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凌晨两点

　　“难说。”禾井摇头叹息道。
　　“一直在下雨，温度十几度。三天之内肯定是不会臭的。”沈言之说。
　　“要不把尸体塞冰箱里？冻起来。”植树说。
　　“胡闹！”王军呵斥道，“尸体这能随便动的？尸体不准动！公民有权利保护犯罪现场！”
　　“那我们刚刚在屋里到处走，不是已经破坏了现场了吗？”植树说。
　　“那——”王军显然被这话问住了，愣了一下，“那也不能二次破坏啊。现在开始，谁都不准动，也不准再去出了事的屋子里。”
　　王军说完就回自己屋子了。
　　大家也就都散了。
　　各自各家。
　　陈琳则一直跟着施白。也不好赶她走，也给她弄了饭。
　　吃完饭施白提议和她一起去沈言之家，让沈言之再给分析分析。
　　一起睡每晚留一个人看守的方法也挺好的。
　　施白把这个想法说了，沈言之倒也同意，没说二话。
　　随后两人带着毯子就来了。
　　沈言之的房间，十分的整洁。桌面上、台子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水杯、水壶、烟灰缸、杂志、遥控器、果盘等。客厅也没有摆放盆栽，像迎客松、发财树、转运竹、君子兰等也全都没有。
　　不是说装修不好，就是少了些许人气。或许是因为施白本身房间比较乱，才会这么想。
　　两人把被褥铺在客厅的木制地板上，沈言之也把被褥铺在地板上，铺在施白旁。
　　一起玩玩牌，做做游戏。一起弄饭、吃饭。
　　在沈言之有序的安排下，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道是在玩游戏还是在完成沈言之安排的任务列表。沈言之列了一个清单，上面是待玩事项：
　　玩纸牌游戏（跑得快、斗*地主、捉鬼）
　　象棋、围棋、五指棋、军棋
　　真心话大冒险、大富翁、飞行棋、三国杀
　　搭积木
　　听音乐
　　看电影
　　看书
　　打扫卫生
　　游戏玩了，卫生最后也打扫了。简单的擦拭了下书柜的玻璃门。
　　大家躺在客厅，各自的床上。施白睡在两人中间，陈琳已经睡着了。施白不想当着陈琳面前聊这些。
　　“冰柜里那具尸体应该就是陈琳看到的那具吧。”
　　“嗯。”
　　“那马英豪为什么把尸体藏起来了？”
　　“不知道。”
　　“他就是杀人狂？”
　　“有可能。”
　　“那他被另一个同伙干掉了？”
　　“不知道啊。没证据，想的再多也没有用。”
　　“是啊，可我想知道真相。”
　　“或许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藏了些秘密，每个人都不简单。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存在。真相哪有那么容易解开。”
　　“哎。你说，小胖怎么死的呢？”
　　“不知道。没有外伤就是内伤。”
　　“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觉得什么是聪明的人？我觉得你特别的聪明。说了好多都是我不懂的。”
　　“我不算聪明。看的书多了，就多懂了一些。我觉得聪明的人，更能看清白事情，有一个方向性，或者说有备用方案。有未来规划，能成为个成功人士、有钱。应该是这样吧。”
　　“你的意思就是聪明人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
　　“嗯。差不多吧。”
　　“不，我觉得能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的，才能算是聪明人。”
　　“是吗？”
　　“就比如所有人都以为只有那几种方法，而他就是能另辟蹊径。”
　　“比如说呢？”
　　“就是有些人，看起来一般也不是很有钱。也不是太聪明的样子，然而关键的时候非常的聪明，非常的给力。”
　　“大智如愚？”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
　　“知识多了，想法多了，解决方案就多了。自然而然就聪明了。”
　　“想起一个报道，一个男的很聪明，很早就成名了，年少有为。可是呢有一天，他自杀了。”
　　“可能得了抑郁症。”
　　“是啊，都是这么说。”
　　“那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知道原因的就说出原因，不知道原因的就说得了抑郁症。感觉有些牵强。”
　　施白沉默了会。
　　“你是在想206的事？”沈言之靠近了些，把身上的被褥往上提了提。
　　“他是自杀。但是，我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到一种解释，但是解释的又很笼统。你能明白吗？”
　　“我懂，就是任何奇怪的事，都能找到一个合理解释。你认为这个不合理。”
　　“嗯。”
　　“也有一些未解之谜。”
　　“再奇怪的事，我们都觉得不那么奇怪了。”
　　“是啊，知识爆炸的时代什么事都见多不怪了。”
　　“你说是好还是坏？”
　　“凡事都有两面性。不好说。”
　　“沈言之，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不知道，证据不足。不想轻易的就怀疑别人。我去泡杯豆奶粉喝，你要不要。”
　　“好。我也要。”
　　沈言之起身去泡了两杯豆奶粉，用的温水。热水容易结团，泡不开。
　　用了两小袋的豆奶粉，一人一袋。
　　沈言之泡好递到施白跟前：“喝完，你就睡吧。你早点睡。今晚我值班。”
　　“要不一起睡呗，不值了。把门反锁一下就行了呗。”
　　“不行，几个人都是死在自己屋里。凶手肯定有什么方法，能进入别人的屋里。他们的锁我进行了检查，都没有进行反锁的操作。门我已经反锁了，同时还得多加防范。”
　　“行吧，那我睡了。”
　　施白也确实是困了。也熬了好久加上昨天也没怎么睡。
　　心里有那么一点想睡觉的念头困意就阵阵袭来，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重的睁不开了。
　　深夜。
　　沈言之手腕上的电子手表开始震动，按了一下夜光键。看了一下时间，2点。他起身去冰箱，拉开了冰箱上层的门，借着冰箱的光。拉开了下层的门，借着拉开了第一层的抽屉。抽屉里有着不少的冰块，寒气不断的往外冒，冰块中躺着一把锥子，非常的尖。
　　又从茶几抽屉找来了一卷大力胶。
　　沈言之缓缓朝着施白和陈琳走去，一手拿着冒着寒气的锥子，一手拿着胶带。
　　……
　　深夜，施白迷迷糊糊地听见声响，脸上像是被粘上了什么东西，有些透不过气。随后感觉什么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
　　施白实在是太困了，费力的睁开眼。
　　竟然一个黑影骑在了自己身上！
　　当即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嘴巴被人封住了。
　　只能发出哼音。
　　哼出的声音又太小。
　　施白第一个念头就是——迟了。
　　双手来不及拿出被窝，双脚无处借力。
　　来不及挣脱了，锋利的锥子捅破了被褥，捅破了睡衣，捅进了施白的身体里。
　　一下，一下，一下……
　　借着小夜灯的光芒，施白看清了黑影的脸，也看清了黑影双手握着锥子时的疯狂。
　　是他。
　　是沈言之。
　　黑色从施白身体上的一个个细小的孔洞里窜出，扩散分裂，一直全部变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