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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失常人格 / 第八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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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吴川,天还是那么暖和,丝毫没有变冷的感觉。
  身处亚热带地区,最近十几年来,天气变化很大。远不是我读小学那会儿,冷得要命!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躺在床上,阳光投射进窗户。虽然是星期天。
  可我并没有睡好,很早就醒来了。最近的许多事情让我觉得很是烦心───妹妹三号就上广州了,阿都他想待多几天,后来在5号也坐车去了。
  而爸爸呢,前几天也上去工作了。
  现在呢,只我一人在家闲着无聊没事干。
  我甚至感到莫名的恐惧───飓风后的海洋波平浪静,而底下随时潜伏着汹涌翻腾的力量。
  “枚,起床吃早饭!”
  已经是母亲第三次催促了。
  “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么,我不太饿,而且体检是不能吃早餐的。”
  没错,今天是我体检的日子,刚好今天又是重阳节,村里要宰鸡拜神,而且晚上还有木偶戏看!
  我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此刻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头绪。
  我的家境不算太好,小学四年级的那件事让我特别记忆深刻——我终于知道自己家过得特别贫穷。
  那年冬季,母亲和我两兄妹一起去天地里摘野菜吃。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小时候的我真够没心没肺的。
  后来我才得知,原来姐姐那年也要看病,说是什么鼻炎——在外工作赚来的钱都不够看病用;而且老爸好像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有寄钱回家。
  当其时我才明白家里真的穷到揭不开米锅了。虽然那时我很想自己独立,可母亲实在是太溺爱我俩兄妹了,而且幼时的我们有什么能力谈独立。
  无非就是做好自己本分,还有就是帮家务活罢了。后来姐姐结婚了回娘家住,偶尔也会说我俩兄妹被母亲宠坏了这类的话。
  但是今天,我无论如何都得动身了,虽则自己很不想去,真的很不想去深圳工作,更不想去体检,一想到体检要用棉签沾点屎出来,就倒胃口!
  但我现在感到从没有过的无力和无助。
  我现在极其需要做一个决定,可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尽管上个礼拜五母亲就跟我说了,我一直都嘻嘻无语,到了这个礼拜天的早上,我实在躺不下这安逸的床了。
  “喂,阿枚,快点起床喽,等下康清就来搭你了!”
  “噢,知道了,马上就起床!”
  康清是我的表姐,她今年四十来岁,前几年生了一个女儿,大家都知道小孩子太调皮了,加上她父母又希望她能学乖,所以就送她去梅菉读书,半寄宿!
  我急忙忙地起身穿衣换裤,又匆忙地在房里翻来找去,弄得声响很大,母亲听见了,忙问我,“阿枚,在找什么呢,还不赶紧穿好衣服,等下康清就来了!”
  “噢,我知道了。马上就好了。”我那时刚把床上被子翻过来又弄回去,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牛仔长裤,心里着急得很,不停地边找边说:“妈,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牛仔裤子,我的牛仔裤子不见了,里面有几百块钱呢?”
  母亲说她没有看到,叫我再仔细找找看,实在时间赶不及了,叫我拿她的钱去体检,等下回来再找。
  我怎么好意思要呢,都出来工作有些日子了。后来我还是没有找到裤子,心想还是等体检回来再找吧,加上肚子痛可能又要拉屎了,只好找去躺厕所回来再决定吧。
  等我回来时,康清已经来到家里了,母亲跟她在谈话,还叫我赶紧去换好衣服出来,母亲边聊边跟着康清推电车到门外去了。
  我一阵慌张,心想得抓紧时间,忙不迭地去拿衣服穿,人到了紧张的地步,任何事都有可能出差错,就连最简单的穿衣服,我都做不好,足足花了我一分多钟。
  待我一切准备就绪拿好身份证,往裤袋里放手提电话,准备出门时,一摸裤兜,遭了,没带钱怎么办?
  我现在一分钱都没,尽管支付宝里有钱,但我不知道医院能不能用支付宝付款。支付宝除了充话费外,我都不怎么用它。
  唉,没办法,屋外依然传来母亲跟康清嘻嘻哈哈的爽朗声。母亲还在催促我!
  我只好偷偷摸摸地跑去母亲的房间里,拉开她的抽屉,取出两百块钱来旁身!
  十月初秋的早上,天气凉飕飕的,那天我正好穿着短袖衣服出门,一路上就觉得挺冷的,让人欣慰的是有早晨的太阳发出暖烘烘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我好久没有过日光浴了,那种感觉真舒服。
  到了梅菉,康清先送她孩子到学校然后再陪我一起去医院。
  其实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我很不愿有个大人陪我去,怎么说我自己也是大人。
  可母亲说了,去医院先找亲戚帮忙(前文里提到的梁荔枝),而我又不熟识那位在医院工作的亲戚,只好托康清帮忙了。
  进了医院门口,康清问了护士说体检科在哪,有个年轻的女护士说:“你们要先挂号,然后再往右拐,一直向前走就看到保健科了!”
  康清向她道了声谢谢后,我们就往她指领的方向前去领取挂号卡。
  老实说,那身穿白马褂的女护士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的鼻梁挺直秀丽,嘴唇唇形很美,属于小巧而非常有性格的那种,薄薄的唇膏涂在上面,越发显得性感。
  她的眼睛很明亮,长长的睫毛下,目光敏锐,她的头发上班时总是用发卡高高的别起再用护士帽套上,显得非常干净利索。
  笔直纤细的秀腿看起来总是那么富有弹性,每一次摆动,无不显示她的青春活力。
  后来我无意中回过头看,才知道她一路笑吟吟眼甘甘地望住我,不是因为我长得帅,而是我身上的衣服极不搭配,上衣是红色的短衫,下身还穿了一条花兰色的牛仔式中裤,而且头发乱糟糟的,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浑身不自在!
  很快,我们拿着挂号卡找到了保健科,里面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她的样子很凶神恶煞,她问我是要办理体检单还是健康证?两种是不一样的,还叫我一定考虑清楚,不然到时又要补办!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来办理健康证,可她非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只好跟她讲,你等等,要不我打个电话问下我同学。
  其实我走到外面根本没有打给那个介绍我工作的同学,而是打给另外两位同学。后来康清也出来了,问我问的怎样了?我说他没接,只好给另外一位同学打过去。
  康清叫我先打着,她要去下洗手间。等她回来时,我在跟另一位同学通话,大概有五分钟左右。我呼出一口浊气,屁颠颠地小跑过去康清那里,努力显得非常落寞跟遗憾的神情,敷衍康清,说:“我同学跟我说了,他说你在哪工作就去那里搞健康证,要不然到时他们公司又要你重办,很麻烦的!”
  “说的也是,到时重办花钱不说,又浪费时间!”
  讲真,我觉得很对不起她,最主要最重要的还是母亲。一种沉重的负疚感油然而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欺骗了她们,从一开始我是有想过办健康证的,到了保健科那里,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可我心里还是很矛盾,在家里时我明明很不愿去办,可拗不过母亲的请求,又怕她伤心猜疑。可一旦坐上去梅菉的电车,那种感觉就好像肉在砧板上,由不得你!但真到了现场,我又开始退缩了!
  后来我坐康清的电车离开医院了,在第一汽车客运站那里,康清停车把我放下来,因为她要去幼儿园等她孩子放学。
  康清还问我有没有钱搭车回家,我当然说有!我怎么好意思向她要那几块钱!而且我裤兜里确实有两百块钱,这点,我并没有欺骗任何人,尽管钱是偷我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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