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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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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疆,古之遗族,善法术,借草木生灵力,隐居山中,与外绝往,不出世。”———《百物语·古族》
  “你何以见得这是森疆族的族纹?”
  张欢老实说道:“我们村前些年进山的人有时会从山里摸出些木盾铜刀,原来只当是破烂,都丢在了柴房里,我那时候常去,看的久了也就记住了。后来有京内的老爷跑来,发现了这一堆玩意,掏了半箱金子全都买了下来,我有一次偷听到他们谈话,说这些都是森疆留下的,上面的花纹也是他们的族纹。”
  一边说,张欢还蹲下用手指在地上画出了他记忆中的图案。
  杂乱的弧线好像一颗茁壮生长的树,生出无数的枝芽填满整个圆。
  “那你刚刚说,看着不像又是怎么一回事?”程铭还记得,刚刚张欢说的“少了点什么。”
  张欢挠了挠头,愁眉苦脸道:“我也只是觉得……好像墙上的图案中圆里的线少了许多。”
  “哦?”程铭看看张欢画在地上的族纹,又靠前跟墙上的比了比,的确,相比之下,墙上的圆圈中白线要少许多。
  如果是单单一个也好解释,年代久远,加上刮风下雨,难免有所缺失。不过等程铭快步走下来一圈,好像不仅仅是一个,但凡他看到的,或多或少都会少许多的纹线。
  “或许是我记错了吧,程哥儿。”张欢追上来说道。
  程铭没说话,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
  “程公子,程公子!”
  正当主仆两人还在纠结森疆族纹时,黑子在院中唤道,扬了扬手里的肉串。
  看样子,是叫他们过去用饭了。
  “算了,走,先去饱餐一顿,吃饱喝足了再想。”程铭拍拍张欢,二人朝火旁走去。
  噗通。
  两人同时定住了迈开的腿,相顾一看,楞在了原地。还是程铭先开口道:“张欢,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张欢点了点头,迟疑道:“好像,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水?”程铭和张欢把目光一同投向了那口井。
  可在他们进寨后,程铭已经查看过此井,早已经干涸,井底的淤泥上铺有厚厚的落叶,早已经没有半滴水。
  犹豫再三,程铭还有调转方向,走向井边。
  他谨慎地捡起地上的石子,在距离井口几步路时朝井里投去,并没有出现他们刚刚听到的声音。程铭慢慢靠近,走到井边,伸头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还是他见时的原样。
  程铭伸手在井壁摸了下,颇为奇怪的是,井壁上覆盖一层湿漉漉的水汽。
  难不成,刚刚这口井内井水充盈,却又在程铭走来的时候退去的无影无踪?
  “张欢,拿桶。”程铭吩咐张欢道。
  他要试着看能不能舀上来些井底的淤泥,如果是真的干涸许久,那么底部的泥土大概率也会变得龟裂干燥。
  噗通。
  就在张欢去取桶来时,程铭听到又是熟悉的一声!
  这一次,他听清了!声音的来源,就是在井底!
  咕咚咕咚咕咚,井底的淤泥开始翻动,程铭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叫人,他眼睁睁看着一眼清泉从地下涌出,没多时就灌满了整口井,程铭的脸距离水面也仅仅只有一指之遥。
  从旁边看,程铭的样子好像要跳井一般,两手扒在井沿上,弯腰将半个脑袋探进了井中。
  井水很清澈,程铭小心翼翼将手轻点在水上,似是不忍打破如镜的水面。一丝凉意顺着指尖钻进他的身体,水面也由于程铭手指的搅动泛起波澜,程铭的脸慢慢模糊。
  程铭收回了手,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似乎,水下有什么声音,让自己再靠近些?
  他看着水面慢慢凝聚,那张破碎的脸庞也重新聚合,五官随水面的静止凝聚在一起。
  柳眉凤眼,樱桃小嘴如含朱丹,一点泪痣坠在眼角,瞳目中星光闪闪。
  那不是他的脸。
  ……
  “程哥儿!”
  啪的一下,木桶被重重摔在地上,张欢大喊道,慌忙奔向水井边。
  就在刚刚,他亲眼看着程铭一头栽进了井中!
  “怎么了!”听到张欢的叫喊,还在享用美食的锦暮拎刀赶来,黑子和陈老二也是手持刀剑紧随其后。
  “程哥儿,程哥儿他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锦暮眉头紧皱,越过张欢先一步来到井边,探头查看,可井中空无一物。
  既然在上面看无用,那只能下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端倪。拿过手下的火把,锦暮脚下一踩,灵力包裹脚掌,纵身跳进了井里。
  井底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硬实,反倒有些松软,许多的树枝烂叶纠缠一起,看样子正是因此井眼被堵,井水才会断流。
  不过并没有程铭的踪迹,井底只有他锦暮一个人杂乱的鞋印。
  “该死!”锦暮一掌拍在井壁上,井壁纹丝未动,苦寻一番无果后,锦暮只好收手,三下两下就跳出了水井。
  “找,给我找!一定要把姓程的小子找出来!”锦暮咬牙切齿道:“没有安神丹,他待不了多久!”
  他不相信,一个比他弱上许多的小子,就能这样从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莫非他还会变身之法,变作蝴蝶飞了去?!
  看了眼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张欢,锦暮重重哼了声。
  在他看来,这或许就是程铭与张欢计划好的逃跑策略,张欢负责引开他的注意,为程铭的溜走赢得时间。或许就在刚刚,他下井的时候,程铭已经溜出了寨子也说不定!
  “好,很好,程小子,我看看你没有安神丹,活的过多久!”锦暮解下腰间的葫芦,盯着葫芦狞笑道,好像此刻葫芦就是程铭的化身。
  “来人,看好这小子!”
  锦暮一声令下,立马就有手下过来架住了张欢。黑子和张欢也曾在商队中说过几次话,知道张欢秉性不坏,正想站出来阻止,却被陈老二拉住了衣角。
  陈老二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黑子莫要出头。
  人在屋檐下,现在锦暮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此刻强出头,他可不知道锦暮会不会把他们一并看做程铭的帮手,万一真是这样,那锦暮会不会看胡圭的面子可就不得而知了。
  黑子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巾盗将张欢五花大绑,捆在了马厩中。
  等锦暮的手下离开后,张欢颓唐地倒在马厩里,有一点他刚才没有说出口,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看见的那一幕:
  一双苍白的手从井里探出来,抓住了程铭将他拉了下去!
  ……
  程铭吐出最后一口水,有气无力地躺在石头上,斜眼看着造成他这副惨状的罪魁祸首。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儿。
  女孩儿甩了甩头发,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甩出的水滴大半都打在了程铭的脸上。
  程铭歪过头去,胃里的饱腹感还没有消退,想起刚刚爬上石头的时候,程铭连翻个身都困难,肚子鼓得像个皮球,每动一下就叮咣作响。
  见程铭不理睬她,女孩儿赌气似得跺了跺脚,又绕到另一边,故意踢了踢程铭的肚子。
  程铭吃痛,刚想坐起来,却有一物从天而降,卡在了他的脖子处。
  女孩儿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绳子,生硬地说道:“你,我的,猎物。”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程铭手扣在脖子上的绳圈,不知这绳子是用什么做成的,程铭费尽力气也没法把它挣断。
  女孩儿对于程铭的动作也不加阻拦,反倒坐在石头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好像在看一出猴戏。
  程铭见状,既然无法扯断绳子,那只好从源头下手了!
  心中默念一声得罪,程铭假意还在挣脱绳圈,脚下却朝女孩儿挪去。
  说时迟那时快,程铭如饿虎扑食般朝女孩儿跃去,女孩儿浅浅的笑看得是一清二楚。
  时间好像放慢了下来……
  咚,程铭惨叫一声,落到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来回止不住地打滚。
  女孩儿捧腹大笑,似乎对程铭的“表演”很满意,她拍拍小手,刚刚横在她和程铭之间的水墙变成一道水柱钻进了她的衣袖中。
  “你,打不过我,不要,费力气。”女孩儿得意说道。
  “臭丫头,今天还收拾不了你了。”程铭咬牙站起,双手平于腰前,灵光大盛。
  这是他前几日一直琢磨的一式,将灵力汇聚在拳中,而后在与敌抗衡时打出,凭程铭现在的本事,截树碎石不在话下。
  这一招,定能够打破女孩儿那古怪的水盾!
  女孩儿见程铭起势,并未慌乱,只是伸手在空中懒洋洋画了几道,一条条水柱沿着她画过的痕迹在半空盘旋,宛如腾空的银蛇。
  她嘴里念着程铭听不懂的咒语,跟着古怪的音节,水柱也慢慢凝成出牢笼的雏形,程铭深知,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身形一动,率先出拳!
  程铭双拳朝水笼狠狠撞去,灵光与水激烈的碰撞而形成一道道波纹在虚空中荡开,水柱受重压变得弯曲,在程铭出拳的地方出现一个肉眼可见的凹坑。
  “你,是我的,猎物!”
  女孩儿双手呈举顶状,厉声嚷道,掌心凝出两颗水球,仅仅几息的时间就从鸡蛋大小变成足有西瓜大!
  水球被女孩儿一推,在空中悬浮着融进了先前的水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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