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天选之巅峰一战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忘忧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忘忧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一个钟头以后……
  随着砰的一声轻响,巨蟒的腹背鳞片瞬间剥落,自然还未“落地”便已消散,现出异常光滑和鲜艳的蛇身。
  纵向的条纹如火,周身共计八道,从头烧到尾。横向则是白色电纹,难以计数,当蛇身表面的光芒敛去,则更像是将巨蟒切成了无数段。
  此刻所见,方为城主的真·真身:天雷火蚓。
  从地火中孕育,吞吃降落人间的天雷为养,雷火不侵。它并未走寻常非人生灵的“九变化龙”之路,也未采用上古很流行的化形之法,修出人身而后谋得一份“仙气”,而是由蚓化蛇再化龙。
  从“地龙”降格为巨蟒,再向真龙演化,最终摘掉一个地字,换做一个真字或是一个天字。
  而这位有上古背景的城主野心颇大,在两变演化真龙的同时,以分身修化形之法,企图同时窃取两份天地气运。一旦两条路都给它走通了,除了一场必须有的主次之争外,它最终的形态就可以在人形和龙形之间切换,并毫无疑问地兼具两者的能力或说天赋。
  虽然吧,上古有无真龙还是个问号……
  大约在三百年前,它借着职权之便,利用落魂潭的底蕴积累完美实现了第一步,化蛇同时以分身化人形。
  尽管这样一来,它两个身体里的灵魂都是残缺的,修炼时却能用类似血瞳寄生的方式令灵魂“破镜重圆”。不同于寄生的是,它只有一个意识作为主导,却有两个用来执行的躯壳,更像一种“缺少灵魂”的共生。
  因为共生双方都是它,可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了。
  双手持剑的少年忽然明白了,先前的城主是它的遗蜕之一,而真正化为人身的城主到此刻都未露面。这或许意味着它们之间出现了分歧,开始真正向两个独立个体演化。作为天雷火蚓曾经的主体,化身巨蟒的那位一直牢牢占据城主身份,甚至与上古禁制相互牵连。
  它身上所披蛇鳞,既是得规则庇佑而生,更是一种无形枷锁,使得它本体反而被城主之位束缚住了。相较于那个一直躲着它的化身,后者时常可以离开东城界域,去各处散散心,其实也是在躲避合二为一的命运。
  因而它有时…会羡慕作为人的他,这可不同于上古的化人形,是真真正正地,变作一个人。加上落魂潭的玄异秘力,使得一分为二的两个个体,除去魂魄残缺不全,境界与分离前都无甚区别,甚至本体的权能境界还往上爬了小半步。
  代价是不自由,好处是多看了三百年河山城池,且避开了那场浩劫。
  它在显露真身之际,整个境域如冰雪消融,连带着城池古禁制向外延伸的部分,干净利落,化为乌有。剥开鳞甲后的它很快缩小体型,变得不过手指粗细,约莫两寸长,但是身周的雷霆和火焰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规模。
  它显然不再依附于地上的那座城市,身影飘忽间,天地唯有雷霆震荡与烈火爆燃,成团的蓝白色交织的雷光与与一股股赤色火焰如雨般坠落,密集地打在少年撑起的无边杀境上。而当他抬头仰望再次变得漆黑的天幕,时而有青筋般狰狞的闪电,更有缥缈虚幻的银色龙影闪过。
  雷电和火焰落在血红罩子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响,使得杀境颤抖不已,而突兀出现的银色龙爪每次都会将半圆的护罩顶部打得凹陷下去。
  轰!巨大的银色龙尾摔在护罩侧面,硬生生将整个杀境拍飞数丈远,龙尾一闪而过,于是又一轮雷电和火雨降临。
  少年此刻单膝跪在境域的底面上,左手扶着燃着血色火焰的长剑,剑身近半没入其中却并未穿透底面,而是像消失了一样。
  他右手持着碧绿潭水所化的另一把剑,剑尖随手腕翻转挑向某个方向,刚好一只巨大的龙爪重重砸下,绽放的银色光芒将天幕的黑色刺出无数孔洞,几乎把整个城池耀得如同白昼。
  少年连人带护罩一起被砸落底面,刚好是在原先的城主府遗址上,砸出一个数丈深的黑洞。又有银色鳞甲的光影在低空闪过,探查落入坑中的两人,却是发现有零星的鬼火从坑里缓缓飘出来。
  “装神弄鬼。”
  它的声音宏大而威严,仿佛空间震动发出的轰鸣,同少年在血瞳觉醒状态时类似,有如神明。
  它再次以人身显现,只是那乌青长袍换成了蓝底镶嵌白云纹路的法衣,又有赤色火焰萦绕身周,在腰间缠了一圈而后立在左右肩头之上。仔细看的话,那是条双头无尾的怪蛇,且在蛇首的额头顶上有两只小突起,是未长开的龙角,头角峥嵘威颜怒目。
  因而它离彻底蜕变只差半步,当那双头之上的龙角成形,蛇魂融入自身并烙印血脉当中,即是上古所谓的真龙。只是这次禁锢被打破,它重获自由,也被迫中止了进一步蜕变,未来渺茫。
  两团发黄的鬼火从坑底飘了出来,化作人形,少年手中拎着一条金色细线,身边的少女则是不知从哪掏出了把剪刀。少年看到对面的“城主”只是眼神不断变换,却迟迟不见动作,便用力一提,整座东城底下的禁制就这么浮出水面。
  一只素白玉手用小巧的剪刀轻轻一剪,那根线立刻崩溃,跟着整张网也随之震颤、崩溃、彻底暗淡下来,然后地面上出现一层白灰。
  少女眼神幽寂,仿佛她身上也有这样一张由无数细线缠成的网,而今终于挣脱出来,如释重负。因为是夜间,最早的雷电和火焰消逝后,三两点星光透过云层落了下来,东边再次出现莹白的月晕,从街角的树梢落到塔楼的废墟上。
  少年不再悬浮,也落在地上,很快银发蜷缩,又只有到少女腰间那么高。但是他很快微微侧身,往上掂了掂,因为有人“轻轻地”拎起了他的左耳,而依旧不短的发丝也慢慢缠绕住了那只手。
  他忽然眼前一阵白光,接着重归于虚无,耳畔的风声也消失了,唯有胸口还在轻轻颤动。血液从他的眼睛和鼻孔中流出,等到他连忙闭上眼睛,嘴角已经有涩味扩散开来,同样没有嗅到气味。
  少年眉心处,左边那半只眼睛的纹刻变成暗红色,像是凝固多年的血污,更像是被污染的半朵花。双手所执的长剑掉到地上,接着变为了一滩红绿混杂的液体,上面还燃着火焰。
  那只手,绕过他的侧脸按在额头上,冰凉,唯有掌心处才有一丝温暖。很快他感应不到意识里血瞳的存在了,像是被刻意模糊一般。而在一阵短暂突兀的尖刺般的疼痛后,他再度失去了对于外界和自身的感觉,灵魂仿若漂浮于身体内外,若隐若现。
  那个人出现之后,荒瞳少女就一直在斜眼打量着她,只是当她视线稍微抬高便立刻偏移,莫名的有些不屑。她轻轻踮脚,金色莲华绽放开来,裹住了整座城市,包括那一端的西城,接着光阴流转像有无数光点在回溯。
  除了城主,以及那个后来者,仿佛都回到了时间轴上过去的某个刻度,当然她自身是不被包裹在内的。那一刻,这座城里的万千光点,都是围绕着她逆时针旋转的。
  西城那边不出意料地出现了些许骚动,她皱眉,而后轻轻叱道:“静!”
  看也不看被浓郁的回溯之力包裹的银发少年,她轻轻跺了跺脚,接着化作光点飞入夜幕里,只有点点荧光洒落在东城某处。
  “喂喂,醒醒,醒醒。”
  那人拍了拍少年的脸,尽管后者此刻感觉不到也还闭合眼睛,仍是转过头来门。
  她打趣道:“哎呀呀,小媳妇儿跑啦!”
  少年听不见,但是鼻翼轻轻扇动,似是想嗅出一些线索,可惜就连雨后尘土被浸润的潮湿味道都嗅不到。仿佛有东西裹住了他的感官,阻断了相关的神经联系,又好像有一个口袋扣在头上,却怎么也撕扯不开。
  他有些气馁,又很有些遗憾,当时早点回头就好了。在少年郁闷且困扰的时候,有一只手轻轻抚平了他微皱的眉毛,另一只手则是把他柔顺的银发揉得一团糟,因而那原本紧闭的眼也渐渐变成微眯。
  她莞尔一笑,原来那孩子在她臂弯里睡着了,甚至还有轻轻的鼾声。有一缕银发垂在面前,左右晃动,然后被染成乌黑色,接着如同燃尽的枯枝化作灰烬簌簌散落。
  即使苍白,也要干净。
  扑通一声。
  她把少年丢在他自己的小床上,后者正像条溺水的鱼,扑腾个没完,其实是在努力恢复感官知觉。而他的床正是用绿潭深处的潭泥堆砌的,经大火烤制后坚韧耐磨,减震且噪音较小,更能压制后者的魂魄动荡。
  而少年这些天所饮之水更是不同寻常,源自绿潭底下一条早已干涸的古脉,是上古落魂潭最后的几条水脉之一。当然早在百余年前就已彻底消失,尤有灵气遗存,是用绿潭水浸取出来的,反噬更小,却也因此达不到治本的效果。
  她有些挫败,顺着旧脉络挖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寻着了源头,结果发现早被人捷足先登了,一处逆天造化之地彻底毁弃。而在记载中,北荒早已堕入黑暗之中,东华更是彻底销声匿迹、无从找寻,南边那处隔着茫茫大海,据说是坠入归墟里了。
  而她先前自然也仔细摸索过这座城的禁制,确实是上古的大手笔,可惜对她来说不过鸡肋而已,那位“城主”或许有用,对少年身体里的东西则不管用。因为无法将它彻底禁锢,只能是强行剥离出来,然后护住少年的魂魄,重炼躯体肉身,最重要的是将烙印在后者灵魂上的规则或剥离剔除,或封印改写。
  剔除需要规则层级足够高的兵器或是灵物至宝,封印更是需要一样能镇压上古规则的传世神兵,否则无异于衔石块封堵江河,而浪大流急,或许还未等到垒土出水时便已彻底崩溃。须知世间权能者是有上限的,就是头顶的那片天,或者说整个虚无界的规则,血瞳的寄生就是一种规则显化,更是上古就已诞生的。
  如有生便注定有死,否则便是逆天,而天之高远无极,造化之浩瀚伟力,非人所能干预。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