,南哨塔的队长叫住了他。
  “嘿,莫尔,咱这里有些食物;你赶不上晚餐了,拿去吃吧。”
  莫尔心怀感激地道了声谢,接过凯撒手提的两个硬纸袋,“你真是个可靠的朋友,凯撒。”相比之下,拉图维奥的夸奖却是另一种语气,“队长您真是体贴的令人五体投地啊!”
  太阳正在慢慢熄灭,莫尔踏上沙滩,向着主堡走去。主堡与各哨塔之间是茂密的树林,其间的小路崎岖而隐蔽,哨塔与哨塔间的路却宽阔而笔直。
  “不好意思,莫尔大人,请容在下先行告辞,”拉图维奥跟他走了片刻,见他没有放自己离去的打算,就如此说道,“我是东哨塔的士兵,请允许我走直线回去。”他的眼睛流露出填满抱歉的笑意。
  “噢,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也要去主堡,”莫尔此时已经十分疲惫,又加之他罹患胃病、长时间不进食所引发的胃痉挛,对拉图维奥的反感难以维持,他伸出左手,将一个硬纸袋递给不归者,“给,今天麻烦你了,这一袋给你当晚餐吧。”
  拉图维奥接过纸袋,“明天在西哨塔见。”莫尔迈步便走。
  “请等一下。”
  莫尔稍有些恼火,“又怎么了?”他扭头看向后方。
  夕阳下的拉图维奥拆开了自己手上的纸袋,从中取出两块包在油纸中的三文治,“您还没来得及拆开查看吧:您提着的袋子内是两瓶酒,一瓶白葡萄酒,一瓶乳清发酵酒。在下窃以为只喝饮料并不能充饥,请您带点食物回去。”
  莫尔拆开纸袋,虽然不清楚他是如何判断的,但袋中之物果然如其所言,“啊,这,多亏了你啊,”莫尔今天头一次觉得拉图维奥是个可信赖的人,“你把这两瓶酒拿去吧,我不善饮酒。”莫尔接过三文治,将自己的袋子给了他。
  “多谢,能为您效力是在下的荣幸。”说完,不归者接过纸袋,迎着落日走去。
  序号为362的文献:
  利布撒尔看着自己左手中小小的、脆弱的仿佛经不起他一握的十字,对上瓦达拉急切的目光,“并非我不信任你,瓦达拉,但这小饰品真的有用吗?”
  瓦达拉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Xiaroulex!那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快把它放到搅拌器中央,它能把那恶魔关到永恒结束!”
  没有多言,利布撒尔纵身一跃,跳上那高处的平台,水和蜡油交融的漩涡旁,他将四条金属软管接在十字的四端;最后一端接好时,他听见下方传来非人的咆哮。
  当一切归于沉寂,利布撒尔要求在纪念碑底部加刻上一首诗,总统同意了。
  那首诗如下:
  斯维斯约德,远北荒芜地。
  有石并云齐,横纵百余里。
  欲令此岩碎,小鸟磨其喙。
  飞鸟自东来,千年方一回。
  日升复日落,鸟来鸟又去。
  待到石终尽,永恒方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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