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失常人格 / 第九章

第九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9号那天早上八点多钟大概,也就是从医院出来,康清载我到吴川第一客运站后,我独自一人行回我村里,因为我不舍得将那成张的一百块钱拆开来,再者,我还得把它们原封不动的交还给母亲哩!
  我本一心想在梅菉兜玩一圈再回家,可是我又怕时间上赶不及,现在看来真替当时的我的英明决策点一万个赞!
  要不是自己醒目,我还得一路冒着炎热的暴晒走回来,我想我不发烧才怪呢?
  事实上我还是冒着热晒着满头大汗走回到家,回来后赶紧冲了一壶凉茶解暑!话说当时我走到半路才发觉——唉哟,我的妈呀——居然双脚起泡了,加上今早穿的那双拖鞋又不合脚。
  你看,楔状骨的那个部位都磨到红肿了。我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继续一步一步挪着脚步走路回去。
  你说我这不是犯贱又是什么?就仅仅为了省那几块钱!真够蠢的我!
  当然,这事我必须得为自己找借口,理由就是我在梅菉念高中时就试过几次。
  有一次是清明节放假,梅菉汽车站人山人海,客满为患。每辆客车都严重超载!也许有人会拿广州的公交来说事,我去,这能比吗?
  但自从高中毕业后,有五年多的时间里我没坐过去梅菉的中巴,现在竟然有点怀念当时挤车的情形。
  不免为自己这想法置之一笑,太吓人了。想想也是,都怪自己毕业后去梅菉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总共才不过五六次罢了。
  但我现在不能不分现实跟幻想,心一横,还是放下浏览欣赏梅菉的美景!更何况梅菉的特色——飘色,对了,还有梅菉的泥塑哩,说起这个还是我的伤心事——直到现在我都未能真正亲眼见识过,也不知飘色是什么样的?这不能不算是一个遗憾!
  人生的遗憾有很多,我这个又算得了什么?本以为自己终于长大了,可以去梅菉读书就能见到梅菉的飘色了,可谁知那几年,梅菉已经没钱或者说钱都被贪污去了。以前每年的正月十五开始,为期两天的飘色。
  恰好那年我念高一,正碰上下学期开学的日子。我心里一阵高兴,满满的期待着、憧憬着、幻想着!
  我还记得我爸爸当时也在家,在我印象里,“爸爸”这个词,让我很陌生,每次爸爸回家,妈就叫我俩兄妹喊“爸爸”。
  妹妹倒是脱口而出,我反而骨鲠在喉。我认为,任何事它都是有原则的,你说是不是?
  因为我爸爸每年才回家两三次。有时过年,有时中秋节,又有时是清明节回家,不过绝大多数都是村里要举办“年例”了,就回家撑场面。
  话说回来,现在过年“年味”越来越淡了。以前农村过年还有“敲锣打鼓”,抬“神”游行!虽然现在的元宵节远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也比不上城里的花销多,可我还是觉得有些看头的,譬如“游神舞狮”“烧鞭炮”等等照样有,至今我都认为农村比城里热闹得很。
  也许现在人长大了,才发觉年过得越来越没“味”了,以前我们那代人小时过年有两样东西最宝贵,“终于有新衣服穿了”又或者除夕晚爸妈,叔叔伯伯给压岁钱自个儿揣着,第二天天没亮,就跟约好的同伴们一起去市集圩买玩具枪,买鞭炮玩。
  现在呢,孩子们都抱着手机玩游戏,比谁的游戏等级高低。我不知等到他们长大后回味自己的童年感慨如何,反正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过得很充实,或许那时人很穷,连偷人家的番薯来熏吃这类的嗅事大家聚会时都津津有味地说个不停。
  有时觉得过年团聚不是首要目的,反正一家人也很少聚在一起,每次吃完年夜饭都是各玩各的——抢红包啦,跟同学聚会啦,还有玩手机啦,跟父母的话题越来越少。而手里的钱就跟流水似的,哗哗地外流,当时并不觉得可惜,事后那种痛,宛如初次失恋的人,跟牛反刍一样,越嚼越不是味!
  可自从2011年我在广州读书,出来工作后就更加少回家去闹元宵。就拿广州来举例子,广州是个名副其实的“花城”!
  可至今在春节里我都没去“花城”里瞧过,一来我这人不喜欢热闹,尤其讨厌喧哗的地方。二呢,习惯了宅在家,一有空就喜欢呆在家看电视,或者看书,所以至今没有女朋友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还是我的大男人主义作祟。
  但我很固执,以为女人都得靠男人养活,诚然现在社会结构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各行各业都冒出了很多“女强人”,可这“女强人”心里有多少的辛酸,多少的苦辣,旁人谁能体会?
  又扯远了,我自个儿一路往回家方向走走停停,累了就倚靠在路边那些叫不出名字的树下纳凉乘荫。
  一路走一路想了很多事,包括自己这几年为什么混得不像人样、也想这次来梅菉的原因。但有时人真的很怪,走着走着,你突然会发笑,常常象傻瓜一样狂笑,一会儿又觉得满脑章句,领悟出了平时很多自己想不出的大道理。
  可当你想拿出手提电话来准备录音时,又被发现满脑空白。
  人在旅行中(我这算旅行吗,这叫作践自己)会想到一些或者会让你想起一些有趣的事——以前我觉得医院使我心里担惊受怕,从我记事开始,我就认为医院是一个死人的地方,尤其是停尸间,那更加吓人。
  死人当然可怕,但我更怕听到那种夺人命魂的“滴答声”(喇叭声),唉,说白了就是生者为死者吹喇叭。
  村里有个老习惯,老人死后都会找人来给他吹“滴答声”,当然了,除开那些偷偷摸摸地拿去土葬的例外。
  而且这“吹滴答声”不是每个人都有荣幸享受得到的,据说要五十岁以上才够资格。好像这次我回家,村里有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得了鼻癌死了,就没吹“滴答声”,他家里也没什么钱。
  那天我跟母亲谈起这事,母亲说,“这就好像家里死了一只小狗似的,拿张席子盖住尸体就挖个坑埋葬了。”
  母亲的说法有些夸张,人不比狗,至少棺材还是有的。再说了,农村人谁不喜欢土葬?
  村里上一辈的老人冥顽不灵,食古不化都认为火葬太不厚道了,“人都死了,还要添一把火把人烧个精光。”
  所以一般那些有钱人,他们家的老人想风光大葬就得花些钱给上面的人,这样一来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土葬了。
  没钱呢,好像前面说的那位仁兄,他家人只好夜间偷偷摸摸的把他土葬,神不知鬼不觉的。
  但是农村并不是你们城里人想的那么美好,村里有些人,据我所知,村里有些干部,为了弄些钱,居然去当告密者。
  结果硬是把人家葬了三个多月的尸体连带棺材挖出来,再拿去火烧。你说残忍不残忍?
  上面的人还有理有据叫嚣:“谁叫你们偷偷土葬,看到了吧,这是你们该吃的苦果。”
  这事发生在我读小学的时候。据说那些挖棺材的人看到了里面的白骨头,都不忍心把它挖上来,可这是命令吖。
  反正我就觉得太不厚道了,更不人道!说多了都苦泪史!虽然那时我并不知“人道”是什么意思?
  活在农村当下,你能见识到很多东西,也能清楚了解更多你不为人知的一面,譬如计划生育,当时我也深切感受到那种恐怖,你们不要以为罚钱就算了事了——三更半夜跑去你家里敲门,这还不算,前面也说了,罚钱不算什么,还要搞红证绿证,更残忍的是,没钱就硬要你结扎。
  所以说我真有幸自己生活在农村,真的比城里人幸福多了,这不是假话。
  刚才也说了死人的“滴答声”,我不知自己是不幸还是说该幸运呢。由我记事开始,我第一次听到死人的“滴答声”居然是我家屋后背的那家人的儿媳妇。
  当时母亲就告诫我,我们家跟屋后背的那一家人有仇,现在他家有人死了,今天你不要出去玩,乖乖呆在家里噢!
  我听了母亲的话反而很高兴,但没开心多久,那“滴答声”就响了,连续两个晚上,三更半夜都在吹那个“滴答声”一直吹到天亮!
  说实话,当时我害怕极了,以后村里有人死我都怕得要命,都要用双手捂紧耳朵不让声音跑进来,生怕那夺人魂魄的声音拐了弯溜进嘴里去,嘴唇像是被缝上了,不留一丁点缝隙牙关使着一股狠劲儿硬是生生的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时我一面捂住耳朵,禁闭双眼,一面在心里恨恨得问候那个“吹滴答”的男人,好想叫他妈不要再吹了,我憋得好难受。他的肺活量咋那么牛逼。
  直到后来我才得知,那个以吹“滴答声”为生计的男人是我的好同学的老爸。
  有次我问我同学,我说,“广艺,你每次听那个‘滴答声’,心里怕不怕?”
  “嘿。这有什么好怕,习惯了就好!”
  听了这话。我竟无言以对,但我不敢告诉他我很怕听那“滴答声”,我讨厌做胆小鬼。
  事实上我也逃避不了这个称呼。儿时的我还有一件事更搞笑,我一直都不相信“子承父业”这句话,我以为都是老话、客套话,都是以前那些老古董留下的糟粕,没料到长大后我的同学广艺真的“子承父业”。
  人,有时真的身不由己!你想想,如果村里没人吹这个“滴答”能成吗?
  再说了,职业本不分贵贱。哈,说起这个,那么话题就更大了更多了,我到现在一直都搞不懂,上面的人每次都严打“sq业”?可每次都那么成功!难不成这就是常人所说的柿子专挑软的来捏?!
  终于好不容易走到了兰溪,不过已经是九点半多钟了,我明显感觉到“日头当午”了。
  这么猛烈的太阳光把我晒得头晕眼花,话说我很久没试过这样了,要知道我们那里这一代的90后农村人,有多少个人耕过田?日晒雨淋过?
  如果说90后是被宠坏的一代,那么00后就是被“玩坏”的一代了,社会永远向前发展,未来的生活会越来越美好,当然每一代人的快乐都建筑在上一代人的基础上。
  虽说我们并不代表为00后作出什么贡献,但苦中作乐的童趣不足为00后道也!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